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橙和晚霞回到大雜院的時候,豆豆已經滿臉通紅,還伴有咳嗽。一名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在照顧著她。見到兩人回來,臉頰上的淚都顧不得擦一下,奔過來拉住晚霞的手說︰「晚霞姐姐,豆豆會不會死啊?」
晚霞安撫著她,千橙走近躺在木板床上的孩子,把他抱起來說︰「晚霞,你看有沒有要收拾的,趕緊收拾一兩樣,另外,怎麼去醫院?」
千橙在這里相當于一個路痴,這里和百樂門之間隔了老遠的距離,剛剛她們搭電車還搭了近二十多分鐘,幾乎是在不同的區域,或許醫院的位置也不相同。
晚霞隨便收了幾樣衣服,又對那個小女孩說︰「毛毛,你下午就到學校去,課別落下了。放心,我會把豆豆平安帶回來的。」
千橙抱著豆豆才出大雜院,就見外面停了一輛車,開車的正是俞空。
千橙壓抑著內心對于凌遇白監視她的憤怒,在俞空的幫助下把豆豆抱上了車,說︰「快,送我們到最近的醫院。」
晚霞看了一眼俞空又看向千橙,眼里露出不解之色。
千橙也沒空向她解釋,現在這番情景,像極了當初在孤兒院的時候,彼時院長媽媽沒在,千橙作為大姐,要照看著那些更小的孩子,當天晚上悶得很,小的那個孩子也是著了涼,發了燒,她抱著他去的醫院,只可惜不只是感冒,在醫院里沒過幾天,在院長媽媽趕來之後就走了。眼下再不能任事情再次發生。
她催著俞空加速,倒的確是很快就到了醫院,看了醫生,說是普通的感冒,不過反復發燒沒有得到控制,轉化為支氣管炎了,需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
晚霞說︰「千橙姐,下午還有舞蹈課要上,你快回去吧。」
千橙其實無關緊要,她也從來沒想過要當歌舞皇後,倒是晚霞,這條路是她能夠讓大雜院的孩子們過上好日子的捷徑,如果就此荒廢了,太過可惜。
晚霞見她猶豫不決,勉強支起一朵笑說︰「千橙姐,你學會之後再教我也是一樣樣兒的。」
俞空見穩定下來了,也催著千橙盡快回去,畢竟凌遇白的喜怒他們都掌控不了,也不希望眼前的女子再多受到傷害。
千橙午飯尚來不及吃,就往訓練廳趕去。彼時正有一名教舞的中年女子正在訓斥廳中練舞的女孩子們︰「別以為呂小姐現在不在了,你們就個個都有機會當上百樂門的歌舞皇後,即便有機會,也是給有準備的人的。說你呢,菱芍,別以為給呂小姐伴過舞就了不起了,還不快給我練!」
這些人並不全是千橙她們那一批,像阮菱芝,杜蔓莎倒在其列,還有好些面孔是千橙沒有見過的,比如菱芍。估計這又是看過了幾人的舞藝之後,覺得把新舊學員放在一起,有助于交流罷。
被點了名的菱芍穿著一件白色練舞衫,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站在人群里,噘了噘嘴慢悠悠的跳了起來。
教舞女子邊巡視著邊說︰「三天後的晚上請了退隱多年的香韻來駐唱,你們現在排的這支舞,就是為了給她伴舞的,好好練,會有你們發光發亮的時候。」
一抬眼看見千橙,伸手點她道︰「你,還傻站著干什麼?給我進去跳去!」
凌遇白辦完事到百樂門來視查的時候,千橙已是一身的汗了。她穿著白色練舞服,馬尾高高束起,一兩個跳躍的動作,馬尾飛揚。此時的她比任何時候都青春亮麗。
千橙不看他一眼,假裝不認識。其余人倒是發出一聲聲的驚叫,各種花痴的表現。就連冷傲得一句話也未曾與千橙說過的菱芍亦是向著他靠近了兩步,糯糯的喊了聲,凌老板。
男人瞟了眼千橙,現出了一抹惱怒,長臂一伸,搭上菱芍的肩,摟著她往旁的地方去了。臨走下令,今天的舞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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