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個,我以為巧克力,都塞嘴里了,吃了才知道。呵呵。」
「哎,拿你沒辦法。」
彥小晞從臉盤中拿出一袋薯片︰「凡旭哥,你要不要也來點?」
「哦,不了,我不餓,而且我很少有夜里吃夜宵的習慣。」我說。
「那你就沒有口福咯。」
「嗯。」我捏了捏彥小晞的臉頰,說道,「我回去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夜里有什麼事的話記得叫醒我們。」
亦萱把睡衣皺褶一扯,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把鏡子和梳子,梳了幾下頭發說︰「放心吧,還能有什麼事情,這個旅店門可羅雀,沒什麼旅客,幾層樓都空空的,住的不到三分之一,開始我還覺得冷清,本想多些人熱鬧的,不過倒好,你們隔壁一側不是來了對情侶麼?叫聲那麼大,還讓不讓人睡了,關了門都還听見。」
我略有尷尬︰「呃,那個……他們……你們居然也听見了。」
亦萱冷冷道︰「燁磊剛才還去偷窺人家,被我發現了。」
彥小晞噗噓一笑,說道︰「凡旭哥,你們男的是不是都有這種嗜好?」
我一怔,虛偽道︰「沒有,這夜里我一直是心清氣靜,什麼都沒有想,還睡的挺香,你的凡旭哥一直都是作為正人君子的榜樣的。」同時心里鄙夷燁磊,偷窺的時候沒有叫上我,真不夠兄弟。
彥小晞揭破說︰「得了吧,你們男的本質別以為我們女孩子不知道,你看你盯著亦萱姐的眼神,眼楮都要掉到人家睡衣領口去了,你坦白說,是不也是也想看看亦萱姐的身體?」
「呃……我有看嘛,我有嗎……我哪有這麼猥瑣的眼神……」我實在崩潰,難堪的表情已經在臉上寫滿了本地無垠三百兩。我本來就不喜歡被女孩子開刷,而且說的話題都是針針見血的,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啞巴吃了黃連,無話可說,只得尷尬地看了亦萱一眼,忽發現亦萱手里拿著一把奇怪的梳子,這把梳子一進入我的眼簾,我就被吸引住了。
亦萱手里的這把梳子我不曾見過,素日我拍攝的時候,亦萱彥小晞給亦萱補妝用的都是一把節目組特意送給亦萱的專用梳子,亦萱也有屬于自己的喜歡的梳子,但是這把梳子不是亦萱平常使用的梳子之一,其通體棕綠色,在黯淡光線下墨綠發光,像是用上等的木質做成,手柄處雕刻了一些奇怪的花紋,看起來古老而復雜,一只蝴蝶式樣,尤其最尾端,漆黑一片,好像是被火燒到了一樣。
「咦?」我不禁問道,「亦萱,你什麼時候買了一把新梳子?」
亦萱突然一滯,把梳子攥在手心,口氣有些遲鈍說︰「哦,那,我前陣子就買了,一直沒有用。」
我瞥了她一眼,說道︰「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說罷,哪偷來的?」
亦萱馬上仰脖子反駁︰「什麼偷,我這是撿來的!」
我冷冷一笑,女孩子邏輯就是簡單,一句話就套出來了︰「呵呵,那你說,哪撿的,什麼時候。」
「舊院內,就白天的時候。」
「什麼?」我有些吃驚,剛想把她手里的梳子奪過來,沒想到亦萱早就有防備,直接把梳子放到後背去了,然後挺著胸口對我說道,「干嘛,不許硬搶啊,這是我撿來的福利。」
亦萱不給,居然還拿挺拔的胸口做防護措施,我也不打算搶了,只得冷冷說道︰「嘿,撿死人的遺物還說是福利,這把梳子來歷不明,舊院又荒廢了那麼久,你還真敢拿里面的東西,你忘了上次樊籬庵我們打算帶回去的那團頭發了嗎?差點都性命不保。」
亦萱不服說︰「不要每件事物都這麼如臨大敵好不好,我都帶來很久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看,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嗎?這只是一把普通的梳子,可能以前是那個女孩子遺落了,大火來臨的時候著急忘記拿了,就丟在里面了,我就是看到梳子很漂亮,就撿了回來,要是梳子的主人找到了,我一定完璧歸趙。」
「不行!編導和節目組都囑咐過我們,特殊場地的東西一定要原封不動,更別說帶東西回來,你這不是無理取鬧麼?」
「什麼無理取鬧,今天燁磊還去砸了不少門呢,都差不多成醫院的拆遷隊了。」
我退一步,不想跟她爭執,設個小圈套道︰「他這是有任務在身……行行行,你有理,不過你先把梳子給我看看。」
「不行,一放到你手里了,你就不還我了!」亦萱還挺警惕。
我沒轍︰「我向你保證,我要是不還你,我遭天打五雷轟好吧?」
話音剛落,外面居然不遲不早地響起了雷鳴聲!轟隆隆……
這確實是我意料不到的,可是事情就是巧在這里,我原本真是打算看了梳子後一定還給亦萱,卻是天公此時不作美,這麼陰差陽錯地趕上了。
彥小晞幸災樂禍,塞了一把零食到嘴里︰「嘿嘿,凡旭哥,你的陰謀沒得逞,老天都不幫你。」
天有不測風雲,我郁悶地吐出一口氣︰「這該死的天氣。好吧,連打雷都這麼巧,我也無話可說了,但是我要聲明,我確實不想賴。」
听得外面一陣由輕到重的雨水敲打聲,看似已經下雨了,白天總感覺到氣溫溽熱,到了晚上果然有雨,夜間有大雨,往往會發生一些怪事,這是根據以往我們節目組拍攝的時候積累的經驗,唯一好處是下雨的時候回去估計我能睡個好覺,只不過委屈了剛剛曬在外面的那張床單,看來明天是不可能干了。
亦萱看我要轉身回去,突然一扯我的衣袖,說︰「哎,等一下,不就是看一眼麼?給!我又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亦萱把梳子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一怔,心里怪怪的,看到亦萱的神情有些難以臆測,也不做多想,低頭一看手里的木梳,原來不是木質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半塑料半琉璃梳子,掂量了一下,感覺挺有重量,花紋十分漂亮,像是軟化的有色玻璃,光滑而富有彈性,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奇怪地方。
「看完了吧?還給我。」亦萱啪的伸出手掌。
我一瞧,亦萱手心還挺女敕的,也白皙,我輕輕地把梳子放到她手心,然後一根根手指幫她掰上攥緊,說︰「你還真別埋怨我嗦,這趟來咱們遇到的怪事實在太多了,你自己想,一場大火幾乎把舊病院少個精光,一把普通的梳子怎麼沒被燒掉呢?還有,都半夜三更了還對著鏡子梳頭發,難道你沒听說過夜里梳頭發的恐怖故事嗎?要不要我講給你听听?」
亦萱鼻子微微一縮,吸了口氣,說︰「別!算你贏了,我現在不想听鬼故事,我要睡覺了。」
「那就好。」
我轉身從她們房間走了出來,順便把門關上了。正當我剛踏入自己的房間,走廊一端傳來了腳步聲,好像是兩個人。我以為是老拓,但是不是,就徑直要回房間,余光中,我感到有些怪異,扭頭一看,原來是來了一位旅客,旅社老板正拿著鑰匙帶這位旅客來分配房間住宿。
讓我不可思議的是,這位旅客的衣著,大半夜的,穿著一裘濕漉漉的斗篷,像是古代的簑衣,一邊走一邊月兌,腳上的鞋子也很古怪,是人工編織的粗糙黑色白底布鞋,一路都是帶著泥水的履印,看來外面的雨下得不小。此人走路一直處在低頭的狀態,好像看不得頭頂上昏黃的十五瓦亮度的燈光,身上還背著一大黑色包裹,類似一名鄉下人,可能來縣城里半夜趕上下雨了,便來到了這家旅社暫住。
我回了房間,關上門,燁磊已經把他的泡面狼吞虎咽饕餮完畢,正在浴室里刷牙漱口,看到我回來了,帶著滿嘴的泡沫說︰「好像走廊外面有旅客來啊,是老拓麼?」
我搖搖頭,口氣凝重對他說道︰「說了你也不信,我們的隔壁住進來了一名趕尸人!」
咕嚕……
燁磊驚得直接把泡沫往喉嚨里咽︰「你說什麼,傳說中的湘西趕尸人居然來這里寄宿?」
「是的,旅社老板剛剛給他房門鑰匙,就在302房間,我們的隔壁!」
燁磊睜大眼楮說道︰「開什麼玩笑,旅社能讓這種人住宿嗎,這不得把客人都嚇跑了?」
「旅社本來生意就差,巴不得乞丐花錢來住,而且外面已經下大雨了,客人來住宿,老板豈能放過機會?」
燁磊半信半疑地趕緊從浴室里出來,然後走到房門把耳朵貼在上面,須臾說道︰「不對,怎麼感覺沒有什麼多大動靜?不是說趕尸人都是一個隊伍的麼?好些人呢,听起來好像沒什麼人啊?」
「是的,只有一個穿著斗笠的黑衣人,他一個人背負包袱。」
燁磊還是不敢確信,打算輕輕地打開房門看外面的走廊,瞧個究竟。
「哎,千萬別開門,趕尸人一路上都招引有孤魂野鬼,你開了門,今晚溜進來一兩個亡魂,或者尸體跑過來佔我們的床鋪睡,明天我們可就可以參加趕尸人的隊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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