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再怎麼說你也是個女子,心腸怎可如此狠毒?」五夫人柳紅的眸子里,布滿了血絲,她的心在顫抖,她知道自己惹了一個大麻煩,在呂傾禾那雙波瀾不驚的眼楮里,她看到了深不可測的枯井。
一個女人,可以這麼狠,連個畜生都不放過,何況是個大活人。
呂傾禾淡淡的說道︰「五娘,你說我若是不狠狠的處理了這畜生,要是再出事可如何是好。」
「二姐,這呂思的事情已經是出了,難不成你就這麼過去?這可連尸首都未找到。」呂心初那雙精明的眸子,滿是算計。
小小年紀,但心計頗深,所以呂傾禾才會發自內心的厭惡她。
「那三妹妹的意思是要我以命相抵咯?」呂傾禾輕悠悠的說著。
「莞莞!」呂年有些怒了。
這呂思死了也就罷了,這難不成還要他引以為豪的二女兒去白白的送了?呂心初倒沒有說話,瞄了一眼五夫人,五夫人咬了咬牙︰「二小姐,我可沒這麼說。」
「五夫人,昨日呂思公子是何時不見的?」坐在一邊的司馬銳忽然開口道,呂傾禾看向他。
柳紅並未把司馬銳放心上,只是悶悶的說道︰「卯時。」
司馬銳咧開嘴笑著說道︰「那就與我表姐不相干了,寅時表姐就把那畜生給剝皮火燒了,這事李管家也是知曉的。」
這件事情本不想把司馬銳牽扯進來,呂傾禾看向他,輕嘆了一口氣。
柳紅卻張了張嘴,說不出半個字來,這一個八歲的孩子,怎麼說話之時,覺得他是故意為之。
「那呂思弟弟的死可就不是犬哭這麼簡單的了。」
呂心初哪里放過這次機會,只要能夠讓呂傾禾再也無法爬起來,她寧可冒險一試,呂可柔自然附和不斷︰「三妹妹說的是,爹爹可要徹查此事,怎麼說呂思弟弟也是上了族譜的。」
「呵呵。」
眾人看向掩嘴輕笑的呂傾禾,三夫人頓時全身僵硬,她看得到呂傾禾眼中勝利的光芒,她的笑聲,讓她身後毛骨悚然︰「小初,還不閉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多嘴什麼?」
呂傾禾眯起眼眸︰「三妹妹說的是,這件事情的確要徹查,昨晚剝皮火燒了那畜生,李管家卻撿到了一個人兒,曼雲,李管家可來了?」
她抬起素手,一臉不容侵犯,老夫人舒展眉頭,手中的佛珠緩緩的垂了下來,看著漸漸走進的李管家,和他身後的人兒。
那小人兒臉色略微蒼白,眉清目秀,一身白色的小衣裹著他瘦小的身子,不敢抬頭,所有人卻都認得,他正是呂思。
李管家恭恭敬敬的行了禮,蒼老的面容帶著一絲的嚴肅,李管家原名李天,在呂家已經有四十余年了,與呂年同甘共苦,別的不多說,就說信任,李管家說了,呂年就不會不相信。
「老夫人,昨日寅時二小姐處理完犬,便然老奴與曼雲、流蘇在後湖邊給埋了,誰知湖面上飄了一個小人,老奴救起一看是小少爺,小少爺遇水太久,若不是二夫人出手相救怕是活不到今日,這不,小少爺才醒,老奴就領著他來了。」李管家看了一眼伸手瑟瑟發抖的呂思,心里有些難忍。
還未回過神的呂心初定定的看著呂思,他竟然沒死?
「思兒。」五夫人剛上前一步,呂思逃也似的躲進呂傾禾的懷里,身子不斷的發抖,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柳紅,是害怕也是憎恨。
呂傾禾拍了拍他的小腦袋︰「五娘,你說這呂思與你情如親生,怎會如此懼怕你呢?」
柳紅對呂思使了眼色,呂思卻並未搭理,只是往呂傾禾的懷里鑽︰「二姐姐,她是鬼,她把我丟進了河里,她不是我娘親。」
稚女敕的聲音,女敕白的小手,直直的指向柳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