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子,你滾哪里去死了?老子內褲弄丟了,弄死你」。
「你弄死,你趕緊弄死」。
一大早晨就被他們湖北菜師傅的爭吵給亂醒了,看看表,已經八點半了,趕緊疊起被子,刷好牙,好賴洗把臉,顧不上那麼些時間,生怕一會沒有電梯卡了,又得爬樓梯。穿上衣服,起身就走。
艷陽天廚房內,大家都已經整齊站好,明顯我已經遲到了,我趕緊低著身子,彎著腰竄到了隊伍的最後排,又嬉皮笑臉的出開頭,沒有一個人發現我,于是暗自狂喜。發出一陣「婬笑」。
「說一下啊,現階段,是咱們酒樓的後廚工作交接階段,很多一部分人要走,需要清理,也需要試很多的新菜品,所以在這段時間會比較亂,工作不容易展開,希望大家干一天就干好,既然出來了就是掙錢的,別鬧不愉快。新來的同志都積極配合後廚的所有工作,走宴會的時候都出手,你別什麼也不動,就躲在摘菜間里摘芹菜。有什麼不懂得盡管請教,等咱們一切秩序正常了就不可能再讓你們這樣清閑,必須嚴格管理。最後一點一定注意,我今天只強調一遍。下去就執行。以後誰也不準偷吃菜品,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見你一次警告,第二次一百,第三次直接走人就行了,別給我來那些的「里格楞」。我這邊毫不客氣。作為廚師連這點素質都沒有,你干脆就別做,咱們不是大街小巷賣吆喝的,話不多話,喊一下我們的口號,該展開工作展開工作」。
這個廚師長仍然是廢話連篇,跟趙三多又有什麼區別!
「來,喊下我們口號啊,聲音要洪亮,把嗓門都張開了,別跟沒吃過飯一樣的。預備,我們是……」。
「我們是一個團隊,我們是兄弟姐妹,我們要共同努力,共創輝煌」。
我剛來的不會喊,站在一邊只張嘴巴,不出聲音,旁邊的廚師一直斜眼看我,讓我好不愉快。
菜牌也沒做,我們官府菜暫時也不用試菜,繼續躲在摘菜間里撕芹菜就行,不用在意廚師長剛才說的,他說他的,咱作咱的,沒有點兒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如何在社會上立足?
關鍵幫他們吧,他們得寸進尺,還死皮賴臉的往你身上推責任,不幫吧,顯得不好看,都是一個廚房的,人家忙的不可開交,咱這邊閑情逸致。所以說最好躲起來,誰也不得罪,比較英明。
「阿錚,見過沒,認識不」?
金師傅帶著一位大高個,吃的瘦瘦的,大長臉,一看就是個實在人。直接坐到了我的面前,向我問道。
「這不咱西美的嗎?和我一個宿舍的,叫什麼忘了」。
「我還記得你,你把我忘了?嗯?明檔最高最帥?我霍雲飛」!
「啊,哎呀,看我這記性,你不是去海南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跟對象旅旅游,瀟灑瀟灑,錢花完了,就回來了,金哥一直喊我,跪地下求我,我就來了」。
霍雲飛是以前西美大酒店海皇閣高檔豪華餐廳廚房官府菜打荷的,一直跟在金師傅手下,他們倆關系處的很好,霍雲飛和我同歲都是九零年生,而金師傅也不過才剛剛二十八出頭,就掌握了如此技術。在西美掌勺官府菜已經三年,更是不簡單。這之間也少不了他們兩個的默契搭配,既然金師傅出來,肯定也會把霍雲飛拽出來。這不,這小子也跟著來了,我剛到西美那會兒,他就吵著說是要去海南,之後半年沒見過,其實也沒什麼交情。這半年里,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又冒了出來,他還是沒改他的暴脾氣,西美那會兒就跟倆人兒因為一句小拌嘴,打起架來,罰了不少錢,你看他現在還是這樣……
「我打死你,誰給你跪下了」?
「哎呀,金哥,金哥,君子動「刀」不懂手,饒命,饒命」。
「我砍死你」!
「開玩笑,開玩笑,消消氣,消消氣啊,金哥」。
我們三個都特別善聊,現在我們三個走到一起,真是奇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