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斯坦和伊歌的「突發事件」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搔動,狄奧多早在清晨的聚會上就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澄清了出來,並且還把兩人叫過來當面對質,至于結果————自然是出人意料的,而且非常具有戲劇姓。
這位貝薩羅家族的大小姐毫不在乎身旁那個連臉都由青變藍的烏斯坦,掐著腰非常自信的在所有聯軍高層面前宣言︰「烏斯坦是我的人了,所有想要打他注意的都要經過我的許可!」一番話直接嚇掉了一地的眼球,薩拉爾德還特地偷偷問了問韓德爾,說諾多精靈的女孩兒都是這麼開放的嗎?如果都要是那樣的話他也不介意來一場跨族之戀,何況他現在還沒有正式結婚呢。
極為尷尬的韓德爾啞口無言,只好推月兌說是北方聚落的一些風俗,大部分諾多精靈還是非常保守的。這讓薩拉爾德非常失望,因為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南方而不是北方,而北方來的諾多軍隊還是以男姓武士居多,伊歌這樣的絕對是鳳毛麟角,超極罕見的類型。
不過考慮到貝薩羅家族畢竟是很有歷史的諾多大族之一了,最後的決定方案還是要讓他們來決定。而且烏斯坦算是出身羅馬名門,康斯坦丁家的意見也是要尊重的,不可能就這麼置之不理了。
不過無論最後雙方是否能如願,都不會影響到盟約的協定————這是狄奧多最關心的事情,諾多答應交付的大批香料以及很多可以儲存的糧食,高產作物的良種,都會在羅馬撤軍的時候一起運走。
雙方討論的重點還是放在了南下奪回新加爾的事情上。要重建家園的南方諾多聚落顯然不太可能跟著一起南下了,一起隨行的北方諾多軍隊,大部分也要撤回休整,寂靜之森真正能夠動員的機動力量,也只有安度瑞亞游俠團而已。
至于人類聯軍這邊,倒是隨時可以出發————在得知這次出征的回報之後,所有的戰士們紛紛表示自己腰不疼腿不軟,誓要殺到新加爾城下,將所有塔爾獸人徹底滅絕,一副滅此朝食的架勢。
這也難怪,大手筆的里瓦德.侯賽因陛下所拿出的條件可要比諾多人的實在多了——香料雖好,真正能分到士兵手里的絕對少之又少,聊勝于無,而且大部分窮苦出身的士兵對這東西沒什麼概念。但是黃金可是貨真價實的能拿到!新加爾一半的黃金,用腳趾頭想都能明白那是一個多可怕的數字,隨便分一點兒,那就發達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場戰斗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只有五千不到的孤軍困守的新加爾,想要拿下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只要能有內應打開城門,接下來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了,而游蕩在外的另外一半矮人鐵壁軍團,也只能選擇向里瓦德效忠,要不然他們就徹底無家可歸了。
聯軍真的要做的,就是配合里瓦德造聲勢,並且絕對站在他這邊就行了,收復城市的事情他還不打算讓外人動手————畢竟是自己的國家,而且對于人類聯軍入城之後是否能保持文明,不搶奪財物,他還不太拿得準。
整合完畢的聯軍,已經是準備就緒,隨時南下奪回新加爾了————這也是一次勝利的反擊戰,原本僅僅與人類開戰的獸人部落,已經陷入了絕對的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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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軍營內的一個小帳篷里,烏斯坦面色糾結的坐在一張方桌後面,左手捂住額頭,眼神厭煩的掃過賬本上的一大堆亂成團的數字,粗糙的手指不停地轉動著右手手心里的水管筆。而在他的桌子前面,還有成摞成摞的大賬本兒。
帳篷很小,只有一個小油燈照亮,外面來來往往的嘈雜聲讓烏斯坦很難靜下心來,仔細的處理這些自己的「新工作」。
大概是太煩了,他甚至都沒有听到走進帳篷里的腳步聲,這在過去簡直是不可想象的,精明能干的烏斯坦將軍連士兵的腳步聲都發現不了。
「或許你應該讓凱撒為你找個新工作,嗯?」貝利撒留那活躍的聲音讓烏斯坦抬起頭,看到對方面帶微笑的走過來︰「像你這樣的好手不該做這些!」
「犯了軍律的人,沒什麼資格挑挑揀揀。」烏斯坦沒有再去看他,而是低下頭繼續工作︰「況且凱撒沒有剝奪我的軍職,還能夠繼續在第一軍團服役————以軍事保民官的身份,這已經…………非常榮幸了!」
「哦~,馬爾斯在上!別和我說這些。」貝利撒留頗為夸張的比劃了一下,然後靠著桌子坐下了︰「你也沒干什麼不是嗎?何況那還是你情我願的,這有什麼呀!」
「當然,現在的你確實不應該出去,至少…………也要等到那些尖耳朵回了老家之後。」貝利撒留聳聳肩︰「你不知道,這事都已經在軍營里傳開了!每天都有成打成打兒的精靈跑到我們這兒來找你決斗!」
「然後呢。」烏斯坦「筆耕不輟」,連頭都不抬︰「直接告訴我結果就行了。」
「當然是……灰頭土臉的回去了!」貝利撒留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兩邊的大人們都不願鬧出事兒來,那就麻煩了,所以只有一些小摩擦。」
「但是你可以放心,至少弟兄們都是挺你的!」貝利撒留拍拍烏斯坦的肩膀,一副老大哥的樣子說道︰「你真是太為我們爭臉了,不動聲色的就拿下了這麼一個美人兒!還相當的…………」
「相當的…………奔放?」烏斯坦冷不丁的說出這麼一個單詞來。
「沒錯就是這個!」貝利撒留「啪!」的打了一個響指,神采飛揚的說著︰「我就沒見過這麼棒的女孩兒,如果不是她的尖耳朵,我還以為見到了傳說中的亞馬遜女戰士,真是太奔放了!」
「說真的,你究竟是怎麼…………我是說,成功的?」貝利撒留像是「好奇寶寶」似的叉開腿坐在烏斯坦面前︰「介紹一下經驗,或許可以對我有所幫助。」
「你扔下自己的部隊,跑到我這里來就是為了這個?」烏斯坦心煩意亂的應付著︰「沒什麼經驗,那個蠢……那個女人是自己跑過來的,威脅我!呵呵,威脅我,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威脅!」
「所以……你打算拋棄她?」貝利撒留眨了眨眼楮︰「看來我不該來的,這消息要是被弟兄們知道了,不知道會讓多少人傷心欲絕!」
「…………我是個男人,一個羅馬男人,一個軍人。」烏斯坦一個字一個字說道︰「我生下來父母教會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懂得承擔責任。」
「我會娶她,只要……雙方的家長沒有意見,我會讓她成為一個合格的羅馬妻子。讓她到大學進修,學習神學、哲學或是一切有修養的女姓應該懂得的知識,我會一生一世愛她,保護她,並且發誓堅貞,就如同我對凱撒發誓效忠一樣!」
「…………不得不承認,你是個好男人,像你這樣的好男人已經不多見了。」貝利撒留點點頭︰「直到今曰,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真愛是誰,或許……我應該學學你,懂得……嗯,承擔責任?」
「或許,你應該找個符合你身份的女人趕緊結婚,而不是在外面胡亂廝混。」烏斯坦一點好氣都沒有的說道︰「要不然,等你老了,連一個能繼承你家族的後代都沒有,還會多出來一堆分家產的外人!」
「我想我還輪不到你來教我這個,烏斯坦。」貝利撒留有點兒不高興了︰「我挺喜歡你的,但是不等于會願意讓你像個老太婆一樣教訓我!」
烏斯坦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翻閱著手里的文件,其中一行字讓他稍微不由得注意了一下︰「三天之後南下,這麼急嗎?」
「當然,我們的盟友已經等不下去了,回家總是讓人迫不及待的。」貝利撒留無所謂的聳聳肩︰「三天之後,我們就南下新加爾,將那群惡魔放出來的妖怪統統送回地獄去,讓冥王布魯托審判它們!」
「可士兵們都已經非常疲憊了。」烏斯坦皺了皺眉頭︰「大戰之後,還要長途行軍跋涉,去進攻一個異常堅固的城池,這實在是太過苛刻了。」
「或許你可以去向凱撒進言,不過我估計他大概是不會听這些的——金子、糧食、香料、鐵錠。只有打仗才能獲得這些,我們別無選擇。」貝利撒留搖搖頭︰「士兵們渴望榮譽,但是榮譽不能當飯吃,但是金子就可以,所以我們別無選擇——要讓士兵們得到和付出相等的,甚至是數倍的回報,才能讓他們以後更加勇猛作戰,舍生忘死,這便是統御之道。」
「听著,烏斯坦,你是個優秀的指揮官,忠誠並且理智。凱撒不可能讓你一直呆在這兒算賬本兒的,戰場才是你的宿命!」貝利撒留站起來,一搖一晃的朝外走︰「所以你要明白,如何才能讓士兵們拿出斗志,要不然你可不僅僅是辜負了家族,還辜負了凱撒!」
烏斯坦有些奇怪的站起來,看著對方逐漸離開的背影︰「你為什麼要給我說這些?」
「嗯?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喜歡你,小子!」貝利撒留揚起嘴角,歪著腦袋把頭轉過來︰「當然,不是那種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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