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杜若溪打來電話約顧白見面。顧白听她的意思,似乎是要帶男朋友給她看看。
這到是令顧白有些意外,但是在意外的同時,卻也能理解這種做法。同時也更加確定了在顧白心中,杜若溪是個單純的人。杜若溪這次故意帶男朋友給顧白看,無非是想要令顧白安心,令方懿生安心。
顧白在出門前,見方懿生似乎在家里沒去上班,不由得感嘆當老板就是好,想放假就放假的福利。她便順口問了句他去不去,結果方懿生立馬答應。這速度幾乎令顧白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有這一出,就在等著她開口了。
一路無話。
等到兩人悠悠閑閑到了約定好的地方時,卻見杜若溪和她的男朋友已經到場了。
方懿生倒是率先瞄了眼顧白,見她神色還正常,又不由得眯著眼看向文澤。
顧白本來只是靈魂穿越到這具身體里的,即使以前的顧白對文澤有再深的感情,到了她這里,只能是零。所以呢,看到前男友和他夢寐以求的夢中情人也就是自己的弟妹在一起時,她只想說,呵呵,世界真他媽的巧。請注意,這不是髒話,只是單純的想要感嘆一句,真巧。
杜若溪不知道文澤和顧白有一段往事,只是現在看到方懿生也來了,微微有些不自然。但是這種不自然,卻是很快便被她壓了下去,被唐卿訓練了這麼多年,她其實也已經算作刀槍不入的類型了,只不過還有幾處死角。也正是這幾處死角,使得她依然像水一樣純潔,十分矛盾的融洽。
方懿生和顧白兩人十分自然的坐下,倒是對面的兩人,倒有些微微不好意思了。就這麼愣了兩分鐘,方懿生作為大的倒是率先開了口,「文澤,你把我妹妹都拐跑了,今天就沒什麼想要說的?」
文澤本和方懿生打小相識,只不過近幾年大了之後,到有些沒在一起玩了。現在听他這麼說,也只是微微一笑,「若溪是我從小便喜歡的人,現在終于等到她了,不用你多說我也會把她當寶一樣護著
顧白見文澤說這話的時候,除了他的眼神時不時瞟瞟自己之外,方懿生的眼神還在自己身上打轉,暗罵一聲,立刻笑呵呵的應付道,「那就好,我和懿生結婚時便擔心若溪這麼好的女孩子被人騙了,你和我們都算舊識,是你我們也就放心了,對吧,懿生?」
方懿生看著顧白轉過來笑盈盈的臉,太陽光正好從她旁邊落地玻璃里射過來,表情在他眼中已經看不大清楚,只是覺得她那雙眼楮亮閃閃地幾乎要把他給吸進去。記得這樣美的畫面是他被林思下藥那晚之後的早晨,他從浴室出來便見到坐在地上雙腿屈起的顧白,若是那日里見到了她那一刻的雙眼,會不會從那天起他已經淪陷?
直到顧白再次叫他,他才從自己的思緒里走出來。他回過神來,見顧白已經扭過頭去,不再看他,但是耳根處卻微微紅了。他笑了笑,「當然,我和文澤打小便一起玩,當時說怎麼你這小子那麼喜歡往我家跑,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杜若溪安靜的笑,十分大家閨秀的樣子。文澤到是又看了眼顧白,只是這其中已經沒了惴惴不安,到是有些真正放開的意思。
其實他的心中自始至終都愛的是杜若溪,只是顧白的出現,填補了他青春期的空白,微微的喜歡加上對顧白的欺騙,造就了他的不安,所以才會有以前那段瘋狂的听不懂人話的時候。
如今兩人都已經想通,卻也不由得唏噓一陣。若不是因為文澤當初瘋狂的圍追堵截,她怎麼也會想別的辦法會有王千樺一陣,便也不會這麼匆忙的答應方懿生和他的契約婚姻了,自然也不會陷入現在這樣的怪局。
趁著杜若溪去洗手間的時候,顧白也跟了去,便留下兩個大男人在這里回味兒童時的友誼。
兩人故作回憶了一陣,方懿生一雙銳利的眼眸打量在文澤身上,臉色也十分的正經,沒有一絲說笑的模樣,「我希望你這次是真正的把心放在了若溪身上。若是你……」
文澤笑了笑,「你是怕我依然對白白賊心不死?」
「既然已經忘記,那就不要叫得這麼親熱方懿生毫不留情的打岔。
文澤依然在笑,這是這時的笑已經十分的輕松,甚至帶了一絲超月兌的模樣,「說實話,當時我第一次見到你和白……你和顧白在一起時,我是不相信的。覺得可能這是顧白設的一個局,找你來欺騙我。你一定想問我既然不相信為什麼還是選擇相信說道這里,他笑出聲來,似乎回憶以往的事已經十分快樂,對他不再有傷害。
方懿生耐心的等著他說完,其實這也是他想知道的。他們這個圈子,一天換一個女朋友也是正常的,為什麼文澤明明看到顧白掉在他的手里了,為什麼明知當時的他不喜歡她,還甘願放棄顧白?
「因為那是你啊,懿生,只因為那是你文澤突然說出這話來,「雖然我那時明知你們倆之前並沒有感情,但是與她演戲的那人是你。你的性子我是再清楚不過了,從小喜歡的便是喜歡,不喜歡的便永遠不會喜歡,即使拿槍指著你的腦袋逼你,你也會選擇寧死不屈。若是你最開始對顧白沒有一點點心動,你不會願意幫她來做戲,更何況,你們和家里說了是真。既然已經和家里說了,那麼代表你是認真的。婚姻對你來說並不是兒戲
方懿生靜靜的听著,並沒有出聲。其實有些方面他承認文澤說的是對的,但是另外一些,文澤即使說的是錯的,他到死也不會告訴文澤,因為那是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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