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機會叫趁虛而入 第43章 驚夢入懷(八)

作者 ︰ 花犯夫人

空氣里是令人壓抑的冰封。(思路客.)這個午後的陽光,明晃晃的從窗楣中竊入,她的漫長的卑微的愛戀被攤在陽光下,單薄蒼白的不堪一擊。

何清看向她的目光隱隱有淚,卻沒有靠近她,沒有同她並肩。她的心里,是悵然的嘆息,每一聲都回音著無望。她一直以為,她心中的這座城只有何清一人,為此她從十五歲開始就小心的呵護,排斥任何男生的靠近。哥哥的目光哥哥的身影,有哥哥的地方,就有天堂。

如今,她忽然明白,她的這座城里,只有幻覺。這是一場無法醒來的夢。她不敢醒來,不敢直視自己的孤獨。她不敢長大,怕長大了,就流于俗世,活的像行尸走肉。

郁嘉平一身冷氣,黝黑的伏犀眼幾不可見的上挑了一下,精光畢現。他既然今天來了,還花了一個樓的代價,寧真,他是勢在必得!有些人活著,披荊斬棘一路沖鋒陷陣,眼里只有目標,卻沒有思量過這樣的緣由。他郁嘉平不需要思量,他有這個勢如破竹的資本,在他眼里,寧真這座城,搖搖欲墜負隅頑抗罷了。破城,只是遲早罷了。

郁嘉平不會明白,寧真之所以在愛里卑微,源于她有一顆高不可攀的心。她有她的一片世外桃源,不為這個現實所動。她的城里,就算沒有男子,也是繁花似錦。

就在這壓抑中,房門打開,小雅滿臉是淚的走了出來,毫不留情的推了寧真一把,痛苦的叫嚷著︰「你這個壞女人,就是你害我沒有媽媽了!我恨你!我恨你!」

小雅的手毫不留情的捶上她的肚子,幾近瘋狂。何清趕緊過來,拉住了小雅,輕聲安慰︰「小雅,這件事跟你真姨沒有關系,你媽媽說的,都是假的!」

「我恨她!我恨她!我再也不要看到她!讓她滾!讓她滾!」一字一字,戳的寧真痛不欲生。這麼多年,她何曾虧待過小雅,她一度認為自己一生都不會有婚姻有孩子,她是真心拿小雅當自己的孩子來待的!

總算是林老師把小雅送進了房里,隔了一扇門,寧真依然能听見小雅歇斯底里的哭泣。寧真從來沒有任何一刻比這一刻還絕望,原來,就因為十八歲那年的事情,她罪不可赦。

眼淚慢慢慢慢的干涸在眼眶里,寧真做著最後的掙扎,字字乞求︰「林老師,我是真心喜歡哥哥,如果你能成全我們,我會把小雅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看待!小雅現在有心結,我會慢慢的幫她解開聲音里面盡是嘶啞淒楚。

沒有一個人比她更明白孩子需要的,那是愛和恩慈。她願意將自己缺失的給這個孩子身上。因為,這是哥哥的孩子。哥哥給了她的愛和恩慈,值得她用一生來還。

林老師無力的撫著陣痛的額頭,看著這個執著的女孩,時間過的好快,當年還是六歲的寧真已經長大了。想當年,寧真孤僻的站在操場一角,衣服單薄,不言不語。寧真的語文很好,那個時候暑假布置的日記,寧真的每一篇都讓林老師看的心疼不已。一個小學生的文筆里,就已有了雲淡風輕的味道,沒有對命運的不公,沒有悲傷,當然,也沒有快樂。

或許,林老師對寧真的了解,遠遠比寧父和寧母還要多的多。所以林老師沒有辦法怪她,最終妥協了︰「我也老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自己選的路,是沒有辦法後悔的。這件事情,就隨你們年輕人的意吧。何清,你要是有信心能待小真好,我沒意見

所有的目光落在了何清身上。如果何清敢,就要做好面對流言蜚語的準備。這村里的風言風語,可是傷人不眨眼的。

寧真可以不懼這些,何清呢?如果何清也不懼,終成佳偶,那倒也算是好事一樁了。寧父和寧母在林老師帶有深意的眼光下也沉默了,畢竟何清和寧真認識這麼多年,流言蜚語固然傷人,可是有什麼比自己孩子的幸福還重要?

眼前有一座橋,只要通過這座橋,何清就能攜著自己放在心上這麼多年的女孩共度一生。可是這座橋,搖搖欲墜,如履薄冰。還有未知的狂風暴雨。他能不能走,敢不敢走,要不要走?一念之間,再無回頭的余地。

這個選擇,其實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當年的他終究沒有選擇等這個女孩長大,而是草草的開始了自己的婚姻。而這個女孩,一直站在橋的另一端,如今他已經是個大齡離異男人,拖家帶口,他還能給她幸福嗎?

寧真的瞳孔里,平淡無波。她等了這一刻,等了多少年。所以真等到了,心里已經是滄海桑田的荒蕪。這是她執著的夢境。然後夢會清晰的撕裂在她的面前。把她徹徹底底的留在一個人的世界。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何清的好,也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何清的弱點。

四目相對,千言萬語,還來不及蔓延。一道銳利的聲音傳了過來。

「何清,李玫在精神病院里,你難道就不擔心她什麼時候能出來?怎麼說到目前為止你們還沒離婚呢……這舊的還沒過去呢……」

「郁嘉平,你什麼意思?李玫沒有精神病,醫院查明白,自然會放她出來

不可置信的目光直勾勾的轉到郁嘉平的身上,寧真心里的一片冰冷的湖水,徹底皸裂。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郁嘉平的手段,再聯想今天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郁嘉平動的手腳。

何清這種人,永遠都做不出選擇題,那麼他郁嘉平,今天就把這道題擺在何清面前,不讓寧真徹底斷了念想,他就不姓郁!

寧真的指甲掐進了掌心,與郁嘉平的對視中,蔓延著不用言喻的硝煙。

郁嘉平薄涼的唇角輕輕的勾起,笑意盎然的狹長的眼眸在陽光下晃眼並且礙眼。冷硬的輪廓宛如利刃的刀鋒,鋒利強勢。這柄利刃,直直的捅進寧真的月復中。絞出來排山倒海的痛。

郁嘉平繼續說道︰「其實今天只是個誤會,這李玫就跟瘋狗一樣,我還真以為她有精神病呢,剛好院長是我的朋友,所以就順便讓他幫忙查一下。當然,這有病治病是不,這自然是要好好查的了!至于這有病沒病嘛……」

余音繞梁。他逼近何清,挑釁的看著他,譏誚的笑道︰「既然何清要娶我的寧真了,那本少爺就做個好事,把這條瘋狗關進去,免得跑出來咬著你們了!」

赤|果|果的威脅,他郁大少爺最擅長最拿手,用得也最順心最愜意。

何清一直是個一心只教書的老師,生活簡單,所以領悟了郁嘉平的意圖後,細長的雙眸中都是不可置信。整個人清瘦蕭瑟,眸中盡染痛楚。他看向寧真,千言萬語只余無聲的尾點。何清痛苦的坐在沙發上,雙手揪著自己的短發。清瘦的骨節分明,白淨的手指上還能看到藍色的血管。

不管何清選不選擇寧真,如果他應了郁嘉平的威脅,就等于是拿著寧真來換李玫的平安。他不舍得也不忍心,何況他也沒有這個資格。就仗著寧真喜歡他那麼多年,他就能把寧真推入郁嘉平這個火坑里嗎?寧真明白的說過郁嘉平對她做過什麼,這個他恨不得能放在手心里寵著的女孩,卻被郁嘉平那樣對待!每每想起,他就鑽心的疼。

可是他何清就能眼睜睜的看著李玫待在精神病院里嗎?他怎麼向小雅交待?他和寧真,當真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然後郎情妾意的過一生嗎?早在當年他結婚的時候,他和寧真的路,就已經徹底斷了!

終究還是寧真開口了,每一個字都踩在他的心尖上。「哥哥,是我對不起嫂子,對不起小雅,對不起林老師。當我沒說過好了,我現在在蘇州過的好好的,還有郁嘉平這麼好的男朋友,我本就該知足,不是嗎?」

淚如雨下,大雨漂泊。「哥哥,是我太自私了,我以為我能給你幸福,而事實上,你卻因為我毀了幸福毀了家。哥哥,這一次,我會走的遠遠的

「哥哥……我……再也……再也不會出現……再也不會出現了

「哥哥,對不起

搖搖欲墜的身體,轉身就走。從六歲開始築的夢中,徹底走開。門外,正要夕下的紅日為什麼這麼刺眼?這麼刺眼呢?

郁嘉平長臂一伸,把一身蕭瑟的寧真摟在懷里。寧真沒有一絲的掙扎,淚眼朦朧中,她已經看不清前路。如果注定沒有路,她何苦執著?

回到家,寧真徑自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收拾行李,一手把房門狠狠的關上,她靠在門上,清瘦無力的身體順著門滑了下來,她捂著臉,一波接一波的淚水從指縫里滴滴答答,灼熱無望。她捂著嘴,不讓哭聲驚擾寧靜的空氣。胳膊瑟瑟抖個不停。

客廳里,寧父說道︰「郁嘉平,坐吧

郁嘉平坦然的坐在沙發上,臉上也明顯嚴肅了起來,眸中也難得多了一絲對待長輩的尊重。

寧父無力的說道︰「郁嘉平,你不適合小真多年的生活的折磨,寧父識人的眼光分外犀利,他也不打算拐彎抹角,「小真的事,我這個做父親的其實沒權利過問。這麼多年,我和她媽媽根本沒盡到為人父母的責任。郁嘉平,你既然給不了小真幸福,我希望你放手

這番話已經是推心置月復了。郁嘉平沒有說話。

「郁嘉平,我家的小真,是個好孩子。她值得一個好男人來疼惜。今天李玫說的話,是不該讓小真來受著的!我家小真,是清白的

「證據擺在那里,伯父你還能這麼堅定?」郁嘉平一個字接一個字的吐出來。

「我自己養的女兒,我能不清楚?我雖然不知道當年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家小真不會做出這等事的!」哪怕證據確鑿,寧父都有這個底氣。當年何清結婚後,寧真就已經不怎麼與何清往來,也都是何清堅持過來幫寧真補習功課什麼的。李玫的每一句話里,哪一句不是昧著良心說的!

「這些都與我無關,寧真不管有過什麼樣的過去,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這就行了縱是心里蔓延著無法喘息的郁氣,他郁嘉平,知道自己現在想要什麼。至于他和寧真的帳,可以回到蘇州好好算!

寧真從房里出來的時候,雙眼紅腫,眼楮里面倒是沒有一絲淚水。修身的正紅色的羊絨大衣,精致華麗的古典刺繡,束腰下面是漂亮的大裙擺。柔軟的長發披散開來,脖子上是黑色的圍巾,圍巾上是紅色的大朵牡丹花案。郁嘉平分明眼楮一亮。美女他見識的太多,這麼古典能把紅色穿的這麼明媚的女孩,只有寧真。

寧真的古典和溫婉,仿佛超月兌于這個塵世,這一種欲說還休的旖旎氣質,讓郁嘉平欲罷不能。

郁嘉平趕緊站了起來,長腿邁了出去,順手接過寧真皮箱的拉桿。兩人走到門口,寧真才回過頭,面對著寧父和寧母擔憂的眼神,輕輕的說道︰「爸爸,媽媽,我回蘇州工作了,以後可能回家的次數比較少,你們自己保重身體

白色賓利上,寧真疲憊的靠在座上,波光粼粼的眸子隔著車窗穿過熟悉的故鄉,此去經年,這里似乎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地。等紅燈時,郁嘉平修長的手指拿出一盒暈車藥,遞到她的面前,「寧真,這一路要四五個小時,吃了藥會好一些

郁嘉平的聲音里面,分明是溫情脈脈的。但是寧真還是顫抖了一下,因為她能感覺到郁嘉平蓄勢待發的侵略性。她接過了藥盒,拆開吞了一粒。

「車里有牛女乃,要不要?」

「不用

寂靜中是令人無法喘息的暖氣。郁嘉平的心,卻在這一刻靜謐,仿佛只要寧真坐在他的旁邊,就是歲月靜好。兩人都沒有說話。

車子開了一個小時,高速上。寧真的瞳孔一直在路邊不斷倒退的樹影中流轉。逝者如斯夫,沒有什麼是永垂不朽。人生苦短,不過是數十載,而她,從沒有一個人陪她共這滄海桑田。連她的寂寞,都如此高高在上。

郁嘉平看她這一個小時平靜的如同一潭沒有波瀾的湖水,心里唱起無聲的嘆息。他終究是開了口︰「寧真,我會放過李玫,我們之間的這一場,你也沒有理由說罷手。我並不想拿李玫來威脅你,我只是要讓你看明白,這就是人性。畢竟是李玫陪著何清同床共枕了十來年

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側過臉,面對著目不斜視的郁嘉平,「郁嘉平,你沒有資格評判我的人生。你郁嘉平,除了會仗勢欺人,還能做什麼?」

「我仗勢欺人,那你呢?插足別人的家庭,你寧真就高貴了?」字字譏諷。

「我這麼不堪的人,能勞您郁大少爺如此處心積慮,這是不是說明你比我還不堪?」

「這是在高速上,我不想跟你吵。你也收回你的牙尖嘴利。我們之前不是好好的嗎?你和何清的事,我也不想追究。到此為止

寧真的心里蔓延著無邊無際的冷意。宿命的荒蕪,隱忍多年的惆悵,直逼得她感覺不到痛感,只有猝不及防的缺失。被判了死刑後,她才發現,原來置之死地而後生。

又是一個小時的沉默,年後這天高速上車輛很多,這不,就堵上了。本就郁氣難出的郁嘉平,月復中的那團火更是燒的 里啪啦的響。有個答案,他不能不要。他也不能忍。

「寧真,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會偏信李玫的話,但是,我想知道。這也是我身為準男朋友應該知道的吧

「證據就在那里,我無話可說。還有,這不是你有資格過問的!」

他瞥了一眼她蒼白的鵝蛋臉,嘴唇咬的快出血,眸中一片冷清。月復中的那團火愈發難以平息。這就是寧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勢。

月兌口而出的話也刻薄起來,「寧真,你不會以為就只是院長是我的朋友這麼簡單吧,我可是花了一個樓的代價,才保全了你的名聲。難道一個樓,都不能換來一個真相?我要你親口對我說,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

郁嘉平看人的眼光從來不會錯,女人他見識的多,這李玫分明就不是個善樁。何況,李玫的資料顯示,李玫這結婚十年來,就沒停止過婚外情。寧真如果有意插足李玫和何清,不可能非要等到這個時候。當年寧真勾引何清,實在太過蹊蹺。如果寧真真想坐實這個第三者的身份,不可能還把初夜一直保留給了許斌。寧真,是一個比任何人都能忍的人,寧可自己背負一切痛死為止,郁嘉平看透了寧真這一點。否則他也不會欲罷不能鍥而不舍,當初寧真還跟鄭易雲同處一室好幾天,即使這樣,他也沒有懷疑過寧真。

即使月兌口而出的話再殘忍,他郁嘉平,其實是堅定不移的相信寧真的。相信是一碼事,他想听到寧真親口解釋。似乎這樣,才能證明他在寧真身邊的地位。

她的嘴唇終究咬出了血,瞳孔里冰封一片,喃喃嘆息︰「寧可他人負我,我不負他人。我沒有虧欠李玫。該受的不該受的,我也都受著了。你還希望我說什麼?我根本不需要你出手,別人怎麼看我,與我何干?」

寧可他人負我,我不負他人。郁嘉平在這一瞬間,清晰的意識到有種感覺,叫作︰心動。

郁嘉平終究沒有再逼她。她疲憊的闔上眼楮靠在座上,眼角的淚水細細的蜿蜒而下。

從六歲開始,她的眼里她的心里就只有何清一人,這種感情,是兄妹情是親情。她十歲的時候,何清已經二十歲在h市上大學,每個周末會回老家,給她補習什麼的。十歲的她能懂什麼是思慕呢。後來何清開始帶女朋友回家,那個時候她看著漂亮高挑的李玫,心想這個漂亮姐姐是一定能給哥哥幸福的吧。

何清二十四歲時候畢業回老家當教師,然後便是結婚。十四歲的寧真心頭忽然涌上了酸楚,哥哥不再屬于她了。寧真這個時候已經開始看很多書籍,在同學的戀愛的風言風語中,慢慢明白,她對何清不只是兄妹之情。明白了這點後,寧真實際上已經開始逃避著他們。李玫嫁給何清後,兩人總是爭執為多。

何清二十六歲的時候,小雅出生。李玫的跋扈之氣越來越嚴重,連小雅也不照顧,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門。何清的課業很重,加上周末還給一些學生補習,還要照顧小雅,所以何清是沒辦法也沒精力去管李玫的。兩人風雨飄搖的婚姻,基本是靠何清的隱忍來維持的。

何清二十八歲的這年,寧真十八歲,已經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寧真看的出來李玫對她的不待見,也是有意逃離的遠遠的。她寧真,從來就沒奢望過哥哥,從來就沒打算插足何清的婚姻。她寧真,隱忍那麼多年,還不是希望哥哥能夠幸福?

也就在這個夏天,寧真偶爾撞見了李玫與一個男人的奸|情!她看到李玫與一個男人擁抱親吻,夏天的李玫穿的很少,那個男人的手指就游走在李玫的身上。寧真遠遠的看見了,站在那里,看了良久良久,離開的時候,眼眶里都是淚水。其實李玫自婚後就整日游蕩,打扮的花枝招展去舞廳什麼的,也經常從男人的車子里下來。寧真在城里讀書,這樣的情景不是沒見過。所以那一刻的寧真,真真切切的疼痛不止。

寧真心疼何清,心疼這個每日教書操勞的哥哥,如果哥哥知道,該有多心碎?哥哥這麼好的人,為什麼李玫得到了他卻不珍惜?寧真這麼多年的思慕終究被引爆入了魔,所以那個午後,寧真抱住了何清,願意把自己給他。寧真的心里都是無望的嘆息︰「哥哥……哥哥,能給你幸福的人,是我

所以很好解釋,李玫撞見了他們之間的丑事,卻沒有宣揚。因為,李玫,從來就沒有資格審判別人!李玫對何清的心,早在結婚後,就被何清平淡如水的日子給消磨掉了。所以小雅一出生,李玫連教女之心都沒有。李玫之所以一直沒有同何清離婚,原因在于那個時候他們這個村正要拆遷,何清家是能分兩套房子的,所以李玫要等。還有一個原因是,李玫當時同自己的初戀學長高烽聯系上了,兩人舊情復燃。高烽當時也是婚姻在身。

所以李玫在後來無數次的爭吵中就拿寧真來說事,其實無非就是掩飾自己的罪名,自欺欺人的活得光彩一點罷了。寧真是做錯了事,可是後來就去上大學和工作了,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他們的世界里。如果不是這次何清與李玫離婚在即,如果不是心疼這個給她善與恩慈的男人,她何苦非要堅持嫁給何清?

李玫給不了何清幸福,她願意給,因為何清曾給她的善與恩慈,值得她用一生來還。

李玫與高烽這兩人勾搭了很多年,如今高烽離婚,李玫這顆蠢蠢欲動的心,也蓄勢待發。後來李玫沒有想到的是,陸音找到了她,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把寧真的名聲盡毀。她看著眼前矜貴的陸音,眉頭皺了一下,問道︰「陸小姐,花這麼多錢就為了毀掉寧真的名聲,劃算嗎?」

陸音的臉上一片猙獰,緩緩說道︰「身敗名裂,讓她一輩子都活得沒有尊嚴,這才是最大的樂趣

李玫收下了陸音的錢,卻並沒有立刻照做。李玫其實是猶豫的,這麼多年,何清對她也是無可挑剔的,可是她李玫就是過不了何清的那種生活!何況,既然好聚好散,李玫也不忍心在這個節骨眼把何清的名聲也毀了!何清是個教師,這事要是傳出去,可想而知。

可是當李玫正月十五那天來和何清談離婚之事的時候,偏偏看到了寧真!李玫不待見寧真,或者也可以說是嫉妒,寧真總是那副不染縴塵的模樣,越是這樣越是襯托的她世俗骯髒!在多年的婚外情中,李玫早已不再是過去的李玫了!而寧真,那麼年輕那麼鮮活的站在她的面前,仿佛就是對她最大的諷刺!

理所當然,李玫毀了寧真!李玫這個受害者,其實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而寧真為了保全何清的臉面,沒有捅出李玫的骯髒事,沒有為自己辯駁,她忍下了一切非議和流言,她當真就是聖人了嗎?

其實寧真也不是。她所做的一切,是還何清那麼多年的善與恩慈。而最終,何清的幸福與她無關,如果放手,能讓何清回歸平靜,她願意。所以,郁嘉平威脅何清做出抉擇的時候,她主動攬下了一切。

因為,寧真怎麼可能忍心,讓何清面對這兩難的抉擇?她怎麼可能忍心,讓何清背負矛盾與愧疚?

所有的過往,終究落幕。

真相面前,沒有聖人。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非常長,或許應該分為兩章發,但是夫人還是覺得用一章結束比較好~

這是驚夢入懷的尾聲,所有的前塵往事,都到此告一段落。下章開始,會是新的一卷。

而寧真,會有屬于她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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