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入侵,王妃未成年 第七十七章 有喜妃第最大

作者 ︰ 拜拜小妞

這一日,對于離國而言,是建國以來最為神秘的一天,先皇駕崩,新皇即位,年僅五歲的軒轅曄在其皇叔軒轅皓的帶領穿明黃九龍吐珠龍袍端坐皇位之上,眸中清水一般透徹的神色環繞過一道道跪立俯首的身影,稚女敕的聲音不帶感情的面對朝堂百官︰

「平身!」

軒轅皓跪在百官之前,一身錦袍,淡紫長衫,俊逸的雙眉迸發著點點冷寒,無人敢駁斥的氣勢自周身散發,牽引著身後所有百官恭敬頷首跪迎新皇。愨鵡曉

「父皇駕崩,王室之哀,天下同悲,今昭告天下即日起三日京城齋戒,三日內不得聞聲起樂,不得聚眾嬉鬧,不得錦衣華服,素衣叩謝先主聖譽。」軒轅曄自龍椅上而下,踱步隨著軒轅皓走出大殿。

放眼望去,宮闈上前皆是一片純白,在這炙熱的七月尾徹底的染上了朵朵白雪,恍如世界在一夜之間降下了一場最冷最寒的冬雪,漂白的不止是這血染的大地……

「皇叔,為什麼您要我即位?母後曾告訴曄兒,這個位子誰都可以做,曄兒不能做。可是皇叔您為什麼還要曄兒違背母後遺願?」軒轅曄牽著軒轅皓的手,小手纏繞著大手,眸光水靈,聲音稚啞。

軒轅皓嘴角含笑,抬頭望向那片白茫茫的宮闈上下,輕言道︰「因為曄兒比你父皇更出色啊,這個位子配你坐上。」

「可是曄兒還小。」

「皇叔也知道曄兒還小,所以需要曄兒快快成長了。」軒轅皓半蹲,攜著他的小手一同走向這高高的石階,一步一步,走向被水洗過後陽光炫耀的盡頭。

秦安殿內,青兒安靜的大理著剛剛內務房送來的冰塊,一點一點的放置在床幃四周,最後,放下帷幔,點燃太醫配制的安神香,隨後靜靜的站在一旁輕搖羽扇。

快八月的天,仍舊熱氣難消,而這樣枯燥的午後更是讓人有點點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青兒有些些搖頭晃腦,不帶片刻,身體不由自主的倒在椅子下。突然的一下撞擊,青兒驚慌的從地上站起,卻見身後的一道身影,驀地睜大雙眼。

「噓。」軒轅皓輕輕的呼了一聲,暗示青兒別制造太大動靜。

青兒知曉的站在一側,小聲說道︰「剛剛季神醫說過了,主子大概會在晚上時分才會醒來,王爺不是要陪同新主處理國事嗎?」

軒轅皓點點頭,目光幽幽的望著床幃中熟睡的人影,淡淡一笑,「本王不放心,就想過來瞧瞧。」

「王爺請寬心,主子醒來,青兒會立刻通知您的。」青兒含笑道。

「既然本王都來了,就坐一會兒再走也不遲,你去給本王弄點吃食來,有點餓了。」軒轅皓坐在床頭前,輕輕的撫模過小丫頭的眉眼,幸福滿溢。

青兒掩嘴笑道︰「敢情王爺是利用自己午膳的時間趕過來的,青兒這就去準備。」

軒轅皓笑而不答,依舊痴迷的輕撫著丫頭的面容,心里尋思這丫頭這兩日帶給自己的何止的一點點驚喜啊,簡直是這二十幾年所有的驚都比不上那一幕來的凶險。

如果那一日,失去了她,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慌亂的搖搖頭,哭笑不得的罵自己犯傻了。

「你這樣自言自語的模樣讓我想起了我們專業醫生用的一個詞匯。」沈靜瑜睜著兩眼,目不轉楮的盯著一會兒笑又一會兒皺眉,嘴里還振振有詞的他,一時忍不住就開口阻止了他繼續的想入非非。

軒轅皓木然的看著突然睜開眼的人,眨了眨眼,又擠了擠眉,最後,驚慌失措的抱住沈靜瑜初醒的身子。

因為初醒,腦袋還有點點暈眩,被突然的變動,一時間,沈靜瑜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天旋地轉中。

「對不起,對不起,弄疼你了?」軒轅皓喜極而泣,又一次認認真真的打量著徹底醒來的她,確定臉色沒有變的蒼白,確定沒有昏過去,大大的喘上一口氣。

沈靜瑜被他弄的更是暈頭轉向,急忙撐住自己眩暈不止的腦袋,推開他的臉,道︰「等一下,可能是因為剛醒,我竟然發現我暈你的臉。」

「……」軒轅皓愣怵。

沈靜瑜頓了頓,失聲而笑,「的確是有點暈你的臉啊,好像看著你,我怎麼就覺得特別特別的暈呢?」

「瑜兒。」軒轅皓加大了一點音量。

「嗯?」沈靜瑜感覺太陽穴狠狠一跳,雙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腦袋,「疼。」

軒轅皓大驚,急忙抱住她,「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說話大聲了,是我沒分寸了,瑜兒不生氣了。」

「我腦袋怎麼這麼疼啊?不對,我肚子也有點疼。」沈靜瑜兩眼淚光閃閃。

一听她喊肚子疼,軒轅皓徹底大驚失色,跌跌撞撞的就重出了宮殿,趴在殿門前大喊三聲︰「把季聹宇叫過來,快點,把所有御醫都叫過來,快點。快京城里有本事的大夫都一並叫來了,快去。」

沈靜瑜掩嘴偷笑,趴在床邊,手不由自主的輕撫過自己平坦的小月復,喜極難以掩飾。

有人歡喜有人愁,季聹宇剛剛和自己下朝歸來用膳的夫君一同午膳,卻被一隊辰王親衛軍破門而入,二話不說提著他就扔上了馬,然後,絕塵而去。

軒轅玥被眼前這一幕驚的動彈不得,等他反應過來時早已是人去樓空的安靜。

「怎麼回事?」軒轅玥騎上馬,急忙追上去。

陳毅急忙叩首行禮︰「辰王殿下下令讓季神醫即刻入宮,王妃主子身體不適。」

「宮里那麼多御醫找我家聹宇作甚?放他下來,不就是懷個孩子嗎,至于這麼大驚小怪?」軒轅玥牽著馬準備搶下自己的愛人,卻被眼前不肯放行的親衛軍給阻截在外圍靠近不得。

陳毅苦笑,「王爺已經派人召了御醫了,只是王爺不放心,仍舊想讓季神醫入一趟宮。」

軒轅玥停下,無可奈何只得跟同他們一同入宮。可是沿途不時有一兩支侍衛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如同一陣風般掀起了一地的塵埃漂浮。

季聹宇掩住口鼻,驚了驚,問道︰「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應該是去請民間大夫的侍衛回來了。」陳毅不假思索道。

「……」軒轅玥語塞,他的好七弟莫非是打算把整個京城的大夫都塞進宮里?

果不其然,當二人趕到辰王妃暫住的秦安宮時,眼前的一幕幕徹底讓他們低估京城大夫的數量。

宮苑里,整整站了一院子的男女老少,有的還早已年過花甲被兩個侍衛左右扶著,有的甚至嘴里還含著兩塊肉就被侍衛給扔了進來,總而言之,這是一出大雜燴,高的、矮的、俊的、丑的,听說後面還有人正在快馬加鞭從鄰縣趕回中。

軒轅皓隔著茫茫人海便瞧見了入院子的兩人,一個躍步提起其中一人就沖進了內殿。

季聹宇還沒站穩就被軒轅皓給丟在了床邊,然後,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他把脈。

沈靜瑜靜躺在床上,終于知道自己這一個小小的玩笑造成了何等的轟動,就光是被數十個醫術高超的御醫像是車輪戰般把完一個又一個,好不容易御醫們請完了脈,听青兒說殿外還等著上百人,一時之間,悔不當初。

「瑜兒無礙啊,身強力健,就是失了點血有些虛弱而已,無礙無礙的。」季聹宇手指,款款道來。

沈靜瑜一旁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皓,我剛剛真的是開玩笑的,你要相信我啊,我也好歹是個婦科大夫,我自己懂的。」

「不行,保險起見,還是讓殿外那些人再看看。」軒轅皓和顏悅色的站在床邊,輕聲細語的說著,生怕又一個不小心嚇住了她。

沈靜瑜哭笑不得,嘟起小嘴,「你就算不相信我說的話,聹宇的話也不相信了嗎?他好歹也是神醫啊,尚穆前輩的最自豪弟子,比外面的那些人厲害可止百倍,怎麼算也是一個頂百是吧。」

軒轅皓輕柔的撫模著她的腦袋,搖搖頭,「瑜兒,你現在身體不如以前了,又加上昨日沒分沒寸的跟那些武功高強的高手們打了一場,早已是氣血兩虧,不得忽視了,難道你想讓咱們的孩子再一次離開我們嗎?」

「我——」沈靜瑜咬牙,現在終于明白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砸的這麼爽。

季聹宇站在一旁兩眼鄙視,「既然瑜兒無礙,那我先回府了。」

「不行,從今日起,你就住在宮里,瑜兒如果有任何不適,離得近也是好的。」軒轅皓不容置疑道。

軒轅玥卻是反對,抓起季聹宇的手,冷冷道︰「我家聹宇可不是你的御用神醫。」

「四哥是打算隱退嗎?現在這種情況如果瑜兒無法好好的養胎,我怎好向皇上奏明四哥的私心呢?可如今用人之際,四哥真的忍心把這麼大的一個爛攤子交給曄兒一人承擔?」軒轅皓沉色問道。

軒轅玥咬牙切齒,「當初可是你親口答應只要、只要——」

「可是你也看到了,事實便是如此,皇兄駕崩了,這麼大的一個國家交給曄兒一個五歲小孩承擔,你身為四皇叔的如何也是于心不忍的,對吧。所以,從今日起,你們也住在宮里吧,離國需要你啊,需要我們共同收拾啊。」

軒轅玥眉頭一挑,眼皮一挑,眉頭緊皺,「你可是攝政王,離國有你一人便可足以。」

「瑜兒身懷有孕,我怎能再分心做其他的事呢?」軒轅皓為難道。

「既然如此,我們幫你看著她。」軒轅玥咬牙道。

「如此便有勞四哥和聹宇了。」軒轅皓溫柔的斜抱著沈靜瑜,得意的將她護在懷中。

「皓,怎麼做是不是有點不仁義了?」沈靜瑜試探性的問了句。

軒轅皓笑道︰「無事,反正四哥也打算偷偷跑了,把聹宇放進宮里,至少也斷了他們兩人想要置身事外這年頭。」

「可是四哥早在之前就已經說過——」

「那時我們誰都沒想過皇上會死,更沒有想過三國使臣也一並死在了這里,現在大亂,曄兒還小,他背負不了那麼多責任,等三國聯合打來,我無法再分心照顧你,把你一個人留在宮里,或者府里,總歸是不放心的,有聹宇在,四哥守著,我放心。」軒轅皓緊了緊懷中的小丫頭,一刻也不想分離。

「皓的意思是要打仗了嗎?」沈靜瑜聲音低沉的問道。

軒轅皓淡然一笑,「瑜兒是不相信為夫的能力嗎?」

「我是擔心你。」沈靜瑜攥緊手里的衣衫,心底不安道︰「還以為可以與你攜手天涯相忘江湖了,可惜,天下又開始亂了。」

「昨日的一幕太過血腥,百官中死了一半,連帶著最不能死的三國使臣卻無辜毒死了,無論如何,那早已是按耐不住的翰國是早就想出兵了,這一次沒想到他竟然勸說了其余兩國,也罷,終歸要給他們一點懲罰才知以後得安分做人。」

說著無心,聞著有意,沈靜瑜滿目擔憂的看著一副不以為意的男人,心里長長的嘆著氣,「可是三國聯軍——」

「離國兵力一直是四國中最強大的,無妨,更何況有師弟和南宮在,不是很難對付。」

「南宮懿傳信來了?」沈靜瑜舒了口氣。

軒轅皓微微點頭,「說一切都在計劃中,這一次,只要他勸動了熵國國君,只要他們撤兵,那沅國有師弟在,雖然師弟不會叛變,但至少也不會由他出兵攻打。」

「非打不可嗎?」沈靜瑜皺著眉問。

軒轅皓輕輕的踫了踫丫頭的鼻翼,道︰「這話你應該去問那翰國國君,是不是自己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做。」

「如果遇見他,我一定問問。」沈靜瑜展顏一笑,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漸漸的泛起點點燻紅,有種迷離的美。

軒轅皓痴傻的看著她微露的笑顏,輕輕的撫模過小丫頭的眉眼,望著她的紅潤的唇,俯身湊到她的唇邊,先是輕輕小小的一啄,然後漸漸的展開攻勢,一點一點的將她的唇含入嘴中,寸寸的侵佔。

唇色曖昧相接,她只覺得自己眼前氤氳了團團熱氣,瞬間,模糊了視線……

「本不想打擾二位的,只是我忍不住想要告訴一下某王,你的妃子現在處于某種禁欲期間,如若你非得現在惹火上身最後只得落下跑冷水的下場。」季聹宇雙手環胸,一副看完好戲後的得逞之色。

軒轅皓放開羞澀難忍藏在身後的瑜兒,冷冷的瞥了一眼不吭一聲出現的某人,冷冷道︰「本王還有要事要處理,瑜兒就先交給你了。」

「放心,就算有人來搶,我也會奮不顧身將她護在身後,保管沒有一個敢近她身一步。」季聹宇拍胸道。

「宮里還沒人敢闖,你就好好的看著她別讓她下地就成了。」軒轅皓還是不放心的再回頭看了一眼,確信那丫頭乖乖的躺著才出了殿。

季聹宇見他離去,斜靠在屏風前似笑非笑的看著床上的女人。

沈靜瑜被他看的臉頰滾燙一片,撇開他炙熱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另一側。

「其實我突然覺得就算你現在要七爺為你上天入地,他都會義無反顧的堵上一切。」季聹宇道。

沈靜瑜掀開被子,起身推開你虛掩的窗,笑道︰「聹宇不是說在研究什麼生子藥嗎?不知道成效如何額了?」

季聹宇搖頭,站在她身側,「要不你生兩個吧,留一個給我們也好。」

「你覺得皓會同意自己的兒子落入你和四爺手里?」

「好像不可能。」季聹宇苦笑,「所以要不你一胎懷倆,然後生的時候我偷偷藏一個?」

「你認為皓當時會不在身邊?」沈靜瑜一手扶著自己的小月復,一手撐著下頷,眉眼清澈,看著他道。

季聹宇皺皺眉,「好像也並非不可能。」

「何意?」沈靜瑜略微的察覺到了空氣里不安分的味道,似乎,答案已然明了。

季聹宇望向窗外,指著那嬉鬧成群小鳥,道︰「戰事起,七爺身為大元帥,如今時局他必會親自領兵出征。」

「那時你們會一同跟去嗎?」沈靜瑜仍舊看著他,眸光未動。

季聹宇愣了愣,搖頭,「四爺要留守京城。」

「哦,那就只剩下他一人獨行了?」沈靜瑜輕輕的撫模自己的小月復,眼底是識不出的點點憂愁,但被她嘴角蔓延的笑意給輕輕的一哄而散,最後,只剩下那看不明的笑為何意。

議政廳內︰

「啪!」重物墜地的聲音打破沉寂,所有官員驚愕的抬頭面面相覷。

軒轅皓一手捏著鼻梁,一臉疲憊。

軒轅玥起身撿起地上的竹簡,大約看了一遍,越到後面眉頭皺的越緊,最後,也隨著軒轅皓一同狠狠的丟下那封竹簡。

眾大臣不明,只得安靜的等候吩咐。

軒轅玥長嘆一聲,「看來戰事不可免的。」

軒轅皓冷笑,「如今情況下,還能任憑他們小人得志肆意妄為嗎?」

「七弟,如此,你可是放心的下瑜兒?」

軒轅玥問了句,低下百官更是冷汗涔涔,誰不知道那辰王妃是辰王心坎的一道肉啊,如今更是身懷有孕,那還不是寵到心尖兒上了。

軒轅皓不答,只是安靜的注視著手下的信件,一封一封的掠閃而過。

「熵國國君的要求的確有些過分,但比三國聯軍攻打的損失如何看來都小。如今先皇駕崩,新皇剛即位,民心不穩,不易主戰。」主和派小心翼翼的建議道。

話音一落,主戰派早已是按耐不住,怒吼一聲︰「你他娘的只知躲在家里等被人打是吧,就算騎在你娘的頭上,你娃也只會說息事寧人,息事寧人是吧,一群娘胚子。」

「將軍此話可說錯了,畢竟這次不是單獨一國,而是三國,況且錯本就是我國,他們要求雖然有些過分,但也不至于比戰火起損失的更嚴重啊。」

「狗屁,這不過只是一個熵國就獅子大開口了,等一下沅國和那翰國都派人送來和信,是不是你們都得一個個乖乖的把洗干淨等他們踢啊。」

「這戰事一起,憂國憂民,傷國傷民,國君幼小,國事皆離不開辰王殿下,如今辰王領兵出征,奕王殿下一人如何撐得下這民憂民患?民心不穩,軍心不足,戰事起,只怕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如此下去,必是內憂外患一同爆發。」

「你別說了,如果照你這麼解釋,是不是到最後我們必是死在戰場上尸骨不存了?」武將拍桌而起,沒見過這麼躲在娘胎不肯出來的男人。

「好了,鬧夠了沒有?這場仗無論如何都要打,本王倒要看看誰有那個能力從本王身上踏過去。」軒轅皓憤然起身,當著群臣的面將竹簡丟入火燭里,焚燒殆盡。

群臣不敢言語的看著那縷縷青煙蔓延的火燭筒,紛紛噤聲。

夜深寧靜,四下無人的黑沉,一道身影跳閃而過深宮,縱身躍下那重重宮苑。

「什麼後宮啊,這麼多院子看的本皇子眼楮都暈了。」南宮懿圍繞著宮苑繞了整整幾圈才認清方向,最後到達約定地點時早已超過時效整整兩個時辰。

軒轅皓輕靠著宮牆,看著從自己頭頂上飄過不知多少次的身影終于出現在眼前,饒有興味的打量著顯然已經被晃暈的他,笑道︰「剛剛本想告訴你的,結果你一個縱閃就不見蹤影了,無奈,只得等你跳過一次又一次。」

聞言,南宮懿黑了面,瞪著軒轅皓笑意滿滿的一張臉,更是怒從心起,「你們離國修的什麼迷宮,果真是防刺客防的有來無回。敢情全是在這里迷路里找不出去了。」

軒轅皓笑道︰「果然想前輩們腦袋聰明多了,修葺了這宮苑,不僅防了外賊,也順便防了內賊。」

「你就得逞吧,說吧,沒事又找本皇子進宮做什麼?本皇子已經把和戰書交給你了,本皇子可不是閑人,很忙的,沒事陪你們玩那些文字游戲。」

「那封信本王燒了。」

「咳咳。」南宮懿一陣嗆咳,「你腦子有病吧。」

軒轅皓大笑,「所以你們還是出兵吧。」

「你果然腦子有病,本皇子好不容易勸的父皇不起兵了,你倒是求之不得我們跟你們開戰是吧。」南宮懿鄙夷的瞪著笑靨如花的他,怎麼突然覺得後背陣陣發涼啊。

軒轅皓負手而立,夜風撩起衣擺,他抬頭望天道︰「這一次還是辛苦你回去再全勸一下你父皇,請他讓你帶兵如何?」

「……」南宮懿默言,「你是變著法兒讓我熵國借兵給你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離國現在大概都知道熵國對離國獅子大開口不肯和戰,如今,你們出戰入了兩國聯軍大營,怎麼看都比讓我單獨殺入敵營來的更簡單。」

「不僅借兵,還讓本皇子身先士卒入敵營?辰王殿下,您老人家還真是會借刀殺人啊。」南宮懿轉身離開,此話多听無益,還覺得費腦子了。

「想必你也听說了,瑜兒有孕了,無論如何,這種情況下,我如何離開,南宮,你不是說你是兄長會好好照顧瑜兒的嗎?那現在就請你照顧一下你的小佷子吧,他們離不開我。」

南宮懿腳下一滯,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唇,想要邁腳離開,可是卻提不起那重如千斤的雙腳。

「瑜兒經過昨日一戰,身體太差,體內魔性還殘留著,武功也漸漸的散去了,尚穆前輩曾說過不過半年,她便會成為一個毫無武功,毫無內力的廢人,那時孕期漸大,她會很辛苦的,如若期間出了一點點差錯,不僅孩子會受傷,連她都會受到傷害,就當我拜托你了。」軒轅皓收回目光,暗沉的眸映上南宮懿不肯動彈的背影,最終,化為點點期許。

南宮懿遲疑片刻,長嘆一聲,「認識你們兩個,真是本皇子這輩子犯得最大的錯事,說吧,還要本皇子做什麼苦差事?」

見他妥協,軒轅皓也長長的舒心了,把密信放入南宮懿手中,「把這封信交給你父皇,他看完後必定會借兵,而且名義上會隨你攻打離國。」

「有這麼便宜的事?」南宮懿將信將疑。

「今日文官說了一句很對的話,如今時局,利不待我,離國民心因先皇突然駕崩本是打亂,又攪上了血染深宮的傳言,三國使臣皆死在宮內,無論如何,以訛傳訛,如此下去,必定是民心不穩,禍國之事。」

「所以你打算利誘我父皇?」南宮懿掂量掂量了這封密信的重量,想必一定是沉甸甸的。

軒轅皓沉色未言,淡然看著他。

南宮懿嘆了口氣,「七日內必定傳出回音。」

「如此便拜托了。」

「瞧你客氣的,本皇子都有點擔心你是不是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軒轅皓了。」南宮懿提起縱聲躍上屋檐,趁著夜色消失不見。

空曠的宮苑下,只剩一人遙望夜空,漸漸的,月亮里變化出一道笑顏,小臉粉紅粉紅,小嘴微微嘟起,兩眼委屈的水靈靈閃耀,突然之間,他發現自己好像特別特別想見這個小丫頭了。

「瑜兒!」

走到秦安宮前未見掌燈,一時心急,軒轅皓不知所措的推開宮門,卻見殿內燈火通明,而殿內穿梭的幾道聲音來來回回的閃現,忽然間,一聲驚吼傳出。

他心底抽緊,剛剛那一聲如果沒有听錯,不,不可能會听錯,是她的瑜兒。

「瑜兒怎麼了?」軒轅皓錯愕的站在殿外,眉頭輕挑,接下來的話堵死在喉嚨中。

殿內七八人,宮女內侍皆在,不過,他們圍坐一團,一個個盯著桌子上,不時冒出一兩句哭喊,有得意的,又有哭喪著的。

軒轅皓不明所以,悄聲走進,入目赫然一驚。

沈靜瑜抬起頭,目光兩兩相接,慌亂的捂住自己被畫成烏龜模型的五官,喊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軒轅皓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一桌子的凌亂,還有那亂七八糟的筆墨橫灑,所過之處,面前的宮人一個個臉上皆是墨汁,連平日里最注重儀表的季聹宇也絲毫不曾幸免。

季聹宇尷尬的側過身子,舉目望向屋梁,故作沒有看見他。

「今日秦安宮怎麼這麼安靜啊?七弟,是不是聹宇還在這里?」軒轅玥疑慮的穿過院子,警覺的注視著四周詭異的氣氛,怎麼沒有一個掌燈的人了?

入殿,氣氛更是沉重,他驚異的瞧見人群里臉色漲紅的某人,還有他那臉上七彩的斑斕,忍不住的掩嘴一笑。

「這是怎麼回事?」軒轅皓拿著手絹替她擦淨臉上的墨汁,皺了皺眉。

沈靜瑜嘟了嘟嘴,笑道︰「無聊嘛,就跟他們鬧著玩。」

「玩?你不知道你現在——」

「我是坐著的,更何況我們只是打牌而已,不用出體力的,只需要點點腦力而已。」沈靜瑜急忙解釋,還擔心他不相信,將自己手里的紙牌搖晃在他眼前。

軒轅皓接過看了兩眼,丟在一旁,「你現在應該躺在床上,更何況跟宮人鬧成一團,如若不小心跌倒受傷了怎麼辦?」

「沒事的,這不還有聹宇在嗎?」沈靜瑜朝著季聹宇淡淡一笑。

季聹宇詫異的側開眼神,道︰「我是被逼的。」

「剛剛就數你玩的最開心,你這樣子像是被逼的?」沈靜瑜瞪著臉上最多模型的某人吼道。

季聹宇仰起頭,「那是因為你們使詐,我是個新手,怎知你們那麼多規矩。」

「這麼簡單的游戲,連青兒都學會了,你那麼聰明的神醫看了幾遍還不知炸彈怎麼用,就憑你這腦子配得上神醫這兩個字嗎?」沈靜瑜雙手叉腰,吼回去。

「……」青兒啞然。

季聹宇從椅子上跳起,「剛剛那把明明就是你胡亂開炸才會被他們給一並吃了,關我屁事。」

「是你有順聯不出,害的我不得不炸掉他的退路,就不知道你明明打得過,偏偏藏著掖著做什麼?孵蛋啊。」

「我怎麼知道他牌那麼順?還有你既然有炸彈怎麼不早點亮出來,等他最後一張才開炸,你炸毛啊。」

「王妃、公子,你們都別爭了,我棄城行不行?」青兒丟下那最後一張,苦笑。

「不行。」季聹宇道。

「不行。」沈靜瑜道。

「有誰能解釋下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嗎?」軒轅皓目色沉冷環視一圈寂寥無聲的眾人,輕言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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