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般箬這麼一提醒這小大夫還真有了發現,伸手模了模軟榻上的人的嘴唇,還有少許的溫度,扒開嘴巴一看果真在里面找到了異樣。
「您還真有主意呢!」小大夫沖著般箬贊許一笑又豎起了大拇指,「確實有你說的這種假死藥,不過這煉藥的人倒是挺狠的,連這損人的陰招都想出來了!」
「你這什麼意思?」听小大夫在這麼一說般箬怎麼听怎麼別扭。
「您也別生氣,這下藥的人想必也應該是好心的。」這世上的假死藥有很多,有的只能維持幾個時辰的時間,有的甚至能讓人假死上一個多月的時候。而這種假死不僅能讓人陷入死亡的狀態,甚至還能造成一種死了多時的假象。不得不承認這煉藥者的能力實在是令人望塵莫及。
「那有什麼辦法能讓她醒過來,還有這身傷會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影響?」對于緒煙這一身的皮肉模糊,般箬還真是舍不得。
「不礙事的,這藥效總歸有結束的時候,我想這傷大概會隨著她醒後也一並痊愈的。」別看這小大夫年紀不大,可他是天山印月宮代宮主的嫡傳弟子,身上的本事更是高人一等。
「這麼嚴重你怎麼能保證沒事?」般箬一把就揪住了小大夫的衣領,嚇得小大夫立刻縮起了脖子。
「唉,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說了她沒事就一定沒事的!」這年頭好人都不好當啊,好心好意讓他們留下反而還招來麻煩。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般箬松了手,可態度還是相當惡劣。
小大夫扭了扭脖子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說不準,有可能幾個時辰就行了,也有可能要等很久。」眼看著般箬眼中的殺氣越來越重,小大夫立刻改口道,「好啦,我怕死你了,我盡力讓她早點醒來!」
得到這樣的回答般箬的總算舒展了緊張的神情,可還是守在軟榻邊不肯離開。
小大夫看了他一眼後撇了撇嘴轉身離開,不多時懷里抱著一只藥箱走了進來,「你坐到一邊去,我要給她把脈。」
盡管心里有些不放心,但般箬還是听從小大夫的話安安靜靜的坐到了一邊。只見小大夫將手里的竹簽在火上烤了一下伸進了「緒煙」的口中攪動了一下拿了出來,將上面的東西刮在了一塊白淨的白布上。
轉而又將白布上的粘物放在鼻底嗅了嗅,一股芷蘭花的味道。倏然間小大夫的眼楮好似放光一樣死死的盯著「緒煙」的那張臉看,而他臉上的表情更是變得詭異異常。
只听「轟隆」一聲,小大夫站起身的同時連同身後的椅子也一並撞倒在地,一個箭步就沖到了般箬的跟前,「她是不是容凝,是不是啊!」
「嗯?」般箬雙眸一緊,更不明白為何這小大夫會認識容凝,可當下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一揮手直接將小大夫撂倒在地,直接沖到了軟榻邊。
孤影般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那張臉看了半天,而後猶豫不決伸手模著這張看了十多年的臉,下一刻過真發現了不對勁。
「天啊!」就在般箬揭開那張人皮面具時,小大夫驚得叫出聲來。這人好美,美的都不像是人世間的人物。
神仙?還是妖精?
小大夫一時間想不到什麼詞匯去形容有如此美貌的女人。
不過相比這絕世的容顏,可她這一身的血污反而顯得她那麼的楚楚可憐。
這一下小大夫的菩薩心頓起,「你到一邊去,別妨礙我救人!」也顧不得眼前的男人有多狠厲,小大夫立刻將般箬推得老遠。
而般箬則痴然的盯著容凝的那張臉,什麼時候他懷中的緒煙成了她了?還是說一開始他帶走的人就是她,而他卻始終沒有認出呢?
千言萬語一下子變成了虛無,倏然間又想起了之前他們在屋頂上說的話,還有最後時刻他一把將她推了下去。
只怕她睜眼之際定不會想看到他吧。
「哎,她到底是不是胤王府的那個王妃啊?」一面給容凝治療,一面還不忘記詢問容凝的身份,這小大夫也是個奇怪的人。
不過可惜的是般箬的心思怎麼可能在他的身上呢,于是小大夫干脆耍起了xing子,「喂,我問你話呢?你干嘛不理我?」
回答他的依舊是般箬的無聲,最後極了干脆一拳打在了般箬的身上,這一下果然幫他叫回魂了。
「是!」般箬心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什麼時候能醒?」
「不知道。」小大夫如實回答,「從她嘴里取出的藥可能判定她最多昏睡兩天的時間,既然她是容凝的話那我一定想辦法讓她早點醒來。」
「……」般箬在听到他的回答後更是安心。能醒就好,只要醒了就好!
「對了,既然她是容凝,那你是不是那個胤王爺啊?」小大夫對容凝的好奇心還不單單如此呢,自從在印月宮听說這個名字後他一直就想看看這個江湖第一用毒高手長什麼樣子,可惜師父一直把他看得死死的,要不是這一次苦苦哀求只怕現在還留在天山呢。
「不是!」般箬冷聲道,徑自坐到了容凝的身邊端詳起這張煞白的臉,本想伸手去踫一踫她,可舉起之後就再也落不下去了。
「不是啊,那胤王爺在哪兒呢?對了,好像容凝的妹妹容兮也嫁給了那個王爺吧?」小大夫興致不減繼續詢問著,當初在印月宮時就听了不少關于這對姐妹的傳言。都說這妹妹容兮雖然沒有容凝好看,但生的一副菩薩心腸,不像容凝貌美卻是一副蛇蠍心腸。
不過他明白的很,要容凝真像傳言中的那樣,那他師父還會喜歡她這麼多年嘛。所以傳言也就是傳言只能听听而已。
小大夫的喋喋不休最終讓般箬懷疑起他的身份來。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一直打听她的事?」狹長的細眸中掩藏不住的是凌冽的殺氣,只要這小大夫多說一句不對的話,那麼他的下場就是死!
「呃……」小大夫張了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當初下山時師父多方交代他不能暴露身份,如今卻因為這事而暴露身份的話……再往後的小大夫也不敢多說了,只怕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可在般箬的殺人眼神下,小大夫喃喃道,「我叫樓心,是剛來京城的小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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