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少卿斜睨了葉妃舒一眼,似笑非笑地反問,「怎麼?你很緊張他?」
這人一句話就戳中了她的心思,太敏感了,葉妃舒立刻矢口否認,「不!我怎麼會緊張他,我看他笑話都來不及。愨鵡曉」
「真的?」衛少卿一般發動了汽車,一邊輕描淡寫地發問,語氣里面有種調侃的意味。
葉妃舒沒有听出來,莫名心虛的她立刻重復,「真的,當然是真的。」
衛少卿發動了汽車,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忽然間轉向。
葉妃舒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車子已經轉向了跟自己家完全相反的方向,她身子立刻前傾趴到了車窗上,看著外面越來越陌生的街景,飛速地從眼前劃過。
「你要帶我去哪兒?」葉妃舒反轉身子,怒問著駕駛座上氣定神閑加快了車速的衛少卿,她跟他很熟嗎?怎麼就不打一聲招呼就把自作主張把車子開走,早知道就不應該上他的車!
「我要回家!」
車子忽然間停了下來,衛少卿轉頭望向了窗外,「你不是話說要看白禹的笑話嗎?」
葉妃舒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看清楚從燈火輝煌的酒店大堂里面踉踉蹌蹌走出來的人影,葉妃舒發誓從來沒有見過現在這個樣子的白禹。
他的外套被拖在手上,襯衣扣子狼狽地解開,衣服的下擺則是被不規則地拉扯出來了一半,游蛇一般行進的路線,一步三晃地扶著牆走出來,最後甚至直接跌坐在酒店的台階上。
那里是人來人往的公眾地方,每個人的腳步都踩在上面,可以說是非常骯髒的,可是白禹他居然就穿著白色的皺巴巴的襯衣躺了下去。
葉妃舒瞬間倒吸一口涼氣,這一幕真的太過震撼,以至于她甚至屏住了呼吸,目光追隨著白禹的每一個動作。
他躺倒了,葉妃舒的心隨著他的動作倒了。
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葉妃舒忍不住把手放到了車窗玻璃上,當初在荒原上迷路那樣的生死邊緣的時候,他也狼狽過,渾身沾滿了泥,可是那個時候他的精氣神是屹立不倒的豐碑,給她最堅實的支持。
但是現在呢?
葉妃舒即使不靠近,也感受到了迎面而來的那種頹喪灰色氣息。
白禹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推門,可是門鎖住了,卻怎麼都打不開。
「開門,快點開門,我要下車!」
她用力地拍在車窗上,敲擊在玻璃窗上發出砰砰的聲音,白禹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其實很愛干淨,近似強迫癥一樣保持著整潔,葉妃舒都無數次懷疑過他是不是處座。
葉妃舒才發現,白禹其實在她心里佔據了一個很高的位置,他並不是全是例如嘴賤和揮金如土等等一系列缺點,他舍命救過她的弟弟俊彥,陪著她一起去揍跟他沒有關系的賤男,替她承擔沖動的後果,還有當年在娛樂圈里面的事情,他一直都沒有說。
如今看到白現在這樣,即使被他傷過的心,還是會覺得疼。
哪怕他不愛她了,也不該變成現在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