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般大人打算怎麼處理緒煙的尸體?」歸晏在听到般箬這話時忍不住轉過身來,神情奇怪的打量著這冷清的男人。
「緒煙怎麼說也是出自我影衛門的,既然死了那不如賣我般箬一個人情如何,讓我將她帶回影衛門安葬了便是。」一步一步往「容凝」的跟前靠近,通身的冷寒令人不寒而栗,舉手投足間更甚是一種不可褻瀆的王者之氣。
一時間「容凝」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那那人正是自己喜歡的般箬。
「這我可做不了主。」歸晏聳了聳肩,意思再明白不過。若眼前死了的是個丫鬟小廝什麼的直接拖到亂葬崗去連埋都省了。可現在死掉的是王府的影衛,這事不管如何也得向慕澤欽稟告一聲才對。
「大可不必。」般箬淡然道,伸手從「容凝」的懷中抱起了這具開始變冷的身體,「我影衛門有一規矩那便是影衛死後定有自由,魂歸何處也輪不到雇主來決定。」
「這……」歸晏犯了難,這個要求是應還是不應呢?
「歸管家要是覺得難以決定的話,那般箬可以先斬後奏。」般箬抱緊了懷里的冰冷尸體,而他的態度更是容不得旁人有何意義。
跪在地上的「容凝」淚眼婆娑的望著他們,而她早已失去判斷一切的能力。
就在歸晏還躊躇不前時,般箬直接開口詢問了「容凝」的意思,「既然王爺不在府上,這事想必王妃也有一定的發言權。」
「誒?」「容凝」一愣,猛的回過神來,順著般箬的意思道,「既然影衛門有影衛門的規矩,那歸管家就听般箬的話吧。」
一想到只要能幫助容凝離開王府,這方式也就沒什麼重要性可言了。
「既然如此,那般箬就帶‘緒煙’離開了。」說罷般箬抱著尸體就往門外走。
「等等!」身後驀地又傳來了「容凝」的聲音,「出去之後好好安葬她,一定要小心!」
「這個自然,勿需王妃操心。」話音一落,般箬便使用輕功抱著尸體翻過了王府大院繼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等般箬一走,緒煙的心也落了下來,不經意間松了一口氣。
可她忘了這屋里還有一個不能估量的對手正在注視著她。
「你們先下去吧,我有事要跟王妃說。」歸晏擺了擺手示意丫鬟們先離去,還將房門窗戶都關上了。小丫鬟們一听歸晏這麼說連爬帶滾的離開了屋子。
陡然間的安靜讓緒煙又提起了心,「管家這是何意?」幾乎不敢直視歸晏的那雙眼楮,好像一抬頭就能被他發現一切。
而歸晏面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那灘血水不由得皺了皺眉,「王妃現在可是好手段啊,連王爺的人都能下手毒害了,您可真是不顧一切。」
「管家這是什麼意思?」緒煙咬緊了下唇,因由這話更是激起了她內心的憤怒。
「您自己心知肚明不是嗎?」歸晏往她跟前靠了一步,bi人的氣勢更不容她多有閃躲。
「你放肆!」說罷揚手就要打過去,豈料歸晏身形一閃又離她有些距離。
「放肆的是你!」歸晏雙眸一斂,可殺氣還是從眼眶中含射出來,「你當著可以瞞天過海了,可惜你破綻太多!」
「你……」緒煙心中一驚,想必歸晏一驚發現什麼了。
「也罷,今日之事我不會告訴旁人的,想必讓你這麼做的人也已經離開了王府。」歸晏吸了一口涼氣徑自往門口走去,直到走到門檻處時才停下腳步,「如果這只是暫時xing的話我可以幫你保守秘密,萬一讓我發現你是有心幫她逃走,那我可以直接要了你的命!」
一切計劃盡管沒有那麼的天衣無縫,但沒想到會立刻暴露出來。
緒煙氣憤的握緊了雙手更是怨恨自己的不濟,可是歸晏不點破就是給她彌補的機會。
眼看著歸晏抬腳離開,緒煙還是忍不住叫住了他,「歸管家,這事還請你保密。她跟我說只是三天時間,三日後她一定會回來的!」
「那就好!」歸晏點了點頭跨過了門檻,可他的話還沒結束,「這王府可以少一個影衛,但絕不能少一個嫡妃。」
與此同時抱著尸體離開的般箬剛離開胤王府的範圍內時就帶著「緒煙」進了一家醫館。
「喲,這什麼味道啊,這麼難聞!」般箬一進醫館就迎來了鄙夷聲。
只見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捏著鼻子往他跟前靠了靠,一雙眼在他懷中的人身上瞄了一眼便直接道,「都死了這麼長時間了你不把她給安葬了抱我這里做什麼?」話還沒說完就搡著袖子要推般箬出門。
般箬雙眉一蹙二話不說就在櫃台上擱了一錠金子。
「嘿,你這人好生奇怪啊!」所幸這小大夫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主兒,「都說她死了你給再多的錢也沒用,你還是趕緊走吧可別污穢了我的醫館啊!」
這剛開門做生意還沒幾天呢怎麼遇上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呢,先前遇上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現在連這腐爛的不成模樣的人都能被抱過來救治,當真他是神醫在世了?
「你要多少錢我都付得起,只要你能救她!」般箬依舊不肯罷休,又從腰包里拿出一錠金子來。
「唉,你這人真是的,我說她已經死了救……」這會兒話可是卡在嗓子眼說不出來了,般箬的手已經死死的卡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輕輕一擰這脖子就得腦袋分家。
「你救還是不救?」般箬冷聲道,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不少。
「救!我救!」小大夫識相的點了點頭,這錢可以不要但是這命一定得留著。
說罷就領著般箬往里屋走去,又將這尸體給安排了一個床鋪。在般箬的示意之下小大夫硬著頭皮給尸體把起脈來,須臾之後還是皺了皺眉,「你還是抱回去葬了吧,她這樣子應該是死了好幾個月了。你看著身體都腐爛發臭了。」小大夫可憐兮兮的嗅了嗅鼻子,現在這世道可真是不可理喻啊,專撿他這種老實人欺負。
「不可能!」般箬一口咬定道,「前兩個時辰我還見過她,怎麼可能一眨眼的時間里她就成了死了幾個月的死人呢?」這話說來也是實話,猛然間又想到了什麼事,「大夫,這世上有沒有一種假死藥能造成這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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