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王懶妃 第八章 人模狗樣

作者 ︰ 貂神大人

「娘親,今天我和您一同出門籌備物品可好?」雲相依生于江南,有種江南美女的韻味,淡雅閑適使人甘之如飴。

雲府是江南出名的商戶,開的是染坊,專供皇室與達官貴人。雲府在京有間染坊,獨做貢品,染出的布料色澤艷麗光潔徹亮,眾多妃嬪喜愛這里的染色。如此雲府的實力可見一斑。

雲相依放下手中的清單瞧見光鮮亮麗的剪影散發出一種陽光與朝氣,不似以往剪影的安靜與木訥,心中有幾分歡喜,道︰「剪影,娘準備的早事情都安排妥當了,這禁足都過了,你在府中也憋著難受,與傲梅出去走走吧。」

「娘,爹給我下禁足令還不是因為我惹得爹不高興,我三番五次出府不顧爹爹的臉面確實是不對,我怎敢怪爹。在府中是有些悶,但我都想清楚了,所以娘親不要擔心我才是。」剪影依附在雲相依手臂上,撒嬌不肯放手。

「三姐,三姐!」院子外響起傲梅的聲音,少女的憧憬與春懷總是令人向往的,傲梅空靈的嗓音忽地帶給剪影一種少女的沖動。

傲梅沖進屋子,先給雲相依行了禮,「夫人好!」

「哎喲,你這孩子,在大娘面前哪用行禮。」雲相依趕緊扶起福身的傲梅,見傲梅兩眼閃光調皮地眨眨眼,回答︰「是,是。大娘說什麼便是什麼。」

「傲梅,找我何事?」

「三姐,哥哥讓你同他出門去,剛剛有公子約哥哥游玩,哥哥想著三姐你前幾天禁足悶著慌,今日帶你出府透氣。」傲梅唇角勾起的弧度很大,眸子里流淌出的希冀亮晶晶的,可剪影卻覺著這事不是她說的那麼回事。

「什麼人約的哥哥?」傲梅這小妮子把戲多,心眼是不壞,但卻時常能戲耍到剪影,以前的剪影經常被這丫頭騙出去跟她一起逃先生的課,然後去街上看雜技戲耍,什麼胸口碎大石口吞銀劍都是傲梅的最愛,耍完了就數這丫頭最瘋,使勁兒鼓掌最後還會賞個幾兩碎銀子,財大氣粗。記得有次回來被雪姨娘發現告知了雲相依,便罰了她們倆站在院子里半天。可那時,就算是罰站,她們倆也都是開心的,兩張小臉如花一般,笑的燦爛連日光都遜色。

傲梅沒想過剪影會問,支支吾吾答不上來,此時溫潤的聲音卻在門外起在剪影身旁落,一個字不落地鑽進了她的耳朵,「剪影,跟哥哥出去游湖還有這麼多疑問?同我出趟門倒也賞了景悅了目。」

今天的慕戰身著象牙白符文勁裝,腰別一塊和田玉下邊編著五彩流蘇,麥黃的皮膚不再是戎馬金戈的將軍的象征,更像是久時習武的俊俏公子哥。昨日回來時是穿著盔甲的,沒來得及褪去就去見了爹,慕戰是孝心之人。

「哥哥邀我游湖自當不該拒絕。」傲梅滿面期待以為剪影這是答應了,可剪影話中藏著峰回路轉的語調,「只是剪影才思淺薄在詩歌上毫無造詣,只怕是污了哥哥與另外一位公子的眼。」

明顯的拒絕眾人都听得出,可慕戰明晰,剪影見到那個人一定會很開心,只是剪影還未出閣,頻頻與未來夫君見面要是傳了出去名聲並不好听,哪怕是皇帝賜婚,所以慕戰便以帶妹妹游湖賞景為借口。

傲梅心急,卻又不能在雲相依面前直說,開口道︰「三姐,你就同哥哥去吧。老是在府里呆著多悶,去了鬧市還可以吃糖影兒吶。」剪影料想不到傲梅會用美食誘惑她,倒讓她生出那位公子是誰的好奇了。

「我好不容易得了個空閑回家,剪影竟這般不近人情。」慕戰見勸說不管用,就開始上演苦情戲。

剪影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哥哥如此說來倒讓她有了分負罪感,「哥哥,我陪你去便是。」

上下打量了一番剪影之後慕戰點點頭,很是滿意,「剪影生的好看,論是素白還是天藍都顯膚白玲瓏。」

被這麼一夸剪影略略臉紅,細聲道︰「哥哥又開始打趣我了。」

這副羞赫的模樣在慕戰眼里卻別有風味,紅暈的臉頰如梨花點紅雪中落梅,粉面可人留人駐足細細觀賞,一雙剪眸望秋水多情無限,她低斂的眼瞼遮不住瞳眸的風華。

「哥哥,走吧。」剪影喚他。

哥哥……他是她哥哥……慕戰忽地醒過來,回應著,十足柔情︰「嗯。」

陽光灑在街上,青石板顯出古老的深青色,兩個黑影在上面歪歪扭扭地行走著,黑影上方是兩個人,一個似水柔情的哥哥一個天真燦爛的妹妹。

剪影手中拿著只糖影兒,畫的是只白鴿,聞起來就甜甜蜜蜜,她迫不及待直接從尾巴那里咬掉一塊,當糖塊在嘴里慢慢融掉成了糖水,她幸福地笑了,眼楮眯著很幸福的樣子。

慕戰眸光一閃,腦中晃過剪影十歲時講的話,她說吃糖影兒要從頭開始吃,這樣它就不會疼。

斜陽湖仍如往日,湖畔盡是成雙的人兒,湖邊泊著幾只船,個個都是華麗堂皇金裝銀包。其中一只特別顯眼,它全身漆紅,頂上環一圈軟煙羅塑成月季的形狀,從柳下望去緋紅色的軟煙羅真似那三月的月季,妖艷至極。船身小倉前帳著淺藍紗幔,微風拂過飄起的波瀾如浪花聳起的背脊,倉邊瓖著小窗,伏在紅松的窗台上可以受清風吹拂享斜陽湖的動人景色。

船頭站著一人,一襲青衣衣袂飄飄,冠起的頭發上插著一只剔透的羊脂玉簪,簪上的飛雲圖案描畫了他飛奔狂放的心。

他鼻梁堅挺,在晦明變化的樹影里剪影看不清他五味雜陳的眼與心,柳條似是有心人,撫模著他的青袍,撫模著他的發絲。再走近些,剪影看清了他的口鼻眉目,堪比米開朗琪羅雕刻出的臉龐一般,五官端正近乎完美。

面對這俊美異常的男子,剪影只想說︰人模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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