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葉承認自己有時候有點色,沒錯,她只承認是有點兒,而不是很色,因為在不部分正常情況下她認為自己還是個賢良淑德色心不外露的雞蛋女,可遇上年柏彥後,她覺得自己那層包裹著蛋黃的外殼竟那麼不堪一擊。舒愨鵡
事實證明,男人才是視覺動物。
可素葉覺得,女人有時候也是視覺動物,別怪她太直接,可能女人過了25歲之後本性就更open了些,所以,就算年柏彥正襟危坐在那兒,她也似乎能從他西裝革履的外殼感受到他結實寬闊的胸膛溫度。
這個男人是危險的。
他泰然自若地工作著,舉手投足時的沉穩運籌,放進她眼楮里就會想象成他在她身上的模樣,那個時刻的他熱情如火,眸底深處的滾燙會與她的體溫痴纏,才不像會議室中不苟言笑的嘴臉。
惡作劇也曾有過,但像今天這麼堂而皇之還真是頭一次,甚至素葉都不去管,一旦是許桐幫他看了短訊怎麼辦。
于是,在壓抑的會議氣氛下,素葉靜靜等待著年柏彥接下來的行動或神情。
有點興奮。
很是期待。
有一種像是還有五分鐘就敲下課鈴的雀躍。
當看到年柏彥拿起手機時,邊說話邊查看短訊,素葉滿腔的作惡因子都在沸騰著,她覺得自己的鮮血都是滾燙的。
然而,年柏彥看著短訊時的神情竟沒絲毫變化,甚至對下屬的叮囑也都沒停,只是,在目光落在短訊內容上後,口中的字句只有片刻的停滯,可太短暫了,讓人壓根就看不出他的思路曾被打擾過。
素葉悄悄打量著他,滿腔等著看熱鬧的活躍細胞漸漸地成了一輛報廢車似的,在隨著他的沒反應而漸漸失去動力。
年柏彥的手指動了動,很輕微的動作,然後將手機反扣在桌面上,繼續與下屬討論工作上的事,稜角分明的側臉一絲波瀾變化都沒有。
他,甚至連抬眼看素葉的動作都沒有。
素葉有點抓狂。
在他放下手機的時候,緊跟著她的手機就在手心里震動了一下。
她低頭一看,是條短訊。
他的。
素葉看了一眼內容,緊跟著臉頰有點燥熱。
年柏彥的回復很簡單,只有兩個字︰晚上。
他就那麼看似雲淡風輕地回了她兩個字,甚至坐在他周圍的高層們都不曾發現他有任何的異樣,可驚擾了素葉看熱鬧的心思。
「晚上」這兩個字,落在她眼楮里,灼熱了一下,緊跟著呼吸變得急促了。
下意識地挑眼看向年柏彥,他卻始終未看她,就好像,這兩個字不是他回復的一樣。
這個可惡的男人。
連他的壞都無聲無息的。
身邊的同事輕輕踫了踫她,見她臉頰發紅忍不住問,「素醫生,你沒事吧?」
素葉趕忙收好了手機,生怕剛剛的行徑被人發現,神情略有慌亂,「啊……沒事啊。」
同事狐疑。
素葉當然不會同她多解釋什麼,剛要收眼卻發現年柏彥看了她這邊,許是听到了剛剛那位同事的「關心」之言,唇角似有似無地扯動了下,問,「你不舒服?」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掃過來,像是伽瑪射線似的。
素葉沒料到年柏彥會突然這麼問,壓下亂撲騰的心髒,清了清嗓子,「沒有啊。」
明知故問,他這顯然是打擊報復。
年柏彥抿唇,眼角眉梢的嚴苛線條似乎放松了些,對許桐說了句,「中央空調的溫度稍稍調低一些,素醫生的臉熱得發紅,中暑就不好了。」
許桐剛剛光顧著听取會議精神沒顧上其他,听年柏彥這麼說了後抬眼一看,才發現素葉的臉蛋兒果然紅撲撲的,也沒多想,趕緊通知行政那邊去調溫度了。
素葉心里那個氣呀。
年柏彥,你裝什麼大
尾巴狼?
近乎咬牙切齒地笑著說,「謝謝年總。」
年柏彥含笑,可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點故意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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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員工餐廳里,林要要听著素葉控訴年柏彥在會議室的「罪行」後,好奇地問。
素葉咬了兩下筷子,狠狠地,「然後,許桐還真听這話就去調溫度了。」
林要要忍不住爆笑。
引得周圍目光注視。
「喂,大庭廣眾之下你給我點面子行嗎?」素葉壓低了聲音。
林要要笑得肚子都疼,「哎媽呀,你可真逗。」
素葉瞪了她一眼,有那麼好笑嗎?
等林要要終于笑得差不多時,她才又問,「你到底給他發了什麼內容啊?」
「那麼八卦干什麼呀,反正……就是稍稍*一些的而已,我只想逗他一下,誰讓他一開會老板著個臉,像全體員工都偷了他家賬本兒似的。」素葉為自己擺正形象。
林要要可不信,撇撇嘴,「我可不信你只是稍稍*一下,現在他是你老公了,可不要逮個功夫就*啊。」
「我有那麼齷齪嗎?」
「我可沒說這是齷齪,是情趣行吧?」林要要喝了一口女乃茶,嘻嘻笑道,「年太太,做人不要太刻薄,當著眾人的面兒炫耀夫妻恩愛,你讓那些單身同事們還怎麼活?」
「我哪有。」素葉手里的叉子抵著盤子,咯吱咯吱響。
「人家年總是什麼人,是你這種才修煉了幾年的小妖精能制服的嗎?人家不動聲色就能破了你的妖道。」林要要戳了一下她的腦袋,「就算你對心理在行吧,但他可是魔,千變萬化,就你那點伎倆在他眼里都不算事兒,動下手指頭就能把你打下谷底。」
「千變萬化的是釋迦摩尼,不是魔。」素葉吃著美食,嘟囔了句。
林要要便笑了,「他要是釋迦牟尼,那我可要佩服你了,你都能降佛了。」
素葉懶得搭理她。
「上次你說喬伊老纏著你家年柏彥,現在呢?有動靜嗎?你婚禮那天我可沒看見她。」林要要問。
素葉搖頭,「我覺得應該是我想多了,他跟她真的沒什麼。」
「呦~~」林要要拉長了音兒,「這結了婚的女人和沒結婚就是不一樣啊,無條件信任自己老公了。」
素葉揚了揚手里的叉子,「這種事總要抓給現形才能定罪吧?再說了,我老公那麼帥,有女人惦記也實屬正常,我呢,從跟他領證那天起就正式成為門神的角色,只要那些鶯鶯紅紅膽敢應門,我素葉遇鬼殺鬼,遇佛殺佛。」
林要要打了個冷顫,「狠毒的女人。」
「這叫正當防御。」她糾正。
「我看啊,還沒等喬伊那尊佛迎上來,你就要先面對安靜那只鬼了。」林要要插了一口牛肉。
素葉嗤鼻,「她那只鬼還沒入我法眼呢,不過話說,她現在不是鬧得沸沸揚揚的嘛,哪還有時間打我家柏彥的主意。」
林要要驚訝,「你臨跟我吃飯前沒在網上婁一眼啊?」
素葉不解,「不就是她被雪藏的事嗎?」
這話引得林要要一陣鄙夷,「果然啊,做了年太太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妞兒啊,你看到的是果兒,都翻篇了,現在大家關注的是因。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哦對,就是大家都知道了,就你這個當事人還蒙在鼓里。」
素葉听出這話的意思,「當事人?」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林要要抿唇樂了,「看來你是真知道其一不知其二啊。你知道安靜為什麼被雪藏?你婚紗被剪的事兒沒忘吧?原來就是安靜主使了酒店一工作人員,偷走了你的婚紗,剪醉之後扔進洗手間里的。這件事都被你家男人查出來了,安靜這才有了報應。真是活該啊,我一想到那麼貴的婚紗就被她給剪了,恨不得上前踹她兩腳,太過分了。」
 
素葉傻眼了。
林要要還在喋喋不休,「這件事呢原本是爆不出來的,但人娛樂記者有功底啊,據說安靜買通的那個員工也被酒店開除了,跟安靜要錢,結果兩人窩里斗就被記者發現了,說安靜得罪了鑽石大亨。標題都叫做‘鑽石大亨一怒為紅顏’,那個員工就是酒店領導當著年柏彥的面兒給炒魷魚的,大家都猜測,安靜一下子被幾家有頭有臉的大公司拒簽,這里面肯定有你家男人的功勞。」
素葉驚呆得都忘了吃東西,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林要要好心地伸手,按著她的下顎幫著她闔上了嘴巴,補了句,「年總真是太帥了,所以,你就別沒事兒老*他了。」
「這件事怎麼可能跟年柏彥有關?」好半天,素葉才倒出這麼一句話來。
林要要反問,「這件事怎麼就不可能跟年柏彥有關?」
問得素葉啞口無言。
她沒有確實證據來證明這件事年柏彥是主謀,但也沒有任何證據可證明這件事跟年柏彥無關。她問過他,但他的回答模稜兩可,讓她真想就糊弄了事得了,反正都是一件無頭公案。
「我跟你說啊,雖然這些事都是媒體爆出來的,年總沒有對外澄清,但我覺得,肯定是真的。」林要要末了發表了自己的見解,「年總是什麼人啊,她安靜竟吃了豹子膽地剪他新娘的婚紗,這不明擺著在老虎嘴上胡子嗎?她也就是個女的,要是個男的說不準更慘呢。」
林要要的這番話像個小錘子似的敲了素葉一下,不知怎的,她就想起了那個金大中,當時年柏彥也是無聲無息的,金大中卻差點破產。
相對于金大中,安靜的確算是「小懲大誡」。
一個激靈,素葉覺得有點冷。
「覺得你家男人可怕了?」林要要笑道。
素葉搖頭,「我是覺得安靜可怕,看著文文弱弱的,竟能干出這種事。但你說她那麼大人了,怎麼這麼幼稚啊?做這種事有意義嗎?」
「上次的事兒傻子都能看出來她就是沖著年總去的,你當時又將一盆髒水往她身上潑,而且還嫁給了年總,你說她不氣急敗壞嗎?人網上都說了,這次安靜就是沖著你這個大情敵去的,如果她能進得去婚禮現場,說不準那把剪子就戳你身上了。」
「就她?」素葉不屑一顧,「不是我小瞧她啊,憑她那個小身板兒,壓根就近不了我身。我倒希望她能拿著剪子沖著我來,婚紗呀,老天,幾剪子下去我心都在滴血。」
林要要點頭,「我也心疼。」然後看著素葉補上了句,「婚紗。」
素葉翻了下白眼。
「哎,你男人來了,要不要問問他啊?」林要要沖著她身後呶呶嘴。
素葉回頭一看,年柏彥跟幾位高管正邊說著話邊往這邊來。
「唉,攤上年總這樣的上司就是辛苦,他自虐也就罷了,他手下的那群兵也跟著遭罪。」林要要無奈搖頭,「開了一上午的會,大中午了不說領著下屬去大吃一頓吧,也至少給下屬點用餐時間嘛,工作都進行到員工餐廳來了。」
素葉瞧著年柏彥的身影,他好像沒看見這邊,帶著下屬徑直到了餐廳一角。于是乎,素葉發現好多女孩子的眼楮都盯在了他身上,像是蜜蜂見了花粉似的。
「他工作起來就那樣。」她轉過來,繼續吃著盤子里的東西。
「他回家也是忙工作嗎?」林要要問。
素葉不知怎的臉就一紅了,「你怎麼那麼八卦。」
「嘿,我說什麼了呀你就臉紅了?」林要要壞笑。
素葉趕緊拿了只隻果塞她嘴里。
剛放手,頭被只大手模了下,熟悉的氣息就鑽了她的鼻腔。
林要要憋著笑,低頭吃東西,視而不見。
素葉嚇了一小跳,扭頭一看,身後站著年柏彥,他的大手模了下她的腦袋後就收回,見她回頭,他的唇畔揚了淺淺的笑。
起身,就敏感發現很多目光專轉向這邊。
素葉心里有點反感這些眼神,她跟自己老公說話礙著他們什麼事兒了?
「你
怎麼來這兒吃飯了?」
年柏彥指了指手腕上的表,「節省時間。」
「哦。」眾目睽睽之下她有點不好意思了。
都知道他和她是兩口子,現在也不是工作時間,但就是覺得別扭,如果不是這些目光,她早就挎上他的胳膊了。
「晚上等我一起吃飯吧。」他說了句,又看向林要要,「要要,你叫上葉淵一起。」
林要要趕緊說,「他不在國內,你們是新婚,我可不敢打擾。」
年柏彥哭笑不得。
「你沒應酬啊?」
年柏彥淺笑,「今天正常下班。」
「可我不能正常下班啊。」
年柏彥挑眉。
「拜你所賜啊年先生。」素葉瞪著他,「三個工作ri你要看全新方案,我能不加班加點嗎?快下班的時候我得回趟聯眾,調一些資料後再回精石加班。」
年柏彥看出她有點小氣憤,唇邊的笑就擴大了,「那我等你。」
素葉無奈,她還以為他會說,那就再寬限你幾天。
「沒人性。」小聲嘟囔了句。
年柏彥卻笑,湊近她,「說我什麼?」
「說你是好老公行了吧。」素葉輕輕推了他一把,改了口風。
只是她沒料到年柏彥會當著下屬的面兒,順勢將她摟在了懷里,抬手將她的一縷發別在耳後,動作很是自然,絲毫違和感都沒有。
「好了,別鬧小孩子脾氣了,好好吃飯,忙完打給我,一起回家。」說完這話,才松開了她。
素葉的心髒又不爭氣跳了,輕輕嗯了聲。
年柏彥看著她的模樣,心中喜愛,又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轉身要走時,素葉听見林要要「嗯哼」了一聲,一下子想起安靜的事來,趕緊拉住了他的手臂。
他頓步,轉身看著她。
素葉靠近了他,壓低了嗓音問,「安靜的事兒,你知道嗎?」
年柏彥看著她,沒說話。
她抬眼,與他目光相對。他卻輕輕一笑,攬過她的頭,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外界那些流言八卦少看,你現在是年太太,要把所有心思放我身上,懂了嗎?」
素葉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回答,愣愣點了下頭。
年柏彥滿意地看了她一眼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又跟下屬們繼續討論工作了。
等素葉渾渾噩噩地坐回到椅子上後,林要要嘖嘖道,「我說的沒錯吧。」
素葉不說話了。
依照年柏彥剛剛的態度和回答,八成真是跟他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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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安靜的事更是沸沸揚揚了。
怎麼說自己都是當事人,素葉就騰出時間瞧了幾眼,好嘛,她都成赫赫有名的網絡紅人了,那意思大有壓倒宅男女神的架勢。
有網友畫出安靜和她的恩怨圖,關鍵人物就是︰富商年柏彥。
素葉看著網絡上或罵她的或挺她的那些留言,一時間意外地心平氣和了。之前她可是被安靜的那些消息氣得半死,並發起了主動攻擊,而今天,過半的留言也挺人身攻擊的,但她覺得,這些流言蜚語一點都影響不了她。
也許,是她堅定了心底的感覺。
而這份堅定,恰恰就是年柏彥帶給她的。
有電話進來。
素葉想都沒想接起。
沒料到竟是記者。
素葉愣神的時候,記者已經自報完了家門,然後問她,有關安靜雇人剪碎她婚紗一事,她有什麼看法?
現在的記者無孔不入,她再習慣也畢竟不是公眾人物,還沒修煉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程度,皺了眉頭,第一句
就是︰我沒有回答的必要。
「素醫生,當初安靜的確跟精石集團總經理年柏彥先生,也就是你的老公走得很近,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記者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而且安靜在公共場合已經不止一次稱贊年柏彥,說他是最有魅力的男人。」
這番言辭素葉的確听過,這個安靜完全就是第二個白冰。
眉頭皺得更緊了,便不悅道,「安靜的妄想癥如果又發作了,我隨時歡迎她找我來診治。」話畢,掐斷了通話。
手機再響時,她干脆關了機。
可一個小時後,網上就愈演愈烈了。
而素葉的那句「安靜的妄想癥如果又發作了,我隨時歡迎她找我來診治。」也登上了頭條,進一步諷刺了安靜的自作多情。
素葉真心覺得現在的網絡力量實在可怕,干脆關了電腦,收拾一下回聯眾。
一回聯眾,李聖誕就塞了一大堆的預約客戶資料給她,她逐一看完,安排了見面時間後就開始調一些資料出來。
李聖誕因為忙預約客戶排期的事兒就先出了辦公室。
素葉正忙得焦頭爛額時,辦公室的門開了,進來的人沒敲門,令素葉以為還是李聖誕,便頭也不抬道,「上周機構統一訂的移動硬盤呢,你放哪兒了?」
沒動靜。
素葉覺得奇怪,抬頭一看,愣住。
竟是安靜。
這世上還真有不請自來的人。
「安小姐預約了嗎?」素葉的態度不冷不熱。
安靜站在她辦公桌前,將太陽眼鏡裝進了今年最新款的愛馬仕包包里,盯著素葉,語氣質問,「你憑什麼那麼說我?」
素葉原本就煩她,再加上手頭一大堆的工作,見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後皺了眉頭,「耍瘋撒潑你最好到外面去。」
安靜臉色更加難看,咬牙,「素葉,你不過就是個踩著別人上位的踐貨,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素葉停了手里的動作,抬頭盯著她,冷冷的,「安靜,你嘴巴最好給我放干淨點兒。」
「你做了不干淨的事兒還怕听見不干淨的話嗎?」安靜不依不饒,「誰不知道你是年柏彥的小姨子啊,當初為了*他,又是砸車又是艷照門的,怎麼,現在轉正了就開始學著大家閨秀了?」
素葉將筆記本一闔,靠著椅子,不氣不惱地回了句,「我是開始學著怎麼大家閨秀了,那又怎麼樣?相比像安小姐這種只配被男人玩玩而不被當回事兒的小明星來說,大家閨秀學到我這種程度已經很好了,總好過你這種想學都學不來的吧?」
「你這個踐人!」安靜氣急,伸手將她桌上的杯子拿了起來,將里面的水盡數潑在了素葉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