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星城,劉楓宛如真的融入了這個世界。請記住本站的網址︰。雖非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可卻也差不多了。
劉楓很平靜,平靜的對待這一切。無憂無喜,無悲無痛。就連迫切回到地球的執念,也在這一刻似乎被他放棄了,掩埋在心底的最深處。
劉楓所有的東西都在納物靈器中,好在當時為了方便,將一部分的極品元氣晶石和仙石放在了空間不是很大的這枚得自金仙宗三長老雷長鳴的戒指中。否則,隨著風雲府主將南海觀音帶走,所有的東西就又等于還給他了。
然而,難就難在,東西根本就沒有辦法取出來。似乎真元穴一破,自己與納物戒指的聯系也斷了,無法觸動。
劉楓對此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情緒,總覺的自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東西能不能拿出來,其實也是無所謂的,反正也用不到了。
劉楓選擇了一家鐵匠鋪當學徒,好在他雖然看起來很一般,可**的力量卻是非常大的,很是得到鐵匠師父的喜愛,覺的有了一個好徒弟。
鐵匠師父姓張,名綏遠。打的一手好武器,雖是凡俗之物,可在世俗人眼中卻也是上等物品。身高近兩米,滿身都是肌肉疙瘩,給人一種孔武有力的感覺。所以,一些熟悉的人也都叫他張疙瘩。
自萬火山脈的事情之後,劉楓開始變的沉默寡言,每一天都是在乒乒乓乓的打鐵中度過。令張疙瘩心底疑惑的就是,這個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伙子,卻有無盡的力量,每一天不管有多少活計,劉楓都能夠一直堅持,甚至可以不用休息。
「小劉,來休息一會。」
張疙瘩在旁邊的桌子上倒了兩大碗陳酒,同時用滿是鐵渣的毛巾擦了一把汗水。
劉楓微微點頭,放下手中的重錘,緩步走到桌子旁坐下,端起酒便一飲而盡。
「我說小劉,你老家到底是什麼地方的?」
張疙瘩好奇心再度萌發,喝了一大口酒,砸吧了一下嘴。
「很遠的一個地方。」
劉楓目光微微看向天際,眼中有著一絲迷惑,隨即又歸為淡然,雙眼深邃的讓人無法看清他心底在想些什麼。
「女乃女乃的,你這個答案太讓人不痛快了,每次都是。」
張疙瘩嘟囔一聲,用力的晃了晃腦袋。
劉楓淡然一笑,起身走向火爐,繼續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對了,小劉,我看你似乎也不想回到家鄉了,要不要我給你物色個姑娘?我可跟你說,我張疙瘩在這飛星城還是有點面子的。只要我一句話,就算是那些統領的女兒,也要親自來給你見見。如何?」
張疙瘩八卦的神經來了,「男人嘛,總是要娶妻生子的,要是沒錢,我給你啊。」
叮叮叮!
劉楓掄錘很有節奏的敲到著左手鉗子上的一塊紅通通的頑鐵,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了?害臊啊?」
張疙瘩端起酒碗,走到劉楓旁邊嘿嘿笑道。
「呵呵,只是不太想而已。」
劉楓手中不停,微微搖頭。
「媽的,什麼叫不太想?你這小子說話怎麼都模稜兩可的,讓人著急啊。」
張疙瘩眉頭緊皺,隨即偷偷的向鐵匠鋪後院看了一眼,然後低聲道︰「小劉,別說當師父的不關照你,要不今天我們去紅袖院享受一下?我可跟你說,那里的姑娘,嘖嘖,那叫一個水靈啊,包你去了第一次,還想去第二次。」
劉楓無奈一笑,「你就不怕師母再罰你?」
「她敢!」
張疙瘩色厲內茬,說完又磨磨蹭蹭的回到了旁邊的木桌旁。再度喝了一碗酒,嘆了口氣,「唉,家有母虎,丈夫受苦啊。」
「那你還勸我娶妻?」
劉楓反問一句。
「呃,這個,這個。」
張疙瘩一時語拙,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別提了,那個時候不是年輕嘛,你師母又那麼誘惑人。老子就是沒忍住命根子的苦,這才遭了半輩子的罪。你說他媽的也奇怪了,以前剛好的時候,你師母那和一只溫馴的貓都差不多,怎麼現在比老虎還厲害了呢?」
「這或許就是女人吧。」
劉楓輕嘆一口氣,然而臉上的悵然之色很快退去,整個人又變的很平靜。
冬去春來,夏日炎炎。不知不覺中,劉楓便在這鐵匠鋪中度過了半年之久。整個人一如既往,沒有因為火爐的常年炙烤而變了模樣。連身上都沒有明顯的肌肉,看起來還是那麼平凡與普通。然而,劉楓比任何人都清楚,經過這半年的時間,自己的**力量在不斷增強,似乎沒有盡頭一樣。
不過,這個變化劉楓雖然感覺到了,可依舊沒有放在心上。修仙者的實力無比的強大,每一個都可以奪天地造化,動輒毀滅大山,翻江倒海都不在話下。
因此,這**的力量完全被劉楓忽略,覺的根本就無所謂的事情。
而這段時間內,張疙瘩一個勁的勸劉楓結婚生子。劉楓到了最後也幾乎習慣了,或者說完全免疫。張疙瘩無奈,不斷的嘟囔自己這麼好的一個徒弟,看來要準備孤獨一生了。
烈日去,秋風來。秋風送來的不僅是一股清涼,還有一只可愛的小松鼠。
當劉楓起床準備干活的時候,敏銳的直覺讓他發現,房間里多了一個生命。當看到小松鼠的時候,卻不由一笑。
「你怎麼來了?」
劉楓伸手將小白抱在懷里,快一年沒見了,這個小家伙還是那麼小。
「吱吱。」
小白在劉楓的懷內叫了幾聲,傳達著它的思念。
「是啊,我也想你呢。」劉楓呵呵一笑,揉了揉小白毛絨絨的毛發。
「吱吱。」
小白跳到劉楓的肩膀,小爪子抓住劉楓的頭發扯了扯,如寶石一般的小眼楮中透著濃濃的不舍。長長的尾巴,卷住劉楓的脖頸。
「你是來和我告別的嗎?是啊,我現在已經……」
劉楓心底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小白嬌小的身軀,「放心吧,我會好好的照顧自己。」
「吱……」小白依依不舍的沖劉楓嘟了嘟嘴。
「去吧。」
劉楓目光看向窗外,空際有一位風姿卓越的女子傲立虛空,目光炯炯的看向這里。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伸手發出一道白色匹練將小白卷起,凌空而去。
劉楓半坐在床上,神色越發的沉寂,如一潭死水,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大風吹襲,卷起雪花漫天。
火爐熊熊,讓整個鐵匠鋪依舊非常的暖和。張疙瘩喝的迷糊在火爐旁邊沉睡,打鐵的聲音他已經習慣,完全無法影響他的睡眠。
來這里已經一年了,劉楓打鐵的技術非常嫻熟,就連整個飛星城都知道,張疙瘩收了個好徒弟,工作不知疲累。
踏踏!
街道上,雪已經有一尺多厚。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雪地中不快不慢的前行,這是一名相貌無比俊秀的青年,看起來雖然如凡人一般,可每一步跨出都在一丈開外。手中持有一把折扇,雖是寒冬臘月,可卻也在不停的揮動。
白衣俊秀青年在鐵匠鋪前停下,不發一言一語,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劉楓。
劉楓沉默,並沒有抬頭多看一眼,只是在重擊手中的一柄快要成型的長刀。
良久,白衣俊秀青年才嘆了口氣,「想不到,自上次一別,你卻沒落到了這個地步。看來,三年之約,已經沒有必要了。」
叮!叮!
劉楓不語,依舊低頭打造手中的長刀。
「付族,真的是太無恥了。」
白衣俊秀青年對于劉楓的沉默並無任何惱怒,依舊自主的道。
劉楓手中的錘子微微一頓,隨即再度落下。
「你……好好的活下去吧,原始體的光輝將由我風在天來綻放。」
白衣俊秀青年說完,轉身離去,不再多言。
風在天走了,許久不見的白冷來了。現在的白冷更強大了,就算不做任何事情,渾身也有一股凌厲的劍意欲要沖破雲霄。
「李老說,只要有執念,一切都有可能。」
白冷只停留了不到一分鐘,臨走的時候輕聲道︰「宋不易的事情,就交給我了。只要我白冷在,他休想動你一根毫毛。」
馬懷、呂翼、君花落一同前來,僅僅只是一看,留下一句安慰的話,便悄然離去。最後,夜流水,王侯、沈馨也來了。沈馨當時擊殺那名升天境修士消息,並沒有泄露出去,在箭風上人的照顧下,安然的回到了羅賢門。
「老大,等我功成,我一定會來帶你走遍天涯。」夜流水語氣熱切,對于劉楓他很是嘆服。
「等我回到老地方,靈猴酒讓你喝個夠。」王侯笑道,盡管他在掩飾,可眼底深處的失望和同情卻依舊流露出來。
「保重。」沈馨神色莫名,最終只是道出了這兩個字。
良久,漫天雪花中,一道黑色的倩影出現,朱芸黑紗蒙面,在劉楓面前站了片刻,微微一嘆,轉身離去。曾幾何時,劉楓的潛力無限,讓她都由衷的折服,而此刻,只是一個凡人。
「大冬天的睡個懶覺,怎麼就那麼吵呢。」張疙瘩翻了一個身,嘴里嘟囔了一聲,繼續沉睡。
劉楓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目光深邃的看向天際。整個人一動不動,宛如風雪中的建築。此刻,劉楓的思想很空洞,他沒有去想這些人是如何的找到自己,也沒有去想這些人到底想要表達一些什麼情緒。
一切的一切,皆與他再無關系。
「噗!」
劉楓左手中剛剛成型還沒有開刃的長刀踫到了千錘百煉的鐵錘,竟然在剎那間將鐵錘切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