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誰知gl 第四十九章 知音何在

作者 ︰ 天若懸河

第四十九章章知音何

「你還記得,你當初對我說過惠帝劉盈事情嗎?司馬懿,吳質,陳群和朱鑠就是我‘商山四皓’,但是,如果父王堅持要立四弟為王世子,那麼,我張良哪里呢?」

「這個問題,就要問子桓你自己了,自從荀彧,荀攸和郭嘉相繼去世之後,魏王身邊還有哪一位謀士他心里為看重呢?」

「。(豆豆小說閱讀網.doudouxs./)……文和賈詡字。」曹丕略一思索,心里就有了答案,「只是如今四弟父親心里寵愛似乎勝往昔,朝中擁護者也是如日中天,文和他心思太深不可測,未必願意幫我說話。」

「自古以來,立嫡不立庶,立長不立幼,立賢不立愛。你是嫡長子,而且官居副丞相和五官中郎將,也並沒犯什麼大錯。當初漢王劉邦做不到事情,如今魏王也一樣做不到。這個道理,我懂,老謀深算賈詡就應該懂。賈詡求是自身安寧,如果他站錯了隊,就難求安寧了,所以我相信子桓你只要虛心求教,他一定會幫你。」郭照抬頭看著曹丕依舊憂慮表情,她美麗臉上依舊是冷冷清清,寵辱不驚表情,只是她眼眸流轉著淡淡溫柔,「子桓,你說過,我們一局棋里,誰也月兌不了身,那我們就力贏了這一局吧,這一局棋,你想贏,並不難。」

「……」曹丕默然。

贏?但是贏了之後呢?贏了之後,過不了幾年我這枚棋子,就沒有什麼用處了吧?兔死狐烹,鳥弓藏,這個道理,你知我也知,贏了也不行,輸了不行,我這一枚棋子,我無論怎麼走都是要被別棋子吃掉了。

「子桓?」郭照見曹丕默然不語,忍不住喊了一聲她名字。

「……嗯?」曹丕從自己思緒里驚醒,她抬頭看了一眼郭照,然後向前走了幾步伸手微微用力打開窗戶,月色如水照她眉清目秀容貌上,似乎將她漆黑頭發染成了銀色,「照兒,你說對,我必須要贏了這一局。」曹丕抬頭望月,負手傲立。

但是,你怎麼辦呢?我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時候,就猜到了自己後結局,但是你不一樣,你是半路誤打誤撞之下走進了這一局棋里,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後來,曹丕心里都不能很清晰地分辨出來自己這般費心計,不擇手段,苦心籌謀這個天下時候,到底是因為自己心里原本就有著有一顆君臨天下一登帝統野心,還是心里想圓自己身邊這個女子昔日一句「我想站他身邊近位置,為他策劃籌謀,看他君臨天下樣子」這樣一個夢。

但是此時此刻,她忽然就很想問眼前這慧聰女子,如果上天可以給她另一次選擇機會,她會不會選擇不遇見自己,如此,便可躲開這場盛大浩劫。

「我會幫你,子桓。你不會輸。」郭照向前走到曹丕身邊伸手握住曹丕藏袖袍里緊緊握著拳頭右手。閉上眼楮,郭照想到司馬懿那張狐狸一樣狡猾眼楮,她狠狠地皺了皺眉,以前,她永遠都只為自己打算,她堅信這亂世只有靠自己才實也可信,但是現,現,不一樣了,遇見這個人之後,都不一樣了,雖然這一切都不她預料之中,她卻沒辦法吧眼前這個人從身邊趕走了。多麼難以置信,她曾經,是那麼信誓旦旦地以為自己這一生不會動心了,結果偏偏就遇到她了。

為什麼會愛上這個女子?

郭照不止一次心里問自己這個問題。

她確長了一副難得好皮相,但是天底下好看人那麼多。

她也確心思聰敏,身手不凡,但是她絕不是天下第一。

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郭照知道,自己也一樣,這算不上什麼特別。

如果。

如果非要說什麼特別。

那麼郭照看來,就是她不得志和無可奈何了吧。

明明是女子,卻因為生逢亂世而淪為棋子。

明明本質不壞,卻因為這個高貴又危險身份而必須學會心狠手辣。

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問過她,她是不是喜歡這樣?

為什麼,從來都沒有人真正意她心里感受?

她曾經用那麼慵懶而有渾然不意語調問過自己,如果她死了,自己會不會難過,也是她不知道是,那一刻她好看臉上每一處線條,都流露出絕望和嘲諷,襯著她墨色瞳孔里強顏歡笑,讓自己覺得心好像被無數針刺過一樣,心口傳來,密密麻麻疼痛,不尖銳,但是久久不曾消退。

對于司馬氏一族而言,子桓她除了是一枚至關重要之外,再無其他。

對于魏王曹操而言,子桓也並不是他心里偏愛兒子,或許,有時候,連非常喜歡這個說法都有點勉強。

比起意氣風發地《白馬篇》里揮毫寫下「邊城多警急,胡虜數遷移。羽檄從北來,厲馬登高堤。長驅蹈匈奴,左顧陵鮮卑。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這樣豪氣中天詩句曹子建。

朝中以矯情自飾,御之以術出名子桓你,卻獨坐庭院里,筆墨流轉見暈染下一闋「郁郁多悲思,綿綿思故鄉。願飛安得翼,欲濟河無梁。向風長嘆息,斷絕我中腸。」這樣意境淒婉悲涼詩句。

兒子自然是像自己好,所以試問大氣豪邁,一度寫下「老驥伏櫪,志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魏王殿下,又怎麼會不加偏愛辭藻華麗而且字里行間和自己詩風為相似曹植呢?

對于大多數文人而言,子桓詩文永遠都比不上曹植。

這是一個講究文風雕琢華美時期,偏偏她文字字里行間里,都是發乎于心清自然,沒有曹植詩文里華麗而規整刻意琢磨,發乎于心,致誠致性,沒有什麼框框架架地束縛,反倒像一陣風一樣來去自如,悠然而自得。

看吧,同樣因為同情因為無所出而被丈夫拋棄女子,她而和曹植都因為同情那位被休棄女子而寫過一篇《出婦賦》。

她寫,是「念昔之恩好,似比翼之相親。惟方今之疏絕,若驚風之吹塵。夫色衰而愛絕,信古今其有之。傷煢獨之無恃,恨胤嗣之不滋。甘沒身而同穴,終百年之常期。信無子而應出,自典禮之常度。悲谷風之不答,怨昔人之忽故。被入門之初服,出登車而就路。遵長途而南邁,馬躊躇而回顧。野鳥鎩而高飛,愴哀鳴而相慕。撫騑服而展節,即臨溯之舊城。踐麋鹿之曲蹊,听百鳥之群鳴。情悵恨而顧望,心郁結其不平。」

雖然哀怨,但是思念卻很淡,很輕,猶如西子捧心,俯首不答,然回眸顧盼間,卻無不是可憐之處。

而曹植寫卻是︰「妾十五而束帶,辭父母而適人。以才薄之陋質,奉君子之清塵。承顏色以接意,恐疏賤而不親。悅婚而忘妾,哀愛惠之中零。遂摧頹而失望,退幽屏于下庭。痛一旦而見棄,心忉忉以悲驚。衣入門之初服,背床室而出征。攀僕御而登車,左右悲而失聲。嗟冤結而無訴,乃愁苦以長窮。恨無愆而見棄,悼君施之不終。」

字里行間,猶如杜鵑泣血,聲聲控訴,心中皆是不平和怨恨之氣。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風骨和筆風。不能說哪一個寫得好,但是郭照看來,她就是喜歡曹丕文筆,說自己偏心也好,喜歡,就是喜歡。

子桓,她畢竟骨子里還是女子,所以天性里自然加了解女人心思,她是知道比起男子,女子總是柔弱一些,所以她筆下所描繪,是那個女子是被趕回家路上,一邊回憶往日美好,一邊感嘆如今煢煢孤影,這女子頻頻回頭,心里希望能被丈夫追回來,卻終還是失望,我見猶憐。

曹子建文筆固然是絕佳,但是他筆下這個女子對于夫君控訴,太直接,也太直白,若是真讓一個女子這樣潑婦罵街一般控訴丈夫薄情,其實沒有幾個女子能做到,「嗟冤結而無訴,乃愁苦以長窮。恨無愆而見棄,悼君施之不終。」太鋒利了,就這樣控訴自己夫君因為自己不能延續香火而指責其不能從一而終,實不像是柔弱女子會干事情,這樣情形,多只能存文人墨客想象里,他們同情這女子遭遇為其寫詩,但是他們卻不曾真懂這樣一個被丈夫拋棄女子心情。

其實,子桓,你詩文,本應該存于詩歌畫卷雕花鏤金之外,好似一株清水芙蓉,遺世**。只是可惜,能真正能懂這個道理人,實是太少了。

子桓,他們不懂你。郭照想到這里,忍不住輕聲地嘆息。

為什麼沒有人真正意你?

為什麼沒有人真心欣賞你?

子桓,我懂你,這樣夠不夠?或者,你心里,只希望那個叫甄宓絕代佳人懂你?而我,只是自作多情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我明天就沒網了,所以我們年後見吧,提前祝大家214年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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