華燈初上,本是緊閉的門終于開啟,一道身影左顧右盼的走出,隨後,悄然趁著夜色離去。
軒轅皓從書房出來回寢房時便見如此情景,臉色一沉,點點顧慮的推門而進。
沈靜瑜目光呆愣的坐在凳子上,身前的茶盞已然冷卻,而她卻絲毫未知,拿起一飲而盡。
「宸嬅跟你說了些什麼?」軒轅皓伸手拿下那杯被喝盡的杯子,眉頭微蹙,他深知自己這個小妹的秉性,用太醫的話來解釋便是心性純良,品性溫和,而他看來她卻是腦子有病,心理更有病。
沈靜瑜頓了頓,目光恢復如初,嘴角扯開一抹淡笑,說道︰「沒什麼,就是問我明日回不回沈府?」
「為何回沈府?」軒轅皓身體微微僵直,沈相未曾拜帖。
沈靜瑜笑道︰「听說是貴妃帶著兩位皇子明日回府,公主問我去不去。」
「去做什麼?瑜兒,你應該知道你的大姐——」他猶豫,躊躇,欲言又止。
沈靜瑜從容一笑,指尖跳過杯盞邊緣,說道︰「皓,那你不想我回去了?」
「那畢竟是你的娘家,有你爹娘的地方。我怎可剝奪你與家人團聚的機會?只是明天不行,我要進宮。瑜兒,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要不等我兩天?」他俯身握住她的小手,涼涼的,手心有點點濕潤。
沈靜瑜搖頭,「宸嬅公主會陪著我。」
「就是因為有她在,我才不放心。」
「嗯?」沈靜瑜瞠目,「公主人挺好的。」她臉頰一紅,心里小算盤在高速運轉著。
「是挺好的,表面而已。瑜兒,你想回家就回去,可是我不會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我讓聹宇陪著你好不好?」
「這——」
「四哥也要進宮,聹宇一個人也無聊,有他陪著,我這里安心。」他拉著她的手放在胸口處,淡然而笑。
「嗯!」點頭,四目對視,柔弱的燭光閃爍在二人身前,靜靜的映上兩抹人影。
窗外月光淡柔,林間小路,竹葉飄飄,星光灑落,斑斑駁駁。
月色安靜的映著幾抹身影,一人獨立,眾人皆跪。
站立之人,手舉令牌,面色冷漠,語氣平靜,道︰「主子命令,護王妃寸發未傷,如若失職,血濺黑袍。」
翌日清晨,在筱琦的輕叩房門之後,軒轅皓便早早起身。
沈靜瑜坐在床邊,欲哭無淚的盯著某王手里的大紅錦袍。
袍子很惹眼,因為紅的刺眼;袍子很名貴,因為雲錦制造;袍子很美艷,因為層次分明;只是,袍子很坑爹,因為……繡著‘辰王妃’三字。
‘辰王妃’三字是純金線縫制,在陽光的折射下微微泛光,放眼望去,就如一塊金印狠狠的刻在腦門上,清晰明朗。
沈靜瑜咋舌的用手撫模過那‘辰王妃’三字,從腰側一路延伸至裙角,逶迤墜地。
「喜歡嗎?我特命宮里司衣局連夜縫制的。」軒轅皓極是滿意的點點頭,這樣放眼望去便知這人是他的女人,誰敢傷?誰敢動?誰敢無理取鬧?
「王爺,這穿出去會不會笑話我幼稚?」沈靜瑜不敢苟同。
軒轅皓挑眉,面色瞬間一沉,「放心,沒人敢多嘴的。」
「可是——」她扭扭捏捏,想著推月兌,卻依舊徒勞。
軒轅皓興致勃勃的讓她穿上試試,直到出門之際,一路目光斜睨著那道標記,如此一來,暗衛護著,他的影冀守著,誰也無法造次了,萬事俱備,他安然的目送著馬車離去。
馬車內,沈靜瑜輕微的喘了一口氣,一手扣在胸口處,這里還在砰砰亂跳。
「瑜兒。」車簾被人掀開。
宸嬅驚愕的瞪著一身紅杉惹火的女人,咽了咽口水,忍俊不禁跌上馬車。
「你七哥讓我穿的。」沈靜瑜一手扶額,想她二十七歲穿著繡著自己身份的衣服,又是去見那個愛慕自己老公的女人,這不是正室抓奸來了嗎?赤果果掉釁陣勢啊。
「瑜兒,這樣也挺好的。」宸嬅掩嘴偷笑,側過身,看向車簾前。
「好了,不說這些廢話了,讓你準備的東西拿來了嗎?」
「這個給你。」宸嬅遞過一個包袱,小丫頭模樣又是易容,她一路過關斬將滌出了皇宮,順手在太醫院偷了點東西。
沈靜瑜打開包裹,輕咳,「公主,這些從哪里拿來的?」她搖晃了一下手里的藥瓶,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三個字︰安胎藥!
宸嬅臉色一紅,拿過藥瓶藏在袖中,「我又不識藥材,這些都是胡亂拿的,你看看哪些是你需要的,其余的全扔了。」
「行了,你確定這樣做不會有什麼意外後果?」沈靜瑜冥思一番再次問道。
宸嬅狡黠一笑,自鳴得意的看著她,「不會,出了事還有本公主擔著,你怕什麼!」
「呃,好吧。」沈靜瑜掀開車簾,探看了一眼車外的大街小巷。
近日來,京城異常熱鬧,這無非跟下月初四國斗相關,想必今日辰王入宮也是商議這件事。
偌大的相府,貴妃沈靜琳端坐在正位上,依次往下相爺、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以及一眾兒女。
沈靜瑜身著紅杉踱步而來,陽光雖盛,卻不耀眼,在虛曠之地渡上一層金光,如同鋪上一層金色地毯,一紅的招搖,一金的晃眼,裙角飛揚,金線在陽光普照下,一點一點暈染,好似一只鳳凰纏繞過她的雙腳,最後,騰飛于天,有種美,有種艷,好似……舍我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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