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莞閣距富貴樓並未多遠,只是這一次,呂傾禾卻覺得無比漫長,那一陣陣的竊竊私語,一個個的幸災樂禍,一如當年她入冷宮時的情景,她明白站的越高摔得越重的道理,然而這一次,她既然站上去,就絕對不會下來。
轉過頭,她低聲說道︰「銳兒,不該听的就別听。」
司馬銳一向乖巧,听呂傾禾的話,連連點頭。
人還未進,便听見五夫人那矯情的哭泣聲︰「呂思雖不是我親生,可堪比親生,就這麼沒了,這叫我如何是好,老夫人你要為我做主啊,這二小姐昨日為何不殺了那孽畜啊。」
說著又是一陣哭聲,呂傾禾淡淡的走進屋子,對著老夫人行了禮,看也不看五夫人一眼,便坐在一邊的位子上。
五夫人的臉上立刻發白,低吼道︰「莞莞,你可知道你害死了你的弟弟。」
呂思失蹤,一只鞋發現在後院的湖邊,眾人均在打撈,後院的湖一直順流而下,生怕會找不到,一路上議論紛紛,八成的都說是呂傾禾處理犬哭之事太晚,才會害死呂思。
呂傾禾抬眸,冷冷的看著五夫人︰「弟弟?五娘說的弟弟,不知是誰?莞莞上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下有兩個妹妹,可不記得有個弟弟,難不成你是說剛來投奔我的表弟?可我表弟這不好好的坐在一邊?」
「二姐怎麼不記得了,五娘有個養子呂思,今兒失蹤了,怕是落水沒了,全家人都在找,二姐真是悠閑,這家里這麼大的事也不知。」呂心初惋惜的搖搖頭,坐在一邊的三夫人,有些心虛的看向呂傾禾。
哪知呂傾禾正冷冷的盯著她,嚇得立刻收回目光,她也是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參與此事,如若不然,怎麼也不會與呂傾禾做對。
呂傾禾輕笑︰「哦,是他呀,五娘這麼些年都在院子里甚少出來,莞莞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不過這人還未找到,也不能說沒了。」
「都找這麼久了,要出來還不早就出來了,莞莞,雖說這呂思不是你親弟弟,但是也是個孩子,你如何下的去手啊。」五夫人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五夫人柳紅是呂年曾下鄉時遇到的女子,女紅堪比珍寶,柳眉尖臉,眉間還有一顆美人痣,是幾個夫人中最年輕的,可也是最不得寵的,也不只是為何,若說漂亮,柳紅的姿色,也是不遜色的。
「五娘,這話如何說起,我是親手推呂思下了湖?」呂傾禾不滿的說道。
呂年上朝剛回來,便听到呂思失蹤的消息,其實呂思並非親生,沒了也就沒了,不過這件事情似乎越傳越廣,整個呂府都知曉了,他這個當家也不能就此作罷。
「莞莞,犬哭之事解決的有些不妥當了。」
呂年並未偏向呂傾禾,這讓站在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呂可柔,抬起了頭︰「二妹,若是你早些解決此事,五娘也不比如此傷心了。」
「哦?這犬本事李管家所養,與咱們呂家並未有任何關系,說起來,這犬哭是主人家有事,而呂家並未飼養,說到出事也是李管家家里先。」呂傾禾淡淡的說道。
「二姐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李管家是為了呂家才養的犬。」呂心初一說完,便被三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呂傾禾看在眼里。
笑著說道︰「這犬,昨夜已經被我剝去了犬皮,砍斷了四肢,剁下了犬頭,火燒了。」
屋子里頓時沒了聲響,就連呂年都有些驚悚的看著呂傾禾,這是一個女子該做出的事情?竟如此毒辣,對一條犬,都如此狠下毒手,她卻笑著說完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