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給你們的兮妃主子換身干淨的衣裳,容不得有什麼差錯!」一回到碧水閣容凝便張羅著丫鬟伺候好容兮,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就教訓了四五個丫鬟。如今一看這容凝還真有些當家女主人的風範,站在一旁的緒煙一直憋著笑險些有些裝不住了。
容凝蹙著眉瞪了她一眼,轉而又吩咐了起來,反觀容兮的表情倒有些不自在了。
「主子,咱也回屋換身衣裳吧,人歸管家不是說一會兒王爺要來嘛!」倒也不是緒煙小人得志,只是與容凝相處久了不僅不討厭她這直來直往的xing子,反而更加不喜歡那些個庶妃的虛偽嘴臉。
容凝微微一怔這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也只好隨她一道回屋。
容凝一走,這容兮更是藏不住心中的憤怒,一拳落在了榻邊直接讓裝暈的舒玨驚得睜開雙眼。
「可惡!她得意個什麼勁兒!」好不容易除掉了司寇茗瑤,沒想到慕澤欽居然對她還手軟了,現在更好還讓出了主院讓她搬來住。
「噓!您莫要再鬧了,一會兒王爺可就來了。」舒玨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又擔心自己的聲音太大而招致懷疑。
「好了,你繼續躺下給我裝好了,沒我的吩咐就是在你身上加之剮刑你也不能動一下!」容兮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又壓了回去。事到如今她能做的只有忍,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容凝拿什麼跟她搶拿什麼跟她爭!
三年前得不到的男人,三年後一樣別想搶到手!
「兮兒!兮兒!」果然一听到心上人落了水,這慕澤欽的人還沒進門呢聲音就傳了過來。
容兮一听慕澤欽來了不由得紅了鼻子抹起了眼淚,一步一個踉蹌就往門外走,「夫君、夫君。」
好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戲碼啊,容凝躲在簾幔後開始欣賞起這出好戲來。
「不出去嗎?」緒煙在她耳邊鼓囔道,盡管不喜歡容兮這副裝可憐的樣子,但怎麼說這里也是她們的地盤啊,怎麼著也要注意些才是。
「好戲才開始咱們湊什麼熱鬧啊。我還真想跟我這妹妹學一學怎麼樣才能討男人的歡心。」說罷就伸手指了指容兮臉頰上的眼淚,「你說這眼淚怎麼能掉的這麼容易呢?」
緒煙撇了撇嘴,這事有點難度啊。他們做影衛的只懂得在刀口上怎麼執行任務,可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說哭就哭。
愣了半響緒煙才緩緩道,語氣中頗有懷疑的態度,「以前也沒听說咱王爺喜歡這種梨花帶雨的女人啊。」
「喲,照你這麼說他還不該喜歡容兮了?」容凝側臉睨了她一眼,轉而又繼續看著這出好戲。
「好端端的你怎麼會跟丫鬟一起落水的?」慕澤欽兩手握著她的肩上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在確定她沒外傷之後才又開了話腔,「兮兒,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有誰欺負你們了?」
「夫、夫君松手,你弄疼我了!」雙眸依舊含著眼淚,一撇臉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躲在簾幔後的容凝與緒煙二人。
瞎子都知道她們兩人在湊熱鬧,更別說一向謹慎小心的慕澤欽。
「出來!」沖著她們厲聲呵斥,容凝無辜回眸沖著緒煙吐了吐舌頭,模樣盡管幼稚但卻有種說不出的可愛之感。
慕澤欽一失神竟然看得有些痴然。
緒煙自認倒霉也就推著容凝從簾幔後頭慢慢走了出來,「王爺來的可真及時。」不熱不冷的話語反讓慕澤欽有些訝然。
看來不管什麼人都得離容凝遠一些才好,指不定哪一日又成了她的心月復。
「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慕澤欽正了正色,一撩袍子直接拉著容兮坐了下來。
容凝含笑不語,沖著緒煙點了點頭讓她將自己推到一旁,等穩了座兒方才開頭,「王爺見到什麼就是什麼,這問我也問不出什麼個所以然的。」
「那兮兒跟丫頭落水又是怎麼回事?」慕澤欽臉色微嗔,深沉的眸子看上去平靜極了,只怕內里早已怒稱汪洋。
「自然是……」容凝一頓,低頭看了看自己還在留血的小腿,「我的輪椅出了問題一時間掌控不了險些害的我摔倒,而緒煙只想著如何救我自然顧不上兮兒妹妹了。」
隨著容凝的視線望去,慕澤欽這才注意到容凝也受了傷,可惜面目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之色。
「這輪椅是本王特意請賽魯班給你做的又怎麼會出了問題?」盛著怒氣的掌力自然要比平日里的厲害幾倍,這一掌也幸好是落在了桌子上至多讓桌子被震得個粉碎,若是落在了她的身上估計……
搖了搖頭,想來這沒根沒據的事情還是不要多想的比較好。
「賽魯班的手藝自然是好,可是凡事總有意外吧。」唇角上挑,一抹無謂的笑倒也顯得她萬事不計的風采。
原本還怒火連連的慕澤欽不知怎麼的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水一樣登時發不出火來,就連捏緊的拳頭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松開了。
「是啊,夫君莫要為難姐姐了。」站在一旁的容兮可憐巴巴的扯了扯慕澤欽的袖子,「夫君,舒玨還在昏迷呢,不如我們先回去吧。」就她這姿態甭說多惹人憐惜了,就連容凝也不由得心疼起她這妹妹來。
原本在天山的那些個年月里但凡有什麼事也都是她頂在前頭,在師門時被罵的最多的是她,學習最刻苦最認真的也是她,可偏偏最後師父還是將濟世藥典給了容兮。年幼之時還不覺得有何不對,一心想著入了世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照看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妹妹。原以為最險惡的是江湖,如今一想卻還不如身體人。
「妹妹說的是,我這碧水閣不比沉香苑,況且妹妹醫術了得回去替舒玨稍稍一診脈便能就于水火。」
「姐姐說的是,我這就回去替舒玨診治!」
這姐妹倆的一唱一和還是慕澤欽頭一次見到,不覺間額頭的筋脈突突的跳動起來,而他也實在是受不得這樣的爭吵,「好了,兮兒你先回去,我有話要跟容凝講!」
「夫君?」
「還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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