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司空霖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等秦峰坐下給他倒了杯茶。
「謝謝。」秦峰接過喝了口茶水。就見司空霖從寬大的袖子里拿出一張紙攤開放在桌子上。
「噗。」秦峰眼楮一直隨著他的動作移動。他當然看清他那的是什麼了。一口茶水非常不雅的噴了出來。
「對不起。」趕緊擦了下嘴道歉。
「我想這個你應該不陌生。」司空霖沒有在意。
他當然不陌生。是他畫的嘛!
「這個……」秦峰面露窘色。
司空霖倒是一臉的坦然。「秦睿說這是他爹畫的。」
「呃……」這要他怎麼說,可他跟佐新簽了協議。雖然他不一定會知道。可只怕萬一。
「我的確是靠臨摹一些……畫冊來維持生計。這事也不好對孩子說。所以……」他故意隱藏去了後話。對方也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能干涉你的職業,但孩子們還小。還是希望您多注意一下。」
「是,這次的確是我疏忽了。」
「關于……」之後秦峰了解了一些兒子在學校的情況,知道他沒被人欺負,跟同學相處融洽也就放心了。
他不得不說這先生讓人有種只可遠觀的感覺,舉手投足優雅至極。總有股由內而發的距離感。果然好看的人都不一定親民。溟煌太過冷艷。這先生身太過清冷。都不是他們這些凡人能褻瀆的。
幸好他不喜歡男人。這要被被迷了魂,他就只有一輩子yy的份了。
這事之後他沒有責怪小牛,只是把他叫到身前。
「小牛,以後想要什麼東西,要爹說知道嗎?」很多時候他的確是疏忽了孩子,自認為他乖巧听話就不會出錯。而忘了要怎麼教導他事情的對于錯的判斷。
這時他才發現,小牛從來沒有在他面前主動要求過什麼。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隔膜,在他意識里他還是害怕被拋棄。
小牛的過度沉默有時真讓他感到無力。他不知道要怎樣去引導他才好。
「小牛喜歡爹的畫嗎?」
「喜歡。」小不點用弱弱的聲音說道。他哪知道他畫的是什麼啊。就算秦峰畫了一直烏龜說是天鵝他也會相信。只要是秦峰畫的他都喜歡。
秦峰也明白這一點。于是,他給小牛另外畫了幾張畫。當然只是簡單易懂的普通圖畫。他讓小牛帶到學校去跟小伙伴們分享。畫里都是一些簡單可愛涂畫帶有小小的故事性,至于怎麼理解全憑孩子自由想象。
小伙伴們看了都喜歡的緊。這讓小牛在班上的人氣頗高。無意中司空霖也看到秦峰畫的圖畫。不由對這人多了些好奇。之前因為他畫的東西對他的負面感覺消失不少。
秦峰沒想到他的畫會這麼受孩子們的歡迎。他想著或許他可以出本兒童畫冊什麼的。可這都只是想想,要做的話佐新這邊又是一個問題。最近總感覺束手束腳的。還有就是尉遲的邀請……
這些天佐新經常要他到他的別院,讓他給他的畫一些意見。從他最近的所繪的畫里,他有種感覺,佐新似乎有轉型的準備。
果然!在他們的第二部畫冊推出之前兩天。立刻就傳來陌小生從此封筆不再畫龍陽圖的消息,秦峰畫的第二部龍陽圖將是他的封筆之作。
這消息可謂是造成一時的轟動。消息證實,各地的書商紛紛要求加定陌小生的最後一本畫冊。之後還有人哄抬價格。這也讓秦峰狠狠的賺了一筆。
身為陌小生幕後畫師,陌小生封筆的消息,秦峰並不是第一個知道。他跟許多人一樣都是從別人口中知道。
新書推出之後的兩天佐新找上他。尉遲明熵也在。
「你會怪我沒有事先跟你說這事嗎?」佐新臉上帶著歉意的說道。
「佐兄也該有自己的打算,我又怎麼會怪你。再說佐兄能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忙,我應該要說聲謝謝才對。」他在乎的只是他這次的進賬能有多少。
佐新拿出兩張銀票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這里是你這次的酬勞另外這個是我給你的一點補償。」
秦峰看了下上面對數目。暗暗驚了下。這哪里是小小小的補償。
「佐兄這樣就太客氣了。叫我怎麼好意收下。如果還當我是朋友的就請收回吧。」他這次說的堅決。
「這……」佐新為難。
「既然秦兄執意小佐你就收回去。」
尉遲趕忙出來圓場。之後對秦峰說「不知秦兄對我上次說的事考慮的怎麼樣。」
他就知道這人在這里一定沒好事!
秦峰心里發愁。
他沒注意到佐新不找痕跡的看了尉遲明熵一眼。目光復雜。有疑問,有憤怒還有一些警告。
尉遲明熵若無其事的喝了口茶,等著秦峰的答案。
秦峰頓時覺得騎虎難下。尉遲明熵看出他的猶豫,「我的府里缺個管事,做的好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逆了他的意秦峰怕他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在這風陽城尉遲要看誰不順眼,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順了他話,他更怕自己會不會又把自己推到另外一個坑里去。
佐新開始幫忙游說「看來秦兄很得明熵的心。秦兄不妨試試。」
掙扎了一陣,秦峰最後說道。「那就先謝謝過尉遲兄了。」
他要是不答應想他今天很難出這個門。
秦峰走後。
「為什麼自作主張?」佐新責難的看著他說。
「這樣不是更好。把他留在身邊監視著,就不怕他壞我們的事。」尉遲明熵施施然的說到。
佐新知道他說什麼都沒用,問起另一件他最關心的事。
「京中那邊有消息了嗎?」佐新的聲音多了焦急。
尉遲明熵勾了下唇,似乎對他將要說道的事同樣感到愉悅。
「听說大皇子。不久就要到各地巡視途中會經過鳳陽。而且他指明了想要見見你。」
「真的!那他也會一起來?」
尉遲明熵沒有回答他。這人的那點心思他還會不知道。
「你應該很清楚你的任務是什麼。不該你想的,我勸你還是少花心思。比你勝任的還大有人在。」
佐新知道自己的意圖表現的太明顯。他現在只有這個能接近那人機會。所以尉遲明熵他不能得罪。
「我知道該怎麼做。」
「這邊事你安排好了。」
「我會吩咐下去。」……
尉遲明熵對于他的事似乎特別上心。正確的說是急著趕鴨子上架。第二天就派人接他到他的府上。
不知是巧合還是命中注定他跟尉遲明熵真有一種緣分。他也終于想起為什麼他第一次見到他會有一種熟悉感。原在他們的確見過一次面。就在他府上。他曾經來到這里送過柴。
今天尉遲明熵不在,說是出去了。接他來的是這個府里的大總管黃叔。50多歲上下的樣子,一臉的不拘言笑。
黃叔給他介紹了尉遲府的情況。帶他見了些人。大概告訴他要做的事情之後就去忙了。
用他們現代人的話說,他現在是個空降部隊。走後門直接當上了小主管。這巴結的人就多了,當然也有看不慣他的。
就這樣他莫名其妙的轉行了。他這被趕上架的鴨子還有些找不著北。
這日子還真是不可預計……
秦峰工作的事情不多。每天就管理府里的打掃衛生問題。他這個位置可謂是閑職。吃飽喝足等下班說的就是他。唯一沒中不足的是他不能按時的去接兒子放學。所以他只能拜托村長在接了小二水之後順便去接小牛。黃叔曾經說過讓他帶兒子搬到尉遲府里住。
尉遲府對下人的待遇不錯。其實他要是正常情況進來的話。他一定會非常高興能得到這份工作。或許是他疑心病太重,也或許是在這個讓他處處感覺無力的世界和對這里的不安全感。尉遲明熵的行為讓他心里沒底。
孩子是他在這里唯一的牽掛。他不能讓兒子有一些涉險的機會。
來尉遲府幾天了他都沒都有見到過尉遲明熵。听總管說是有什麼重要的人要來鳳陽,尉遲要忙著準備。能出動尉遲當家親自接待的這人的來頭可見不是一般。
尉遲府的待遇豐厚規矩也多。原本應該有人給他講關于府里的規矩才對。可因為他來到突然,而且最近府里因為這將要蒞臨的大人物弄得大家都忙的不可開交。所以就把這是給忘了。秦峰很多尉遲府的規矩他都不太清楚。每個大家族都有一些不讓外人的觸踫的人事物。所以秦峰並不知道所有尉遲府下人都應該知道的禁地。
尉遲府很大。東西南北四個大院中間一個主樓。南苑是主人們的休息的地方。東苑議事辦公。北苑是下人住的地方。至于西苑听說是供奉尉遲家列祖列宗的佛堂。加上各種大小庭院樓閣布局復雜,還是新人的他經常走錯路于是又要到回起點從新走一次。
沒事做的時候秦峰就在府里晃悠。順便熟悉地形。
有錢人什麼都講究氣派,連個尿壺都說是價值不菲。秦峰想起今天有個家丁打爛了不知哪個院的尿壺沒錢賠。簽了二十年的賣身契。tmd一個人的青春還比不上個尿壺。秦峰感嘆。
完全分心的他一時不察走錯了個分叉路,他沒發現自己走的不是來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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