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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裕華站在高高在上的最高級台階，一雙桃花眼凌厲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將兒子眼底的仇恨盡收眼底。他沒說話，只是淡淡的將目光移到旁邊的一位老師身上。
負責校規批審的金老師接收到校長的目光，戰戰兢兢的站起來擦擦腦門上的汗，說︰「是這個道理沒錯。如果確認高三一班的同學們是受逼迫做錯事，又有向上之心，處分……是可以從輕處罰的。」
在座微起一陣喧嘩。
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顛倒，便是天與地之別麼？高三一班會因為柯成歌的一力承擔，而逃月兌？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柯成歌放在桌上的那張聯名書。紙上有著高三一班全體三十一位同學的簽名，證明自己是受華思季公子哥逼迫，而做出一系列的違規校紀行為。
小陳的名字也名列在前，只不過名字寫了一半就被打斷，另一半寫的極其潦草。
蘇三水猜到大概是小陳不願意寫，後來不知怎地，又極其不願的補上後面的字跡。
什麼受逼迫、什麼非自願。這都是柯成歌為了抱住高三一班的托詞。小陳他們，恐怕才是真正被逼簽字的吧。
蘇三水不說話了，她覺得柯成歌做得對。與其讓高三一班所有人都退學，不如放棄一個而保所有。
只是……
他怎麼辦呢？
「可以輕到什麼地步呢？」柯成歌問。
金老師回答︰「最輕的是通報記過，最重的是留校察看。」
通報記過、留校察看。
雖然在學生的資料袋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劣痕，但也好過是勒令退學。
柯成歌笑笑︰「那就麻煩金老師了。」
「但是柯同學你……」
「早就不想在這個狗屁學校呆了，這才是我夢寐以求的。更何況勒令退學，對于不（bu）良少年來說，才是英雄的勛章。」
柯成歌說的很輕松，正如他臉上的笑容。他太注重自己的羽毛、注重自己的利爪，從不會將自己的軟肋攤開給他人看。
不，蘇三水看過，只有她看過柯成歌那隱藏在眼底深處軟弱。
「不知道這樣的結果，老師你們滿不滿意？」柯成歌說的是「老師你們」，但實際上眼神卻看著柯裕華。他的這番話，是在問柯裕華。
明明是父子，可卻憎恨彼此。
柯裕華沒說什麼，只是臉色陰沉的將目光又移到金老師身上。
金老師接收到校長的目光，心又一咯 ，他知道蘇三水的背景是黑道，而柯裕華又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兩者……都不好得罪啊。
然後，柯成歌就離開了會議廳。正如他來的時候那樣出奇意料，他走的時候，也趾高氣昂。
蘇三水看著柯成歌的背影慢慢變小，心髒也揪成了一團。
原來舍自己而保其余的……不只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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