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青春譜一曲葬歌 第七章 另一種戀人

作者 ︰ 寞寞安

後來的幾天,我就像個鬧脾氣的孩子沒和林舒說過一句話,而戀愛工作兩頭兼顧的林舒忙得根本沒有空暇時間搭理我。

簡潔見不對勁,問我是不是和林舒吵架了,那一刻最灰心最無助的感覺全部一擁而上。以前林舒的身邊總是不缺討好的眼光,但是能夠稱得上朋友的除了我,卻是一個都沒有。那時候的她在初中時就已經是全校出了名的大美女,只是性格不討喜,總是擺著一副居高臨下的女王範兒,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非常的孤傲。男生不敢接近她,她也處處受到女生的排擠。當時人來瘋的我和一枝獨秀的林舒,根本就是油和清水,永遠攪和不到一塊兒去。後來,有年暑假,我被老媽逼著去上補習班,發現隔壁位置上坐著的正是班上經常見面卻從未交談過的林舒,我一時興起,主動找她搭話,一開始的確吃了她不少的冷言冷語,可是漸漸地相處下來才發現,其實這是她獨樹一幟的標簽,簡單坦率,不似別人僑情做作,也不似有些人阿諛虛偽。別人不懂她,但我自信自己能懂。我臉皮厚,做事沖動莽撞,林舒很有大姐頭風範,遇事沉著冷靜,其實我們的性格真的很互補,後來,我們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彼此心目中的第一順位。直到現在,林舒還總是習慣用有色眼光審視他人,但我相信她從不會對我這樣,我也從沒想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會被他人動搖,就連簡潔和若琳的出現都不曾讓我有所顧忌,可是現在,我卻有種會被林舒叛離的危機感。我知道,終究是自己不夠成熟。

一個禮拜後的晚上,簡潔來我住的公寓,我們閑來無事,倚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林舒直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到家。一進家門就跟吃了火藥般重重摔上門,看都不看我和簡潔一眼,就連簡潔跟她說話也被她冷眼無視掉。

林舒搖搖晃晃地月兌下鞋子,垂頭喪氣地走進房間,把自己關在了屋子里。我和簡潔滿月復狐疑地盯著那扇門,兩人面面相覷。我們知道,一定是誰在林舒身上安裝了引火裝置,只是我和簡潔誰都不敢去引爆她,我們都了解林舒,她只要還有精力罵人,就說明她一定不是真的生氣,如果是悶著不說話,那情況一定就不容樂觀了,一旦這種時候,沉默,便是我和簡潔明哲保身的唯一方式。

好半晌過去了,林舒都沒從房間里頭走出來。簡潔擔心地問我要不要去看看,我甩頭裝作視若無睹,「要去你自己去

簡潔無奈地搖頭,起身走到林舒房前輕輕敲門,沖里頭問︰「舒,你沒事吧?」

見里頭沒有任何動靜,簡潔又敲了幾下房門,「舒,你睡了嗎?我有話跟你說,能不能開下門?」

類似這樣的疑問句簡潔不依不撓地重復了好幾遍,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顧不得穿上拖鞋就起身沖到林舒房前,對著房門好一頓拳打腳踢。就在我呲牙咧嘴地張口想要怒罵時,房間里頭傳出一聲咆哮,林舒打開門,用悲憤地表情惡狠狠地瞪著我和簡潔,「我說你倆就不能讓我好好靜一靜嗎?我一內傷患者就不能有療傷的權利了?」

「內傷,傷著哪里了?嚴不嚴重?」單純的簡潔一臉惶恐地圍著林舒從上到下不停打轉。♀既然說了是內傷,光看表面又能看出什麼來呢。

「功力不夠,吃了賤人一記陰招,險些被秒殺林舒走到床邊坐下,咬著牙,惡狠狠地說。

「夏稚靈?」根本毫無憑證僅僅只是由心而生的疑惑卻被林舒難以置信的驚愕表情證實了我的猜想。

「你怎麼會知道?」

簡潔在一旁對我們好似啞謎般的對話听得是一頭霧水,「怎麼會呢,你們的關系不是很好嗎?」

林舒冷哼,充血的眼神充斥著鄙夷與憤恨,「關系好?是啊,我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林舒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試圖平復下心情,過了好一會兒才將事情的經過向我們娓娓道來︰「那個夏稚靈是從別的部門調到企劃部里來的新人,不知為何她總喜歡圍著我打轉,我看她性格跟安冉相似,人也虛心老實,也就沒有多考慮她的目的。上個月有一項大的廣告策劃案,上頭實施了以小組的形式自由創意,再從其中擇優采用,然後我和夏稚靈被分配到了一組。因為這項案子上頭極其重視,我便想借此提升在高層心目中的印象,一刻都不敢怠慢,接下來過程就像你們看到的那樣經常加班不見人影,就連剛確立關系的秦睿都被我忽略了。今天的選案會議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這些天的努力能不能得到應有的回報就賭在這一次了。我準備好策劃案,已經做好了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準備,誰知在臨開會前半個小時卻被部門經理叫去客戶廠商那邊拿樣品,我當時就疑惑,這些小事情叫她的助手去就行了,偏偏找我干嘛。我想要拒絕卻被她一通巧言令色忽悠了去,我知道她一向看我不順心,她職位擺在那,我也不能不從,為了來得及趕上會議,我只能盡其所能爭分奪秒,誰知出租車開到半道上卻出現了交通事故整條道路被封鎖,車也被圍得水泄不通。等我回到公司後會議早已經結束了。結果你們能想象得到嗎?夏稚靈那賤女人把我們一起策劃的案子全部歸功到她自己身上,絲毫沒有提過我的名字,結果案子通過,她現在成了全公司最得意的人,而我,則是成為了全公司人的笑柄

「這個賤人

我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詢問林舒那女人的去處,欲前去將怒火宣泄個痛快。林舒卻不痛不癢地回答︰「想打也用不著你來動手,早在公司的時候我就已經扇了她兩大耳光。只是打了又怎樣?心里不但不會痛快,反而更落了個妒忌的罪名

簡潔憤憤地問︰「怎麼不向高層投訴?」

「投訴?有用嗎?鬼知道她跟夏稚靈是不是串通好來將我一軍的。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的,她一堂堂企劃部的經理看我不順眼怕我佔盡風頭奪她位置,想要除去我那還不是大象踩死螞蟻,易如反掌的事

我說︰「誰讓你不論到哪兒都是一副妖孽橫行的範兒,也不怪她想當法海收了你

林舒白了我一眼,冷言冷語道︰「安冉,識相的就別來火上澆油,我今天沒心情跟你吵架

「我的意思是吃一塹長一智,你以為每個人都像我一樣能忍受你的怪脾氣這麼多年嗎,以後交朋友多留個心眼吧

「不必了,以後除了你們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

說實話,听到林舒無力地說出這番話時,我的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

簡潔坐到林舒身邊,開懷說道︰「我之前還以為你會離我們越來越遠呢,這下好了,我們又能像以前一樣了

林舒不甘心地抬頭說︰「不是你們離我越來越遠嗎?天天背著我一起上下班,還敢對我抱怨?」

這時我這才意識到,其實好友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戀人,這種戀人比親情更親,比愛情更牢靠,一旦認定就是一輩子,誰都無法取代。

那天晚上,我緊緊依偎著失落的林舒直至她疲累的眼皮闔上,盡管從始至終我們一句話都沒說,但彼此定已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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