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時候,做生意其實與賭博並沒有很大區別,生意做的越大賭的性質越大,也越是考驗一個商人的眼光,只有眼光合格或是超人一等,才有機會賺到別人賺不來的錢,只有一直領先別人一步,自己才有豐厚的利益可得,所以「天仁系」這些人的做法一點兒也不奇怪。
這些人如果像平常一樣,在賭之前就考慮好利益得失,可能也還好一些,但遺憾是的這次擺在他們眼前的利益實在太大,才使他們一時之間根本看不到那些。
「永生」的收購實在沒什麼可說的,像他們之前一直在做的一樣,在對「永生」收購這件事里,他們根本看不出這個底在那里,這東西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不管他們投進去多少的錢,貨源依舊充足,完全看不出有供貨不足的感覺,才開始看著「永生」一天一個價的往上飆,這些人也是興奮的不行,感覺這次一定是能狠狠賺上一大筆,全都在埋怨歐陽艷和張博倫、陳光年,恨他們之前沒有說實話,只顧悶聲發大財。
「永生」的行情不錯,一直都非常好,這些人完全看不出這個價格的上限在哪里,只顧全力收購,只等著價錢再翻上幾倍,自己再把這些東西出手,但又像之前一樣,風向好像一夜之間就突然變了。
在「天仁系」幾乎全部動員不久之後,在某一天,市場上的「永生」價格突然大幅回落,就像是事先就被人設定好的一樣,到了這一天「永生」的價格居然一下就掉落了一半,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干脆就掉回到了最早時候的價格,費了好大的功夫「天仁系」這些人才知道,「永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始大幅供貨,而且是有求必應,根本用不著費力就能買到,就像老百姓買菜一樣容易,搞到這樣,誰還會買「天仁系」這些人手里的高價貨?
原本這一切按歐陽艷之前想的,都是根本不該發生的,自己之前願意大量收回這些人手里的貨,就是為了讓他們少受損失,可壞就壞在張博倫和陳光年這兩個人手里。
「這兩個老家伙,都覺得自己聰明,結果怎麼樣?都做了一輩子的生意了,還不明白‘財不能外露’的道理,現在搞出事情了又想到來找我,哪有這麼容易歐陽艷不緊不慢的喝著紅茶想道︰「雖然他們這次壞了事情,可另一方面倒也算是幫上了忙,確實不好看著他們不管,不過可不能這麼容易答應他們,還是要讓他們吃點苦頭才行
歐陽艷能穩得住,張博倫和陳光年可是坐不住那麼穩,陳光年才被歐陽艷給頂回去,一是也實在不好說些什麼,張博倫見兩人都沒了聲音,只得舍了自己的老臉。
「歐陽大小姐,這次事情說起來肯定是我們兩個老家伙不對,可不管怎麼說‘天仁系’都是歐陽家的人,就算您不看我們兩個,也總要可憐一下大家吧?只要您能幫他們……我這就回去,張家的事情絕不讓您再多費心思
听了張博倫的話,陳光年張了張嘴,終于還是沒再說出什麼。
不是張博倫有氣魄,也不是陳光年變得實在了,只因為這次事情實在搞得太大,按現在的情況,如果歐陽家不出面的話,整個「天仁系」都有成為歷史的可能,張、陳兩家就算可以獨活,「天仁系」那些人在滅亡的最後一刻,難免不會反過來死死咬在他們身上,畢竟在那些人眼里,他們才是害了自己的罪魁禍首,至于歐陽家,他們根本連想都沒想過,那是他們完全不敢去踫觸的龐然大物。
歐陽艷看了看張博倫,又看了看陳光年,這兩個人都不再年輕了,現在卻還要向自己低頭,並不是為了他們自己,而是為了他們的家族,家族里那些不成氣的子子孫孫。
「兩位的意思我知道了,不過這次要我們歐陽家出面,你們和他們一定要先答應我的條件,不然一切免談
「您說!」
「只要歐陽家願意幫忙,不要說是條件,就是讓我以死謝罪都行啊
張博倫和陳光年听了歐陽艷的話,都是露出激動神情,眼中也還有一絲不安。
「第一……」歐陽艷看了看兩人,又再繼續說道︰「第一,這次你們手里的貨,只要想賣的話,有多少我們歐陽家都再接下來,全都按你們收時候的價格買下來,保證不會讓各位吃虧,不過你們一定要算清楚,千萬別算錯了帳,如果被我發現帳目對不上……」
「這點請您放心,我們兩人一定親自核對好帳目,出任何問題您都可以來找我們張博倫急忙說道。
「第二,這次我們歐陽家收上來這些‘永生’後,依然還是上次的說法,我們不攔著你們另外再有什麼動作,不過這次可是先說好了,再因為這事情找上歐陽家,不管是誰來我也都再不見了,明白吧?」
「……明白
「第三……」
听到還有第三條,張博倫和陳光年都不意外,畢竟歐陽家之前的兩個條件都太簡單了,說明白些,歐陽家還沒有張口要自己應得的「好處」。
「第三,這個條件只是我單獨對您二位說的見兩人露出不解之色,歐陽艷又再補充說道︰「與歐陽家無關,與您二位的家族無關
雖然還沒听到歐陽艷的條件是什麼,但張博倫與陳光年都有預感,這個條件一定是最後一個,而且一定會讓自己覺得十分意外。
「這次我不會解決您二位的問題
「!?」
張博倫與陳光年在听了歐陽艷第三個條件後,又足足坐了兩個小時才離開,兩人離開後臉上表情據說都十分古怪,不論是平常沉穩的張博倫,還是一向以狡猾著稱的陳光年,看上去都好像有些魂不守舍,看不出臉上是喜是悲,一路上也是再沒有跟對方說過一句話,直接坐回自己的坐駕,各自直接回往住處,回去後更是沒有跟家族的人說任何一個字,直到第二天才通知「天仁系」那些人,事情辦妥了,至于細節什麼的任人怎麼問,他們也都含含糊糊,誰都沒能說出個一二三,與他們平常完全判若兩人。
不說之後的事情,只說歐陽艷送走這兩個人以後,那只古怪黑貓就又不知從哪鑽了進來,跳進歐陽艷懷里。
「該打個電話?」歐陽艷輕輕撫模光滑的皮毛,輕聲問道。
「喵~」
有了黑貓「肯定的答覆」,歐陽艷再不猶豫,拿出最簡單,像是沒有任何功能的手機,按了一組64位的號碼,然後才再按出一個正常的手機號,電話那邊不多不少剛好響過三聲,就被接了起來了。
「喂,爸?今天精神怎麼樣?」
電話那邊的回答應該是肯定的,歐陽艷听了以後,臉上也露出一絲喜色,「嗯,精神好就好,如果真像醫生說的那樣,您就听話些,爭褥恢復,家里可不能少了您主持大局
「……我?我畢竟是個女人,我哥又一直是老樣子,我可告訴您哦,我撐不了多久,沒準哪天就嫁出去了,到時候看您怎麼辦……啊!您又亂說,誰說我現在年紀大了?年紀大了就嫁不出去了?沒人要了?您是不是我爸啊?怎麼這麼說我,不理您了……」
歐陽艷知道電話那邊看不見自己,還是強忍著笑把嘴嘟了起來。
「事情辦好了,這次肯定不會出問題了,如果他們再搞東搞西,不識好歹的話,留著這樣養不熟的白眼狼也沒什麼意思歐陽艷說這話的時候,手上動作不由的重了幾分,惹得黑貓不滿的叫了叫,從她懷里跳了下去,眨眼就不見了蹤影,不知道又跑到哪去了。
「嗯?你問那藥到底怎麼樣?我可跟你講清楚哦,那東西你是想都不要想,知道嗎?如果您真放心不下,想多活上幾年,您女兒給您想辦法。什麼辦法?什麼辦法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我有辦法就好了,你一定不能把主意打到那藥上知道嗎?如果您要是不听我的,我現在就不管家里這堆爛事了,讓大哥去弄好了……」
像是听出歐陽艷的認真,電話那邊應該是沒有再刺激她,歐陽艷臉上表情稍松。
「不是我嚇您,這次事情您也知道搞出多大,已經通了‘天’了,別說這藥沒那麼神奇,就算真是有,您覺得那位會任由這事情發展下去?會允許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搞鬼?我雖然對家族什麼的也沒大好感,可也不想歐陽家因為這破事受到牽連,更不要說現在我們本來可是在幫他的,別反過來有功倒成了必死的理由
听到電話里又再保證,歐陽艷才不再多羅嗦,「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等,藥的事情您就不用管了,您既然把事情交給我來辦,怎麼也要做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樣子吧?」
講了一會兒電話,歐陽艷怕對方累到,才叮囑他多注意休息,掛上了電話。
「哼!居然說自己的女兒嫁不出去,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他親生的歐陽艷氣鼓鼓的說完,又忍不住「噗」的笑出了聲,「還真別說,我的男人還真不一定會娶我啊……」
「不娶我也跟定他了,誰叫他是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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