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沒有馬上回答高雲的問題,反倒是一旁的撒那特斯情緒有些激動,比較起謝先生,他對這東西要更看重的多。
撒那特斯一身筆挺的黑西服,里面的襯衣甚至都是黑色的,不過材質稍特別些,隱約能看出,是一種黑亮的顏色。
撒那特斯,西方的死神!
比較起謝先生,如果不知道撒那特斯這個名字,任誰也沒辦法把他跟傳說中的死神聯系在一起,這人除了穿著稍怪些外,與那些坐在辦公室的白領也沒太大區別,而要說穿著怪,現在這時代,穿的比他怪的人可是多的是。
撒那特斯的長相也比謝先生正常的多,不只是體形勻稱,長相也是挑不出任何毛病,雖然不如何帥,但也是中等偏上的長相,配合他的詭異氣質,放在人群中,肯定也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撒那特斯死死盯著高雲手里的空瓶,像想憑念力使里面恢復原狀似的,不過這明顯是徒勞的,以他的能力,也絕不可能做到無中生有。
當然了,撒那特斯雖然不敢把主意打到謝先生身上,但換做是高雲的話……
楊柳既然沒事了,高雲也總算可以全心全意應付這兩位了,別看自己每次面對他們都表現如常,其實已經是用了全力,不然真是被他們中任何一個盯上,都是不小的麻煩。
「撒那特斯,你對這東西也有興趣?」
「……東方有句俗話,叫做‘明人不說暗話’,以高雲先生的才智,實在不該問這麼多余的問題,這東西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比誰都清楚,可你偏偏把它給謝先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听到高雲的話,一反常態的,撒那特斯並沒有再裝出平時的老好人模樣,看得出他也生氣了。
高雲才不怕他生氣,如果怕的話,怎麼會拿出來?又怎麼會故意這麼問?
「血族的血雖然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不過這小子的可是特例,多了我也不說,你們兩位都是明白人,我既然願意把它拿出來,肯定就沒有藏著的意思,它的出處我一定會告訴你們,不過作為交換的,這個女人的事情,你們就當成沒發生過怎麼樣?呃,你們不要誤會,這不是要挾,只是交易,如果你們要不滿意的話,就全當我沒說過,依然是老規矩怎麼樣?」
听高雲這麼說,謝先生與撒那特斯一時都沒了言語,只是目光閃爍,謝先生看著手里的晶石,撒那特斯看高雲手里的小瓶。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是沒有意見,我雖然不怕跟你打,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還要拼死拼活,實在是件不劃算的買賣撒那特斯臉綁緊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舒展開眉頭。
听到撒那特斯這麼說,謝先生雖然有些不滿,可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是實話,再看到手的晶石,也沒了之前的火氣,像高雲想的一樣,只要有利益可圖,他們兩位也都不是那種食骨不化的家伙。
「說,這人在哪?」謝先生把手一翻,晶石就被他收起來。
謝先生的語氣雖然不怎麼友好,按高雲平時的性格,一定不會輕饒了這家伙,可現在事情既然已經說開了,多一事還是比不上少一事的好。
「他叫做羅伯特。梵卓,梵卓前的後裔,兩位找他的麻煩可以,不過還請留他一命高雲看了看白光就要散盡的楊柳,也沒忘了多叮囑一下。
「你管的太多了謝先生很不滿高雲的態度,一直就非常不滿意。
撒那特斯倒是一點不介意,只是有些好奇的問道︰「高先生既然是故意把他賣了,又為什麼還要替他說話?」
「……不管怎麼說,我都算欠他的人情,如果不是他的話……反正話就這些,兩位看自己的喜好吧,如果覺得我的話不好听,不做就是了,這個可不能算是我的一個要求,我可不想欠你們兩位太多,還起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高雲也不過是想到秦嫣,還有面前的楊柳,才願意多替羅伯特說句話,不過也只是這樣,更多的他也不會去做。
「哼!」
謝先生原本是想在這件事上做點文章,畢竟自己還沒有完全甘心,可听高雲這麼說,就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撒那特斯目光閃爍,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停了停後,才伸手從旁邊一扯,從空處拉出一團黑霧繚繞的巨鐮!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再久留了,先走一步撒那特斯是個干脆人,巨鐮在手,只輕一揮動,身形不過稍退了退,就消失了蹤影,細看才能發現,在這漆黑的房間里,居然又多了道更黑的裂縫,隨著撒那特斯消息,裂縫才慢慢愈合,恢復成原狀。
「這個狡猾的家伙!」
謝先生沒想到撒那特斯說走就走,當下也顧不上高雲,轉過身去往前邁了步,人就也不見了蹤影,兩股寒氣一前一後,隨著兩人突然離開,全都消失個干淨,高雲直到這時候臉上才恢復點血色,強忍著一口血沒吐出來,不過總算是松了口氣。
「他們兩人地位差不多相同,不過謝先生一直都要比撒那特斯稍高一線,又不像撒那特斯那麼好說話,真是難對付,幸好這次賭對了,不然……」
高雲沒有再往下想,只又把這房間恢復原狀,平整的地面上居然多了幾道劃痕,而順著這劃痕往里面看,居然是透出一種金屬光澤,高雲有些心疼的看了看面目全非的地面,只好強忍著身體的不舒服,又把一團白光打進到地面里,使它開始慢慢恢復原狀。
楊柳醒後的事情就要簡單的多了,接下來一連幾天,楊柳都以身體沒恢復為由,強留在了高雲的住處,就是李欣怡來打掃房子,都吃了閉門羹,如果不是高雲說這些天的工時照算,恐怕李欣怡都要直接拆門了,不過就算這樣,李欣怡還是沒少在背後罵高雲是,如果不是有合約在,她一氣之下可能都再不會來了,高雲的人品與她無關,可她受不了自己心里那種酸酸的滋味。
纏纏綿綿,或者說是欲情放縱了幾天後,楊柳到底還是離開了,走的時候跟高雲說要去做正經買賣,而且一定還會再回來找他,讓高雲有空也要去找自己。雖然死後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對高雲愛的更深,她可是記得自己醒過來的時候,高雲看起來有多虛弱,李欣怡以為兩個人肯定是天天待在床上,其實除了後面高雲恢復過來的幾天,剩下的時候楊柳都只是在他身邊照顧他。
不提高雲這邊的事情,之前勉強逃過一劫的羅伯特可是倒了大霉,原本他已經逃回到了西方,可還不等松一口氣,就被兩個強大到離譜的煞星殺上了門,他作為落腳那個血族家族里,很不幸的都是些不開眼的家伙,居然還對那兩位出手。
謝先生和撒那特斯本來剛在高雲那吃了不少悶氣,這些家伙在這時候出現,實在是跟撞在槍口上一樣,在一片哭喊哀嚎過後,這個不算小的血族家族就全都死淨了,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
當然了,過程中羅伯特也試過反抗、逃跑,只是被扯去了新長出的一雙翅膀、打斷了手腿後,才徹底放棄了掙扎的念頭。
此時羅伯特幾乎成了個血人,身上的衣服也成了破布,頭發一片零亂,哪還有之前跟高雲交手時的威風,如果不是他那張漂亮臉還沒花掉,保管高雲站在他面前都認不出他。
撒那特斯手里拿了個金杯,正接在羅伯特斷了的翅膀根上,接了有小半杯血後,才放到嘴邊抿了抿,閉著眼楮,一副十分陶醉的模樣。
謝先生不看他,只引出羅伯特的血,然後又再把它們凝起來,變成像高雲給他的那種晶石,循環反復做幾個動作,樂此不疲。
羅伯特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怎麼引到了這兩個殺神,雖然他們現在還沒有動作殺自己,但他也沒有覺得一定就安全了,被放血放死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死法,他只是奇怪,為什麼這兩個殺神就對自己的血這麼感興趣,他可沒看見謝先生和撒那特斯對別人的血感興趣。
「差不多了吧?」除了開始嘗的那些,撒那特斯又接滿了一大瓶,才有些意猶未盡的問謝先生。
謝先生這時候凝成的晶石更多,不過都被他收了起來,撒那特斯也不知道他得了多少好處,听到撒那特斯的話,謝先生臉上露出一絲不滿,可是手上動作到底是稍慢了幾分,看上去有些猶豫。
撒那特斯看了眼神志已經極為不清的羅伯特,才又笑著對謝先生說道︰「雖然那小子的話我們可以不用管,可是東方不是有俗話說的好,叫做‘細水長流’,只要這個小家伙還活著,我們有需要的時候不是省了很多麻煩?」
「……」
有撒那特斯給自己找來的台階,謝先生總算是停了動作,只仔細看手里的晶石。撒那特斯知道他現在想的是什麼,雖然他開始時候也有些困惑,不過他到底對西方更熟悉些,很快就想明白了許多。
「不用懷疑了,應該是‘聖血’沒錯,雖然並不純淨,但已經非常難得了
「……他明知道是那東西,還‘好心’告訴我們?」
「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呵,說起來我們要是能猜透他腦袋里的那些陰謀詭計,又怎麼會每次都讓他牽著鼻子走?」
謝先生不再說什麼,只是本已停了的動作又重復幾次,直到羅伯特暈過去才恨恨收手,好像這樣就能報復到誰了似的。
兩人做完了這些,也不多留,免得久了再有什麼變故,只有羅伯特在暈過去前腦袋里靈光一現,想到了把這兩個殺星引來的罪魁禍首是誰,但他這時候在意的已不再是這件事。
「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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