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及良久沒有開口,身上散發出陣陣寒氣,周朝的一切瞬間變得冰冷,花草皆冰,玉墨不由的攏了攏領口,額角上卻滲出了密密的冷汗來!
「韻白不是一直跟在她身邊嗎?」
玉墨小聲說道︰「韻白被發現死在了岷江畔!」
公孫及的目光瞬間變得陰寒森冷。(八=零=書=屋)
「誰下的手!」
玉墨搖搖頭道︰「目前還不清楚,屬下已經派出影衛前去查詢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的!」
「速去加派人手,能將韻白擊斃與瞬間的人,想來定然不是泛泛之輩!」
「是!屬下這就去辦!」
玉墨悄悄的退了出去,公孫及的目光沉靜悠遠,心底卻在不斷的澎湃著,掙扎著,翻滾著。
良久他豁然的站起身,沒在看那淒迷的傳國玉璽一眼,對著清風冷月走了出去
苦澀中帶著點點的溫潤,一點一點的送入鐘離的嗓底,她想睜開眼,卻無半點力氣,卻只能被動的接受。♀
又是一點苦澀的溫潤送到她的嗓底,接著那溫潤卻久久不願退出,而是停在她的唇舌之間,慢慢的吸吮著,抵死纏綿著,那淡淡的苦澀不斷在二人唇舌間流淌著,融化著,片刻間化作溫暖的氣流,緩緩的流入心底。依稀之間似乎又回到了那狹窄車廂,那淒迷的月夜!那暗香浮動的春風
「師傅,不要」蕭曄的身軀微微一滯,淡淡的青影浮華若夢,他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抬起頭,眼底有一瞬間的失神,心底卻又激起無數的浪花,翻江倒海,鋪天蓋地的襲上腦海
「這是哪?」盡管鐘離的眼皮有些沉重,但她還是勉強睜開來。口中的苦澀尤存。
眼前的一切是那樣的熟悉。輕紗木床,清影寥落,床邊的木制的幾案放著幾本書,那紅日札記仍是翻開過半,倒扣在桌面上,旁邊的茶碗仍冒著絲絲的熱氣,牆面上掛著一只灰黑色蜈蚣風箏,一幅清水蘭花圖,畫面之上墨風盡染︰「水蘭兩依依,盡墨逐風清!」
好熟悉。一切都好熟悉,難道自己做了個漫長的夢嗎?可為何夢境卻是如此的真實。那一張張鮮活的面容都盡在眼前,清荷,紫荷,孫嬤嬤,許公公,毓敏之還有那白衫淡浮生若夢,若真是夢。那也未免太真實了些吧!
「我在哪里,我怎麼了?」
蕭曄的心片刻起間恢復寧靜,展顏一笑道︰「怎麼,我的丫頭睡了一覺,就忘了自己在那里了嗎?不記得這清濁小築了嗎?忘記師傅了嗎?」
那溫柔的話語,熟悉的青衫,如蘭的氣質,一切都是這般熟悉。難道那些人,那些事真的都是南柯一夢。她不敢相信,她到真的希望一切都是夢,這樣她也不必痛苦糾結
她緊閉了雙眼,又匆忙的睜開,費力的想起身,卻發現渾身無力,蕭曄忙坐道她的身前柔聲問道︰「丫頭,想起身嗎?你現在是病人,最好不要亂動!先喝口水吧!」他說著將鐘離的慢慢扶起,讓她的頭半躺在自己的前胸,白玉茶碗慢慢的遞到她的唇畔,那淡淡的蘭花香飄入她的鼻息!
一切真的是夢嗎,為何這場景是這樣的熟悉,那郊外的馬車里,那星夜的帷幔內,那淡淡的墨香之氣只是人卻不同!
「蕭公子,你給我吃了什麼,為何我渾身無力!」
蕭曄的身軀微微一滯,手里的茶碗微一晃,一滴清茶落在了錦被之上。
「為何你就不能向以前一樣,叫我一聲師傅!」他的語音有些顫抖。
鐘離的頭靠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一聲聲的傳入她的耳中,似萬千捶擊在同時揮舞著!敲打著!
「我叫鐘離!」她的聲音很平淡。
他沒在言語,默默的將她放平,若世上最寶貴的珍寶一樣,輕輕的呵護著!
「丫頭,你剛剛醒來,你的毒重的很深,需要泡藥浴,我已經要如霜燒水了,我先去備草藥,你先休息下。」他說著又幫他掖了掖被角,默默轉身走了出去,眼神中帶著絲絲的沒落與淒涼。
「等一下!」
听到她的話,蕭曄的眼里立時閃過一絲華彩,興奮的回過頭,如何孩子般期待的看著她?
「秋子林,你沒把秋子林如何吧?」
蕭曄的身體有些僵冷,絲絲的寒氣自心底陡然升起,霎那間若山洪般轟然迸發。
鐘離只覺得他的身形若鬼魅,瞬間便閃到了身前,修長的手指冰冷的置在她的脖頸間,眼紅若火,胸膛不斷的起伏著!
「在我的身邊不許想別的男人!听到沒有!」他冰冷的語音似要將面前的少女凍僵,雙手的力度也不由的加重。
「咳咳」鐘離不斷的干咳了起來。
蕭曄不禁一愣,忙松開了雙手,有些茫然的望著她。
「我心目中的千機公子從不是這般模樣!」鐘離的語音有些沙啞。
蕭曄的眼神不禁有些沒落,滿色暗沉。是啊,她說得對,以前的千機公子不是這般模樣的,只是那時多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都已經忘懷了!
默默的,他轉了身,一絲陽光透過窗欞照在他背脊之上,一縷華發浮在他的耳畔,一道蕭索的聲音飄過。
「我已經派人送他回國了!」
鐘離輕吐了口氣,慢慢閉上了眼楮。
「你一定要現在走嗎?」晉毅的眼神中閃現著一絲疑惑。
「嗯!」公孫及的面色暗沉,往日的溫潤不復存在。
「那李煜這邊,你打算如何處理?」
公孫及沉默了片刻道︰「現在名義之上他仍是大鄭國的君主,佔時還是先不要動他吧!」
「你是想將李煜留給她嗎?」晉毅的目光灼灼的定在他身上。」你想多了!」公孫及眼里的光線一閃,身形微滯,順間恢復了平和,卻沒逃過晉毅的眼。他冷哼一聲道︰」別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我只能在這待到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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