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在都市 第十二章 藍若琪

作者 ︰ 三張

藍若琪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夢中的自己跑啊跑,跑啊跑,不停地跑。忽然一柄飛刀插上了右肩窩,流了好多鮮紅鮮紅的血。就在她覺得自己即將倒下的時候,在一個鳥語花香溫暖如春的地方,一片好濃好濃的白霧救了她。

在夢中她自己也奇怪,明明是冬天時分,在這荒山野嶺怎麼可能會出現綠意盎然的春天景象?

好困啊,好想睡覺,她已不記得自己跑了多長時間,連續的躲藏與跑路讓她的精神時刻處在高度緊張之中,此刻稍一松懈,困倦與睡意立即侵蝕了她的神經,主宰了她的意志。

兩只眼皮仿佛重若千鈞,怎麼抬都抬不起來。腦海中一個誘惑的聲音在對她說︰「睡吧,睡吧,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覺,睡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個聲音余音未落,另一個焦急的聲音再度響起︰「不能睡,別忘了你的使命,這里危險,趕快起來,跑,繼續跑。」

藍若琪覺得自己好難抉擇。突然感覺有人在自己胸口戳戳點點,又驚又怒的她忍不住想要大聲怒斥,愕然發現竟然啞聲了。想要伸手給對方一個恨恨地耳光,起碼要將對方推離身邊。但隨即她就悲哀地發現兩只胳膊軟綿綿的,就像被抽掉了骨頭;又好像那兩根胳膊不是長在自己身上似的。任她如何努力,終是不能動得分毫。

屈辱的淚水溢滿了眼眶,她為胸前的神聖被人侵犯而悲憤;為保留了二十二年的清白之身即將被凌辱而悲痛;為不能揭穿某些人的陰謀,讓某人一直竊居高位禍國殃民而悲恨。

就在她心若死灰,痛悲痛苦痛心痛恨的胡思亂想之時,鼻下人中一麻,小嘴不由自主張了開來,一顆圓圓的東西落進了嘴里,不等她有所反映,藥丸入口即化,清涼的藥液順著喉嚨食道進入體內。

藥,這一定是藥。藍若琪意識到這一點,差點魂飛魄喪。想想自己要在一個陌生男人胯下婉轉承歡,還是主動的那種,藍若琪恨不得立即死去。早知如此,還不如被組織抓回去,至少不會受此凌辱。

想到組織,藍若琪重新燃起一絲生的希望,我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報仇;只有活下去,才能剔除組織的害群之馬,純潔組織,只有活下去,才能……

一股熱力開始在體內游走,這是藥力在起作用了。藍若琪絕望地想到︰婬賊,姑女乃女乃發誓,這輩子跟你沒完沒了,不將你閹成太監誓不罷休。悲傷絕望憤怒屈辱委屈各種負面情緒齊刷刷涌上心頭。

一定要看請記住婬賊的容貌。這是藍若琪此時唯一的想法,惡狠狠睜大雙眼,令她意外的是眼前並沒有她想象中的婬賊。

咦,我眼楮睜開了?上身下意識一挺,藍若琪坐了起來,抬抬胳膊伸伸腿,確信自己恢復了力氣後,出于女人的本能,首先便是檢查衣褲,沒有被侵犯,再次確認後,一顆悲憤的心終于平靜下來。

嗯,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沒有人煙?是誰救了自己?追蹤自己的那兩個人又去了哪里?明明記得是草長鶯飛的朦朧春季,怎麼一覺之後又成了秋意蕭索,落葉遍地?到底哪個才是真實世界,哪個才是夢中幻境?

夢中幻境?藍若琪猛地像是想起了什麼,再次檢查衣褲完好無損後,眉頭輕輕皺了起來,輕微的扭動身子,似在感覺什麼,貌似有點臉紅,害羞的那種……

還是哪里有什麼不對?藍若琪陷入沉思……

傷口,對,傷口,右肩受了刀傷的,現在怎麼感覺不到疼痛,記得當時受傷後,由于沒有藥品以及包扎傷口需要的紗布,為了避免流血過多,她可是一路帶著刀跑路的,現在不僅刀不見了,右胳臂還不僅感覺不到一丁點兒的疼痛,竟然還可以做到完全的揮灑自如。

左手按按右肩,不疼,不是在夢里,確實不疼。藍若琪依然不敢相信,她已顧不得矜持,小心翼翼解開衣服,褪下右臂的袖子。不親眼見到,總是難以令人相信。

一只渾圓白女敕的肩頭暴露在了空氣中,右肩窩處,光滑細膩,別說傷口,連一個小紅點也沒有。欣喜之余,藍若琪茫然了。

「嗤——」耳邊傳來一聲輕笑。藍若琪如夢初醒,手忙腳亂的套著衣服,慌亂道︰「你別過來。」

「嘁,又不是沒見過……倒是挺有料。」方逸城不屑的撇撇嘴。腦海中清晰浮現出少女飽滿的雙峰,白皙的肌膚。

「你說什麼?」方逸城聲音雖低,卻沒有刻意要瞞少女。藍若琪又羞又憤,雙眼瞪得比牛眼還大,仿若一只被踩了尾巴的母貓,聲音高亢,直入雲霄。只可惜她看不見方逸城本人,要生氣也只能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干生悶氣,空自怒吼。

「我夸你呢,你听不出來?」方逸城嘴角帶笑,輕聲道。

「你夸我?你,你,你耍流氓?」你見過一個中年人跺著腳做小女兒狀嗎。如果你不起雞皮疙瘩的話,會很有意思的。

「我說,你說話前,先看清楚自己在說,我沒有那麼重口味的。」空氣中傳來的聲音滿是不屑。

藍若琪低頭一瞧,不免有些難堪,又有些手足無措。貝齒輕咬紅唇,默默無言。不管怎樣,總是這人救了自己。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你走吧。走之前,給你一個忠告,出去後,這兒的一切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想必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這是為你好。」方逸城的話很真誠。他說的是實話,一旦她對外人提起,難免會有感興趣的要讓她帶領前來,得到的結果一定會讓別人失望。如果只是一般人也還罷了,怕就怕招來一些上位者,沒有達到預期目的自然會遷怒帶路人……

「是你救了我嗎?」藍若琪輕聲問道。對她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她需要確認。

「是的。」

「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方外之人,不提也罷。」方逸城悠然而嘆。姑娘,雖然我承認你是美女一個,但大家以後能否相見都是個未知數,通名道姓有何意義?

「何必做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我知道你年齡一定不大。」藍若琪忽然調皮的道。

「你……在開玩笑,老夫一大把年紀足以做你的爺爺。」方逸城差點失聲發問。

「你就口頭上佔便宜吧。」藍若琪臉上笑意大盛,「我的直覺一向很準。說不定你還沒有我大呢,我今年二十二,你多大?」

「老夫今年八十有八。」這就是方逸城經驗的不足之處,選擇不正面回答才是王道。

「叫聲老爺爺來听。」

「你還想佔我便宜?很舒服嗎?」藍若琪有些惱怒。

「佔你便宜?嗯——確實很舒服。」方逸城躲在暗處賊笑不已。

藍若琪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不妙,這話歧義太多,極容易被對方抓住把柄。果不其然,被方逸城接口後,臉色瞬間羞紅︰「你、你……」

「別你你我我的了,你該走了。」方逸城斷然下了逐客令。

待到臉上紅暈消褪,鎮定了情緒,藍若琪緩緩道︰「我還有幾個問題……我昏迷了多長時間?追我的那兩個人去了哪里?你給我吃了什麼藥,為什麼我身上的傷口會完全消失?而且還感覺精力特別充沛?」

「你昏迷的時間不算長,也不過個把小時。那兩個人確實在我掌控之中。不過我不會殺他們,讓你先走的意思就是我很快就會放他們走。你若不想被他們追上,最好現在就走。」

「我的傷口究竟怎麼回事?」藍若琪不弄清楚這個問題,心里總感覺不是很踏實。

「那是我祖傳的丹藥,世上就那麼一刻,本來那是我留著給我未來媳婦的聘禮,現在給你用了。你應該知足。」方逸城直接將一切可能一口封殺。

藍若琪沒來由臉上一紅︰「我是說這丹藥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的功效,它的成分是什麼?」

「這個你別問我,祖上傳下來的就是這麼一顆丹藥,什麼成分我也不知道。」

「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救我?」問這個問題,少女心里有點患得患失。

「沒有原因,這兒是我的地盤,沒我不允許有人在我這兒放肆。所以救了你,再放你離開,他們兩個我也不會留難。」

藍若琪有些失望,整理下衣服,恢復了化妝的中年男人神態,口氣粗豪︰「小女子藍若琪,救命之恩不敢或忘,他日有緣一定相報。」

「噗嗤」空氣中傳來一聲壓抑不住的笑聲,任誰看了一個滿臉江湖氣息的大男人口中卻自稱小女子都會忍俊不禁的吧?

「最後一個問題……」舉步向前的藍若琪突然似笑非笑回頭。

「我的身材好嗎?」

「呃——」躲在暗處的某少男被口水嗆到了。

咯咯嬌笑聲中,中年人飛奔而去。幸虧這路上人跡罕至,若是有人看到一個粗豪大漢一路狂奔,嘴里卻發出小母雞似的咯咯嬌笑聲,只怕會以為撞了鬼,一定會被嚇得奪路狂奔,變成精神病人也未可不是沒有可能。

三天後的清晨,兩個追蹤者在道邊先後醒了過來。

「我們怎麼會在這里?」

「這是什麼地方?」

兩人異口同聲發問,結果注定兩人將一無所知。

「我好像記得咱們到達的那個地方挺美的,像春天一樣,怎麼看都不像這里。鐵豹,你記得嗎?」笑嘻嘻的年輕人問冷面青年。

「好像也有點印象,不過不是太清楚。走吧,先找點吃的。」冷面青年對任務以外的東西不感興趣。

沒有得到同伴的認同,年輕人竟然沒有表示異議,乖乖起身就走。

兩只烤山雞,一只烤野兔下肚,倆人愜意的打著飽嗝,伸個懶腰︰「要是能眯一覺就好了。」

「那就先眯一會會兒。」鐵豹點頭同意,「王浩,咱倆靠近點兒,這樣暖和一些。」

一直盯著兩人的方逸城心中贊嘆兩人小心,一路上,兩人的小動作他全看在了眼里。鐵豹王浩這是一對配合默契的搭檔,彼此只需要一句話或是一個眼神,就能了解對方的意圖。

鐵豹正是懷疑有高手暗中相助藍若琪,所以假裝什麼也不知,一直到走遠了一些,才開始做下來吃東西,即使這樣,他依然沒有放松警惕,為了避免被別人听去兩人的對話,故意跟王浩挨近了睡,並不是為了暖和,而是商量事情方便。

…………

「那我們就這樣回去?」王浩有些不甘,卻也知道鐵豹說的是實話,「任務怎麼辦?聶女……聶處長會放過我們?」

「三天了,藍色妖姬只要願意,她可以飛到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我們去哪兒找?只有回京復命,指望組織強大的情報網絡幫我們找到她的落腳地了。但願處長還能給我們一個機會。」

「這他、嗎什麼任務?」王浩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埋怨道,「也不知處長怎麼想的,必須活捉,在整個組織,誰不知道藍色妖姬輕功無敵,她是那麼好活捉的?你也是,一刀飛在她腿上不就完了,那小娘們輕功再好,還跑得掉?」

鐵豹不吭聲,好半晌才低聲道︰「處長的目標是藍色妖姬手中的東西,萬一她把東西毀了,任務就算失敗,你想過後果嗎?」

王浩略略一想,恍然大悟︰「你是想廢掉她雙手再活捉她?」

「人算不如天算,終究還是功虧一簣。」鐵豹長嘆一聲,再次叮囑王浩,「記住一會兒起身後,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直接走。」

王浩鄭重點頭︰「我明白,你這樣一說,我也懷疑救藍色妖姬那家伙一直注視著咱們。鐵豹,一直想有個題想要請教,你知道藍色妖姬手里是什麼重要東西嗎?」

「王浩,奉勸你一句,好奇害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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