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炎-逆鱗 第11章 一夢千年

作者 ︰ 隨緣的豬

第11章一夢千年

女子看著懷里的紫兒,眼神中充滿了濃濃的溺愛和不舍,還有好多好多龍九也看不懂的感情。最後,女子嘆了口氣,輕聲叫道︰「紫兒」聲音很輕很柔,很好听。紫兒抬起頭的那一瞬間,女子眼中紫芒閃過,紫兒便倒在她懷里沉沉的睡了過去。

「小女子名叫司馬晴兒,我相公名叫龍天羽,正如兩位所見,我已經不行了,我早就不屬于這個世界了,如果不是舍不得紫兒,我千年前就已經死了女子開始用微弱的語調講訴著,生死她早在千年前就放下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紫兒。

听到龍天羽的名字,龍嘯天吃驚不小。據族譜記載,這龍天羽本是龍族極為普通的一員,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在戰場上倒戈,背叛了龍族。被視為龍族的奇恥大辱,當年龍族派出一百多人欲將其圍殺,卻被其逃走,不知下落。沒想到這人的名字居然在這里听到。

「我屬魔族,他是龍族,自古魔、龍兩族勢不兩立,不共戴天。我和他也是在一次魔龍大戰中認識的。那時,龍族勢強,派兵攻入我魔域,雙方戰得難解難分。我正被兩名龍族的人圍攻,重傷;他路過,傷了兩名同族,帶著受傷的我逃離了那里。他說,他早就厭倦了世間的紛爭,龍族也好,魔族也罷,恩怨都是萬年前的事情了,為什麼就是放不下呢。打來打去不過是增添無謂的冤魂,加重彼此間的仇恨罷了。自己無力回天,卻也不願再看著自己的同胞以正義的名義傷害他人,也不願看到同胞因正義的名義被他人所傷。所以他寧願隱居深山,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問我願不願和他一起。我被他心中的大義所打動,于是我們便在這山谷中隱居了下來。我們將著山谷命名為忘憂谷,希望可以忘記世間所有的煩惱,無憂無慮地生活在一起。他還將谷上的山峰命名為龍迎峰,說希望有一天,他可以在那座山峰上迎來龍魔兩族新的生活。當時,我便知道,有些事,他終究是放不下的

躺床上的女子一下子說了這麼多有些虛弱,卻不願停下來。繼續堅持講述著︰「三年後,我懷上了紫兒。當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的時候,他高興壞了,還神秘的告訴我說,他準備了一件世上就好的禮物送給他未出生的孩子。後來,我才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龍族和魔族之間奔波,力勸雙方放下成見,和平相處。可惜,他看錯了人心,或者說,他太相信人心了。他以為,我和他結合了,雙方就會都把他當成自己人,事實上,他錯了、錯的太離譜了。龍族的人以為他背叛了龍族,成了魔族的說客;而魔族卻從沒有將他當做自己人,反而是將我們二人當成魔族的恥辱。雙方卻不點破,利用他來完成殲滅對方的計劃,而這一切,他,我的丈夫,完全不知情,還沉浸在和平的美夢中。而正是這個美夢,讓他失去了一切,理想、家庭、孩子、還有生命

女子聲音低沉,沉浸在回憶里,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那天晚上,丈夫說給孩子的禮物到了︰一個幸福和平的美好未來。只可惜,回應他的,卻是漫天的巨響。雙方並沒有坐下談判,而是相互埋伏了對方,小小的忘憂谷成了龍族與魔族的屠宰場。到處是血,到處是尸體,戰斗的慘烈程度甚至超過了上一次的魔龍大戰。雙方皆視我夫妻二人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挫骨揚灰,扒皮抽筋。我在相公的保護下,往谷外逃去,不料半路上遇到強者來襲,在相公的拼死保護下,我逃了出來,走到這山洞附近的時候,被兩名強者偷襲,那二人知道我懷有身孕,就專門對我的孩子下手,當我拼盡全力突出重圍的時候,才發現肚子里的紫兒受到的傷害遠比我還要重,生命的氣息幾乎快要消失了。這樣下去,紫兒肯定保不住,于是我想到了隨身攜帶的夢回仙游草

「回夢仙游草被稱為魔域奇草,無論服用之人受了多重的傷,只要服用此草,便會沉睡千年,千年之後醒來傷勢便會痊愈。只是醒來後,只有6年的壽命,並且靈力全無,身體虛弱。而且這千年之中,不能動也不能吃,倘若再遇到什麼致命的傷害,自然是再也無法醒來的。所以魔域之人,就算是死也不會服用此草的。我當時因為好奇,便一直帶一株在身上,沒想到反倒救了紫兒的性命,想來也是紫兒的造化女子說著,看著懷里睡著的紫兒,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回夢仙游草如今早已聞名大陸,而且被稱為最毒最毒的草,絕望之人用千年的沉睡換來的,不過還是絕望而已。而這一切,只不過是回夢仙游草自己編織的虛無縹緲的謊言罷了。沒想到,這世間,真有人服用過此草。

「如今已經過了六年多了,這六年來,這孩子過得極苦,有時就連做母親的我都看不下去。可是想到紫兒會孤苦伶仃,沒人陪著她,我實在不忍心丟下她一個人在這世上。有時我也想將她一起帶走,可是一看到她會笑的臉,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了

「龍天羽,他,可能還活著龍嘯天思索了半天,說了一句。

「呵呵,我就知道他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打敗的人,希望我的陰靈可以保佑他們父女早日相聚吧。紫兒,我就托付給兩位照顧了。看得出,兩位也是性情中人,紫兒交給你們,我放心

女子說了很多,越發的虛弱了。「對了,這里有封,信,是寫給紫兒的,麻煩你們,交給她。還有,我身邊,這把匕首,名為寒星,是當年,我相公,給我的,定情信物,麻煩你一並,交給她

女子斷斷續續的說完,就不在說話。深情地望著懷里的紫兒,目不轉楮。屋子里靜悄悄的,誰有沒有說話,連那女子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見。一眼萬年,女子的呼吸聲越來越慢,最後消失不見,眼楮依依不舍地閉了起來。

這一閉,就成了永遠。

龍嘯天夫婦二人滿懷憂傷,將女子埋在山谷中,立了碑,上寫著︰慈母司馬晴兒之墓,龍嘯天代幼女紫兒立。又將紫兒親手編織的竹籃一個個擺在墓前,然後抱著沉睡中的紫兒,默默地離去了。

紫兒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天里,夢中的紫兒一直笑著,似乎夢里和最愛的母親永遠在一起了。

三天後,紫兒睜開了眼楮,起身,陌生的地方,熟悉的人。

「龍九?我娘呢,你們把她也帶來了麼?龍九!我娘呢?」紫兒左右找不到娘的影子,焦急地問道。

「晴兒阿姨她……她……不在了……」

「不在了……什麼是……不在了……」紫兒臉突然煞白,「你說我娘她死了?」隨即慘然一笑,「不可能!娘不會丟下紫兒的!娘說過永遠不會丟下紫兒的!!龍九,就算你是紫兒最好的朋友,如果你開這種玩笑,紫兒也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說完紫兒就要下床,龍九急忙拉著她,拿著那封信和那把名叫寒星的匕首放在她面前。「你娘真的死了,這是她留給你的

紫兒不認得什麼信,從沒听說過,一巴掌甩開龍九手里的信,卻拿了熟悉的寒星,奪門而去。龍九急忙追了出去。門外,龍九的父母站在那里,龍九雖然沒有介紹,但紫兒知道,那是龍九的父母。

「紫兒,你要堅強。你娘她,真的已經去世了……」音音見紫兒沖了出來,悲痛地對她說道。

紫兒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先是看著音音,然後又扭頭看著龍九,仿佛失了魂一般地朝著懸崖走去。紫兒腦中一片空白。她只知道,龍迎峰下,便是忘憂谷,便是紫兒的家;家中,有紫兒的娘。

「紫兒!」龍九叫了一聲追了上去,拉住紫兒。

紫兒用力甩開龍九的手,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呢喃著︰「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在騙紫兒,紫兒不信,紫兒要下去找娘!只有娘最疼紫兒了,只有娘永遠不會騙紫兒。娘說過,她的病,只要吃藥就會好的,會好的!你們都是騙子,騙子

龍九再次沖上去,將紫兒用力抱在懷里,壓在地上。不讓她繼續往前走。紫兒先是劇烈的掙扎著,然後一動不動,龍九以為紫兒終于回復理智了。正打算松開紫兒。

突然,腰間卻傳來一陣冰涼,略微有些刺痛,接著耳邊傳來母親的驚呼,再然後,天空變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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