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小院,其實秦峰也很喜歡小院的環境,輕松沒有壓迫感。
秦峰坐下,佐新把剛泡好的茶放在他面前。「你來的真是時候。這是朋友前些天送來的新茶。我今天第一次泡,剛巧你就來了。」
「那是我有口福了。」他對茶沒有研究,紅酒倒是有一點。可惜這里不會有紅酒招待。
不過茶的確是好茶,茶味的清香,沁入心肺,入口回甘。獨特的茶香停留在唇齒間久久不散。
「怎麼樣?」
「好茶。」這是他這個外行有限的形容詞,太過賣弄只會畫蛇添足惹人笑話。
「那就好,回去的時候我叫人給你送點回去。」
「那就先謝謝了。」
「秦兄何必見外。」
客套之後是一陣沉默。
「不知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之前跟你一起來的男人。你們是?」
他會問起溟煌他早就料到。這也證明了他之前的猜想。他一直被人監視著。監視的人應該做的非常小心,不然以溟煌的武功不肯能沒有擦覺。
秦峰低眉喝了口茶,掩飾眼中的異樣。
他笑道「不滿你說,這人其實我也不熟悉,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受了傷。我就好心把他帶回家等他的傷好了就讓他離開。誰知道這人傷的太重一呆就是半個月。我要不好意思讓他走。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下面還有個小的,自己的生活也不好過,還怎麼再養一個人。後來我提議說要拿畫去賣,他知道我要找你主動說要跟來。說是報恩以後不拖不欠。其實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他要跟就讓他跟了。後面的事情我想你也多少了解。」
他不知道佐新對溟煌這人有多少了解。但他絕對不了解他秦峰。人說要騙的聊自己才能騙的了別人。他自問沒有那樣高超的演技。所以他說的部分的事實。只是當中隱去了大家相處產生出的情感部分。
在無法從他的表情中找到破綻,或蛛絲馬跡之後,佐新似乎也明白這一點。突然嘆了口氣「我想你應該也擦覺到了,我跟你的那位朋友曾經認識。只是我們之間有了寫小誤會。」
「有這樣的事?」秦峰故作驚訝。「我的確是感覺到這點,只是那人太過冷傲。我一般不敢過問他的事。就連他這次離開也沒留下一字半句。」
「我們不提他了,有件事我一直想知道。以秦兄作畫的新穎手法要出名其實並不難,為什麼要以這種形式來出道。」
「我之前也說過了有沒有名對我來說不重要。再新穎的東西不一定人人都會接受。能成名的又有幾個。」多少偉大的畫家不是死了才讓人出名。他沒有那種狂熱,自己現在生活都有問題了,誰還去管死了之後的事。
「對于我們這些只為了糊口的人來說,一切向錢看。」他說的市儈,也是現實。
佐新還想說什麼,一僕人打扮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
這人秦峰沒有見過,應該也是這里的人。這別院說大不大說小也小。怎麼可能只有少年一個下人。男人向兩人行禮,傾身在佐新耳邊小聲說著什麼。
秦峰自覺避開眼,對別人的私事,他沒有興趣。
佐新臉上閃過些許詫異。點頭說「請他進來吧。」
男子應聲離開。
「既然佐兄有事,那我也不耽誤你。我先走了。」秦峰現在巴不得早點離開。
「秦兄別急。是我一個朋友來訪,我來為你們引薦一下。多認識個朋友也不是壞事。」
「呃……」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那僕人很快就回來,身後還跟著跟一人。
來人看起來跟秦峰年紀差不多。氣質干練,樣貌偏向儒雅型的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看他的衣著打扮什麼身份他不知道。但,一定不是非常有錢就是非常有權。
看到來人佐新起身相迎。
看吧!這就是差別待遇!
秦峰也跟著起身。來人給秦峰的感覺說不上來。以他學畫多年的洞察力這人的眉眼帶有一絲抑郁之氣。秦峰仔細端詳了那人的臉。好像在哪里見過。
「今天怎麼會過來?」
「沒什麼事就過來坐坐。」男人的聲音不驕不躁是個做事沉穩的人。
「難得你這個大忙人也會想到我這里。」
這話里不難听出濃濃的抱怨意味。
「我這不是一有空就過來了嗎!」男人微笑著說道,眼楮卻是落在秦峰身上。
佐新也順著他目光,笑說「我來給你們介紹,這個是我之前給你提到的秦峰,秦峰,這個是明熵。尉遲家的當家。」秦峰跟佐新所簽的協議是,秦峰不得把作畫的事情告訴第三個人。除了當時在場的溟煌以外,這項協議只是針對秦峰一個。佐新要告訴誰是他的自由。
听到尉遲明熵的名字,秦峰並不陌生,幾乎每隔幾天就會听到關于尉遲明熵四個大字,他的眼中上過不小的驚訝。他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他。而且,佐新還把作畫的事情告訴他。
「哦?!之前听佐新說了你們的事。早就想見一見。」尉遲明熵朗聲說道,沒有一點有錢人的架子。
秦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不過是個不足掛齒的小人,難登大雅之堂。」
「秦兄何必如此謙虛,你是佐新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後你就叫我明熵吧。」說著好爽的在他背上拍了下。
「這……」一下子的轉折讓他難以招架。
「你別嚇到他。秦峰你別見怪他這人就是這樣子。」佐新給他解了圍。
「呵……呵呵!」在他這個大人物面前他還能說什麼。就只有干笑的分。
三人了坐下。
說實話,秦峰不緊張是不可能,對面的可是關系整個國家經濟命脈的重要人物。還有個身份是皇帝老子的小舅子,能沒有壓力嗎!
幸好兩人的注意都沒怎麼放到他身上。但讓他怎麼也想不通的是,兩人竟毫不避諱的在他面前商量討論,似乎應該很重要的事情。
他們說的好像是關于生意和官府牽涉的一些事情。
突然他想到關于兩人之間的傳聞。看兩人都態度自然,就像是一般認識多年的好友。一點也不像是外傳的那樣有所謂的曖昧關系。
兩人說話告一段落。目光同事定在秦峰身上。「秦兄,你有什麼意見不妨說出來。」
正在想著兩人關系是否有貓膩的他,突然被提問一時反映不過來。
問他?這讓秦峰更加奇怪。
「我不過是一介草民。平時注意的大多是柴米油鹽。你生意場上的事我無法給你們什麼意見。」
這次打死他也不會加把嘴。
之後兩人又說了一些事情。偶爾問秦峰幾句。秦峰都只是含糊過去。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
「不好意思,時間不早,我要去接兒子放學。就先告辭了。」
這次兩人沒做挽留。佐新還讓人給他拿了茶葉要他帶回。
秦峰從別院出來,感動打從心里感到無力。
跟這些有錢人打交道真不是人干的活。他現在後悔已經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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