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盞竹葉茶,飄著淡淡的清香,司馬銳雖然只有八歲,泡茶的功夫可不是一朝練成的,每一個動作都是一氣呵成,呂傾禾是內行,一眼便看出這功夫真假。
安子賢輕抿了一口,略帶贊嘆的看著司馬銳︰「賢弟這茶道是與誰學來的?在大業還真未嘗到如此清爽的味道。」
「娘親在世的時候,總是無所事事,閑暇之時便教我煮茶,竹葉茶是我娘親的最愛。」司馬銳說著,嘴角帶著一絲微笑,呂傾禾看著他,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明明竹葉茶清涼到了鼻尖,不知為何咽不下去。
完顏烈也喜愛竹葉茶,為此,當年呂傾禾特意去學習,吃盡苦頭,每次煮茶,都想著完顏烈能夠對她的一笑,那時,他的一個微笑,便是呂傾禾的整個天,最後一次煮茶,她顫抖著雙手,把自己用盡心思學會的茶道,教給了鄭雪。
「姐姐莫急,妹妹一定用心學,也免得皇上總是讓姐姐來雪仙宮煮茶,如此不便。」
她清楚的看到鄭雪嘴角的微笑,是那麼的刺眼。
「表姐怎麼不喝?」司馬銳揚起頭,看向呂傾禾。
呂傾禾淡淡一笑︰「這味道就足夠我陶醉的了。」
「賢弟可會下棋?」見呂傾禾的心情並不是很好,安子賢轉頭看向司馬銳,司馬銳點點頭。
呂傾禾挑眉,有些不滿的說道︰「安公子這不是明擺著欺負我銳兒,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何況是銳兒呢。」
司馬銳搖搖頭︰「這還未對弈,表姐可別小瞧了我。」
安子賢點點頭︰「有骨氣。」
棋盤擺好,安子賢持白子,司馬銳持黑子,呂傾禾靜靜的坐在一邊,兩人全神貫注,紛紛落子,不一會兒,棋盤便快要擺滿了,可兩人誰也沒有收子,輸贏竟沒有分明,想不到司馬銳還是個神童。
頓時安子賢拿著白子,手停頓在半空中遲遲下午去,他眉頭緊鎖,看著剩余的幾個空位,這里,不行,那里也不可,這兒,死路,那兒,絕境,他抬眸看向司馬銳,對方從始至終,表情都是淡淡的,雙手放在桌上,沒有半點的焦慮。
司馬銳也不急,端起手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等著安子賢。
「二小姐。」
這時,流蘇走了進來,低著頭彎著腰,站在呂傾禾的身邊。
「何事?」
流蘇略小聲的說道︰「李管家養的那條犬,這幾日每晚犬哭,李管家束手無策便送來給二小姐,說二小姐定是有辦法解決的。」
正在對弈的二人也同時轉過了頭,看向呂傾禾。
「這李管家真是說笑了,既然是犬哭,直接送天不就好了,為何送我這兒來?」呂傾禾冷冷的說著。
「李管家本是要送天的,偏偏大小姐去了,說此犬與二小姐有些情愫,不能輕易就送天,讓二小姐出出主意。」流蘇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三人听了一個明白,這是要讓呂傾禾親自送天啊!
呂傾禾嘆了一口氣,這呂可柔也著實的不安分了。
不等呂傾禾開口,曼雲便匆匆走了進來︰「二小姐,老夫人與老爺來了,說是等二小姐處理犬哭一事。」
「哦?這麼快,我以為還要等一會兒的。」呂傾禾不急不慢的站起身子,她倒是小瞧了呂可柔,倒是越發的聰明了,不過她相信,以呂可柔的腦子,這麼損的招是想不出來的,在呂家有如此心腸的,一個就是呂心初,一個就是呂心素,呂心素如今是不可能的,那唯有呂心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定十倍奉還,乜而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