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手術,和西醫手術類同,唯一不一樣,就是手中的刀具。
陳柏宇三指捻著小刀,他現在要先做一件事,把秦雨臉上壞死的肉切割下來。
沒有,金針刺穴的麻醉效果沒有那麼強大,秦雨還是會感覺到疼痛,就是不知道在不在她忍受的範圍。
其實陳柏宇也可以用五行之氣封住臉頰的氣血,那樣的話就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只是秦雨的臉本來就已經壞死了一塊,如果強行再封住她的穴道,可能會讓更多的血肉壞死。
陳柏宇捻著小刀,輕輕刺入秦雨的臉頰,刀尖入肉辦公分,秦雨秀眉緊蹙,一絲痛感襲來,還夾雜著些許瘙癢。
她想伸手去抓,手卻已經被有力的按下,「不要動,忍一忍
是那個今天听得最多的聲音,秦雨按捺住伸手的沖動,雙眼緊閉的她臉色帶著幾分痛苦。
就在這時,秦雨嬌軀微顫,她感覺有一只手貼上了她的臉頰,好陌生的感覺,似乎還有一絲清涼鑽進了她的臉上的毛孔深處,而後剛才的痛感也跟著消失了。
好神奇,他是怎麼做到的?秦雨記得,她可是沒有打過麻醉的。
這個年輕的男醫生,竟能給她帶來這麼多新奇的事情,秦雨能感覺依然有把鋒利的小刀在她臉上切割,可是那種疼痛的感覺卻已經消失。
秦雨不知道陳柏宇是怎麼做到的,但她猜想,應該是和貼在她臉頰上的手有關,是那只溫熱的手,在那只手觸踫到她的臉之後,才開始感覺不到疼痛的。
不知不覺,秦雨心里對陳柏宇的信任又提高了一些,僅管剛才已經相信他,可是還是覺得自己很難恢復過來了。
而當她听到自己右邊臉已經好了,當他在給她治療左邊臉頰,不用麻醉便消除了她的疼痛,秦雨已經毫無保留的相信了。
陳柏宇小心翼翼,這可是切肉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切多了一分,那對秦雨來說可就太難以接受了。
本來就已經被切掉了指頭那麼大的口子,再加上陳柏宇切出來的壞死的肉,現在秦雨臉上的口子已經擴大到兩指寬了。
可不能切多了。
陳柏宇這樣警示自己,他瞪大了眼楮,整個過程眼楮都不敢眯一下,盡管此刻雙眼已有些發酸。
……
群宏酒店二樓餐廳。
因為不是周末,所以今天住酒店的人其實比較少,不過群宏酒店二樓,也作為餐廳對外開放,此刻在餐廳吃飯的人也不少。
不過,此刻在吃飯的人,卻都把目光投向了窗戶旁邊的一張餐桌。
感受到周圍食客的注視,作為一個氣質美女的張美玲來說,原本應該是要感到高興的,可是那些人的目光並不是注意她的美色,甚至這些人看向這邊的時候,神色都頗為怪異。
張美玲深感無奈,又帶著惱怒,都是坐在她對面的小男孩害的,這個不祥的小孩,害死了她的姐姐之後,就一直跟著她這個做小姨的。
本來姐姐去世,張美玲收留親佷子也沒什麼,她甚至也可以把這小孩當做是自己的孩子。
誰知道她這佷子只會招來不幸,自打跟了她之後,張美玲事事不順,處了幾年的男友把她甩了,工作,工作丟了,把佷子帶回家老爸也跟著病了。
從那時候開始,張美玲才知道,就是因為她這個佷子跟在她身邊,才招來的這麼多不幸,現在她更是家都不能回,只能住酒店。
而且就算如此,也不能避免不幸的發生,就像今天一樣,出去玩一趟回來就遭遇了車禍。
雖然張美玲**沒有受到傷害,但是這對她的精神折磨實在太沉重了,搞不好自己就要瘋了。
就是吃飯都好,她這個佷子也實在讓她惱怒,他實在太能吃了,膽量都是正常成年人的兩三倍了。每次和她這個佷子吃飯,張美玲都要接受別人怪異的目光,不知道的甚至會覺得她平時虐待兒童。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誰讓這孩子沒父沒母的,就只能跟著她這個小姨,而且也只喜歡跟著她。
「習慣就好,就當他們是在看我就可以了張美玲每次都只能這麼安慰自己,其實這麼多人看著她,還是讓她吃不下飯。
張美玲胃口本來就不大,現在吃的就更少了,叫了一份牛扒也只吃了半份,而她對面的小男孩都已經吃了五盤炒飯了。
她快崩潰了,再這麼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她現在甚至連經濟來源都沒有,都是在花她以前攢下來的嫁妝錢呢。
要不是張美玲存有些小錢,現在恐怕都要餓死街頭了。
還好酒店的房間是家里幫她租了長期的,不然這消費,她還真受不起,現在她就期盼著自己能不能趕緊把自己嫁掉了。
「這期盼似乎很遙遠啊
看到小男孩的樣子,她就知道自己就是想嫁都沒多大希望了,本來她長得不差,對于嫁人還不會覺得犯愁,只是……唉,說多都是淚啊。
「小姨,我吃飽了
終于吃飽了,都吃了七盤炒飯了,再不吃飽,張美玲就要壓抑不住自己而暴走了。
吃飽了就好,她現在巴不得趕緊離開餐廳呢,這頓飯吃下來,都跟在演戲似的,而且觀眾還不少,只要在這吃飯的,都往這邊瞅呢。
「結賬吧張愛玲沖餐廳服務員招了招手。
女服務員明顯愣了一下,顯然還沉浸在一個小男孩有這麼大飯量的震撼中,張愛玲有些不悅,這都什麼人啊,連服務員都敢這樣子。
不過她還是忍下了,本來就已經夠吸引人注意了,如果再出言教訓這個服務員,只會再一次讓她呈現在周圍食客的注視禮之下。她可不想這樣,還是趕緊結賬回房間去,洗洗早點睡了,省得煩心。
「謝謝,180塊
「真能吃,也不是到是不是餓死鬼投胎雖然差不多知道每餐都是這樣的,還是忍不住嘟噥了一句。
其實,張愛玲最不滿的,還是她這個佷子的神情,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面無表情,雖說小孩子純真,但是她這個佷子向來都看不到喜怒哀樂。甚至比她自己還要沉穩,不管什麼時候,他都表現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找您二十塊服務員已經走了回來,手里抵過找回的錢,「慢走
接過錢,張愛玲一刻也不想多留,雖然不願意,她還是拉起小男孩的小手,往大廳出口走去。
「啊~」
還沒走出幾步,張愛玲就听到一聲驚呼,听聲音像是剛才過來收錢的那個女服務員。張愛玲心頭突然涌起不詳的預感,下意識的先是看了看身旁的小男孩,一股寒意直沖頭皮,張愛玲驚詫一聲,趕忙松開小男孩的手。
「又來了
又來了,每天都會有那麼幾件不好的事情發生,而每一次都是身旁她的佷子在場的時候,這讓她更加堅信,她這個佷子就是不祥的代表。
二樓餐廳突然間騷亂了起來,剛才那個來收錢的女服務員,不知怎麼的,走過去收拾桌子的時候拌了一跤,額角重重的撞擊在餐桌上,直接導致她昏倒在地。
「怎麼回事,這麼不小心,這小丫頭干了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收拾桌子也能出狀況的
那邊餐廳經理一邊抱怨,一邊把女服務員扶起來,可是她的抱怨听在其他人耳朵里是那麼正常,唯獨張愛玲不止一次的質疑,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是她身旁的小佷子的緣故。
當然,還有一個人相信是那個小男孩造成的。
那就是已經幫秦雨治好臉之後,剛來到二樓餐廳吃飯的陳柏宇,剛一走進餐廳他就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
因為這股氣息有些熟悉,所以陳柏宇下意識的現在大廳了張望了起來,等到看到那個在客車上踫到的奇怪小男孩之後,他的視線便一直停留在小男孩身上。
而當那名女服務員發出驚呼的同時,陳柏宇已經張開了鬼瞳,他驚駭的發現小男孩身體里飄出來的靈魂,趴伏在已經昏迷過去的女服務員身上。
吸食精氣!
陳柏宇心驚,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了,白天的車禍現場,因為他未能及時阻止而讓得那個貨車司機喪生。
此刻,陳柏宇怎麼能在發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不去理睬,他往前踏出一步,沒有人注意到他走出的這一步。
不,還是有的,站在他身旁的秦雨發現了,
她看到原先還在自己身旁不到五十公分距離的陳柏宇,也就是往前那麼一小步,可是他整個人已經出現在那個女服務員身旁,而後陳柏宇手輕輕的揮了一下。
秦雨看不懂他在干嘛,只是能感覺到,他那一揮似乎包含了一種神秘的
力量,一種她看不到的力量。
就像今天捂上她臉頰的手,就能止住她被切割血肉的疼痛一樣的神秘。
「他到底是什麼人?」秦雨問著自己,她忽然間發現,自己本來要做的某一件事情,充滿了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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