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史歌 99 屬于他們的未來……

作者 ︰ 桔澀

()(一)

「陛下……」

中世紀古典房間內,到處可見奇珍異寶,整個房間內現實出了恢宏龐大的氣勢,就連在普通不過的桌椅也是用各種亮眼的金銀珠寶瓖嵌而上作為裝飾。

繁麗厚重的軟毯上,一名身著銀白長袍的中年男子,單膝跪地在奧古斯特腳邊,低眉順眼著,讓頭頂晶瑩剔透閃著銀色光芒的水晶燈的燈影照下一片陰影。

奧古斯特座立在金紅相交的黃椅上,與之剛剛跟奧德里相談時的疾言厲色,眉宇間竟生出了淡淡地皺痕,碧綠的雙眸也無法掩飾住疲憊之色。

「扎克拉……」一聲嘆息恍然響起。

「你說……朕是否做錯了……」

就算是閉上眼,奧德里狂妄自傲、仿佛失去理智的模樣都能深深映入眼簾,那與他相似的面容上突然出現的猙獰與瘋狂,都讓人不寒而栗,仿佛就是另一個自己,正被權利與**的鎖鏈緊緊纏繞,想要沖出枷鎖,去征服無盡的**。

奧古斯特半合著眼楮,眼瞳微微行下瞥去,只瞧見扎克拉白花了的頭發,還有地上一片漆黑的人影。

他道︰「如果當初,朕沒有讓你……」

話到嘴邊,他又忽然停頓片刻,話鋒一轉,悔恨的語氣驟然變成了堅定與不可置疑的威赫。

「——不,朕不會做錯,就算重來一次,朕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奧古斯特突然雙眼一睜。放在黃椅扶手上的手掌猛然一縮,緊緊抓牢了扶手上的兩顆碩大的紅寶石。

如果是為了皇族的未來,為了「奧爾普斯」的血統,他定當不會產生這般軟弱的情緒來干擾他!

霎時。扎克拉那放在胸口心髒處的手掌微微顫了顫,又驟然穩穩地緊貼在胸前。

「扎克拉……起來吧。」

「是,陛下。」

扎卡拉緩緩站起身,銀白的長袍在深紅的地毯上拖出一條長長的銀痕,放在胸前的手掌也漸漸垂落在身體兩側。

「……艾薇兒聖女現在如何?是還沒醒過來嗎?」

「是的,陛下……艾薇兒現在身處前線要地,又身負重傷,此次事件也讓在莎貝爾的教廷力量被消弱一半……如今艾薇兒又昏迷不醒,想要反回帝都的話,這種選擇也很是冒險。一不小心。就可能會被賽特斯和反叛軍乘虛而入。」

「……」

奧古斯特揉了揉眉間。沉默了片刻又繼而開口道︰「反叛軍必須消滅,但現在更重要的是,帝國必須有一個‘艾薇兒’……」

光明教廷的存在。在世人所有人眼,有討厭它的人存在,也有喜歡它的人存在,但不論是哪種人,對于艾薇兒這位身份特殊的聖女而言,都是懷抱尊敬的心態……而在這次莎貝爾的突襲事件里,艾薇兒受傷昏迷的消息,不論對誰,都是一個晴天霹靂,嚴重影響了人心……所以。必須帝國必須擁有「艾薇兒」!

沉思到這里,奧古斯特驟然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向扎卡拉問道︰「……‘那一位’怎麼樣?」

扎克拉愣了愣,那一位?……是哪兒一位?

扎克拉瞬間迷糊了,但又轉而一想,恍然大悟了。

「……聖女殿下還太過幼小,並且——對人情世故方面也懵懵懂懂……實在難以擔任。」扎克拉全然沒料到奧古斯特突然提出的人選,只垂頭皺眉道,「……我認為,還是在殿下成年之後,繼艾薇兒病情有所好轉之時,在舉行繼承儀式才好。」

「不,朕不這樣認為……」

奧古斯特輕笑得拒絕了他的提議,「如今她還沒有成長出完整的是非觀念,那是因為你把她保護得太好了,周圍形形色色的人也太過稀少,所遇之事也無大風大浪,更沒有一點挫折,所以才導致她比同齡人還要不因世事……」

殷紅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奧古斯特下意識的撫模上手指上的紅寶石鑽戒,道︰

「——但如果,在她還沒有形成完整善惡觀的現在,把她丟入世俗,讓她隨波而流,經歷起普通人都沒經歷過的挫折打擊,見到過顛覆觀念毫無善意的惡意,那麼,在我們手中的她又會變成得如何?……扎克拉,想來你也十分期待這個結果吧。」

扎克拉靜靜的听著,誰也見不著地垂下的臉孔,正因此話而逐漸變得震驚,似是沒想到奧古斯特會說出如此這般的話。但又想到這個提議,似乎也可行,畢竟她與艾薇兒和南堤親近非常,如此一來,打破她的善觀,那她還能這麼天真麼……?

——他什麼都不怕,就怕她正義感十足,利欲心不足……

「那繼承儀式……」扎克拉眯了眯眼,說道。

「不急……朕要讓她先進入皇家軍校……」

扎克拉對此了然了,但……

可比起這個來,現在人心惶惶,急需一劑「鎮定劑」,可奧古斯特安排了殿下的去處,那「鎮定劑」則由誰來擔任呢?「如果這樣的話,那代替‘艾薇兒’的是誰?」

奧古斯特笑了笑,碧綠的瞳孔閃過一抹暗光,如流星般瞬間消失。

「不必擔心,‘艾薇兒’依然是她。」

……

(二)

林斯特嚴肅道︰「我答應你,費爾曼……但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沉寂的房間內回蕩起林斯特的回答,他冷眼看著光屏上面部動色的黑發男子,似乎對于此事而言漠不關心,但林斯特知道,這個外貌與內心截然相反的家伙,光憑觀察是了解不了也捉模不透他的心思。可就算這樣,林斯特也能從過往相處下來的經歷上,看出了那一瞬間,他泄露出來的反常氣息。

片刻鐘後。黑發男子才緩緩開啟柔軟粉女敕的雙唇,道︰「——我拒絕。」

聲音清冷至極,似乎面對他所提出的要求毫無多動,甚至都能不顧自己對他的請求幫忙。

林斯特覺得挫敗極了,這家伙總是這樣,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淡然冷靜的神色,似乎什麼事也打動不了他那顆金剛心。

「嘖。」

他知道費爾曼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人,既然能當面拒絕他,就算他拿著各種東西威逼利誘,也很難從他嘴里摳出一點兒想要的。更可能還會讓他直接放棄對他的請求幫助。轉身去找別人幫忙。

林斯特想了想。只能退而求其次,換個要求了。

「好吧,那我換個要求……」

林斯特歪了歪頭。剛想表現出對他的無奈和退步,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黑發男子就驟然打斷了他的話語,斬釘截鐵道︰「不能,任何要求都不能。」

一瞬間,林斯特似乎覺得眼前的畫面瞬間一轉,變成了烏雲密布,火山爆發,岩漿噴發,瞬間世界末日的場景。

他深深吸了口氣。冷笑道︰「費爾曼,你似乎忘了,是你來求我,而不是我來求你……」

——你這種態度到底是要鬧哪兒樣啊!!

費爾曼聞言也隨之皺眉,似乎是有什麼不解,但轉眼間又恢復如常,只見他淡定的回答道︰「我不是‘求’,而是讓你‘幫忙’。」

林斯特額頭上的青筋驟然一突,但又那他無可奈何,只能低頭扶額,滿臉恨意難消道︰「……好吧,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

林斯特心里暗嘆道︰他生來就是他的克星、他的天敵!

難得見到林斯特的臉上還會出現,除了譏諷、嘲笑和冷然之外的表情,費爾曼自然也清楚他幫了他多大的忙,也難得好心開口提醒道︰「小心堤防奧德里身邊的所有人……」

「……什麼意思?」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林斯特猛然抬頭看去,驚疑地開口道。

「……小心跟隨在他身邊的聯邦軍人……」

說完費爾曼還沒等林斯特回過神來,就陡然關上了光腦,徒留下震驚不已的林斯特一人,仍呆愣在原地。

……

(三)

漆黑的房間內,從胸口設在牆面上的光屏,陡然消失熄滅,徒留房間中央的巨大艙體為光源,讓波光幽藍的藍影,隱隱爍爍打亮在四周的牆壁之上。

身著黑色軍裝的黑發男子驟然捂住胸口,緩緩側過身體,一雙漆黑幽亮的瞳孔瞬間打在中央艙體上,透過厚重的玻璃,看向漂浮在液體中,如同在沉睡一樣蒼白無力的少年。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明明在看向他時,是那樣陌生,就像是以往在軍校里那般,心中毫無情感波動,腦袋也冷靜的異常清醒,根本沒有在要塞時的那樣激動。

而在與林斯特對話時,腦海里總會閃現出當時他異常憤怒不滿的表情,和無能為力到傷心的心情,就因為如此,他回憶起了林斯特對他的那番諷刺言語,還有對他勸解中的不以為然,這些都讓他在那一瞬間不能冷靜自若,他竟然控制不了心神,把怒氣發泄到林斯特身上。

——如果是平常的話,對于林斯特提出的要求,他定會當無所謂的回答出來,讓他提早防範;而如今,他竟不願這樣,想看林斯特倒霉的模樣……

費爾曼雙眼一冷,不對,明明是同樣的一張臉,同樣的名字,同樣的人,為何他就有兩種不同的感情……就像面對的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

一句疑惑帶著迷茫的聲音在房內驟然響起,直至話尾的回音漸漸消失,房間又瞬間陷入寂靜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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