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走廊的燈光昏暗幽然,映得男人一張臉格外陰沉駭人。
「斐煙,我跟你說最後一次,只要你點頭答應做我的女人,婚禮我可以取消!我給你正室的地位,我給你正室的身份,我給你一生獨寵,許你一世關切呵護!」
這一次,傅亦辰幾乎是暴怒的向她吼,他所有的耐性,所有的好脾氣,都被她磨光了!雖然他答應了母親訂婚,可到現在對訂婚宴的諸多事宜他毫不關心,以至于他母親一次又一次的追問他是不是在敷衍她們。
他確實就是在敷衍她們,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娶張瑾汐,但是他想要裴煙的態度,只要裴煙一個點頭,他為了她負了天下人都無所謂。
裴煙的心里在細細的算著這是他第幾次把自己堵在走廊的拐角了,她都拒絕的那麼明顯了,他卻還不死心,看樣子他今天已經是被自己磨的沒有絲毫的耐心了,不知道自己再這樣拒絕他一次,他是不是就能永遠的退出她的生活?
「三少,我的答復已經很明顯了,你的生活,你的世界,不是我能進去的,也不是我能適應的,更不應該屬于我!如果你想听我唱歌,夜上海的大門每天都為你打開,但要更進一步的關系,恕我不能,我只是一個歌女,高攀不起三少。」斐煙輕輕一笑,神色極淡,淡的沒有一絲顏色。
傅亦辰的呼吸明顯粗重起來,是被她氣的!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她還是不能看明白自己的心麼,為什麼她總是要有那麼多的辦法來拒絕他?她說自己只是一個卑微的歌女,她神情里的倨傲冷艷,哪里像是一個歌女?明明就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如果她真的當自己只是個平凡的歌女,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自己!
「呵,裴煙,這種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機會不是每次都有的,你啊,千萬不要恃寵而驕!」蘇娜剛巧經過這里,看見了這一幕,她其實也比較震驚,裴煙竟然會拒絕傅少提出的這麼豐厚的條件,要是自己早就撲上去了,這個女人,是沒長腦子還是怎麼樣?
為了提醒一下傅亦辰自己還在,也為了挑撥一下傅亦辰對裴煙的感覺,蘇娜的話,不可謂是不深刻。
然而裴煙卻只是淺淺的笑了。「總好過想做鳳凰做不成,反倒成了野雞的人,我自知做不成鳳凰,便不去做,但是有些人,做不成鳳凰,反倒一門心思的把自己弄的可悲又可笑。」
「滾!」
傅少本來就是一腔的怒氣無處發泄,此時此刻蘇娜出現在這里更是讓他滿心的不愉快,如果蘇娜站在他伸手就能踫到的地方,他不介意伸手打女人,因為有的女人,真的是不值得憐惜!
蘇娜被傅亦辰陰冷面色所震,即便是滿心的不甘,也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這中間出了這麼一個小插曲讓原本快要壓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的傅亦辰反倒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他將額頭抵在裴煙的額頭上,難得的放柔了聲線。
兩個人的鼻翼靠在一起,呼吸糾纏不清,反倒添上了曖昧的感覺。「答應我,你要什麼我都能給!」
裴煙適應不了這樣的感覺,本來就不是兩個相愛的人,這樣的氣氛著實怪異,她已經打定好主意,將他從自己的世界里徹徹底底的攆出去,所以她根本就沒打斷對傅亦辰留情。
一只手橫插進兩個人中間,手指縴細滑女敕,小巧的不肖費力就將二人抵在一起的額頭分開了來。
「三少啊三少,你能不能清醒一點?我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女人,這輩子都不應該和你有任何的糾葛。」
她轉身便走,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緩緩的閉上眼,淺淺的笑了,她何德何能,得這樣的男人愛一次呢,這也算是她歌女生涯的一段佳話了吧,但是什麼樣的身份就要清楚自己能做什麼樣的事情不能做什麼樣的事情,不能做的事情,就堅決不能做。
她還有自己的母親要照顧,她不能隨著自己的想法孤注一擲,她賭不起,倒不如在這煙花場里沉沉浮浮,直到徹底的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