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白皙的臉蛋倏地變成了一個紅隻果,嗔怪道︰「你胡說什麼,你還是個孩子。」
方逸城沒有就這個問題多做辯解,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印章︰「這是給你的。」
「我說過我不要。」葉瀾低著頭輕聲道。沒有哪個女人抵擋得了鑽石的誘惑,越是漂亮女人越是如此。即將正午時分,碩大的鑽石在陽光照耀下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漂亮之極。
「這不會是真的鑽石吧?」鑽石的魅力吸引了主持人的眼楮。
「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一枚印章,刻著你名字的一枚印章,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禮物,不是嗎?」方大少爺柔聲道,輕輕抓起葉瀾柔女敕的小手,將印章放在她手心,再將她五指蜷起,「最近還失眠嗎?」
葉瀾搖搖頭,空著的另一只手下意識模模胸口︰「這東西太神奇了。自從那天開始,我每天不管睡得多晚,時間有多短,總是能休息的很好。你告訴我,這東西是不是叫紫金幣,它是不是很貴重?」
方逸城微微一怔︰「你怎麼這樣說?」
葉瀾輕聲道︰「那天你走後,石副市長問我要了過去,看了一眼差點沒跳起來。」
方逸城雙眼灼灼︰「我們估且就叫它紫金幣吧,至于它是否很貴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點,它對你的睡眠有幫助對不對?」
葉瀾笑了。這家伙真會說話。
「你下午有事嗎?」
剛夸你會說話,沒必要這麼急功近利吧?
「一會兒要趕個節目,還不知道幾點能完呢。你趕緊去忙自己的事去吧?」葉瀾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那晚上……」方逸城不死心。至于答應了班長高偉峰他們的晚飯,中午已經錯過了,不在乎晚上也錯過吧?
「我這兒真的沒準。」葉瀾歉然道,「最近實在太忙了,一直要到元旦以後或許稍微能清閑一點。」
方逸城心中大喜,瀾姐這是給我暗示呢。
精神一振︰「元旦以後我要你整晚陪我。」話一出口他也感到愕然,我這話是不是容易讓人產生歧義?
果然,葉瀾暈紅雙頰,微怒道︰「你再胡說,我真的生氣了。」
方大少爺尷尬的撓撓腦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怎麼感覺這話越解釋越說不清呢。
「好了,我理解你的心情。這兩件禮物姐真的很高興。」葉瀾一手拿著印章,一手捂著胸口,臉上的神色柔和而親切。
「對了,你不是說會給我打電話嗎,怎麼這麼長時間沒有消息?我還以為……」
方逸城很開心,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瀾姐,你真的等我電話了嗎?今晚我會給你家里打的。」
葉瀾走上前,輕輕整理著方逸城衣領︰「走吧,路上騎車慢點。」
方逸城深深吸一口女人身上的體香︰「瀾姐,你真香。」
目睹方逸城走遠,直到不見了他的蹤影,葉瀾才回身走向辦公樓。她沒有注意到,數十雙躲在辦公室窗戶後,女人嫉妒到發狂男人充滿**的眼楮自始至終盯著她妖嬈的身材,恨不得用目光將她身上的衣服徹底扒個精光……
「喲,葉瀾,那帥哥是誰呀。不會是你的小情人吧?」上得二樓,迎面踫上了她最不願踫上的,電視台另一朵台花——蘇慧。倆人矛盾由來已久,電視台眾多工作人員無一不知。
這蘇慧生來一張姣好的面容,最讓男人垂涎的卻是婀娜的身材,前突後撅,走起路來宛若風擺楊柳,極盡妖嬈之態。她跟市長侯雲博關系曖昧,在電視台那就是公開的秘密。但這並不是說,蘇慧是那種花瓶一般的人物,恰恰相反,這女人能力之強,絲毫不亞于葉瀾,是太平市電視台公認的兩大台柱子。但就是這樣兩個能力超強的美貌女人,偏偏水火不相容,仿佛仇人似的。
為了平衡兩人的關系,台領導可謂傷透了腦筋,這兩位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姑女乃女乃。
換做以往,葉瀾一定是要反唇相譏的,今天因為心中有事,葉瀾無心爭執,甚至連抬頭給對方一個白眼的心情都沒有,直接無視走過。
「臭美,不就是一有錢的公子哥嗎?我還以為你有多清高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哼。」蘇慧不屑的哼一聲,一扭一扭下樓去了。
「瀾姐,那年輕人是誰呀?真帥氣。是姐夫嗎?」辦公室里,新來的同事古倩熱切地問道。
葉瀾笑笑;「什麼呀,那是我……一個遠房弟弟。」
「遠房弟弟?」古倩咯咯嬌笑,「瀾姐你就別不承認了,臉上清清楚楚寫著呢。」
「寫著什麼?」葉瀾莫名其妙。
「三個大字。」古倩賣起了關子。
「男朋友唄。」另一負責攝像的男同事貝書寧月兌口而出。倆人常在一起搭檔工作,關系融洽,說話互相沒有什麼忌諱。
葉瀾不知不覺間臉紅了,佯嗔道︰「古倩你不許胡說,書寧你也跟著胡鬧。」
古倩樂的直笑︰「瀾姐臉紅了。」
葉瀾更加不好意思了,裝作生氣的瞪她一眼,眼角余光瞅見貝書寧一臉壞笑的盯著她,逃也似鑽進了自己的封閉工作間。
「倩倩,你說剛才那年輕人真是瀾姐的男朋友嗎?」貝書寧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肯定是啦。你沒看見剛才兩人親密的樣子?」
「也沒……多親熱吧?」貝書寧感到疑惑,他不認為兩人有什麼特別親熱的舉動。
「切,你姐給你整理過衣服嗎?就像剛才瀾姐對那年輕人那樣?」古倩不屑的反問。
「我又沒姐,我怎麼知道?」
「你就是個……那是戀人之間互相愛慕之下情不自禁的動作,說了你也不懂。」年紀輕輕的古倩,議論起這個話題來倒像是個愛情專家。
「是嗎?我說怎麼沒人對我那樣呢。要不這樣,倩倩,你給我整理整理怎麼樣?」
「滾。」
兩個年輕人在外間打情罵俏,進屋時故意狹了一條門縫的葉瀾在里間听得俏臉通紅,情不自禁捫心自問,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了比我小了十歲的小男生?
有好感那是一定的,要說喜歡應該還不至于吧?主持人將右手放在胸口,感受著心髒有力地跳動。再模模自己滾燙的臉頰。天哪,這不會是真的吧。枯守了27年的心房難道要為一個小男生打開?即便葉瀾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定定心神,掏出方逸城送她的印章欣賞半天後,打開印泥盒,輕輕沾了一下,然後在雪白的紙張上輕輕按下︰心形圖案里,葉瀾兩個字赫然在目。心中甜蜜的主持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學著那日石副市長觀看的架勢,將印章高高舉起,對著陽光仔細打量。
五彩炫目的光線立即散射開來,隨著印章的轉動,各種各樣奪人眼球的美麗光線仿若流蘇一樣,灑滿了整間小屋。葉瀾驚呆了,雖然她沒有見過鑽石,但此刻的景象已讓她基本斷定,這就是一顆鑽石。
哦,對了,還有一個鑒別方法。
想到就做。葉瀾立即吩咐貝書寧找一塊兒廢玻璃來。
「瀾姐,該吃飯了。」古倩招呼道。
「稍等一會兒。」葉瀾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印章上,不弄個明白哪里有心情吃飯?
貝書寧很快按照她的囑咐搬來了一塊兒十六開書本大的玻璃。
「你先出去吧。」葉瀾吩咐一聲。
把門鎖好,先是用印章的一個角在玻璃上輕輕劃了一下——萬一不是鑽石,毀了印章可就得不償失了——一道清晰的劃痕出現在了眼前。
抑制住怦怦的心跳。葉瀾找來了一根尺子,在玻璃上擺放好,手中印章用力劃下……
看著手中被自己輕輕掰成兩半的玻璃。葉瀾完全驚呆了。雖然早有預感,但事實一旦得到確認,其震驚程度還是讓美女主持感到難以置信。
人生七十古來稀系。池塘現在很知足,兩兒兩女均都事業有成,他這輩子也算功成名就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孫子輩中無一杰出人物,好在外孫女畢月童天賦出眾,堪稱天才。雖然她終究姓畢不姓池,但畢竟身上流著池家的血液不是?
每年農歷九月二十四,孩子們總要大操大辦,雖然他極力反對,不喜歡鋪張浪費,但孩子們終歸都是獨當一面的人物,在他們的堅持下,池塘也就由他們去了。總是孩子們的一片孝心。
今年適逢雙七大壽,兒女們早早就操持上了,請客的名單都拉了一長串。
方逸城趕到賓館,已是正午時分。
也不知在賓館門口站了多長時間的畢月童一見之下,不由得喜上眉梢,蹬蹬蹬蹬就從台階上跑了下來。及至站到方逸城面前時,一張臉由于興奮而微微發紅。這家伙這麼長時間找不到他人,不能給他好臉色。少女暗暗拿定了主意。
「方逸城,你不是早就到市里了嗎?怎麼才來?」不等方某人停穩摩托,畢月童劈頭就問。
「我說囡囡小朋友,好歹我是你的長輩,你能不能表現的淑女一點,禮貌一點?」方大少爺停好摩托,笑嘻嘻調侃道。
「就你還想當我的長輩?做夢吧你。」畢月童氣哼哼道。
「你別忘了,你外公可是叫我方老弟的。我不是你長輩?」方逸城擺出了理由。
「我二舅不也叫你方老弟?」美少女顯然早有準備,振振有詞道,「難道就憑一聲方老弟,我二舅和我外公就要稱兄道弟?」
方逸城一呆,這女娃嘴還真快。只是我怎麼不記得池區長教過我老弟?
「你看,你也承認你的長輩都叫我老弟,我就吃點虧,你至少也該稱呼我一聲舅舅或是叔叔吧?」
「想都別想。」美少女抬腳就踢,「屁大一點,就想當人家長輩,你就是個無賴。」
方逸城輕輕閃身,繼續逗她︰「我屁大一點?那你算什麼,沒有屁大?」
少女漲紅了臉,追打方某人︰「你才沒有屁大,你才沒有屁大……」
方逸城一邊躲閃,一邊笑道︰「就算我沒有屁大,也總比你大不是?這點你得承認吧?要不,算咱倆平輩,你叫我一聲情哥哥總不吃虧吧?」
方大少爺故意使了個壞,將一聲的親哥哥念成了二聲的情哥哥。他相信美少女能夠听得出其中的含義。
果然,美少女羞得粉面通紅,手下更加不停︰「我讓你胡說,我讓你胡說。你這個大無賴……」
「囡囡,怎麼回事?」清脆的腳步聲中,白璐走了過來。
方逸城眼光下意識掃過白秘書小月復下方,隨即意識到不妥,轉而在女人高聳的胸脯上一掃而過,隨即轉投他處。
敏感的白鷺感覺到了方某人的目光,臉上不由微微一熱。這家伙就不怕長針眼?
「璐姐,」畢月童氣喘吁吁停下,指著方逸城,「這家伙,這家伙就是個大無賴。」
白璐深有同感,恨恨道︰「你說得對,他就是個大無賴。」
方逸城無奈的撇撇嘴,跟女人斗嘴是最不明智的做法。何況站在面前的是兩個漂亮女人。
「璐姐,你臉怎麼這麼紅?」畢月童奇道,「不會是你被這家伙佔了便宜吧?」
你能不能不這麼口無遮攔。白璐不滿道︰「囡囡……」
畢月童嘻嘻一笑;「我跟你開玩笑呢。不過璐姐,你的臉真的有點紅,好漂亮呢。」
白璐舉手作勢預打︰「越說越不像話了。今天天氣這麼好,曬得人暖洋洋的。連老天也為池老祝壽呢。」
這女人成精了呢。很輕松的就將話題帶開了。畢月童盡管聰明,但在與人交流上比起著未來,顯然不在一個檔次。
「是啊,剛才我還跟我媽說這話呢。」畢月童眉開眼笑,眼光轉向方逸城,小手一伸︰「把我的東西拿來。」
方逸城裝傻︰「什麼東西?好像你沒有東西放在我這兒吧?再說了,今天是你外公過生日,可不是你,要說禮物,也是給你外公可不是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