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後,項氏又留了顧安年喝茶談天。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她見顧安年臉色一直不好,嘴上假意安撫勸慰,心中卻是安心不少。直到門外丫鬟來報宮中來了人,項氏這才讓顧安年回了房。
來的是瑾貴妃身邊的人,匆匆來匆匆去,只留了一句︰瑾貴妃近日思念姐妹,邀永濟候夫人明日一早進宮一敘。
項氏得了信,心中頓起疑慮。表姐這時候派人送信來,定不會是敘舊這般簡單,不是敘舊那又是為何?思來想去,她猜測應是與今日之事有關。想來這應是五皇子的意思。
項氏不由得沉思,想著明日該如何解釋。這接二連三的失敗,定是讓她那性子急躁的表佷氣憤至極了,不然也不會如此急切地召她進宮。她須得想個好點的由頭,不然可不好交代。
這廂項氏為明日進宮之事煩惱,那廂顧安年回了房,命黃桃黃杏關了門,氣沖沖道︰「想辦法給我去查!查那賤民到底是何身份!我倒要看看他何處學來的本事,竟敢毀了我的計劃,讓本小姐白受了委屈!」
「是,小姐!」三個丫鬟連忙應了,急急忙忙就要出門去辦事。
查陸方伯只是做個樣子,給項氏看,也是給青蓮看。
待屋里只剩了自己一人,顧安年這才長長舒了口氣。今日提心吊膽一整天,戲演了一場又一場,饒是她也不由覺得疲憊非常,只盼著這些時日項氏別再又翻騰出什麼念頭來。
方才一頓飯,因為要裝氣得食不下咽,她都沒吃幾口東西,加上又累了一天,現在肚子餓極了。然她還在「生氣」,是以不便吩咐丫鬟送吃食來。便就只能忍著。
倒了幾杯茶灌進肚子里,顧安年幽幽嘆氣,演戲餓肚子什麼的實在很難扛。
顧安年吩咐想辦法去查陸方伯,三個丫鬟自然是不可能自己去查的,于是便各自尋了平日說得上話的,時常出府置辦物事的粗使婆子幫忙打听。
逃過一劫,青蓮心中猶是惴惴不安。對于出手相救的陸方伯,她心存感激,心里也不願去查探他,她擔心七小姐會對他不利。然她卻不得不听從七小姐吩咐。雖今日她得了七小姐的信任。但近期內,她仍是不敢有什麼私下的動作,就怕不小心露了手腳。
青蓮有所不知。即便她真漏了什麼馬腳,只要不被項氏發覺,便就可以高枕無憂。
辦好了差事,三個丫鬟陸續回了顧安年房里。听了三個的匯報,顧安年滿意點頭。吩咐︰「備水沐浴。」眼神閃了閃,她又叫住黃桃,道︰「黃桃你留下,我有要事交代。」
黃桃疑惑地眨了眨眼,福身應道︰「是,小姐。」單獨留了下來。
青蓮與黃杏下去備熱水。心中各有猜想。青蓮以為顧安年又要使什麼詭計,黃杏則以為顧安年更重用黃桃,孰不知。顧安年留下黃桃,只是因為她實在餓得難受,吩咐黃桃守夜的時候偷偷帶些吃食過來。
至于黃桃,在听了顧安年的話後,腦袋里只余一片空白。又看自家小姐眼神閃躲。面帶扭捏,她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來。忙福身應了,掩唇跑出房去。
當晚黃桃守夜,屋里熄了燭火,四周靜悄悄的,唯有輕微的咀嚼吞咽聲不間斷響起,期間夾雜著小聲的勸說︰「小姐,您慢點!別噎著了,來,快喝口茶。」而後便是一陣水流聲。
屋外,月上枝頭,皓月高懸,預示著明日又將是好天氣。
第二日一早,給太夫人請過安後,項氏便盛裝打扮動身進宮。
就如所預料的,真正要見她的人不是瑾貴妃,而是五皇子。
「姨母,本皇子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一見項氏,宋瑜便開始發難。項氏見他一臉憤然,一副誓不罷休的架勢,心中微惱。
在這兩次計劃中,五皇子都未曾出半分力氣,是以即便失敗,他也沒有任何損失,實在是沒有立場指責于她。要說氣憤,沒有人會比她更氣惱,然如此氣惱的的她,此刻卻還要賠著笑向他人解釋,心中自然不愉。
面上的笑稍沉,項氏皮笑肉不笑道︰「五皇子殿下,昨日一切皆是按計劃進行,只是……」
「既是按計劃進行,為何我卻不曾看到顧三娘幾人?!我一路奔波趕到你說的那處,卻只見那骯髒的山賊頭子被綁在樹旁,難不成姨母要我救的是那山賊?簡直荒謬可笑!」宋瑜一甩袖,冷笑著打斷項氏的話。一想到昨日所見,他心中便怒氣難平!
被如此一頓搶白,項氏臉上的笑終是掛不住了,微勾了勾嘴角,她不再言語。
身著華麗宮裝,裝束雍容華貴的瑾貴妃慵懶半倚在榻上,一直未曾開口的她忽而道︰「瑜兒,不得無禮。」又稍稍起身對著項氏笑得溫和,「妹妹莫怪,瑜兒也是心急,才會口不擇言。」
項氏轉而面向瑾貴妃而坐,微微躬身輕柔一笑道︰「娘娘言重了,妾身不敢當。」
瑾貴妃眸色微沉。平日項氏都是喚她為表姐,今日卻喚作娘娘,可見項氏心中還是介意的。她這個表妹的性子,她還是十分了解的。
勾唇一笑,瑾貴妃使了個眼色讓身側的嬤嬤去替項氏斟了茶,輕撫指間的墨綠翡翠戒指輕笑道︰「妹妹,姐姐知曉你一心為瑜兒好,安排了這許多,實在是辛苦你了。瑜兒不懂事,不明你的苦心,你可當真莫要與他生氣才好。」
又沉了臉叱道︰「瑜兒,你姨母事事為你著想,勞心勞力謀劃了這許多,即便是失敗了,也只能怨天不作美,你怎可怪于你姨母身上?還不快快向你姨母告罪!」
宋瑜梗著脖子不願低頭,然看瑾貴妃不斷向自己使眼色,他不得不咽下口氣,拱手對項氏道︰「佷兒失禮,還望姨母見諒。」
項氏見他眉頭緊皺,微偏著頭臉上猶是不忿,心里冷笑一聲,翹起嘴角悠悠喝了口茶,
才不疾不徐道︰「姨母自然不會生瑜兒的氣。」伸手扶了宋瑜,她轉頭對瑾貴妃親熱道︰「姐姐,妹妹做這一切不是為了討什麼好,只要姐姐與瑜兒知曉我的心意,其他的便都不重要。」
「妹妹說的是,姐姐自然是明了的。」瑾貴妃連連點頭。宋瑜不屑撇了撇嘴。
項氏又嘆道︰「說來當真是天不作美,這兩次的計劃皆是十分完美的,卻不料竟處處出現意外,導致我等百忙一場。」
「哦?這倒是稀奇,竟有如此多的意外。」瑾貴妃挑眉,一雙吊梢眼中諱莫如深。
宋瑜亦豎起耳朵,欲听個清楚明白。
項氏便把顧安年所言,加之自己的揣測說了,末了,她道︰「起初我亦懷疑其中有鬼,然經過三番四次的試探,又暗中派了人監視,卻並未發現任何端倪,思來想去,除了巧合,當真是別無解釋。」
瑾貴妃心中暗自琢磨,若真如項氏所言,兩次計劃的失敗倒確實是巧合,只是她猶是覺得不敢置信,更確切地說是不甘願,是以她問道︰「可是對方隱藏地太深,是以你沒有發覺?」宋瑜亦如此認為,連連點頭附和。
項氏低頭沉吟片刻,確定地搖頭,「唯一可能有嫌疑的,便是年姐兒身邊的貼身丫鬟青蓮,然按照年姐兒的方法試探的結果,她是可以信任的。我亦覺得那法子不會有錯。且我暗中派了人監視那丫鬟,當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我確信我的觀察不會出錯。」
她如此說,瑾貴妃與宋瑜都覺得有理,點頭道是,然瑾貴妃猶是覺得不妥,又問︰「那年姐兒……」
「年姐兒自是可是信任的。」項氏微感不悅,「年姐兒我從小便帶在身邊,若是她有異心,又豈能隱藏如此之深,如此之久?要知四年前她還只是個六歲小兒。」
雖她自己也懷疑過顧安年,然到了旁人口中,她就是覺得不悅。即便她是將顧安年做棋子用,那也是她的人。且這四年,她費了不少精力心血教導顧安年,要說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瑾貴妃見她面露不愉,忙笑道︰「是姐姐多慮了,既然妹妹覺著可信任,那就絕對是可以信任的。」
宋瑜在一旁皺了皺眉,亦道︰「我亦覺著顧七娘是可信的。」比起認為那漂亮的可人兒是敵人,他更相信那是自己人。
「如此看來,倒真是巧合了。」瑾貴妃微微嘆氣,深感惋惜。宋瑜卻另有心思,對項氏問道︰「昨日那救了顧三娘等人的男子,姨母可知是何人?」
「這我倒是不知。」項氏搖頭,「年姐兒只道是個平民,以往並未見過。不過我已派了人去調查,相信很快便能查明。」
「哼!」宋瑜重重一哼,眼中滿是狠戾,「我倒要看看敢壞我好事的是何人!」
瑾貴妃與項氏皆不出聲,她們知曉,若是不讓宋瑜出了這口氣,怕是難消他心頭之恨。
猶在失落于未曾見到心間人的陸方伯尚且不知,他已成了他人搜尋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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