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傳進問話,惠兒被人扶著跪到太後的床榻前。////
「惠兒,你向來知禮,怎麼會半夜去偷窺皇上?太沒規矩了。」
「太後恕罪,奴婢听到皇上的喊聲才過去服侍的。」惠兒編造個理由,不敢說自己想念皇上才潛到龍榻旁偷窺。
「你是說三皇兒喊人服侍了?」
「沒,沒,皇上一直在喊香螺……瀟兒,喊了好半天。」
「香螺?是三皇兒私下稱呼皇後的愛稱?」太後對這個名字很感興趣。
「好像是,皇上在喊朕要香螺,奴婢過去看看皇上,誰知道皇上竟然滾下床,把奴婢……把奴婢……」有些話太窘,惠兒羞于出口「唉,真是不爭氣,這般丟臉的被送回來了。這一鬧騰,三皇兒對你有了反感,你再想受皇寵難嘍。」太後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聲,擺擺手,「出去吧,以後不要見皇帝了,免得惹他心情不悅。」
「太後……」惠兒趴在地上憐憐的低聲哭泣,沒有太後的撮合,也許自己再也接近不到皇上了。
「來人,把惠兒扶出去。」太後不在搭理惠兒,那一聲嘆不是為惠兒受苦而嘆,是在為三皇兒嘆氣。
這些日子,三皇兒郁郁寡歡,整日陷在朝廷政事中,這樣下去要累垮的,該給三皇兒找找樂子,讓他心情愉快一些,早日忘掉那個逃逸不歸的皇後。
三皇兒能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香螺。
太後睡不著了,披衣起床來到寢殿喝起夜茶來。
午後,軒轅睿跨進承祥宮宮門,獨自在宮院中緩緩游走。
自從瀟兒出走後,軒轅睿一直清心寡欲,為減輕思念的痛楚,把精力全部投到國事上,除了去給母後請安很少到後宮走動,偶爾走入後宮也是去皇後曾經住過的地方,懷念一下昔日的溫情。
承祥宮有太多和瀟兒一起生活的甜蜜回憶,與瀟兒在雪梅間吟詩談笑,與瀟兒在水仙亭中琴簫合鳴。瀟兒站在庭院中伸手接下飄落的雪花,瀟兒含笑迎接自己回宮,瀟兒羞澀的在自己身下歡愉,瀟兒溫柔的斟滿一杯自做的參湯送到自己嘴邊,哄著自己張口喝下。
可現在人去院空,一片寂靜,承祥宮內再也看不到瀟兒溫馨慧靈的身影。
夜幕降臨,軒轅睿歪在承軒宮寢室的蘭花軟榻上,一杯一杯孤寂的獨飲苦酒,喝下半壇女兒紅。
「瀟兒,我要香蘿,香蘿……」醉沉中皇上低喊。
「皇上,香螺來了。」一個低軟的聲音飄到耳旁。
軒轅睿看著眼前的女人,仿佛見到日思夜想的女人,醉笑,「香蘿,是世間唯一的香蘿?」
「是,皇上!」香螺感動的流出眼淚,依到皇上的懷中。
「你為什麼不見了。」皇上伸手摟住瀟兒,不讓她在離開。
「皇上,香螺在啊,香螺陪著您,永遠不離開。」
「不要離開朕,不要離開……」軒轅睿沉醉的夢囈在房間中飄蕩,醉眼迷離的望著燈盞,燈盞中漸漸有人影晃動……
一望無垠的茶園翠綠油油,軒轅睿拉著雲瀟欣然在茶園中快樂的穿行,兩人手拉手來到地埂,歡快的穿過漫坡草地,遠遠看見一株茶樹絕世孤立的生長在坡上。
「這株茶樹好有性格,絕世而**。」雲瀟興味的蹲在茶樹旁看著這株翠綠。
「許是一株野山茶吧。」絕世而**?男人心里一動,細細觀察那棵**綠株,目光漸漸移到株旁的女人身上,目光柔和萬傾。
「把它移到籬楹小築的院中可好?」
「嗯,甚好。」軒轅睿漾唇笑著,一直看著雲瀟。
雲瀟把野山茶砌成茶,端到軒轅睿面前,「夫君,請品一品為妻制作的香蘿。」
「香蘿?」
「嗯,我們的茶樹就叫香蘿,這是世上唯一一株香蘿茶。」
「瀟兒就是這株香蘿,世間絕品,為夫的唯一,香蘿……」軒轅睿把她摟在懷中,吻上她的唇瓣……
「瀟兒,朕想你,你到哪里去了?」軒轅睿緊緊摟住懷中女人。
皇上在喊皇後的名字,香螺心里一哆嗦,唇已被吻住,攜著酒香的舌頭探入口中,攪起她迷戀多日的敏感顫抖。
皇上是第一次吻自己的唇,上次侍寢,皇上對自己根本就沒用心,更沒有一絲溫純的舉動,好似為了完成太後的囑托,破了身就急切結束。
「皇上,嗯……」皇上激情的吻攜著一股濃烈的酒味,香螺酥醉了。
「朕想你,想你好久,讓朕忍抑的好苦。」
「皇上不要忍著,香螺為你解欲,讓你舒心快樂。」香螺大著膽子撫模皇上俊美的臉頰,憐惜的看著皇上眸中的淚花。
「香蘿,朕要你……
軒轅睿把女人壓在身下,醉意朦朦的擠進女人的體內。
龍帳內充斥著濃烈的**,床幔激烈顫動起來……
清晨,軒轅睿清醒過來,看看身邊空落的床帳,想起昨夜跟瀟兒甜蜜的合鸞之夢。
那夢好真實,瀟兒已經離開,只有在夢中才能與她相見,在夢中與她合歡。
從此,軒轅睿下榻承祥宮,希望能再夢到心愛的人,但是一連幾日都無夢而眠。
「皇上,皇上。」
軒轅睿剛剛睡著便被喚醒。
「皇上,玉翠宮總管來報,大皇子病重,太醫們怕有個三長兩短擔待不起,驚擾了您歇息。」
軒轅睿揉揉微痛的額頭,下床道,「去玉翠宮。」
「是。」安兆庸躬躬腰,亮嗓一喊,「皇上起駕玉翠宮。」
太監抬過步攆,宮女執起宮燈,沒等皇上穿好龍袍全部到位,整齊列隊在門口等待。
步攆落在玉翠宮門外,軒轅睿下了步輦,大步走進玉翠宮。
「臣妾恭迎皇上。」沈才人沈環玉迎出寢宮門外,秋月也在,兩人一起跪行宮禮。
「免禮。」
軒轅睿進了大皇子寢宮,徑直來到床邊。
幾個太醫上前行禮,「微臣參見皇上。」
「免禮。」
軒轅睿看著昏睡的皇子詢問,「大皇子病情如何?」
「回皇上,大皇子從中午到現在一直發熱不退,喂進的藥都吐出來了,如此下去凶多吉少,微臣建議用冰袋降熱,請皇上定奪。」
「速取冰塊為大皇子降熱。」軒轅睿伸手模模皇子的額頭,吩咐取冰。
「遵旨。」
太監取來冰塊,太醫們為皇子敷上了。
「皇上,臣妾告退。」秋月淡然告退。皇上來了,沈才人不再六神無主的需要人陪著。
「回宮看好公主,不可有閃失。」軒轅睿低沉的叮囑。
「臣妾遵旨。」秋月退下,清冷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軒轅睿又叮囑沈才人,秋月心思細膩,人又穩重,公主那邊不必掛念,大皇子這邊讓他不放心,沈才人心思比較浮躁,不太沉穩。
「大皇子病情危重,要細心關注,不可離開大皇子的床榻,時常模模看看,萬不可疏忽大意。」
「是,皇上,臣妾記下了。」沈才人向皇上福福身子,心里泛動著萬分的欣喜。
軒轅睿一撩衣袍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不在搭理沈才人,對沈才人現在的狀況很不滿意,沈才人的眼楮不是專心關注大皇子的病情,而是一直往自己身上溜達。
沈才人見皇上打瞌睡,仗著膽子勸道,「皇上明天還要早朝,去床上歇歇,臣妾守著大皇子。」
「嗯,今夜你不要睡下,一步不離的守在大皇子身邊,有事喚朕起來。」軒轅睿著實困倦不已。
皇子病情危重,怕夜晚有事,他安寢在玉翠宮沒有離去。
沈才人為皇上放下床帳,好想跟皇上一起上床就寢,但是皇上很冷淡,獨自上床睡下根本沒有一絲讓她上床共枕的意思,即使如此,沈才人還是激動萬分。
四更時分大皇子退了熱,安兆庸沒驚動皇上,讓太醫們悄悄退走了。
早晨,皇上起床早朝,沈才人命玉翠宮小御膳房備了早膳,萬般小心的服侍皇上用早膳。
軒轅睿看過皇子,臨走叮囑沈才人,「平日仔細照看皇子,不得疏忽半分。」
「臣妾記住了。」沈才人偷眼看著皇上,閃爍著激動的眸子,一夜中皇上溫柔地跟她說了好幾句話,以前幾次傳她上床**,好像沒跟她說過溫柔的話。
上午,秋月又過來探望大皇子,沈才人連禮都不對秋月行了,自持高傲的坐在椅子上,指指下首的一把椅子,「秋月姐姐坐吧。」
秋月對她的傲慢很無奈,不過,自己在宮中已淡漠如水,只要公主平安無事,什麼地位榮寵秋月都不會去攀比計較。
「沈妹妹,剛才進來時听說大皇子退熱了,睡的很平穩,恭喜躲過這一難啊。」
「是啊,皇上要緊大皇子,大皇子的病當然好得快。」
「也是大皇子福澤深綿。」秋月說道。
「是皇上聖體庇佑大皇子,皇上怕大皇子有事,昨夜在本宮的床上下塌,跟本宮說了很多話,還跟本宮一起用了早膳。」沈才人挑挑眉梢上跳閃的興奮,略有些沾沾自喜的笑道。
如今,皇上這般要緊大皇子,又下榻在玉翠宮,這可是皇恩浩蕩,任何嬪妃沒有的殊榮啊。
沈才人認為自己的地位也該提提了,自己生下大皇子就已經母以子為貴,可現在還是個低賤的才人,皇上應該給她封個九嬪之位,或者更高的妃位才合理。
秋月听罷淡然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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