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炳富怒氣沖沖地走了,狀元郎的大廳中卻陷入了寧靜。不論是已經在這里領班三四年的張金櫃,還是才加入這里的徐良、馬化等人,或者是長河集團大小姐雲雪,亦或者是被長河從上海派來負責保護大小姐的小黑,全都沉默了,他們都在等待坐在沙發上的那個年輕學生的動靜。這一刻,大家都覺得無形之中,何浪已經成為了這里的主角,成了他們的主心骨。
何浪緩緩喝了一口茶,輕輕放下茶杯,放下翹了半天的二郎腿,慢慢站起身來,看著一抹陽光透過狀元郎的大門射進大廳,長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看來以後安穩日子不好過了!」
「浪哥,李炳富是個十分記仇的人,又對咱們的實力知根知底,我擔心他一會兒會來報復……」張金櫃不無擔心地說道。他和胡彪在一起呆得時間比較長,對李炳富的實力和手段略有所知。
「是啊,咱們要不要先躲躲?」雲雪看了看何浪,又看了看小黑。她對張金櫃等人並不看好,但小黑再能打也是單拳難敵四手。
「躲?呵呵,往哪兒躲,再說這躲得了初一能躲得過十五嗎?」何浪冷笑兩聲說道,「李炳富對咱們的實力知根知底?我看也吧!」
何浪說完不管其他人的疑惑和擔憂,拿出手機撥通了董琪瑞的電話。接通之後,何浪告訴她自己準備在原狀元郎的地方重新裝修做生意,現在里邊有幾套健身器材,想贊助給派出所改善警官們的訓練環境。
董琪瑞當即表示她立刻就向所長匯報,讓何浪稍等片刻。而何浪則優哉游哉地領著一幫人參觀起了狀元郎的內部空間。他相信大學路派出所不會拒絕這次禮贈,之前他听董琪瑞所過,派出所改造之後也建設了健身房,但由于資金短缺,健身器材還沒有購置,要不然她也不用總跑到京都特警隊去鍛煉了。
何浪這麼做也算是雪中送炭,有這一次,和派出所的關系就算是理順了,當然董琪瑞也算大功一件,所領導給她的實習評語至少是差不了。
果不其然,很快董琪瑞打來電話,說是所長生和教導員趙春運馬上就到。這可是價值十幾萬元的器械啊,他們一個小派出所剛剛營院改造完畢,窮得就差賣褲衩了,健身房空空蕩蕩,早成了民警們乘涼、斗地主、吹牛逼的場所,現在突然天降這麼一大筆贊助,兩位所領導差點樂暈了。
何浪雲雪等人一邊觀看狀元郎已有的設備和格局,一邊听著張金櫃給介紹,讓何浪詫異的是地下室居然有一眼溫泉,而胡彪居然沒有公開開發這里!這讓他不由得大呼胡彪這個土鱉暴殄天物。
在了解了狀元郎的內幕經營模式之後,何浪才恍然大悟。原來胡彪經營之時,狀元郎雖然叫洗浴城,但洗浴卻不是主要賺錢的門道,只是一個幌子或者面門,而真正讓他日進斗金的則是里邊的交易、賭博抽頭和毒品交易。怪不得這次犯事後他寧肯扔掉場子也要跑路。
這股溫泉被胡彪隔在一個單間之中,作為個人享受或者邀請好友談事之時的場所,當然若是關系比較特別要好或者愛好相近的,這溫泉池中就會有凝脂玉膚的香艷美女服侍。但這里從來不對外公開接客。
「彪哥最喜歡躺在這溫泉池水中,讓那技術上乘的頭牌佳麗含著冰塊給他做口活,稱為‘冰火兩重天’……」張金櫃在溫泉池邊正講解得起勁,突然看到雲雪兩頰飛紅,才想起這里還有位女士,貌似與浪哥還關系非淺,便急忙住口了。
張金櫃住口了,可是何浪卻來了精神,「冰火兩重天」這五個字似乎給他打開了一扇窗,「冰火兩重天!冰火兩重天……」何浪沉吟著。
「瞎念叨什麼呢?」雲雪紅著臉踢了踢何浪的腳後跟說道。
「我記得去年冬天京都市遇到了寒流襲擊,連下三天雪,長江以南的城市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城市又沒有暖氣,很多人叫囂著要是能泡泡溫泉該多好啊!」何浪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同時又好像發現了某種極具吸引力的寶貝一般,語氣由緩而快地說道,「而在今年響,上個月的最高溫度居然達到了歷史新高四十二度,許多人又在遐想著要是能滑雪滑冰多好。你們有沒有體會到一絲冰火兩重天的味道?」
眾人相互看了看,感覺何浪的話似乎啟發了什麼,可是又一下子抓不住、說不明——冰火兩重天?
「你是說把這個溫泉開發出來,同時再建一個滑冰場?」雲雪眼楮一亮,說道,「溫泉我們有現成的,但真正的室內水冰場可能需要較大投資,但若是建好了,在這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看見冰的日子不超過一個月的城市里,肯定會火爆異常,我在報紙上曾經看到過有人在廣州建了滑雪場,雖然耗資,但收入相當可觀。當然受場地限制,滑雪場咱們沒法建,但若是搞一個室內冰場,估計玩家會擠破頭!」
經雲雪一說,大伙立刻感覺似乎一道亮光閃過腦海,滑冰和溫泉在京都市屬于從來沒有過的東西,若真的搞成了冰火兩重天,還愁沒有客人嗎?恐怕愁的是不能滿足大量的客流需求。
但現在擺在眾人面前的一道難題是資金問題,原本的狀元郎帳戶已經被封了,胡彪的個人帳戶雖然資金雄厚,但也不可能拿出來投資,他已經把這個三層小樓和設備用來投資了,以後怎麼搞、搞什麼就得何浪自己想辦法,胡彪只負責分錢。
何浪正與雲雪、張金櫃討論之時,董琪瑞打電話說她和兩位所領導已經到了。何浪急忙領著眾人返上一層大廳,見董琪瑞與六名留著板寸的男子正在一邊觀望一邊進門,臉上露著發自內心的喜悅。但他們都沒有穿警服,老熟人孫奇志也赫然在列。
董琪瑞也看到了何浪,急忙熱情招呼,「浪兄弟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所長生……這是我們教導員趙春運!」
何浪急忙笑容可掬地與二人握手,「兩位領導今天同時蒞臨,讓兄弟受寵若驚啊,快快里邊請!」何浪把這七人讓到大廳的沙發上坐定,張金櫃已經給每人倒上了一杯茶。
「淡定哥,久仰久仰!」生和趙春運都是三十六七歲左右,顯得很精干。特別是生表現得很豪爽,「總听董烏龍說起淡定哥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很有英雄氣啊!」
「董烏龍?」何浪一愣,但看到董琪瑞扭捏的樣子,頓時了然,「這個……小弟與烏龍姐有過幾次接觸,她總提起所長和教導員的神勇,咱們大學路這片的安寧全靠兩位領導治理有方!」何浪大馬屁不要錢地送上。
「烏龍姐也是你叫的嗎?瞎扯什麼?」董琪瑞瞪了何浪一眼大聲說道,引得生、趙春運以及身後眾干警一陣大笑,他們中沒人不知道烏龍姐一詞的由來正是由淡定哥何浪引起的。
「幾位領導今天怎麼沒穿警服啊?」何浪瞅了瞅這些便衣說道。其實他突然用贈送健身器材這麼大一塊蛋糕把大學路派出所引過來,一方面是為了建好關系,為以後開展娛樂、服務業務鋪平道路,另一方面則是為了防範李炳富殺回來。若李炳富真領著大隊人馬殺過來,看到里邊呆著一群警察,肯定不敢動手,即便以後想動手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可是現在警察倒是來了,卻全穿著便裝!
「是這樣的……」教導員趙春運解釋道,「最近公安部對警容風紀要求比較嚴,市局也抓得很緊,我們就沒敢穿警服出來,包括我們來的兩輛皮卡車用的都是剛配發下來還沒有安警燈、刷白藍膝的新車。淡定哥可能深有體會,現在網絡的力量這麼發達,我們要是穿著警服、開著警車從狀元郎往回拉東西,傳到網上不一定會起什麼波瀾呢,沒準好好一件事就會搞變味!難啊!」
「呵呵,原來警察叔叔們也有這麼多約束啊!」何浪笑了笑說道,往門外看了看,果然派出所開來的那兩輛皮卡車看起來很普通的樣子,但是……「好像那兩車上用的牌照還是警車上的,要不要遮擋一下更保險?」
「對對對!還是淡定哥想得周到,一定要擋住,這樣才會萬無一失,剛才走的時候怎麼就沒注意到這個呢!」生一听何浪滇議,撫掌贊成,「你是不知道啊,我們有要求,警車不允許停在娛樂場所,真是煩死人了!」
「正好借此機會小弟獻一丑!」何浪讓張金櫃找來筆墨,寫了四張「狀元郎專用」貼在了兩輛皮卡車的前後牌照上。
何浪、張金櫃領著便衣警察們上樓看了健身器材,這些年輕的單身警察們個個眼冒綠光,他們在派出所都快憋出病了,一看有這麼好的器材要拉到單位的健身房,一個個興奮異常。
兩位所領導也是滿臉透著喜悅,正要指揮警察搬走,突然听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剎車聲,緊接著是一陣怒罵聲和 哩啪啦的打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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