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潭 221 決定命運的一夜

作者 ︰ 毒邪

()又是一個寒風臘月,劉楓在飛星城已經生活了兩年多。請使用訪問本站。

今天是除夕夜,張疙瘩非常強勢的讓劉楓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劉楓將長發隨意的束在腦後,洗干淨,穿上一身舒爽的衣服。臉上有著一絲笑意綻放,相比一年前,他有了太多的笑意。

「張疙瘩,今天一醉方休。」

劉楓哈哈大笑,在客廳與張疙瘩笑鬧。

「媽的,你這小兔崽子,好歹我也是你師父,你怎麼能直接叫我外號?」

張疙瘩笑罵一聲,卻也不惱。

「咋?他怎麼不能叫你外號了?你看看你這個當師傅的,一年打造的東西還沒有你劉楓多,你還好意思腆著臉說你是他師父?」

一名中年婦女身著花紅色衣裙端著兩盤菜走了進來,這是張疙瘩的老婆,劉楓的師母,叫張清漪。

張清漪雖然已經步入中年,可容顏依舊不俗,放在地球上,絕對是一個大美女。劉楓非常確信,她年輕的時候,追她的人沒有一個營也有幾個連。

一看到她,張疙瘩立即就焉了,癟癟嘴,不敢多說。

「哈哈,還是師母有威信啊,你看我師父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溫順的很啊。」

劉楓大笑,此刻的他仿佛已經完全融入到了這個世界,接受了真正的現實。

「等你師母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張疙瘩低聲嘟囔一下,眼神威脅劉楓。

「喲,還長膽了啊你?我看你怎麼收拾劉楓的。」

張清漪上去揪住張疙瘩的耳朵,雖然並不生疼,張疙瘩依舊夸張的大叫,不斷的求饒。

劉楓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張疙瘩夫婦感情非常深厚,雖然平時嘟囔不滿,可對張清漪卻是百依百順。張清漪盡管對張疙瘩動不動就來次體罰什麼的,可夫妻之間深切的感情也毋庸置疑。

「來,來,喝,今天好好的喝一頓。」

張疙瘩大笑,抱起酒壇仰頭大喝。劉楓也不示弱,同樣抱起一個酒壇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你們兩個……都慢點。」

張清漪無奈一笑,眼中滿是欣慰的笑意。夫妻兩人並無子嗣,所以劉楓在這里雖然是徒弟,可在她眼中已經是半個兒子,特別是劉楓做事認真,從來不偷懶,更是讓兩人看好。

  啪啪……

各處街道上,鞭炮聲不斷,剎那間讓劉楓有一種回到了地球上過新年的感覺。

「痛快。」

劉楓大叫一聲,再度揚起酒壇灌了下去,只是兩滴晶瑩的淚水卻不由自主的自眼角滑落。

「這孩子……」

張清漪心底輕嘆一口氣,同時不著痕跡的踫了踫張疙瘩。

張疙瘩一怔,放下酒壇看了一眼劉楓,哈哈大笑,「小子,好酒量,老子今天就和你拼了。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肚量。」

張清漪瞪了張疙瘩一眼,伸手不斷為劉楓夾菜,「劉楓,別光喝酒,多吃點菜。」

「謝謝你,師母。」

劉楓一笑,抹了一把嘴角。

「世間路多,多走走,終有一天會走上自己最正確的路。」

張清漪忽地道。

「什麼?」劉楓一怔,沒有會意過來。

張清漪微微一笑,「吃飯吧,一會就該涼了。」

劉楓微微皺眉,心底的某根弦似乎被觸動了,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酒過三巡,劉楓也有了醉意,張疙瘩臉色通紅,不斷的打著酒嗝,「小子,你現在只知道打鐵,可你知道這世間萬千材料有何不同嗎?」

「最基本的應該是質地……」

劉楓還沒有說完,就被張疙瘩直接打斷。

「胡說,胡說八道。」

張疙瘩抱著酒壇,搖頭晃腦道︰「世間萬物,不外呼一個‘源’字。之初為一,則而生二,後則生三,三則演化萬物。優勝劣敗,所謂精華,不過是‘一’所蘊,‘一’所轉化,‘一’所淬煉罷了。」

「一塊普通的鐵塊,為何打造的人不同,而所出之物天差地別?」

「蘊養有差,轉化有別,淬煉有誤而已。」

劉楓迷蒙的雙眼在這一刻亮了些許,靜靜的聆听張疙瘩所說的話。

「嗝。」

張疙瘩打了個酒嗝,再度飲了一大口酒,「世間眾強,何為?初生時,也為嬰兒,前途何方?誰能斷言?本身潛力之強,為‘蘊’,成長之期為‘轉’,隨後而強,只一字‘淬’。」

「蘊而不轉化,轉化而不淬煉,縱是神鐵也不過是一廢材罷了。」

「初時為廢,後世也為廢,此為心廢,心廢,無可救藥也。」

張疙瘩哈哈大笑,「我所鍛造之物,皆為利器,世人稱奇。追溯源頭,卻不過只是一塊別人不屑一顧的破銅爛鐵罷了。」

「張疙瘩,你是想說……」

劉楓眉頭一挑,疑惑的道。

「我想說?哈哈,我可什麼都沒說,我不過是在說我所做的事情罷了。」

張疙瘩醉眼惺忪,捧著酒壇的雙手都在顫抖。

「千錘百煉,歷經萬千磨難……」

張疙瘩嘴里嘟囔一聲,頭一歪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大睡。

「劉楓,你先吃,我送你師父回房間。」

張清漪起身扶起人高馬大的張疙瘩,走向臥室。獨留劉楓一個人在發呆,卻並沒有在意到,為何張清漪一個普通的女人,攙扶壯碩的張疙瘩毫不費力。

「蘊……轉……淬……」

劉楓口中低語,心底在不斷思索著這一切。

「此前的我是人廢,而後則為心廢。」

「心廢者,一蹶不振,萬事難為。」

「我能何為?蘊也,轉也,淬煉也!」

劉楓雙眼精光四溢,一股莫名的強大氣息自劉楓身上不斷升騰。這是一種無匹的自信,一種無敵的信念。

「一年前,我持鈍刀斬鐵錘,一年後,我將以樹枝斬強敵!」

「謝了,張疙瘩。」

劉楓緩緩站起,身軀向著張疙瘩房間的方向深深的鞠躬。隨後揮動雙腿,走向自己的臥房。

「混蛋小子,敢叫我張疙瘩,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

張疙瘩在臥房的床上翻了一個身,嘴里嘟囔不斷。

張清漪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劉楓回到臥室,盤腿坐在床上,將心神完全沉入體內,剎那間身體內的一切完全展現在腦海里。

流淌著淡金色的骨骼散發出一股堅韌無比的氣息,肌肉層內有著綠色的光暈流動,一絲精純的生命氣息洋溢開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劉楓神識空靈,心念在靜寂的環境中快速轉動。

「我為道,真元穴為一,生真元無盡,卻始終為一。」

「我有念,凝聚真元穴于五髒六腑之中,卻也不過萬數之一二。」

「若是如此不得全,何不自身便為這道之產物?」

「修士,力量源于真元穴,也為一。我若依此而進,也不過老路重走罷了。」

「我自身為這道之真元,那便是無盡的海量。則‘一’與我無關,因為我本身便為‘一’之源。」

「真元穴,聚元氣而淬。軀體,附帶罷了,其力量皆被忽略,脆弱不堪。若我真正的力量遍布四肢百骸,身體每一個角落,我之強,則為最強。」

劉楓豁然開朗,雙眼中精光四射,散發出一股浩然天威。

‘元靈罡火’在劉楓識海中搖曳,蘊養著劉楓的靈魂。

嗡!

道韻呈現,這是兩年來劉楓第一次卻在意它,去調動它。不想,竟然成功了。

‘道韻’徐徐旋轉,附近周圍不斷有著一縷縷天地元氣透過窗戶的縫隙飄了進來,被‘道韻’吸納,融入到劉楓體內。

劉楓放開心神,神色平靜無比,並沒有刻意的去調運這些經過道韻轉化的天地元氣,而是任其自主的進入到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四肢百骸,五髒六腑,十二經脈,奇經八脈等等。

天地元氣如水流一般,無孔不入,仿佛進入了一片干涸的地帶,不斷滲入各個地方。這一刻,就連劉楓的皮膚都在無形中凸起了一個個小點點,隨後又平復了下來。周而復始,寂靜的夜晚在時間的流逝中有了一抹灰色的光亮。

「呼!」

劉楓吐出一口濁氣,氣體呈現血色,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血腥氣味。

劉楓起身,背後道韻自主消散,整個人在這一刻神采奕奕,眸光懾人。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起身動作,卻帶動了一股空氣狂潮,席卷整個臥室,將一些室內的物品沖的東倒西歪。

「我,終于回來了。」

劉楓嘴角泛起無盡的笑意,右手抬起,在空中輕輕一握,竟然有 啪聲作響,仿佛捏爆了空氣,又仿佛是握拳的動作太過快速,致使空氣都產生了爆裂聲。

「何為原始體?原始為源,後世修士體質再強,可也不過是‘源’所蘊罷了。他們的道路已經決定,而我的道路還需要我來走。」

劉楓低語,這一夜他想明白了很多很多。

這一夜,他的收獲非常巨大,體內雖無‘真元穴’,可整個人卻成了‘真元穴’,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都可以調動強盛的真元力量。因為那些元氣都被劉楓完全蘊藏在了身體的每一個地方,身若精鋼,毫無破綻,毫無瑕疵。

同樣的,這一步的順利也讓劉楓詫異。仿佛,原始體與這天地元氣同理,它們原本都是一體。只不過……

「原始體,也不過是這天地元氣衍生的‘一’之萬物。」

劉楓微笑,每個人的理解不同,只要他理解的對他自己來說是對的,那便行了。

「混蛋小子,趕緊給老子出來,大清早的鬧那麼大的動靜。」

張疙瘩在門外叫罵,「還他媽的讓不讓睡覺了?」

劉楓咧嘴一笑,渾身氣勢收斂,他依舊是那個普通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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