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青春譜一曲葬歌 第四十二章 選擇

作者 ︰ 寞寞安

一個小時後,因為擔心還在氣頭上的若琳不知會沖動的做出什麼驚人之舉來,我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後,萬一若琳挑不過李逸,我還可以站出來助若琳一臂之力。林舒也自告奮勇地跟了來,只不過她的目的是為了看好戲來的。

若琳到達校門外時,李逸已經在那等候了,並且身邊還站著一女孩。看兩人親密的舉動,關系仿佛不太一般。

「喲,還帶女人來助陣?」若琳氣勢洶洶地走過去,雙手抱胸,對著李逸笑里藏刀,火藥味十足。

李逸見到若琳就像是見到鬼一樣的大驚失色,看來上次在男生宿舍樓下發生的事他到現在都仍心有余悸。

李逸有些慌了手腳,指著若琳顫抖著聲音問︰「你……怎麼是你?韓偉斌呢?不是他約的我嗎?」

若琳揚起下顎,趾高氣昂地解釋道︰「正確的說,是我以他的名義約的你。用不著裝出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我約你出來的目的你應該心知肚明才對

李逸身旁的女子問他是不是認識這個女人。李逸搖了搖頭說不認識,然後牽著那女人的手邊退後邊對若琳說︰「要沒事的話我就走了,我和我女朋友還趕著去別的地方,再見

若琳一個跨步,敏捷地轉身攔住了欲離開的兩人,憤怒的眼神似乎隨時能將心底壓抑的**宣泄而出,「哦?原來這是你女朋友啊?小日子過的不錯嘛,我這活該被玩弄的人可是糟透了呢,被你單方面的甩了之後,我可是沒有一天不在想你呢,我們在一起度過的那些個日日夜夜,難道你都忘了嗎?」若琳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伸出手指用修長的指甲劃拉著李逸的胸口,故作嫵媚狀。

在我看來,若琳簡直就是一高深莫測的皇冠級復仇者。

李逸的女朋友听到若琳的挑釁,臉色立刻變得鐵青,用力甩開李逸的手,質問道︰「李逸,這是什麼回事,你跟她到底什麼關系?難道……」

「bingo,我們就是你所想的難~道說完,若琳耀武揚威地挽起李逸的手,一臉的媚笑。李逸想掙月兌,可李逸1米75的身高,對上若琳1米72的身高外加一雙外增高的高幫鞋,明顯勢均力敵的兩人少不得一陣暗斗。

中了若琳圈套的李逸的女友惱羞成怒地直跺腳,一旁喜不自勝的若琳愈發得瑟了起來,就連我身旁的林舒都唯恐天下不亂似的連連拍手叫絕,看得我是頻頻冒冷汗。

李逸見身旁女友的臉蛋氣得煞白,一邊晃著手臂企圖掙月兌若琳死乞白賴纏著的手,一邊驚慌失措地不停向女友解釋這只是一個誤會。見李逸焦頭爛額狼狽不堪的模樣,若琳更加來勁了,拼命在李逸面前搔首弄姿,氣得李逸的女朋友直接調頭走人。若琳緊緊拉住李逸的手,兩人玩起了拔河。李逸親眼看著淚奔的女朋友沖上了出租車,然後對著若琳歇斯底里的怒吼,「你有病吧?我招你惹你了,你要這麼對付我

若琳挑眉,吼的比李逸還凶,「你說的對,我沒病我能喜歡上你?我沒病我會來這城市?我沒病我會大海撈針的找你?」

「神經病,懶得理你李逸趁若琳放松力道之際掙月兌開她,轉身就走。若琳不肯罷休,大步走上與他並肩齊步。我和林舒跟間諜一樣,縮頭縮尾地跟在他們後頭。

「怎麼?覺得愧疚,想逃了?」

「像你這樣蠻不講理的女人我從來就沒見過,我再跟你重申最後一遍,我不認識你,以前不認識,現在不認識,將來更不可能認識

林舒大步走到李逸的面前,擋住他的去路,抬手毫不猶豫地朝他臉上抽去一大嘴巴,戰火硝煙四起。

「像你這樣賤出氣質,賤出骨氣的男人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你以為一句不認識就能將你對我做過的一切統統刪檔了?我告訴你,做夢!」

李逸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憤怒地抓住若琳的手腕,仿佛想要將之捏成沙粒般的凶狠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若琳,「要知道你是這樣一個瘋女人,我根本就不會傻乎乎的幫偉斌那家伙守口如瓶,你要想算賬是吧,找韓偉斌去啊

李逸牛頭不對馬嘴的說辭,弄得若琳一時半會繞不過彎來。

「你什麼意思啊?難道說不過就想把責任賴到偉斌身上嗎

李逸挑釁的眼神漸漸逼近,嘴巴一張一合,一字一句地重重強調︰「听不清楚?我再說一遍,你所認識的李逸就是韓~偉~斌,而我,充其量只不過是只替罪羊,听懂了嗎?」

我和林舒難以置信的相互對望,試圖能從對方口中听到有力的抗辯。結果,我們都無言了。

為什麼李逸第一次見到若琳時的無辜表情會這麼的自然,為什麼當時若琳問韓偉斌真相時他會刻意隱瞞,為什麼韓偉斌會酒後自然吐露出只有若琳和「李逸」之間才知道的昵稱,而韓偉斌又是為什麼會知道若琳和「李逸」之間的故事,甚至不惜一切阻止他們兩人見面。如果「李逸」真的是韓偉斌的話,那麼一件件,一樁樁的連鎖事件就都能說得通了。只是韓偉斌走錯了一步棋,他以為他編造的善意的真相能讓若琳對「李逸」徹底失去念想,可偏偏天不遂人願,若琳不但沒失去念想,反而因為憎恨更加點燃了心里的復仇渴望。韓偉斌自作聰明走的這一步,將自己千辛萬苦包裹的真相被若琳沖動的火苗燒成了灰燼。當一切思路全理清後,擺在我們面前的事實竟是如此的荒誕無稽。

沒有人留意到李逸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看到知道真相後的若琳在原地呆站了很久很久。我和林舒像左右護法一樣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誰都不敢吱聲。因為無法很好的組織語言,也因為害怕出聲安慰後,會看到她崩潰的淚眼。

「他說過他和前女友在一起交往了五年,也就是說,他認識我的時候已經有了心愛的女朋友。那我算什麼?他無聊時排遣寂寞的對象?呵,我真笨,真傻,真蠢,不過是網絡上隨時可見的虛擬愛情游戲而已,我卻當真了

低著頭的若琳,突然大笑了起來,肩膀還跟著不停地顫動,就連眼淚都笑了出來,笑得來勁了,竟抱腿蹲坐在了地上。我和林舒一左一右抱著若琳的肩膀。若琳雖然從始至終都沒抬起頭來,但我能感覺得到她的心正在滴血。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若琳哭,也是這時才讓我深刻的明白到,愛笑的人一旦哭起來比任何人都更要撕心裂肺。

林舒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幣,將硬幣彈到空中,然後握回手心,將拳頭伸到若琳眼前,嚴肅認真地問︰「愛,還是恨,選擇吧

後來,若琳再沒有像之前一樣沖動地跑去質問對方,然後大鬧一場,也沒有給韓偉斌任何解釋的機會。不見面,不接電話,不看短信,單方面的與韓偉斌保持了距離。而自從那次當街大哭一場之後,就再也沒見她哭過,反倒比以前更加鬧騰了,成日裝成一幅無事人的模樣用理智的態度做著荒唐的事情,到頭來遭殃的卻總是我們,比如把鹽看成糖加在簡潔的咖啡里,比如遞給我的那塊抹滿血色辣椒醬的土司,比如坐在桌前一邊發呆一邊把林舒從圖書館借來的書涂鴉得密密麻麻一塌糊涂,比如整夜不睡覺把從陸堯那借來的游戲機玩到暴走,再比如,在食堂里錯把吳旭然買給簡潔的飯給吃得一粒米不剩……此類事件在一個禮拜之內發生了不下數十次,樁樁件件令人發指。當然,這些事我們也就只能在心里罵罵而已,誰都害怕說穿了會打擊到若琳刻意隱藏起來的傷痛,若就此引發出血案那就真的是大事件了。

陸堯和吳旭然兩個優秀的大男人自然有容人氣度,我和簡潔在宿舍時繃緊神經小心提防著也就算了,關鍵是苦了跟若琳一個班的林舒,不僅在宿舍要提防她,在宿舍以外的地方還得像管小孩一樣的時時注意不讓她給別人造成麻煩。林舒是不管做什麼都會保證結果完美無瑕疵的人,可在管若琳這件事上,林舒實在是頭大了。

就在事發一個禮拜後,林舒終于在宿舍里爆發了小宇宙,用她一貫的居高臨下的語氣對若琳進行了赤果果坦蕩蕩的說教。其內容無非是對失戀男女常說的再老套不過的說辭,什麼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打起精神重新面對,什麼時過境遷隨波逐流,揮別昨日迎來重生曙光,什麼世界多美好,人生多美妙,何必非要到死都只抓著一棵枯草等等諸如此類的話。說到動情時,我還會在一旁哼一曲小調,至于抹眼淚的簡潔是出于自發還是演出,那就不得而知了。

若琳從頭到尾只一昧動也不動地呆坐著,乖乖听完林舒的長篇道理,她的眼神就像是斷了線在漫無邊際的空中不斷掙扎著該何去何從的風箏一樣飄渺。她說,她想愛,卻已無力去愛,想恨,卻又不知如何去恨,不管怎麼絞盡腦汁,她心中的那桿稱都總是持平的狀態,愛或恨,不論選擇哪一個,都會另她痛苦。

林舒惱了,對著若琳破口大罵︰「人活著本來就是要面對許許多多的選擇題,你以為你可憐?那些沒得選擇只能被迫接受自己無法接受的事情,那樣的人才叫做可憐,而你呢,你既然還有得可以選擇,就別他媽在這里自怨自艾林舒抓起身高173的若琳就跟丟玩偶似的輕松丟到了門外,嚷嚷著說︰「你既然這麼放不下,那就去找那個賤男人說清楚,要麼擺出你平時的架勢跟他打個頭破血流,要麼把過去翻篇了兩人重新再來過,到底哪一個,你自己看這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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