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追上來了。」雲瀟回頭看了一眼後面韋大少帶領的一隊人馬,驚悸萬分。
「放心,不會讓他追上的,抱緊我,坐穩了,駕!」小乞丐夾緊馬肚,猛抖韁繩,寶馬狂奔起來。
身後一直有人緊緊追逐,一刻不能停下歇腳,小乞丐不吃不喝不睡覺,駕馭寶馬一口氣狂奔了兩天,而且走的都是凸凹不平的小路,涉水過谷,飛行的一路甚是艱辛。
雲瀟在馬上被顛簸的快要散了架,腦袋暈暈的,身子搖搖晃晃,幸虧小乞丐用腰帶將兩個人死死的綁在一起,她才沒有落下馬。
寶馬終于支持不住,前腿一跌緩緩倒下了。
饑餓、疲乏、再加驚嚇,雲瀟摔下馬便昏過去了,事實上,在馬上的時候早已意識不清了。
小乞丐施展輕功飄落于地,查看一下被斷掉肋骨的寶馬有沒有太大的破綻,然後歪在一邊歇歇,真是舍了命奔馳,實在支撐不住了。
沒過一個時辰,遠處響起一陣馬蹄聲,似乎有一隊車馬疾駛而來,小乞丐疲乏的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選了個合適的位置忽然倒在了寶馬旁。
不知過了多久,雲瀟的意識終于清醒過來,身下的振動令她渾身散架一般的痛,緊擠著眉頭做了個苦臉,感覺自己是躺在一輛顛簸的馬車中。
緩緩睜開眼,視野漸漸清晰幾分,猛然發現車內有一雙眼楮緊緊盯著自己。
啊!大,大皇子?!
不,應該叫晟王了,大皇子已經被冊封為晟王了。
雲瀟頓時神色驚怵的縮縮身子,不知道自己摔下馬後究竟發生何事?沒認錯人吧?自己怎麼會躺在晟王的車上呢?
車箱顛內簸得很厲害,馬車卻依然跑得飛快。
雲瀟扶住車廂穩住身子,神色緊張得不得了,膽戰心驚的縮到車角等待著晟王向自己暴發怒火,然而晟王蒼白的面容沒有一絲表情,那雙冰冷的眸子略顯呆澀,直勾勾盯著她。
雲瀟疑惑了,晟王不是在京城大皇子府大婚娶妃了嗎?現在他應該在府中寵愛新王妃,享受新婚的甜蜜,可是,面前的晟王哪里有一絲甜蜜的樣子?
目光黯沉,頭發散亂,身上有幾處刀傷包扎著,衣衫布滿了血跡,看上去憔悴的不成樣子,沒了一分之前那逼攝魂魄的威冷霸氣。
車子行的這樣快,他也是在逃亡嗎?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莫非在他的婚禮上發生了巨大變故?
漆黑的夜色籠罩了每個人沉重的心,車內車外沒有一個人說話,只听得車輪滾滾,馬蹄噠,不知沉悶的走了多久,馬車終于停在了一個城門前。
墨城,西北邊陲小城。
前鋒侍衛下馬叫門,城門里出來一隊守城的士兵,以軍禮整齊相迎,黑夜中看不見他們的面容,但可以感受到他們迅疾肅嚴的軍紀和恭敬無比的臣服。
馬車進了城,速度減緩下來,徐徐到了一個大宅子前,宅子里涌出幾個僕人在門兩旁跪下恭迎主子回府。
月色中,雲瀟在車上隱約看見門楣上掛有‘北府’字樣的門匾。軒轅威下了馬車走進宅子,眾侍衛隨後護著他入內。
雲瀟被折騰的散了架子,渾身疲乏疼痛得不得了,餓得沒有一絲力氣,跟著那些同樣饑餓疲累的侍衛們進了飯廳,侍衛們酒足飯飽漸漸離桌歇息去了。
「小兄弟,跟我走吧,到我的房里暫且歇息一天。」楊凡是侍衛小頭目,招呼雲瀟去他的房間。
「我還沒吃飽。」雲瀟原地沒動,她一女子哪能跟大男人擠在一間房睡覺?
「吃吧,吃飽了自己去找我。」楊凡先走了,飯廳里只剩下雲瀟一個人。
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哪里是自己棲身的地方,雲瀟不願意動彈,趴在飯桌上困乏的剛要睡過去,耳旁一個尖啞的聲音驚擾了她的睡意。
「渾小子,你怎麼睡這兒了,這是睡覺的地方嗎?」
雲瀟睜開眼,見是那太監,忙擠了一絲笑容,「小石公公,我不習慣跟人睡一間,給我安排個單獨的房間。」
「別睡了,王爺正發著火呢,你跟著咱家來哄哄王爺吧。」小石子拍了一下雲瀟的腦袋,一臉愁容的吩咐雲瀟,「快走吧。」
「讓我去哄你家王爺開心?切,我哪有那本事啊。」雲瀟撇撇嘴,不服從調遣。
「有,你有啊。」小石子伸手模模雲瀟細瓷般的臉蛋,眼楮眯成一條縫,「呵呵,你這臉蛋就能哄咱家王爺安靜。」
「別開玩笑。」
「快跟咱家走吧。」小石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雲瀟出了飯廳。雲瀟急得直甩手,她可不願意去見那個落魄王爺,見到他就覺得渾身發怵。
「你放手,我哪有本事哄你家王爺啊。」
「不用你哄,只要你的這張臉,咱家說的是真的,昨天早上你倒在路上,咱家見你長得像一個人,稟告了王爺,王爺竟然下車把你抱到車上。呵呵,你小子,以後要憑臉蛋得王爺寵了。」
神馬浮雲啊!
貌似那晟王喜歡她這張臉? 的,難怪在車上晟王那雙呆眸子一直盯著她。
啪——嘩啦!
雲瀟跟著小石子走進軒轅威的寢室,一進門就听到這種慘烈的聲音。
「呵,我又不是一級貴賓,不用特殊的禮節歡迎我。」
雲瀟調侃著走進軒轅威的房間,但見房間里狼籍一片,一地的飯菜瓷片,一地的水漬殘茶。室內恭敬的站著幾個丫鬟和侍衛,都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敢阻止勸說的。床旁一個嬌艷的絕色美女,一臉委屈的淚痕,不住地用絲帕抹著眼淚。
北府總管惶恐地低著頭站在門旁,見進來個不識時務的,急得直丟眼色,這小子缺心眼呀,沒見王爺正在生氣呢?王爺此次回來氣場這麼大,看誰都不順眼,砸翻水盆,給茶摔茶杯,給飯摔飯碗,就連侍妾奉上的燕窩粥也要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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