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七號,是我上大學二年級的第一天。請使用訪問本站。距離奪回綠金的日子已經有大半個月了。
一踏進教室,門邊一下子閃出一堵「牆」來,是崔振。我不必抬頭也能猜出是他。因為就只有他才會造成陰影如此巨大的人牆。
「你好小瞳!新學期愉快!愉快!喲,你剪了短發,還月兌離了眼鏡,好看!好看極了!」
沒待我開口,崔振已經一個勁地對著我滔滔不絕起來︰「你知道這個暑假我到哪里去了?!還有,我在瑞士的首都拍了許多特別的照片;期間,我還發現了一件怪事,你一定很有興趣听。對了,這幾天有個衣著很別扭的女孩一直在找你……」
「崔振!」
我終于忍無可忍地對他狠狠作了個停止的手勢,使他驀然收住了話。我沒好氣地對他道︰「還是按舊規矩吧!」說完我便側身自他身體與書桌間的夾縫中穿過。
「遵命!就按舊規矩!」崔振高興地對我揮了下手。
自我上大一的第三天開始,往後的每一天,只要我一踏進教室,崔振就總會如鬼魅般冒出來,再我跟前磨上半個小時。後來我實在受不了,便警告他︰倘若往後再在我面前講話超過一分鐘的,我就馬上與他絕交。然後我又立了個規矩,就是︰假如以後他對我說話的內容超過二十個字的,就要以索達代口,把自己想說的都輸入虛擬電腦,然後傳遞給我看。這就是所謂的「舊規矩」。
真不明白,像他這樣的機械系高材生,沒事總跑到國際學系來選修干啥!選修就選修,但沒事為啥偏偏要與我同班上課?!
我嘆了口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不想回頭,因為我知道崔振一定會呆在教室的最後座上「奮指疾敲」,還會不時望向我這邊暗笑。
「天瞳同學。」
才剛坐下,又有人叫了我一聲。從聲音上判斷,一定是本班的副班長。
「副班長你好!」我一邊抬頭,一邊很刻意地展現出客氣的笑容。
副班長點頭坐下︰「唉,與你同窗一個學年零一分鐘,你始終還是記不住我的名字……」
頑固!算了,還是把他的名字說出來讓他高興一下好了。
于是我把副班長的姓名以最清晰的聲線對著他講一次。
副班長听後終于心滿意足地對我笑起來︰「那天瞳同學以後就直呼我的名字好了。」
「……好吧。」哪有人硬迫著要人家直呼他的名字的?!煩!
「胸針很別致,與你的衣服配襯得相當完美!」副班長把目光落到我戴在衣服上那長度不足一寸、花葉也只有綠豆大的的橡樹花胸針上。
這是全致渡上次與我一起參加校園「心有靈犀」游戲時贏的禮物,平時多以胸針形式戴著,倒是這個銀水晶飾物果然是名師設計,就算配搭在什麼樣的衣服上都很好看。
對于副班長的贊語,我只是笑而不答。
「對了,這一個月以來,總是有名衣著極別扭的女生在找你。」副班長又道。
咦?怎麼又是這種話!
我剛想問個明白就听見有人叫副班長的名字,他連忙應了一聲,起身要走,臨行前還不忘對我笑道︰「你的新發型很好看!下次聊,再見!」
我剪短發是因為大半個月以前在英國參加綠金展覽會的時候,意外被人用暗器切斷了其中一條辮子,事件完結後,我只好讓發型師按著那一邊短發的長度把另一條辮子也剪掉,最後剪成一個小男生一樣的新發型。
听了副班長的話,我不禁支肘思考︰衣著別扭的女孩?衣著別扭……
忽然間,有人輕輕叫了我一聲︰「你好,司天。新發型很好看!噢,戴隱形眼鏡可是很傷眼楮的,我勸你還是戴回近視眼鏡好。暑假玩得忘形了?連開學也遲了一個月,連接你的私人索達也聯系不上你。」
把我稱呼為「司天」的,恐怕全校就只有一個人,就是有音樂王子之稱的學習部長全致渡。
我馬上轉過身來對他擠了下齒︰「你好,吾知道!我沒有戴隱形眼鏡,只是前些日子專程到外面把眼楮治好了。」我對他俏皮地眨眨眼。當然我不會告訴他我的眼楮是被戰衣治好的。
全致渡見我對他作鬼臉,便笑著坐到我對面,無意間撫了一下他那陽光般燦爛的卷曲金發,青藍色的眼珠不斷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也以俏皮的口吻對我攤攤手︰「上天真不公平,我見司天小姐你平時經常逃課,成績卻總是排在大學統考總成績的三強之列。我呢,消耗了比常人多幾倍的精力才勉強趕上你。上天總是只會對司天你格外開恩!」
「哈哈!無知先生!誰叫你不早一點去討好佛祖?算了吧,就從現在開始燒香也許還來得及。」我被他俏皮的樣子逗樂了。
听了我的話全致渡也跟著爽朗地笑了起來,末了,他把目光落在橡樹花胸針上,目光突然變得相當柔和,他恢復回原來的文雅風度,溫聲對我道︰「胸針與你的衣服很配衫。」
「證明你眼光獨到!」我對他揚了揚眉贊道。
「謝謝夸獎!」全致渡說著突然伸出手指點著自己的鼻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對了,近來總是有一位穿著極前衛的女生來找你……」
「第三次!」我驚疑地叫了一聲,打斷全致渡的話︰「快說!那女孩的年齡、外貌及發型!」
全致渡側頭認真道︰「……頭發棕色、卷曲,扎一條及膝的辮子,雙目淺藍,樣子很有點混血兒的味道……」
混血兒!卷發及膝!衣著極之別扭、前衛!?相信天底之下就只有一個女孩會具備這些超絕特征!
「難道是———!」我終于忍不住驚呼起來。
我呼聲剛起,門外已經傳來一聲長長的、歡樂的嬌呼︰「天瞳兒———!」
老天!果然真是她!救命啊!
我不禁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隨即拔腿要逃,只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天瞳兒!」
一個軟棉棉的身體已經霍地向我撞過來。一雙縴臂十分有力且親昵地將我瞬時攬入那個柔軟的身軀懷中!接著,雨把芭蕉式的深吻不斷地落到我的臉頰上。此情此景想必已經把坐在一旁的全致渡看得連眼珠子也掉出來了!
我吃力地探出臉對著正在私笑的全致渡嚷道︰「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她天生就是這樣神經質!」
「天瞳兒,你說誰神經質啦。」阮冰凌口齒含糊地說著,嘴唇卻依然在肆意「侵略」著我的臉蛋。
「吻夠了吧冰凌!我就要被你的唾液浸死啦!」
唉!即使是比路斯也未曾試過像她這麼瘋狂地吻我的臉,這阮冰凌實在是熱情得讓人吃不消!我終于伸出雙手一下子按住她的臉,阻止她繼續放肆下去。
「天瞳兒,你終于回校了!想死我了!」阮冰凌撥開我的雙手,又一把摟住我的脖子,然後親昵地把自己那白女敕的臉蛋貼到我的臉上。
而那活該被踢去北冰洋的全致渡竟笑嘿嘿地托著臉悠然地坐著「看戲」!
「你怎麼還在這里?!你就不能幫我掰開她一下嗎?!」我不覺對正在暗自竊笑的全致渡叫起來。
「放心好了,我絕不會懷疑你的性取向……」全致渡說著對我刻意單了下眼,忍俊不禁起來,那笑容居然還顯得相當有紳士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