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屏幕,上面是不長不短的一封郵件。睍蓴璩曉
西澤爾的手指頓在鼠標上,眼楮注視著屏幕上的字,大概十多分鐘的時間,他都沒有移開視線。
墨綠的眸,眼中的顏色越來越深,一層厚厚的冰在他的眼中凝結,深冷而不可踫觸。
敲門聲在門外響起。
「進來。」
一個身穿灰色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腳步停在西澤爾的書桌面前,語氣恭敬,「教父,您有什麼吩咐?」
鼠標移動,將郵件叉掉,電腦的屏幕恢復到黑色的桌面。
「吩咐下去,」西澤爾開口,聲音緩慢而冷淡,「派人去中東洽談,葉門在那里的軍火生意我都收了,肯的話好好談,不肯的話就直接截斷他們的軍火源。」
灰微微有些詫異,不由低聲開口,「教父,您這是要對付葉門嗎?」
他們這幾天一直在揣測,這次葉門被重創,黑手黨會不會出手參這一腳。
不出手的話,于情于理都過不去。
但是出手的話,葉門二小姐那里……
西澤爾冷笑,眸中的陰鷙更深,「有什麼理由是我不能對付葉門的嗎?」
灰神情一凜,迅速道,「我知道了,我馬上去辦。」
黑手黨跟葉門和平了將近二十多年了,雖然小摩擦不斷,也有過很多大大小小的沖突,但是,正式出手撕破臉,這還是第一次。
黑道就是這樣的,趁人之危,那簡直就是必須的,他們沒有任何理由手軟。
一想到要跟葉門開戰,灰就覺得全身的血液在劇烈的沸騰。
「蘇顏到了嗎?」西澤爾似想到了什麼,冷聲問道。
灰點點頭,「今天早上到了,她已經給安沫做了全身檢查,說是安排了晚上的手術。」
「告訴青,等手術做完,就把她送去西西里島,派人看著,不準任何人靠近。」
灰的眼里閃過一抹微微的詫異,教父這個意思是……難道他終于對葉門二小姐死心了,肯看到其他女人的好了嗎?
「是,教父。」
沒什麼事了,灰出門的時候看可一眼自家主子的臉色,他正垂著眸,看著電腦的屏幕,整間書房都迷漫著一種冷冽的溫度,刮在身上都有一種疼痛的錯覺。
他想干什麼?昨天晚上才說好的,轉眼就對葉門下手,他在哄她嗎?
神慕的手指緊緊的捏著手邊的紙張,月卓站在她的面前,她的長發垂了下來,遮住了她大半邊臉蛋,下巴繃得很緊。
無力的感覺漸漸腐蝕全身,她只听到月卓在一旁小心的稟告道,「黑手黨現在這麼大的動靜我,我們根本無力招架,葉門本來就是以軍火為主,如果中東那一塊被搶走了,那麼……」
他沒有再說下去了,但是誰都听得出來他是什麼意思。
中東戰火連綿,如果這一塊的生意被黑手黨奪走了,那葉門在黑道上的地位以後都會一落千丈。
黑手黨跟葉門不同,他們做得很雜,從販賣軍火到販毒,所有可以謀取利潤的途徑他們都有涉及。
手指插進自己的頭發,一點點梳理了下來,聲音喃喃的念道,「為什麼,他昨天在答應過我,為什麼這麼快就反悔了……」
過河拆橋嗎?他會這樣對她?
「二小姐,」月卓開口,面上有些擔憂。
她將臉蛋埋進自己的手肘中,看樣子,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安排婚禮,下周舉行,準備飛機,我去找他。」
她的聲音很低很小,幾乎只有他可以听到,當然,這里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月卓皺眉,但是也沒有更好的建議了,現在宮老大神智不清楚,宮深拓跟夏堇不知道人到哪里去了,他真心佩服葉門這對夫婦,看著葉門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居然也可以沉得住氣,一直都沒有出現。
現在葉門只有修斯跟沐琉璃在指掌大局,但是沐琉璃不完全被宮老大的心月復承認,修斯則沒有無法被廣大葉門的其他分部信任。
只有宮神慕,她是葉門二小姐,至少她現在的身份,還沒有人敢懷疑她說的話,或者是下的命令。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西澤爾一夜之間改變了注意,她不知道,她真的就是不知道。
她只能去找他,她甚至有種直覺,他就是在等她去找他。
「抱歉,二小姐,教父在開會,他暫時不能見你。」金發碧眼,典型的意大利女子穿一身職業的套裝,微微的鞠躬,語氣不卑不亢,笑容客氣而禮貌。
在開會,還是第一次。
她在心里輕笑,「沒有關系,我等他,麻煩幫我轉告他一聲,我會等到他有空見我為止。」
那女子微笑著點點頭,溫柔的道,「我會幫您轉告的,麻煩您等一下。」
她沒有去他家里,而是直接到的黑手黨總部大樓,他的辦公室,這個地方,她來得不多,但是也不算少,至少,是她熟悉的地方。
身後是沙發,她坐了下來,秘書小姐已經出去了,只有她一個人,從接到消息就開始緊繃的心情終于緩了一點點。
她順手就拿起沙發上的抱枕,側身靠著睡了過去。
她知道,他根本就不是沒空見她,無非就是想吊著她,讓她等著,等就等,沒有關系。
她這段時間都很忙,沒什麼時間睡覺,與其等著,不如補覺。
兩個小時後。
秘書室,西澤爾一邊卷著袖子,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她人呢?」
秘書小姐自然知道西澤爾問的是誰,連忙答道,「神慕小姐在您的辦公室等您,」末了又加了一句,「她已經等了幾個小時了。」
「我知道了。」西澤爾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後就抬腳推門走了進去。
他的動靜不大不小,沒有刻意的放輕,也沒有故意制造聲響,神慕原本就在等人,所以睡得不是很深,所以他一進來,她的眼楮就立刻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