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鐘姨早就料到容湛會提出這種問題,臉上並沒有一絲緊張,反而多了一份坦然,「湛少爺,玄兒小姐的確不是我家主人的親生女兒,但主人生前與玄兒小姐的父母交好,在玄兒小姐家發生變故的那一夜,我家主人在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到,卻不曾想,一切都晚了。
但玄兒小姐的親生父親在彌留之際,將死里逃生的玄兒小姐托付給我家主人撫養。
從那時起,我家主人便收玄兒小姐為養女,對待她視如己出,所以……玄兒小姐與我家小姐們葬在一個墓園沒有任何不妥。」
「嗯……理由很充分,湛,你就別爭了。」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言語的容璨突然發表意見,並勸著身邊的哥哥。
這讓鐘姨頓時警覺起來,這個容璨一直對這場葬禮心存疑慮,現在竟突然勸起一同準備搶人的容湛,不得不讓她警惕起來。
「璨少爺,還是您理解我們做下人的苦心。
我們這麼做,只是想讓小姐們能在死後有一個安靜的地方,一同團聚,享受親情罷了。」鐘姨用手絹擦著眼角的淚,哽咽著說道。
「不過……鐘姨,湛的要求若是過分的話,那麼我要帶走人的要求就不過分了吧?
第一、殤兒答應了我的求婚!
第二、她不是落跑新娘!
第三、她月復中懷了我的骨肉!」
容璨的聲音,悠揚如揚琴,婉轉動听,讓每個人從心里感受到他對北凝殤的眷戀,及他失去心愛之人的痛惜。
悲傷的眸子對上鐘姨那同樣痛苦的雙眸,容璨的哀傷相比之下,更加濃烈。
周圍的人開始同情的望向容璨。
兩個女人小聲的議論著,「哎,很可憐啊,不僅失去了自己心愛的人,連月復中那未謀面的孩子都沒見到。真是好慘啊!」
「是啊,這等于同時失去生命中兩個最珍貴的人,這樣一個男人如何的承受啊,真是太可憐了!
沒想到這容氏財團的首席執行官這麼痴情!這麼好的男人,怎麼沒讓我踫到啊!」
「哎!你看看他那傷心欲絕的眼神,真是太讓人心痛了……」
容璨的視線掃向那幾個女人,哀傷的朝著那幾個女人點點頭。
教堂內的人,頓時將同情的天平傾向了容璨的一邊。
鐘姨望著周圍人的反應,心急如焚,暗道,決不能讓容璨這個詭計多端的家伙把北凝殤的棺木帶走。
就憑他心細如發的態度,絕對會發現棺木中的人不是北凝殤的。
所以……一定不能讓他將人帶走。
「好了,你們去把殤兒少女乃女乃的棺木抬走!」
容璨一聲令下,幾個健壯的保鏢,立刻圍在了棺木周圍。
鐘姨的額際泛起一層薄汗,這個容璨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家伙。
眼看著北凝殤的棺木要被抬走。
鐘姨想起了北凝殤身上的那個貫穿傷,還有手術前御皇月提起的一番話。
她瞳仁一緊,一個箭步沖到了北凝殤的棺木前,雙手抱著北凝殤的棺木,大哭起來。
……
教堂內有片刻的寂靜,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都靜止,大家都不明所以的看向鐘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