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在阮依依喊柴智的那一刻,笑了。愨鵡曉
柴智的臉,卻耷拉下去了。
目測柴智的年齡,與顏卿相差不大。只不過顏卿仙風道骨,一襲白袍飄逸灑月兌,超凡月兌俗,就算是白胡長眉,看著也是一表人才,謙謙君子。
而柴智,做為嫡子長孫,他從小就背負著柴家重任。三歲就開始接觸家族生意,走南闖北,旁听會議,整天與掌櫃賬房生意人打交道,自然而然的,面相也變得更加老成穩重,一張臉笑亦陰陰亦笑,明明是難得的講道理的儒商,全身上下卻全無書生的氣質,偏偏又愛穿深赭色這種特殊顏色的袍子,奢華中的陰沉,喊他大叔真不為過。
顏卿笑,是因為他听出阮依依是故意喊他大叔要他難堪,柴智陰沉臉皮,似乎是因為阮依依問他柴俊的去向。
「我二弟唐突了阮姑娘,正和我三妹在大堂中罰跪!」柴智目光堅定,縱然是說些閑話,也好象在宣誓一般,每一個字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斟酌再三。所以,柴智的語速不快,低沉的嗓音很是迷人,只是,阮依依根本沒有發覺。
阮依依听到柴智這麼說,咯咯笑了起來。她摟著顏卿的頸,將頭擱在他肩上,故意找碴︰「柴大公子說話真有意思,柴俊和柴情沒有唐突我,我反倒覺得是柴大公子今早有客棧唐突了我。為什麼柴大公子不去大堂那跪著認錯,反而打發自己弟弟妹妹去罰跪了?」
柴智對阮依依吃飽了沒事找事的挑釁並不理會,他看著顏卿,非常客氣的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二弟和三妹對柴家祖訓背得滾瓜爛熟,只是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顏先生別介意。」
這時,阮依依才想起,大堂上掛著的那幅畫。此時,柴俊和柴情正對著那幅畫懺悔。阮依依猜,應該是柴卿整日想著或許柴家後人還會有機會再遇到顏卿,所以又給了個什麼祖訓吧。無非應該是要他們再見到顏卿時,對恩人恭敬之類的。
柴俊和柴情不如柴智心思慎密,所以沒有立刻猜到顏卿的身份。柴智得知了,只是嚴格按照祖訓來罰他們。如此一來,他們兩個應該也知道了顏卿的身份,不過,柴智沒有當面點破,大概是為了尊重顏卿的本意,所以,大家都不捅破這層紙,但也都心知肚明。
這樣也好,有顏卿在,他們自然會恩人照顧有加。但又不說破,維持這種微妙的關系,也挺不錯。
顏卿只是點頭笑笑,當他背著阮依依要回蘭舒院時,阮依依忽然又想起柴智站在花牆外偷听的事,莫名的紅了臉,將臉頰藏在顏卿的頸間,竟不敢再出聲。
柴智見他們兩人似乎準備回去休息,退後一步,略微彎腰,說道︰「蘭舒院清靜,正適合二位休憩。明日是游湖的好日子,柴某有事,不能相倍,就請二弟和三妹與二位同行,以盡地主之宜。」
阮依依最是不耐煩別人說話文縐縐的,這柴智見慣了大場面,在家中說話也是這樣。他見阮依依的頭突然的抬起來,皺成一團看著自己,以為是說錯了什麼,仔細想想並沒有不恰當的地方,正思忖著是不是多問一句,顏卿扭頭看著阮依依嘟嘴,笑道︰「有勞。」
柴智雙手做揖,算是與顏卿告別。顏卿因為背著阮依依,無法回禮,只能斯文的點點頭。
阮依依趴在顏卿身上,看著柴智那僵硬的臉,象打了肉毒桿菌似的,無論說話還是笑,臉上總有一塊肌肉不會動,如果放到現代偶像劇里,這張面癱臉一定會風靡全世界,迷倒所有懷著青惷夢想的小姑娘們。
只是,阮依依卻不喜歡。她看慣了顏卿的冷清淡然,喜歡他笑時如風吹白雲,怒時氣吞雲山,坦坦蕩蕩,無畏無懼的樣子。
柴智,確實是人中龍鳳,只是,他與顏卿比,還是差了。阮依依是這麼想的。
顏卿也發覺到,阮依依在探究的看著柴智。這個男人,看上去什麼都沒做,但他成功的引起阮依依的注意。柴智並沒有存心耍手段,或者說,他並沒有想過要奪得阮依依的眼球。這些言行,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渾然天成,卻又與眾不同。
「如果有一天,阮依依需要一個依靠,或許這個男人是個很好的選擇。」顏卿被自己這個想法駭住,當場他就定在原地,竟沒有再動。
柴智有些奇怪的看著顏卿和阮依依,他能一眼看見阮依依的想法,但無法了解顏卿的失態。柴智沒有先行離開,他只是安然的站在他們面前,無懼阮依依挑剔的目光,與她直視。
剛開始,阮依依還挑釁似的瞪著他,時間一長,眼楮酸脹難受,好象要流出淚來,只能灰溜溜的敗下陣來,耷拉著眼瞼,假裝看不見柴智。
柴智只是默默的一直盯到阮依依避開他的眼神,才從容不迫的又往後退了一步,對剛回過神來的顏卿說道︰「不打擾二位了。」
說完,不等顏卿有所回應,便離開了。
很快,顏卿就背著阮依依回到了蘭舒院。很明顯,這里已經有人收拾過。下午顏卿只顧著阮依依,所以房間在他們瘋狂之後變得有些狼籍。但現在,窗明幾淨,就連那大大的書桌上,也擺好了文房四寶,摔在地上不能用的硯台毛筆,都被打掃干淨。
床褥也換成新的,雖值盛夏,但在西北晝夜溫差大。夜深露重,剛在床沿邊坐了一會的阮依依,就感覺到習習涼風中帶些寒意。
這里,不象京都那樣,大半年的時候都在酷暑之中,也不象花都四季如春溫暖得感覺不到寒意。西北荒漠的寒,夾著小江南的暖濕,兩股氣流在這里交匯,形成了一個特殊又宜人的天氣。
阮依依懶洋洋的打著呵欠,一頭栽進了被窩里。
「師傅,柴家真有錢。」阮依依模著床上的衾被,無比羨慕的感慨道︰「這料子,連皇宮都沒有。」
顏卿側身坐了過來,模了模那衾被,也不得不佩服柴家的實力。這料子,模上去象絲綢一般,柔軟輕薄,特別的舒服,但仔細看看,才會發現,竟和他們的衣服料子有些相似。
不過,他們的衣裳都是精靈所制,柴家是不可能有的。就算有,用這麼珍稀的料子來縫被子,實在是一種浪費。
顏卿仔細研究了一下,說道︰「這是野生天蠶絲。」
「哦,這有什麼來頭嗎?」阮依依好奇的問。
「野生天蠶只生長在一個叫天沐山的地方,天蠶個頭比一般的桑蠶要小一半左右,所吐的絲,也比一般的絲要細上一半,所以,用野生天蠶吐出來的絲做料子,會特別的柔軟細滑。」顏卿感嘆道︰「據我所知,天蠶只能野生,無法家養,而且,天蠶數量極少,每年所吐的絲總共也不過可以縫一張被子而已……」
一年一張被子的料,當真縫成了被子,然後就放在了阮依依的床上。
顏卿看阮依依時,眼神都怪了。
阮依依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推托道︰「與我無關!你跟他們柴家的祖先不明不白的,說不定別人是沖著你的面子,才拿這麼好的衾被給我們用呢。」
顏卿垂下眼瞼,密長的睫毛,將他的目光遮住。阮依依看不出他有什麼心理變化,見他不語,以為自己重提柴卿惹他不高興的,便撲了上去,主動獻上香吻,笑嘻嘻的說道︰「我知道師傅無心柴家祖先的,只是人家有情于你,又是去世了兩千年的老人,她的後人謹記她的祖訓對師傅好,師傅就要領情嘛!」
「好了,怎麼說都是你有理。」顏卿抱著她,兩人一起滾進了床里。顏卿伸手,用衾被將二人裹住,慢條斯理的幫阮依依月兌去衣裳,然後在她額上親了一下,說︰「快睡吧,明天還要去游湖。」
阮依依一听到游湖,立刻爬上顏卿的身上,象八爪魚似的抱住他,然後賣萌的吐了吐舌頭,忽然,很有感觸的說道︰「師傅,阮阮如果沒有了你,該怎麼辦?」
顏卿捧起她的臉,故作輕松的笑道︰「嫁給柴智。」
「為什麼?」
「他可以照顧你。」顏卿停住,又想了想,補充道︰「他很欣賞你。」
阮依依歪過頭去,也很認真的思考了一番,說︰「柴俊也可以照顧我,也很欣賞我,師傅為什麼不叫我嫁給他?」
「他不如柴智。」顏卿說得一本正經,沒有半點玩笑之意,阮依依不禁心謊,她雙手扯著顏卿的頭發,也不管他疼不疼,大聲叫道︰「師傅!你……你真要我嫁?!」
顏卿這才噗哧一下笑出聲來,在她的翹臀上擰了一把,緩緩說著︰「是你自己好好的提這晦氣事……阮阮,無論有沒有師傅,你都要幸福。只要你覺得幸福的事,就去做。師傅會護你周全……假如師傅不在,也會有別人護著你的。」
阮依依被顏卿的話弄得有些憂傷,他們從來不談分離,就好象這件事不可能發生一樣。但阮依依心里清楚,他們這種狀態,就象柴智對顏卿的態度一樣,明明知道,卻假裝不是。
顏卿懷里溫香暖玉,卻隨著他們的話題,變得冰涼。阮依依莫名的全身起雞皮疙瘩,好象突然掉進了冰窖,沒有溫度。
顏卿用力揉搓著阮依依的身體,讓他快些恢復溫度,而阮依依則垂頭喪氣的耷拉著腦袋,想著心事。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師傅,給阮阮一個寶寶吧。」阮依依忽然特別的想擁有顏卿的孩子。他們在一起三年,從不設訪,但阮依依似乎與懷孕無緣,從未有過好消息。
阮依依一直私心的覺得,自己還太小。畢竟,在現代社會,女子二十歲才結婚,二十四歲才叫晚育。她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十九歲,她真得沒有思想準備,去做一個媽媽。
所以,這三年來她沒有成功受孕,阮依依一點都不著急。只是今晚,某個隨機的時刻,阮依依忽然想通,她想趁著現在,與顏卿組成家庭,有個自己的孩子,過得會更加幸福快樂。
顏卿對阮依依這個要求很是吃驚,但很快他就釋然。他不能告訴她,孩子是上天的禮物,遲遲沒有孩子並不是他們身體的原因,只是因為上天至今都不祝福他們。他也不能告訴她,他害怕她真得有了自己的孩子後,萬一突然他象老叟一樣離開了她,他無法想像,她單獨帶著孩子過著淒苦生活的場景。
阮依依探手下去,耳鬢廝磨之間,貼合的身體早已有了反應。阮依依毫不猶豫的坐了下去,水汝膠融之際,期望著這次能將種子撒向肥沃的土地,從此,落地生根,開花結果。
漫漫長夜,再結實的雕花紅木床也經不起兩個人的熱烈激戰,嘎吱嘎吱聲響了一整夜,終于在薰香燃盡之時,才歸與平靜。
清晨,有人敲院門。顏卿起身應門時,院外無人,只留下兩個食盒。食盒里,除了兩碗清粥、小點心和一些小菜外,還有一碗大補湯,顏卿看見時愣住,象做賊似的將這湯全都倒了,才拎著食盒進去。
半個時辰之後,阮依依酒足飯飽,神采奕奕的與顏卿離開蘭舒院。小徑上的琉璃燈早已滅了燭火,上面精致的裝飾在白天看得更加清楚。阮依依一路數過去,不多不多,正好十二盞,每盞琉璃燈的燈柱上都有一種動物的銅像,正是十二生肖。
阮依依興奮的來到其中一盞琉璃燈前,燈柱的頂端有只可愛的小猴子趴在上面,一只手搭在眼楮上,好奇的望著遠方,長長的尾巴勾著琉璃燈,風吹時,那尾巴似乎還會動,左右搖擺,活靈活現。
「師傅,阮阮是小猴子!」阮依依的屬相正是猴。
顏卿一听,笑了︰「難怪阮阮這麼調皮,原來是靈猴下凡,還人間惹事生非啊。」
「討厭!」阮依依與顏卿在小徑上追打起來,剛跑出小徑,就看見柴俊和柴情在不遠處的亭子里喝茶,他們好象是專門在這里等人,見到顏卿和阮依依時,紛紛起身,向他們走來。
柴情熱情的挽著阮依依的胳膊,笑道︰「你再不出來,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去游湖了!」
阮依依斜睨柴俊,問他們︰「听說你們罰跪了?」
「是啊!」柴俊指著柴情,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都怪我這個妹妹,粗心大意,竟然連大哥的行蹤都沒有打听清楚,信誓旦旦的說大哥昨天一早就離開樂安城去別處買地,結果,被大哥抓了個正著。」
阮依依知道,柴俊所說的被抓信正著,是指他無聊跑去投寶活動里當標的,而柴情則更加無聊,搬著自家的錢去砸自家的場子。平時肯定是柴智管得太嚴,所以他在樂安城時,他們都乖乖的裝听話。其實,就是忍著想等柴智出門做生意時,好好的玩耍。
誰知道,柴智昨天臨出發前先去了一趟三寶客棧,原本打算在那里吃完早點之後,再啟程出發,偏不巧又踫到阮依依被偷了金子在鬧事,但耽誤了行程,當即派人去查誰是小偷。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柴俊無聊偷自家客棧客人的金子玩,顏卿和阮依依又在投寶活動中幫助柴情投到了他,大鬧公堂之後,一來二去,柴智還會離開樂安城出去做生意才怪。
折騰了一整天,柴智罰完了他們,今天才離開樂安城,準備快去快回。柴俊和柴情被罰跪到後半夜才允許起來,柴情說,膝蓋都快跪折了,起來時全靠家里僕人架起來,半個時辰過去了,腿都還是彎的。
阮依依沒想到柴智對自家人都這樣心狠手辣,剛開口罵了兩句想替他們出頭,就被柴情捂住了嘴︰「我的大小姐啊!你竟然敢罵我大哥?你可別惹禍,到時候我大哥不罰你,又會回來罰我!」
「呃……你們家的家教……還真嚴!」阮依依感慨道︰「這麼嚴,怎麼沒有把你二哥教好?沒事做小偷!」
「這不是無聊嘛!」柴俊也是有苦難言。他也不是天生的紈褲子弟,身為柴家老二,他也一樣有責任為柴家服務,從小接受柴家的教誨,學習經商。可是柴智太能干了,無論柴俊會的還是不會的,柴智都一手包干。
柴智把事都做完了,柴俊就只能鑽研一些歪門斜道,偶爾幫忙打打下手,解決一些不是特別重要的生意問題,或者出去應酬喝酒,談天說地。柴情因為是女孩,所以過得比柴俊還輕松,兩個人無聊到一塊去了,自然就會經常結伴出去惹事。
如今柴家全是柴智做主,你們的父母在他們少年時代就已去世。柴智掌管柴家十幾年了,風調雨順,不停的壯大柴家勢力,平安盛世之下,柴俊除了大把時間無處消遣,還真得沒有別的煩惱了。
顏卿見阮依依與柴俊柴情都很投緣,說話也不避諱,大家嘻嘻哈哈的也沒有什麼禁忌,心里很是安慰。他有意放慢了腳步,在離阮依依兩步遠的身後,慢慢跟著,而阮依依一手挽著柴情,打趣著柴俊,說得手舞足蹈,竟忘了自己平時賴著顏卿,跟他撒嬌賣萌。
很快,他們一行四個便來到了後花園的最北端。柴府座北朝南,後花園位于柴府的北面,其最北端離柴府的正門最遠。
阮依依見他們不從正門出去,反而還往府里深處走去,覺得奇怪。當她看到他們繞過一個小湖泊又看到另一個小湖泊時,忽然明白了,整個柴府,就是圍著這七八個如池塘一般大的星羅棋布的小湖泊所建。
柴情邊走邊介紹後花園的格局,大約是因為從江南搬遷而來,這里的亭台樓閣,假山流水,青竹綠松,都是典型的蘇州園林風格。曲徑通幽處,峰回路轉,柳暗花明,錯落有致。
阮依依行走在里面,總是會忘記自己此時正處在大西北,他們仿佛畫卷里的人兒,隨著卷軸的展開,慢慢前行。
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最北面的最後一個湖泊旁,岸邊停靠著一個小船,柴情告訴她,那是擺渡。
「擺渡?我們要擺渡去哪?」阮依依一臉的問號,柴情卻故作神秘的不告訴他。在船夫的幫助下,他們都上了船,隨著艄公號響,小船穩穩的滑行在水面上,往處劃去。
很快,阮依依就看到不遠處水天一色,再往前,便是廣闊無邊的大湖。
「這是樂安城最大的湖泊,叫玄水湖。」柴情驕傲的說道︰「我家後花園的湖湖泊,全都是天然形成的,與玄水湖相連。所以,我們不需要出府門,就能直接來到這玄水湖游船。」
阮依依悄悄的扯著顏卿的袖子,感嘆道︰「師傅,真得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說完,又覺得自己好象形容得不對,自我解嘲的笑笑,說︰「反正,柴家太有錢了,這樣的風水寶地,他們也能尋到。」
顏卿側過頭來,看著阮依依,似笑非笑。阮依依很快就補充了一句︰「不過,跟佛牙山還是沒得比的……我和師傅,最終還是要回佛牙山,精靈還在等我回去跟他們喝酒呢!」
阮依依這馬屁,拍于無形之間,顏卿听著甚是舒服。他知道阮依依的心里始終只有他,所謂有這些感慨,無非是隨口說說,並不當真。
顏卿伸手,想將阮依依攬進懷里,好好的親親她。忽然,發現正站在阮依依左側的柴俊,悄悄的舉起了右手,虛虛的徘徊在阮依依的後腰處,想抱不敢抱,不抱又舍不得的樣子。
「阮阮,過去。」顏卿叫她。
阮依依很是吃驚,顏卿以前從來不在外人面前這樣大聲的喊她「阮阮」,忽然的改變,擺明了是有事刺激了他,又逼得他在這里宣示主權。
阮依依剛轉過身去,身子一輕,就被顏卿抱入懷里。她軟綿綿的被他摟住,阮依依剛要抬頭問他何事,顏卿一低頭,噙住粉唇,當眾親吻起來。
柴俊下意識的背過身去,非禮勿視。柴情則看得津津有味,直到被柴俊拉過去,才回過神來。
「阮姑娘,顏先生,這玄水湖是雪山融雪所形成的,所以水特別冰冷,千萬別掉下去哦。」柴情好心提醒他們,卻沒有得到回應,只听到那斷魂似的小小呻.吟,連她身為女子都覺得很難把持。
眼看就到了玄水湖的船塢口,柴情正準備提醒阮依依他們下船,改乘大船時,突然,從旁邊殺出另一條大船,對準他們的小舟,狠狠的攔腰撞了過來。
一陣尖叫聲後,顏卿他們沒有防備的紛紛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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