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瞌睡就有人給送枕頭。輕松收拾掉張龍趙虎的方逸城剛剛趕來,恰好趕上了兄弟倆人後面一番對話。正在琢磨如何運行操作倆人的他一听之下一個主意瞬間在腦海成型。
丁小虎輕輕關上了院門。
院門外,路燈下,靜靜站立的丁小虎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抬頭看一眼院門,四下瞅了一番。隨即甩開腳步匆匆而去。
陷入天人交戰的丁根小大口大口抽著煙。忽地起身,咬牙瞪眼半天,似乎終于拿定了主意,將煙蒂狠狠扔在腳下,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麼,大步走向屋子。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小虎呢?」女人緊緊裹著毛巾被。眼里閃爍著驚恐的光。
雖然從丁小虎的第一句招呼中,女人知道這位男子是自家男人的哥哥,但她並沒有見過。丁小虎既然在院子里,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直到听見院門響,女人還以為是男人的哥哥走了。沒想到走了的是丁小虎——那個年少多金,自己因貪慕虛榮,輕易上了他賊床的丁小虎。
男人絲毫不加掩飾的婬、欲目光將他的來意暴露的一覽無遺。女人哪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丁小虎這是又把她送給了面前這個他叫哥的男人啊。
如果說她被送給張龍侮辱是將她推向絕境的話,那麼現在,丁根小的到來,就是直接將她推入了地獄。
女人完全絕望了,只是出于女人的羞恥,象征性的抗拒了幾下,就滿心絕望的放棄了抵抗,死尸一般任憑蠻橫的男人喘著粗氣推倒在床上。
女人已經徹底麻木,任由男人隨意擺弄她的身體,甚至連男人粗暴的進入都沒有多少感覺……
第二天,二礦生產副礦長丁軍才兩個兒子同時在昨晚身死的消息迅速在二礦範圍內傳了開來,並且在有心人的刻意推波助瀾下,這個消息正以驚人的速度在整個礦務局乃至整個太平市範圍內迅速傳播著。
丁副礦長兩個兒子的死因很是蹊蹺,不是警察的二兒子開著公安科的警車,在馬路上狂飆,結果一頭鑽進了停靠在路邊的拉煤車後廂。作為警車的桑塔納整個頂部都被掀了起來,丁小虎當時就死的不能再死。據說,那個慘樣,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市里坊間還流傳一個說法,據說在現場還發現了丁根小的配槍。
而作為警察的丁根小死因更是有趣,也是老百姓更加願意津津樂道的話題——他竟然死在了弟弟家里,而且還是死在了他弟弟丁小虎的女人肚皮上。听說,臨死,那話兒還一直插在女人身體里。老百姓的想象力何其豐富。據曾見過那女人的說,那女子確實漂亮,最大的特點是皮膚白皙。
丁根小是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用刀子割破頸動脈而死的。這麼說,丁根小是在他弟弟的女人嘍?不會是他故意用槍和車子當誘餌,把弟弟支出去的吧?
不得不說廣大人民群眾的想象力猶如萬馬奔騰,在廣闊的平原上隨意馳騁。或許過的一段時間,關于這件事會出現無數種版本也說不定。
作為活著的最大受害者,無疑就是丁家兄弟的老爸丁軍才了,還有什麼比老來喪子更讓人痛心的事情?
死去的已經死去,活著的還要活著,可昔日的的政敵並沒有因為他失去了後代而放他一馬,而是立即抓住了這個機會,以他教子無方,縱容包庇兒子,非法動用制式槍支為突破口,展開了打擊。不久的日子里,丁軍才被迫退了下來,二礦高層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位置爭奪。政治就是這麼殘酷無情,沒有人道。
相比于這兩件轟動太平市的大事,還有一件怪事,那就是幾乎同時發生在黃石街派出所門口的奇怪事情,只不過相比于這兩件來說,派出所門口的事件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正在看電視的門房听見門外有人喊話,出來時卻赫然發現門口躺了兩個昏迷不醒的男人,起初並沒有在意的門房還沒有其他想法,只道是兩個醉鬼。就在他不滿的嘟嘟囔囔返回門房室的時候,兩個醉鬼腰間別著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怎麼那麼像手槍的形狀?保險起見,他喊來了值班民警……
這兩位當然就是張龍和趙虎了。本來方逸城是計劃將倆人就近丟在二礦公安科或是二礦所在地藍臨街派出所門口的。但張龍趙虎兩人彪悍的神情,嗜血的眼神特別是身上的血腥氣引起了他的懷疑,極有可能,這兩人身上有命案。這種功勞還是要給自己熟人的。于是,周守一沾光了。
得知丁家兄弟都死了的消息,鳳凰男差點被嚇得尿了褲子。不會真是姓方的年輕人干的吧?只是這巧合也太過巧合了。鳳凰男是寧可信其有不敢信其無。
「這是我給你的機會」方逸城的話言猶在耳,他有點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兩萬塊錢買條命,真的不貴。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的鳳凰男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召集那幾個曾經參與的混混商量對策去了。
中午,正在聚友樓津津有味吃午飯的方逸城被人很不禮貌的打斷了。不用抬頭,方逸城也知道是誰。敢于叫板他威信的除了藍若琪這個傻大姐沒有別人。
「吃完飯不許走,我找你有事。跟我回小屋。」藍若琪上來就是硬邦邦的話語——這還是她找別人有事。不過,方逸城還是從中听出了一絲絲的懇求意味。只不過平時跟她這樣說話習慣了,一時改不過口來。她口中的小屋指的是書店里貨架隔開的那個小平米居室。
方逸城沒有吭聲,繼續吃他的飯。
藍若琪惱道︰「我跟你說話呢,听見沒有?」
「齊姐,我的好大姐,我沒說沒听見吧,你容我吃完飯行不行?」方逸城拿起餐巾擦擦嘴角,「坐啊,跟我客氣什麼。」藍若琪在這兒的名字叫齊蘭,很俗氣的一個名字。因為跟方逸城說不明道不明的關系,所有人直呼齊姐而不名之。
「有事?」
「沒事就不能等等我?」藍若琪開始不講理。
方逸城翻翻白眼,繼續吃他的飯。
「你倒是說句話呀。」藍若琪用身體撞一下他坐的椅子。
「齊姐,我都把床讓給你了,你還想讓我怎樣?」方逸城放下筷子,「莫不成你還想讓我上你的床?」其實這話方逸城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話音未落,兩人的腦海里幾乎同時出現了那一日的旖旎景象。
藍若琪又羞又惱,伸手在方逸城胳膊上用力一掐︰「你還敢說,那天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方逸城裝模作樣哎喲一聲︰「齊姐,我做錯什麼事了,惹得你要找我算賬?」
藍若琪臉蛋緋紅︰「你還說,我叫你還說。」一邊說一邊用力在他身上掐來掐去。
方逸城躲閃著,貌似無辜︰「齊姐,你別不講理,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清楚,別弄誤會了。」
藍若琪動作一停,莫不是他真是無意的?但隨即小男人眼中的狡黠讓她明白臭男人在逗自己開心,不由得羞怒交加,手下力度加大︰「我讓你裝,我讓你裝。」
鬧夠了,氣喘吁吁的女生停了下來︰「一會兒我來叫你,听好了,不許走。」
方逸城攤攤手︰「齊姐,我真的有事。」
「我不管,」藍若琪蠻橫不講理,「一會兒我要是找不到你,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方逸城好整以暇夾口菜,「哼,我還不信了。」
「我就說你耍流氓。」藍若琪猛地蹦出這麼一句話,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孟浪,臉蛋一紅,飛快的跑了出去。
方逸城差點一個馬趴摔在地上,這還是那個京城來的素質女孩兒麼?怎麼感覺有點小太妹的味道。
「方,你吃完了沒有,快點,我等不及了。」
方逸城所有的店面中,只有藍若琪一個人在公眾場合下喊他‘方’,其他人一律統稱方哥。對這個明顯帶有女性色彩的稱呼,方逸城無數次表示了抗議,但藍若琪直接選擇了置之不理。被逼得急了,一句「難道你不姓方?單獨稱呼你一個姓,顯得親切」給堵了回來。方逸城也不是沒有辯解過「我不需要」。但緊跟著的一句是「我看見你親,我樂意。」直接將某男的所有不快堵在了心里。能看到一向強勢的方逸城吃癟,對藍若琪來說,無疑是一件非常非常開心的事。
吃完飯正在假寐的方逸城差點被這一嗓子驚得摔一個跟頭,心里那個郁悶︰大姐,貌似咱倆沒有那個關系吧,你這一嗓子有毀我名譽的嫌疑啊。
樓下等急了的藍若琪並不知道自己這一喊驚掉了多少眼珠子,引來了幾多充滿想象的目光。
方逸城走到藍若琪跟前,語重心長一本正經道︰「齊姐,你可是個女孩兒,心里想什麼不一定非要說出來,太露骨了對你形象不好。」說罷,不等她有所反映,嘟囔一句,徑自出門而去。
藍若琪怔怔的站在原地,她不明白方逸城說這番話什麼意思︰「我怎麼啦?我說什麼了我?」陡然間,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放眼看去,服務生服務員以及顧客們意味深長似笑非笑的眼神讓她更加無地自容,刷地身形一展,瞬間不見了蹤影。
「哇,齊姐好快的速度。不會是練過輕功吧?」這位大概是位武俠迷。
「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草上飛,要不就是水上漂,身法絕了。」又一位出言調侃。
「嘁,還蜻蜓點水呢,無知。」這位嗤之以鼻,直接給那兩位下了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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