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機會叫趁虛而入 第75章 不得不愛(三)

作者 ︰ 花犯夫人

八十平米地還是以前的模樣。(豆豆小說閱./)寧真從衣櫃里取出紅色韓版針織毛衣,毛衣的大裙擺從胸下一直拖到膝蓋處,領口開的很大,漂亮的脖頸和鎖骨一覽無遺。

大裙擺明明遮住了她的縴細的腰肢,卻怎麼看都是妖嬈動人。她坐在床沿,一面顧著別走了光,一面套著黑色打底褲。然後蹬上紅色的平底繡花鞋。

洗簌完,直接把長發束成馬尾。素面朝天,清爽朝氣。郁嘉平一直在一旁看著她,不動聲色。

她算不得多迷人,卻是剛剛好,剛剛好讓他覺得心曠神怡。

就譬如蘇州,不需要多奢華,不需要多艷糜,不需要多曠古,不需要多風采,只要有那麼一處流水,幾處白牆黑瓦,便已經是詩情畫意。

他不是沒見識過文采卓然特立獨行的女人,那些搖曳生姿堪比原野上的野馬,讓人想要跟隨和追逐。卻終究只是風景。

他攬她入懷,佇立在窗口。細致的為她戴上一匹黑底火紅牡丹花樣的真絲圍巾。目光透過高樓深處的白牆黑瓦和干淨的街道,揉著她的發絲,輕聲道︰「等我們完成婚禮,就回蘇州居住。尋一處古典雅致的別墅,一直到老

這世上有那麼一個人,得到她就是得到了整個世界。

眾里尋他千百度。這世上有那麼一個人,尋到了,其他人再不入眼。

出發回杭州。她乖順的坐在副駕駛座上,雖不言語,眉眼之間卻是難言的溫婉,素淨的右手一直搭在肚子上,唇角微微的翹起。

當初為了生孩子的事,每場情∣事都是硝煙彌漫兩敗俱傷,她曾經放口有了他的孩子一定毫不猶豫的打掉。可是真有了孩子,她卻溫順的如同收起利爪的貓,每每喵嗚一聲,都是無限風情。

這樣的寧真讓郁嘉平欲罷不能。恨不得一直揉著她的腦袋,把她圈在懷里!

白色賓利駛向醫院。沖鼻而入的藥水味讓她卻沒來由的心慌意亂。大學那年的噩夢紛沓襲來。四人間的病房,冰冷的點滴,只有她一人窩在病床上,還是室友過來送飯給她。大學里的她孤僻寡言,室友想來也是看她可憐。

她怎麼不可憐?一個人去外地上大學,整理床鋪,解決一切。就連生病,都是無人可知,一個人忍著痛坐公交車去醫院掛號,結果是急性胃腸炎。

不只是如此,如果只是如此,那要簡單多少?

被郁嘉平緊緊牽著的素手都在顫抖,聲如蚊吶︰「嘉平,我們用試孕紙測一下就行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郁嘉平安撫著她︰「乖,我們全面檢查一下,懷孕是很辛苦的事,可馬虎不得

寧真一臉煞白,直到一個清瘦秀氣的男人笑道︰「嘉平,這就是你老婆啊,挺漂亮嘛……你小子速度還真快……」

她這才抬起頭,看向眼前的男人,細長的眉眼里是身為醫者的悲憫之氣,光華暖人,令人安定。長的分外秀氣,身姿頎長,頗有些鐘靈毓秀的味道。

她得體的頷首微笑,郁嘉平拍著男人的肩膀︰「行了趙妍,趕快安排寧真去檢查吧。回頭我們再慢慢敘舊!」

寧真的心髒忽然跳的飛快。

而晴天霹靂的是,趙妍溫潤鄭重的聲音︰「嘉平,寧真沒有懷孕

她的臉頓時毫無血色,倉皇的抓上郁嘉平的袖子,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沒有?怎麼可能沒有?」

她的眉眼宛如水晶破碎,眸光分散。虧她還自作多情的以為自己懷孕了!他們在一起那麼多次那麼多晚,她的經期也好久沒來,連孕吐癥狀都有了!

她的淚落了下來,撲到郁嘉平的懷里︰「嘉平,怎麼辦?為什麼沒有?為什麼沒有?」

痛不欲生的絕望,這是她這輩子唯一得到孩子的希望了!再過不久,在鄭易雲動手之前,她和郁嘉平就要離婚了!她把後路都規劃好了,離開郁嘉平,在郁嘉平膩味之前,由她來結束這段關系。

離開郁嘉平然後呢?她再也不會愛任何人了,再也不會有婚姻和幸福了!都怪郁嘉平,都怪他在那些夜晚用蠱惑的語言訴說他們將來的寶寶哄她做情|事,她表面恨意叢生,事實上還是被蠱惑了不是嗎?那些肌膚相親的夜晚,那些殘忍的掠奪能有幾分真情?

她以為自己懷孕了,做好了做單親媽媽的準備。孩子,孩子是她以後的生命唯一擁有的吧。

她是願意的,也只願意,願意有一個和郁嘉平共同的寶寶。

涕淚漣漣,胸口起伏,呼吸不勻。郁嘉平緊緊的把她攬在懷中,哄著道︰「寧真,听話,寶寶以後會有的。傻孩子,這有什麼好哭的?大不了我以後再勤奮一點……」

兩個人都忘記了辦公室里還有一人。

趙研細長的眸光掠過這兩個膠合在一起的人。難怪,難怪郁嘉平那麼多年不娶藍璇,這才是愛情。

郁嘉平俯頭吻去她顫抖在睫毛上的淚水,又細細的吻過她臉上的淚痕。墨黑的瞳孔溫柔的不可思議。窗外的日落的霞光把擁抱的兩人鍍上旖旎的金色。

郁嘉平哄了很久,她才慢慢的平靜下來。臉色煞白的尤為可憐。

等她恢復理智,趙研說道︰「經期因為情緒不穩有所推遲實屬正常,至于嘔吐癥狀,以前也有過嗎?」

郁嘉平眉目一擰,「之前也有過一段時間,當時我也以為是懷孕了

趙研探究的看向她︰「寧真你以前有過病史嗎?」

她咬唇不語。童年的她幾乎就沒吃過早飯。因為父母忙著起早貪黑的掙錢,從來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直到後來上小學,何清走到了她的身邊,會省下零花錢給她買早飯。可是好景不長,何清後來上了大學。何清一走,她的心里是滿滿的失落,加上也沒有餓的感覺,也沒思量過這樣下去會給自己的人生帶來多大的傷害。

胃疼從高中便開始了。直到大學里,得了急性胃腸炎,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然後她才發現,不光是她的靈魂,連身體都是千瘡百孔。她是七個月的早產兒,先天不足,原是當年母親失足滾下一個淺坡,沒有條件保胎,只能把她生了下來。父親說她生下來的時候只有一只手掌這麼大。

她是好活的人。小病不斷,感冒發燒是家常便飯,卻越活越明媚,越活越堅韌。像一根蒲草,堅韌不拔。大學那一病,她才知道慢性胃炎已經是她身體里的宿疾,還有貧血。

她隱隱明白,她這樣的身體怕是不好有孩子的。不過她本來就不在意婚姻和孩子。是什麼時候,命運總是逆流而行?後來工作,她恪守著一日三餐的規矩生活,那些病,似乎在她的刻意忽視下消彌不見。

後來,一切都在逆水行舟下風平浪靜,卻不想命運早已暗波洶涌,一個浪來,便讓她全身覆沒。

郁嘉平抓著她的手分外用力,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她淺笑道:「我哪有什麼病史?有點現在人的通病,胃不大好罷了

後來架不住郁嘉平的堅持,做了全身檢查,又做了無痛胃鏡。結果顯示,慢性胃炎和十二指腸潰瘍。這是當務之急。還有體虛貧血,眼下最好不要懷孕,否則以後會貧血更加嚴重。

趙研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最後叮囑務必保持精神放松。郁嘉平讓趙研開個食療方案,先配合中藥調理。

寧真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了,這個時候天已黑透,暗沉陰郁。一如她的心情。

星辰開始露臉,為何她的人生沒有片刻光明?沒有,從來就沒有一束光,是為她而存在的。

郁嘉平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一把把她攔腰抱起,大步在人群中毫不顧忌的穿行。她羞憤的掙扎,捶著他的胸膛,「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郁嘉平抿著唇,笑容冷峻:「現在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了?」

郁嘉平的臉色不是擺給她看的,而是譴責自己。寧真的抑郁是他一手造成,當初他中了邪般的非要孩子,在床上也是一味強勢。

從一開始寧真的生活非常節制,不酗酒也不抽煙。是他一開始霸佔了寧真的四十平米地,把她一步步逼到這等境地!

而後來的寧真,那些晚上的寧真,她會偷偷的下樓去找酒喝,喝的醉意闌珊,面對他的質問,搖曳著波光虛無縹緲的笑道︰「喝一點酒才有感覺,要不你早上又要,我真的會不行的……」他就是見不得寧真借酒承歡,仿佛他有多惡心一樣,墨黑的狹光一片猙獰,他毫不猶豫的大步走上前,把全身酒氣嫣紅的她攔腰撈起抱上樓直接扔到床上,開始新一輪的征伐。

心口頓痛,郁嘉平面上冷酷的如同寒冬凝冰。

寧真面對著這樣的臉色,加上滅頂的絕望,痛不欲生的哽咽︰「現在我生不了孩子了,你後悔娶我了吧……」

托著寧真腰跡和腿間的兩條手臂分明一僵,他後悔了嗎?他是後悔了。後悔不該那樣對她。其實要孩子只是想留住她。有沒有孩子又有什麼關系?他只要她好好的,好好的在他的身邊。

溫柔的瞳孔燦若星辰,立刻為她心里的寂冷寒夜播下燈火。「傻瓜,說什麼胡話呢……我們先吃飯,有一家的粥做的特別好,然後我帶你看杭州的夜景,玩好了再回家……回家慢慢調養,以後我們再要孩子……」

她捶打著他的胸膛,無理取鬧︰「假如以後都不行呢……你就是後悔了……你後悔娶我了……」

淚如雨下︰「你不要我了……你就是不想要我了……然後和別人生孩子……」

她嗚咽出聲,可憐的如同被遺棄的小貓崽。

不顧來往行人的怪異目光,他吻上她的臉,溫柔的哄道︰「要……要……怎麼可能不要你……我只要你……寧真……」

從沒有比這一刻更讓他清楚的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從一開始,從見到寧真開始,就已經注定無法放手。

可是這個期限呢?一年?兩年?十年?他終究沒有把握。

作者有話要說︰寧真的身體狀況從一開始就有埋過伏筆,so看了這章難受的親請千萬千萬千萬要高抬貴手啊~

其實怎麼說呢,他們真的是相愛的現在,只不過郁嘉平前科太多,導致他們彼此都不相信了~愛,就是在遇到不可逾越的坎坷時依然緊緊相牽的那只手吧。

只是郁嘉平這樣的愛情,究竟是出于靈魂還是出于荷爾蒙?這篇小說寄托了夫人所有的浪漫情懷,所以除非郁嘉平能給她矢志不移的愛情,否則夫人是不會讓他們順理成章的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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