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風遠,男,漢族,年齡初步斷定為100歲以上,具體年齡不詳,身高178,體重75公斤,出生于軍人世家,曾當過民國時期京南政府的重要官員,後又去往台海,曾在那時的戰爭中立下赫赫戰功,到台海又在那里繼續任職,一直到前些年才回返華國,目前行蹤不詳
一疊紙里面寫了很多,但大部分都是講這個羅風遠曾做過的一些事情,對高雲來說真正有用的其實只有上面這一句。
「羅風遠?從來沒听過這個名字,雖然跟西方都沒少打交道,可台海的那邊我還真沒注意過,他要一直待在那里,沒听過他的名字倒也不奇怪。這次的事情難道就跟這個人有關?」
高雲也不怕被劉曉笑話,有不明白的馬上就問了出來,听到高雲問這個人,劉曉老實答道︰「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特殊事件處理局永久封存的檔案,只有每任局長才可以看到,一般情況下外人根本不可能看到,這份影印件還是陳姐之前弄出來的,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一早就知道這次事情與這個人有關,不過應該是不會錯的
「按照陳姐的說法,這個羅風遠在那些檔案里,重要程度僅在你後面,再往後每個人的檔案也都比你們要詳細的多,而且後面一般都有當時的批注,詳細交待清楚這個人現在的行蹤,你們兩個是例外,對于這一點,身為‘檔案人’之一,你應該比我更能理解,這對我們局而言,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至于這個羅風遠到底是什麼人,我並不比你知道的更多,就連這份檔案我也不過是比你稍早幾天看到罷了,不過陳姐之前還有交待……」
高雲一陣無語。
「陳姐說過,如果你要也不熟悉這個人的話,讓我告訴你三個字
「什麼字?」
「不死藥
「!?」
听到劉曉嘴里突然說出這三個字,高雲在一瞬間差點又沒控制住殺意,幸好反應及時,又再收回殺心,不然自己面前這女人恐怕早就死了。
「太可怕了雖然高雲的殺意只露出一絲,可還是被敏感的劉曉感覺到。
「不死藥……」高雲又想起之前自己到的那個幻境里,那次就差點引出了自己心里的惡魔,「這個人難道也像我一樣喝了不死藥?可是這根本沒道理,當時我清楚看到,不死藥一共也只有那一瓶,而且當時去到那里的人也全都死了,怎麼還會有這藥存在?」
「嗯,這人的檔案是在民國的時候才建立的,是不是可以解釋為,他服用不死藥的時間要比我晚上一些?不對,現在還不能肯定他跟不死藥有什麼關系想到當初那個獨一無二的藥瓶,高雲還是不能相信,會有人成了自己的「同類」。
長生不死對許多人來說都是個夢想,可高雲知道,這是真實存在,而且並不是什麼好事,起碼他就從來沒為無限的生命開心過,很可悲的是,高雲甚至想死都做不到,他試過各種各樣的自殺辦法,結果毫無例外的,全都沒有成功。
「就算不是不死藥,這家伙也肯定有些奇異之處,不然根本不可能活這麼久看著檔案最後一張黑白一寸照片,高雲暗自想道。
照片上的人看上去很普通,中等偏上的長相,因為拍照年代的關系,照片上的人梳了個標準的中分頭,身上的軍裝穿得整整齊齊的,並不過人的長相中沒有什麼能引起別人注意,就是眼楮也都是一樣沒什麼特別,真非要說這個人有什麼過人之處,恐怕高雲也只能從「氣息」兩個字入手。
「雖然這人看上去平平常常,甚至有點老好人的模樣,可給人感覺,這並不該是他本來的面目,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的關系高雲想道。
「知道在什麼地方能找到這個人嗎?」
「這個陳姐沒說過,應該也是不知道吧听到高雲的話,劉曉露出無奈表情。
「陳玲現在在哪里?」
「局里
高雲雖然早知道那女人被關起來了,不過還是想問一下劉曉,並不是閑著沒事問著玩,而是有些懷疑,懷疑那女人被關起來也是她之前就算計好的,現在事情都發展到這樣了,高雲覺得她要想搞風搞雨,就一定要出來才對。
正當高雲這麼想的時候,侯爵推開了房門,伸著半個身子並不把門完全拉開。
「高雲先生,有個自稱是你朋友的女人找你稍一頓,侯爵才補充道︰「是個女的
侯爵之前還不知道高雲的名字,這時候知道了,一定就是來找高雲那人告訴的,知道高雲的名字後,侯爵對他的態度也越發恭敬了,別看高雲名聲不顯,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認識他,可侯爵偏偏就听過他的名字,甚至還多少有些了解。
「听說這個男人可是神一樣的存在,或者說是惡魔一樣的存在,沒想到他不僅認識囡囡,還跟安全局、特殊事件處理局都有關系,就不知道是敵是友,如果是合作倒還好說一些,如果是對著干的話,我這算不算是自己跳到火坑里來了?」侯爵有些納悶。
侯爵這邊稍一走神兒的功夫,還不等高雲那邊同意,門就被完全推開,侯爵先一步進來,後面跟著一個穿著漢服的女人。
秦海市城北,貝尼托西餐廳。
歐陽艷一身繡著金色騰龍的大紅旗袍,側坐在桌前,露出幾乎整條腿的雪白,兩只縴細通透好像瓷制的雙手分別拿著茶杯和銀勺,杯里是新到的紅茶,講究是講究了,但並不是在午後喝,顯得並不那麼應景。
「管它那麼多,想喝的時候喝就好了
歐陽艷對高雲曾說過的這句話深以為然。
不管歐陽艷本人多有吸引力,現在她的風韻卻沒有人幸欣賞,倒不是說她旁邊沒人,而是現在在她身邊的兩個人早都過了東想西想的年紀,是真正的有心無力。
張博倫依舊是那一襲純白的練功服,下面穿著手工訂做的千層底兒的布鞋,慣用的金屬拐杖握在手里,像是為椅子分擔老者的體重,張博倫雙手疊在一起,正死死壓著拐杖,眼楮只盯著自己的鞋面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光年這回倒是換了身舊時候的長衫大褂,不過這衣服穿在他身上怎麼都顯著別扭,倒不是說這衣服不合身,問題還是出在他的氣質上,配上他的長相和此時半點矜持都無的笑容,如果再戴個禮帽,在過去就是一個標準的漢奸模樣,說不是都沒人會信。
見張博倫還在看自己的鞋,歐陽艷不緊不慢的在那喝茶,陳光年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想了想還是不跟他們在這打啞謎了,他一向認為聰明與否並不是看裝的像不像,而是看能不能得到真正的好處,好處只要落了自己的口袋里就什麼都好說。
「大小姐,行還是不行,您倒是給個話啊
看陳光年一張老臉擠的跟朵菊花似的,歐陽艷就比見了什麼都高興,不過臉上當然不會表現出來,雖然自己用不著怕張、陳兩家,可要還是這兩個人做主,自己跟他們打打交道總不是壞事,這才是歐陽艷現在願意坐在這里的原因。
听到陳光年的話,歐陽艷又小啜了一口紅茶,把杯放下,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陳伯別心急啊,這事情可不是一是一、二是二那麼簡單,你們又不是不了解現在的情況,應該會知道我的難處,這可不是佷女故意在跟你們兜圈子,現在只要是眼楮看著我們歐陽家的,有誰不知道我們現在有多難?」
听了歐陽艷的話,張博倫握著拐杖的手動了動,嘴也像是動了動,可是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只有臉上表情看著像更苦了。
張博倫這還算是好的,那邊陳光年听到歐陽艷的話,整個人都哆嗦著癱在椅子上,臉上表情看上去像是在強忍著哭似的,也不知是幾分真假。
這兩個人之所以找上歐陽艷,其實並不是什麼秘密,上次在「興盛」的那些「天仁系」幾乎都知道,甚至這兩個人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有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他們,或者說是他們讓張博倫和陳光年來找歐陽艷的。
事情說起來很簡單,之前嘛,歐陽艷十分「大氣」的在最困難的時候,以歐陽家的名義收購了他們手里所有的「永生」,讓他們從這件事情里徹底月兌身出去,這本來是一件好事情,可壞就壞在這些人里有聰明人。
張博倫和陳光年當時的行為也許還不會有人馬上想到很多,可一時想不到不代表一世想不到啊。就在事情過去不久,就有一些人反應了過來,結果發現張、陳兩家居然還在繼續收購「永生」,而且竟像是比之前更瘋狂了,這樣一來,剩下的人很快就得出一個結論︰這里有利可圖!
要說商人們的想法其實並不復雜,他們與政客還不大一樣,商人所看重的,歸根結底,其實只有一個「利「字,只要是商人就一定是唯利是圖,只要是商人就一定會算計利的大小,他們只會做有好處可拿的事情。
經過商人們的分析,結果大家一致認為,自己是被張、陳兩家給耍了,雖然也有歐陽家的份兒,不過人家當初是有個大義的說法在的,不像這兩家,都是在悶聲發大財,他們可是認準了「永生」的價值遠不止現在這樣,也是十分湊巧的,就在那幾天的時間,不知什麼原因,「永生」的價格就又往上翻了一倍,這讓之前那些早賣光了「永生」的「天仁系」們懊悔不已,結果也不用想了,這些人一個兩個的居然又都開始收購起了「永生」,只不過這些人卻被利益蒙住了眼楮,沒想到這次的錢有多難賺,而要是押輸了的話,又是怎樣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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