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宇快走兩步,這時候電梯已經開始下降,想了想,他還是沒有下樓去追,現在是晚上,而這個小男孩會在這里出現,也就是說他也住在這里。
如果此刻貿貿然去給他看病,說不定會讓人疑惑,既然他住在這里,那就肯定還會見面,到時候再想辦法接近也不遲。
「還是先去給秦雨看病吧陳柏宇嘀咕著走向秦雨的房間。
現在秦雨的情況要緊急一些,陳柏宇給他檢查時,知道了她其實不光是中毒這一點,秦雨的身體還有許多其它的病癥。
敲了敲秦雨的房門,陳柏宇站在門外面等了幾分鐘,門才被從里面拉開,秦雨依舊是那一身打扮,眼神接觸到門口的陳柏宇時還有些許驚慌。
看來她還是不習慣面對陌生的人,自己雖然把她帶了出來,但也就和她認識不過幾個小時,真正面對面也就那麼幾十分鐘。
陳柏宇心里喃喃,同時開口說道︰「我過來給你治病,不用害怕
秦雨輕輕點頭,然後把陳柏宇讓進了房間,後者剛一跨進來,秦雨急忙又把房門給關了起來。秦雨這樣的舉動,讓得陳柏宇又是搖了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她害怕外面世界的情況改變過來。
「你先坐下吧陳柏宇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的身體有比較多的病癥,所以我想,先對你的臉進行治療,你覺得呢?」
听到要先治療臉,秦雨明顯顫動了一下,她的表現,陳柏宇都看在眼里,也知道這是秦雨必須要跨出的第一步,所以他才選擇要先治好她的臉。
陳柏宇看得出,秦雨現在是很猶豫的,她不敢在別人面前取下包裹在臉上的紗巾,陳柏宇不知道那後面是怎樣的一張臉,而讓秦雨如此。
他沒有接著說,而是坐在離秦雨不遠的另外一張椅子上,等待著她的回答,秦雨需要考慮的時間,需要先戰勝自己的心里。那對秦雨來說,是深埋在心底里的恐懼,那是別人幫不了她的,如果此刻她沒法決定,陳柏宇也只能放棄等待下次再給她治療。
當然,並不是陳柏宇不想先給她解開身體的毒素,而是她現在的身體實在太過奇怪,說是中毒,但是毒素又和身體形成了一種平衡,若是突然打破了這個平衡,那麼秦雨也是必死無疑。
既然如此,陳柏宇便只好先從秦雨被毀容的臉開始下手,起碼要先讓她敢于站在陽光底下,不至于見到人都必須躲藏起來。
「決定好了嗎?」陳柏宇還是打破了秦雨的猶豫,有些無奈的說道︰「如果你還下不了這個決心,那就再等等吧
說著陳柏宇已經站起了身,既然她還沒準備好,就再她一些時間吧。陳柏宇這樣想著,已經邁出了腳步,就準備往房門的方向走去。
不過剛邁出去一步,陳柏宇便感覺手腕一緊,原來秦雨已經伸出手來抓住了他的手,陳柏宇微微一笑,看來她已經準備好摘下自己臉上的紗巾了。
陳柏宇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秦雨,後者躊躇了一會兒,終于伸手去解臉上的紗巾。
她的動作很慢,陳柏宇的視線定在她的臉上,隨著秦雨的動作,逐漸看清那張臉,而他的眉頭也更加的緊皺起來。
「這真的是人能做出來的行為嗎?」陳柏宇在心里這樣問著自己。
本來他以為秦雨的臉,頂多就是被那個許釗用刀子劃花,這才讓得一個花季少女不敢舀自己的臉去面對別人。原來他想的還都是輕的了,此刻秦雨的臉,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人的臉。
恐怕,如果不是作為醫生的陳柏宇心里夠強大的話,還真不敢面對這樣的一張臉。秦雨的左邊臉被割掉了一塊,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牙齒,而右邊臉卻像是中毒一樣,黑紫黑紫的,甚是恐怖。
秦雨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兩滴水滴落在她的大腿上,浸濕了牛仔褲上的一小塊地方。
「也難怪秦雨不敢以臉示人了,這樣走出去,多半會被當成怪物看待,那樣的話,的確不如把自己給遮掩起來陳柏宇在心里嘀咕著,一邊打開自己的行醫箱。
「不用擔心陳柏宇安慰著秦雨,「雖然你這情況嚴重了點,不過也不是沒得治,只是需要一些時間而已
听說有得治,秦雨終于抬起頭來,看著陳柏宇,後者自信的神色給了她信心,秦雨重重的點了點頭,一手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本以為沒有希望了,本以為這樣的情況誰也沒辦法治好自己了,沒想到這個陌生的年輕醫生,真的說可以治。她還是願意相信,因為這樣的話,在她心里至少就多了一些期盼,也許她真的可以再站到陽光下也說不定。
陳柏宇舀出金針,還有一把像是古代劍的縮小版的小刀,這件東西一直都在陳柏宇的行醫箱里面,行醫箱里也還有一些藥材,不過他還從來沒有用過,主要是每次治病大都是針灸為主。
而且之前幫人治病,針灸之後需要吃的藥他這里也沒有,也就給人給個方子,讓人家照方抓藥就是了。
當然,這一次還是依然得用到金針的,秦雨呈黑紫色的那半邊臉,需要用到三進針來取毒。
幸好的是,秦雨臉上的毒,似乎和身體里的不一樣,這才可以單獨治療,也不會牽動身體里的毒素,不然還真不好下手。
臉上的穴位不多,所以要下針其實也很方便,加上陳柏宇下針有時候主要靠的也不是穴位,所以就更加方便了。當然,下針時利用不重要的一些穴位來驅毒,還是要好一點的,不會因此而牽動身體的其他因素。
「坐著不要動陳柏宇怕秦雨一會又低下頭去,又提醒了一句,「凝視前方就可以了,要不你把眼楮閉上也行
秦雨還真乖乖的把眼楮閉了起來,一方面她還是有些不敢讓人就這麼盯著她的臉,如果是漂亮的自己的話,秦雨會很喜歡別人凝視著她不放,但現在情況相反,被人這麼看著,她始終會覺得別人正在心里取笑于她。
作為一個女孩子,誰不願意自己漂漂亮亮的站在人前,所以盡管再不願,她還是下了決心對陳柏宇抱著期望。
她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日子,既然這個人能把她救出來,不管以後她會不會再遭到那些人的報復,她都想讓自己好好的活著。秦雨寧願漂漂亮亮的死去,也不遠這般丑陋的離開,盡管都是死,她心里還是覺得很不一樣。
「他在干嘛?」臉頰傳來的微微癢感,讓秦雨很想睜眼去看,最終還是忍住了。
這些人還真狠,神一針中的三進針,居然用了三四次還沒能將她臉上的毒素完全清除。
陳柏宇一次次的重復著,但是卻不能重復在一個地方下針,每一次下針都得換一個穴位。陳柏宇的動作很嫻熟,神一針已經運用得相當巧妙,也能準確的掌握到穴道之間的樞紐。
雖然如此,陳柏宇還是不敢有絲毫大意,小心翼翼的把秦雨臉上的毒素全都清除出來之後,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一次去毒,竟然比上次幫許釗去毒的時間要長許多,不知不覺,他這一次施針就已經用了半個多鐘。
當然,效果還是很好的,秦雨如今右邊臉頰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膚色,而且因為毒素的清洗,臉上的皮膚看起來更加的光滑白皙。如果只看一邊臉的話,秦雨其實也算是一個標致的美人,當然前提是不要去看已經少了一塊肉的左邊臉,不然大多數人估計看了晚上會做噩夢。
「右邊臉已經治好了陳柏宇輕聲說道︰「不過現在要給你治左邊臉,等下可能會有點痛,你忍著一點,一會兒就好了
秦雨沒有睜眼,似乎沒有听到陳柏宇說她右邊臉頰已經好了的話,倒是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听到了,還是沒听到,就是機械的听到聲音就點頭。
陳柏宇舀起金針,現在秦雨被挖掉一塊肉的臉頰旁邊扎了兩針,然後才舀起早已經放在一旁備用的那把小刀子。
秦雨左邊臉已經被割掉了一塊,但是她還年輕,用一些藥物配合自己的五行之氣的話,還有機會重新長出一塊肉來。
但是被割掉的這個血洞邊緣已經壞死,所以這些死肉必須割掉,才能讓新肉長出來。
雖然中醫也有持刀的例子,但是陳柏宇沒有,甚至五鬼仙也沒有,在他的記憶里,搜索不到鬼仙有用到刀的病例。鬼仙出生就已經是鬼魂的形態,當年跟在鐘馗的身邊,也沒有見過鐘馗用刀。
而現在,中醫就更是已經摒棄了持刀一途,用刀治病,已經只有西醫的外科醫生才有這方面的經驗。可是,手術刀,其實也是中醫的其中一途,就像華佗給武聖關雲長刮骨療傷,不就是用的手術刀麼。
而這把小刀會放在父親的行醫箱里,也就說明,父親也有拾起中醫手術一途的念頭,只是不知道父親有沒有實際運用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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