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宇燦笑道︰「當然可以
語氣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震驚,他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男孩的靠近,不是眼楮看不到,而是感知不到,這是一種很不平常的現象。
「謝謝叔叔!」小男孩脆脆的應了一聲,只是臉上一直都很平靜,沒有小孩子應該有的純真。
看著已經坐在自己身旁的小男孩,陳柏宇微笑著點點頭,很快便重新閉上了眼楮,這一回倒是清楚的感覺到身旁還有一個小孩子。
難道剛才是我自己失誤了?
再一次睜眼往旁邊看去,小男孩正安靜的坐在那,一雙眼楮看著車頭的位置,順著他所看的方向,可以看到一個年輕少婦正失神的望著窗外。大概是感覺到到有人在看著自己,少婦轉過頭來沖著陳柏宇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可是視線接觸到小男孩的時候又很快移了開去,重新看向車窗外面。
真是奇怪的女人,好像很怕這個小男孩呢。
雖然不知道那女人和身旁的小男孩是什麼關系,但是看他們的表現顯然是一起上車的。莫非是母子,兩人的眉宇間倒還真有那麼幾分相似。
但若是母子的話,那女人又不應該有這樣的表情,她看到小男孩露出的分明是厭惡,她討厭這個小男孩。
小男孩的神情倒是一直都很平靜,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安靜的坐著,眼楮停在那個女人身上,就這麼靜靜的注視著。
算了,反正也搞不清楚狀況。心里嘀咕著,陳柏宇又一次閉上了眼楮,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再去注意身邊的小男孩和那個女人,而是暫時享受這短暫的休息。
現在不過才上車十來分鐘,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到大南區,而陳柏宇現在反而覺得這次去大南區可能不會這麼簡單。
如果真有人能用毒物來控制一個人的話,那那個人背後得是怎樣恐怖的存在,才能生生將一個人弄成活人毒體。不過不管怎麼說,陳柏宇也已經做好了得罪這些人的準備,不然他就不會答應許釗前來大南區出診。
不管是出于自己,還是出于鬼仙的情緒,這樣的人,他都覺得不應該存在于城市之中,那簡直就是大都市的毒瘤
小趙是開貨車跑長途的,雖然這是一份很累人的工作,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以及上廁所之外的時間,幾乎可以說都是在車上度過的。
不過他並不討厭這份工作,主要的原因是跑長途拉貨工資比較高,一個月最少能有六千塊以上的收入,而且公司還是包伙食費的。
小趙初中還沒畢業就輟學了,也沒學過什麼技能,出來外面打工了一段時間,舀了幾千塊錢就跑去考了個大車的車牌,然後在一個老鄉的介紹下干起了開長途車拉貨的活兒。
對于一個只有初中文憑的人來說,找到一份收入穩定的工作,是相當不容易的,所以小趙很珍惜這份工作,一直以來他跑長途開車都比較穩,向來都不開快車,也不喝酒開車。公司里每個人都知道,他小趙跑長途是最穩健的,連公司的老板也很看好他,還說準備下個月再給他升工資。
他自然是滿心歡喜的,因為小趙明年就要結婚了,對象是同村的一個姑娘,兩人都是通過介紹相親的,而且彼此都有好感,于是便交往了幾個月。
再通過家里的商談,女方也知道小趙的工作收入穩定,于是便同意了這門親事,並且定在明年五月份結婚。
「現在工資八千了,下個月老板不知道能給升到多少小趙歡喜的嘀咕著,片刻後臉色變得驚恐,「臥槽,這車怎麼回事,剎車剎車不靈了
小趙雙目圓睜,嘴巴大張的看著自己的車沖向了一台載客的公交車,「不」
可惜他的吶喊沒有起點半點作用,他的車子突然之間失去了控制的迎面撞上了另一台車子,剛才腦子里的歡喜場景一下混亂了起來。
轟~
撞車了!突然間的震動驚醒了陳柏宇,腦海里一下便閃過了撞車這個結論,而且還是他所搭乘的這台車。
陳柏宇沒有多少恐懼,但是他卻緊鎖著眉頭,幸好他現在不是個普通人,即便是發生車禍,慣性依然無法帶動他的身體。只是讓他感到震撼的是,身旁的小男孩同樣沒有因為車禍而有所影響。
不過現在不是管小男孩的時候,車禍發生的太快,陳柏宇也是猛然間才驚醒過來,現在車里面已經有不少人受了傷。
「生死鬼瞳——開!」
一聲低喝,陳柏宇掃視了一遍車子里的現狀,除了他跟那個小男孩,很多人都月兌離了座位倒在走道上,即便是留在座位上的,也都已經不省人事。
時間就是生命,陳柏宇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些人的生命沙漏在飛速的流逝,也就是說這幾個人已經身受重傷,必須趕緊救治,不然再過不久便會直接死亡。
受傷的人有三十個,重傷的有十人,陳柏宇不敢有絲毫怠慢,舀出金針,先保住這十個人的生機。
木氣掌生機,陳柏宇動作飛快,金針幾乎剛一翻出手便已經扎人傷者的身體,只是因為車禍這些人大都五髒受損,要治療還得花費一番心思才行。
穩住了這些人的生命,雖然他們的生命沙漏還在流逝,但是明顯已經慢了下來,陳柏宇也稍微放心了一些。不過現在他還是在車子里面,要給這些人治療的話實在不方便,必須把這些人都弄出去才行。
轟~
又是一聲悶響,不過這次卻是陳柏宇弄出來的動靜,避免浪費時間,他一腳踹掉了車門,然後一個個的把傷者抱下了車。
車禍的地方是十字路口,所以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圍了過來,但是這些人都沒有動彈,因為他們正看著一個詭異的黑影上車下車,不大一會兒,地板上就躺了一排的人。他們知道是有人從車里面把傷者給運出來了,可是他們根本看不到那個人的樣子。
「那人是誰啊,好厲害
「是啊,你看他把車上的人都救了下來了
「他在干嘛?」
沒有理會周圍的議論聲,陳柏宇把一個個傷者都抱下來之後,便開始舀出金針給這些人施救。在他把傷者弄下來的過程中,不管輕傷重傷,都已經先用金針穩住了這些人的生機,然後才開始給重傷患者診治。
重傷的情況都差不多,基本都是劇烈沖撞引起的五髒移位,還有兩個較為嚴重的甚至出現了肝髒破裂。
「你是干什麼的?快閃開,這些人要趕緊送醫院陳柏宇剛開始給兩個最眼中的傷者下針的時候,一個戴著墨鏡的交警走過來要攔住陳柏宇。
陳柏宇壓根沒有抬眼去看這個人,手上動作不停,一邊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是醫生,我是來救人的
他才沒空去和這些交警打交道,要知道現在在他面前躺著的這兩個人,隨時都有可能喪命,他的鬼瞳可以看到這兩人的生死沙漏流逝非常之快,要是送醫院肯定等不到救治就已經死去了。
「你是哪個醫院的?」看到這人看都不看自己,交警大聲吼道。
「木鬼陳柏宇低喝聲,指間已經多了一根青色的細針,手指翻舞間,青針在兩名傷者身體上扎了不知多少個穴道。
肝髒破裂,為了能較快速的救下這兩個人,陳柏宇動用了木鬼所化的無形針,他的動作很快,而且是兩個人同時救治。
不過這在其他人面前,只看到他一只手在兩個傷者身上模來模去,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到木鬼,自然也就不可能看到他指間的那根細得出奇的青針。
「媽的,這哪是醫生,分明就是個瘋子戴墨鏡的交警低罵了一聲,「來兩個人,把這神經病弄走
剛剛他還以為這人真的是醫生呢,這會兒卻看到他居然在那對著兩人模來模去的,哪里像是在治病啊,分明就是在搗亂,哪里有醫生光用一只手就能給人治病的。
「嘶~快看,那兩個重傷的有呼吸了又是一聲驚呼,被交警喊過來的另外兩名交警順著那些人所看的方向望去,那不正是隊長所說的那個神經病嗎。
‘那真的是神經病嗎?’兩人同時生出這個念頭,隨即看向一旁的隊長,後者也已經愣在了當場,任誰都看得出來,陳柏宇正在救的那兩個人傷勢很重,剛剛幾乎沒有呼吸了,這才多大一會兒,就看到兩人平穩起伏的胸口,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那個人真的把兩名傷者給救回來了。
現在他們哪里還敢上去抓這個人啊,這人肯定是個醫生,而且還是手段高明的醫生,那兩名重傷患者,別說像這人一樣處理,就是動手術恐怕都沒那麼快見效。
交警隊長一下懵了,他發現周圍的群眾已經才怒視著他了,顯然剛才也听到了他把人家醫生叫成了神經病,而且還要上去抓他,這要真上去了,肯定被這些群眾淹沒了。
俗話說,群眾的力量是無敵的,他才不過是交警的一個隊長而已,可不敢和群眾相抗衡,現在最理智的就是不去管那個醫生,而是帶著手下去救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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