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郡主 第89章 釋疑

作者 ︰ 允封夜

更新時間︰2013-07-30

她想追都追不上了,不過就憑她的腳力也必定趕不上司莽。請使用訪問本站。算了,由他去吧,她就不信他這輩子不見她了。

她咬著牙恨恨的在書案前坐下,托腮沉思,眼楮停留在那本書上。

這里面肯定有鬼!

重新翻出那張紙條,輕聲念起來︰「檐前雨滴一起數,長夜寒衾雙雙溫,山高水闊同遨游,齊物逍遙共唱吟。長夜寒衾……齊物逍遙……」

字里行間透露著一段美好的感情或者是期盼,這個跟他有關系嗎?是他寫的還是別人寫給他的?這個「別人」值得推敲,男人與男人之間會欣賞這樣的詞句嗎?不應該是同性朋友吧。

想到此她有了點眉目,低下頭仔細觀察紙上的筆跡,一剎那間悲喜交加。喜的是她認得他的字跡,遒勁有力,收放自如,跟紙上的完全不同。這幾行字娟秀清麗,極有可能出自女人之手。

女人?這就是她悲哀的地方。真是女人寫給他的?寫就寫了,他本不缺少女人緣,可他怎麼還把它夾在上次她就翻看過了,是一本兵書,他收藏在里面是什麼意思?很重要嗎,可以不時的翻看閱讀?

唉,到底沒能想通。是自己太笨了,還是事情遠沒有看到的這般簡單?

苦思良久,想的太入神了,有人進來她都沒有發覺。

他的雙手輕放在她肩上。

她嚇了一跳,側身一看是他,嗔道︰「嚇死人了,怎麼不出聲的?」

「想什麼呢,那麼專注,剛才我在窗邊喊你你都沒有回我。」

「哦。」她站起來面向他,正要說出心中的疑慮,卻看到他胸口和前襟下擺處全濕了,衣服緊貼在身上,看起來有些狼狽。

怎麼?外面下雨了嗎?她拽住他原地轉了一圈,看他身上其他部位完好無損,不像是給雨水淋的,再說在自己院門里走動怎會躲避不及?

他看出她的疑問,解釋道︰「剛才過來的時候遇到一個冒失的小丫頭,她把一整壺茶都扣到我身上了,于是我便成這樣了。」

「啊?一整壺茶!燙著沒有?」她急了。

「還好。」他淡淡的笑。

「快讓我看看!」不由分說的去解他的扣子,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手上的動作漸漸停頓下來,抬眼尷尬的看向他。

他皺著眉頭咕噥一聲︰「剛才還不覺得,現在好像開始疼起來了。」

她又緊張起來︰「好像?到底疼不疼嘛。」

「你幫我看看!」他快速的月兌去袍子,又準備把最後一件里衣也除去。

她漲紅了臉,看又不是不看又不是。

他極力忍住臉上的笑意說道︰「你看看還燙傷了?」

「嗯。」她撩開他的里衣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發現一切無恙,不紅不腫的,抬頭求助他道︰「到底燙哪了?」

「哈哈,有個毛手毛腳的花匠挑水上台階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撞到我身上來了,淋了我一身,你說我疼不疼?」他大笑著抱住她。

噢,上當了!

她死命捶他道︰「你壞,你壞,就知道嚇唬我。討厭,以後我再不信你了!」

他嬉笑著把她貼在自己胸口,她掙扎,可是拗不過他的臂力,只得乖乖的依順。突然想到上次的傷,她小聲說道︰「你的傷好了沒?」

他卸了力,任她拉開衣服察看。只一眼,她的臉色就變了。那里有一處凹凸不平的疤口,呈淡紫色。她小聲說道︰「還疼不疼了?」

「早好了,傻瓜!」

她縴長的手指十分小心的模上去,怕弄疼他。

他低聲說道︰「是不是很丑,嚇到你了吧。」

「才不是呢!都是為了我,要不你不會受這樣的苦。」她又開始自責。

他模模她的頭,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可是那張紙條什麼意思,那畫像上的人是誰?她如何能壓制住心里的困惑。

他感覺到她的沉默有些異樣,問她怎麼了,她先是不肯說,盤算著如何繞個彎子把話說的自然些,免得他動氣,可是一來二去還是給他問出了實情。

他倒沒有氣惱,反而很平靜的說道︰「我就知道我不在的時候你會閑不住,你看又給自己惹煩惱了吧,我就不說,看你怎麼辦。」

好急人,她本是個急性子,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他卻還要吊她胃口。

她可憐巴巴的說道︰「錦年,你快告訴我吧,到底怎麼回事嘛。」

「不說!」

「不行!」

「就你這態度我肯定不說的。」

「啊……我知道錯了,錦年,我剛才口氣不太好,我改。你就告訴我嘛……」緊接著她又是給他捶背又是給他遞茶,殷勤備至,他終于被軟化下來。

原來數月前有個老朋友專程給他送了這幅畫來,說畫中女子是他的紅顏知己,多年前意外失蹤音訊全無。這人動用了許多人馬遍尋不著,迫不得已托到他門上希望能有所收獲。他也是一時興起才讓司莽把這畫掛到牆上去的,指望哪天能遇到畫中女子了卻朋友的相思之苦。

「她沒有名字嗎?直接去查戶籍不就可以了?」她納悶道。

「這還要你說啊,傻丫頭。」他捏捏她的鼻子說道︰「當初人家沒有告訴他真名實姓,他到哪里查去,只有這幅畫像,而且還是憑著記憶讓畫師畫的,他本人都說有些差距呢。」

「那真難辦了。不過你這個朋友好痴情啊,人家都沒有給他留姓名,他還苦苦尋她,也許她對他根本就沒心思呢。」

「這個就不是我要管的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懂不懂?」

當然懂,當她三歲小孩啊。

她又問道︰「曉凰城是什麼?你朋友的別號嗎?」

「不是,那是一座城池,死了很多人的城池。」他的聲音立刻啞了下來,手也有些發涼。

「噢。」她不忍心繼續追問,猜想里面肯定有不好的往事。

他卻在沉默了片刻說道︰「他們兩個就是在曉凰城認識的。哦,還有四句詩詞,是她留給他的,我拿給你看看。」

「不用了,我看過了。」她的聲音小的可憐。

「哼,你個鬼靈精,我就知道!」突然他想到了什麼,開始去拾那件藍色長袍準備穿上。

她阻攔道︰「都濕成這樣了還怎麼穿,就不能換一件啊,這麼大的人還要我提醒,你以前怎麼過的。」

「有阿莽幫我料理啊,不過剛才進來沒見到他人。」他嬉笑著抓抓頭,有些不好意思。這哪里像從前那個風雅穩重的顯郡王,分明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她嘆口氣搖了搖頭。

「唉,也沒個人管我,你說我可不可憐。」他也學著她嘆氣搖頭。

喲,說他胖他還喘上了。她瞪他一眼,拉著他到里面找干淨衣服。櫃子里藍色的居多,湖藍,藏藍,淺藍,深藍……一件又一件,她納悶道︰「怎麼這麼多藍色的衣服?」

「習慣了,阿莽說我穿這個比較好看。」

 ,男人也會在乎自己穿的好不好看嗎?

她笑道︰「那你是不是跟他說他穿黑的比較好看?」

「你怎麼知道的!」他睜大了眼楮,一副不可思議狀。

「我的天哪,還真是你說的?」她要暈了。

他笑起來︰「哄你的,我才不管他穿什麼呢。」

哼,又逗她。

她抽出角落上的那個抽屜,一眼便看中了一件銀白色帶花紋的袍子,拿出來抖抖,簇新的很,樣子也很不錯,便指著它說道︰「今天穿這件吧,也好換換了。」

「好,我听岩兒的!」他咧開嘴,伸直了雙臂隨她擺弄。可惜他的身高跟她的相差懸殊,她有些夠不上,他便俯子將就她。才在幫他系扣子呢,他的手就不老實的從她的腰際慢慢往下移。

她打掉他的手嗔道︰「干什麼呢?」

「沒什麼。」他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很快手又不安分了。

她掐他道︰「再不听話我就罰你了。」

他耍賴似的擁住她道︰「要是每天都這樣給我穿衣服該多好。」

「你還小呢。」

「嗯!」

「不害臊。」

「在你面前我有什麼好害臊的,誰讓我整個人都是你的呢。」

「好了,轉個圈讓我瞧瞧!」她不理他的花言巧語,只管上下細細打量他。嘖嘖,這身白袍穿到他身上越發顯得他器宇軒昂了,她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呆。

他哪里能錯過這個,興致高漲,有心要在她面前賣弄一把。只見他快步走到最里處取來一把弓箭說道︰「岩兒,我帶你去打獵好不好?現在就去。」說著又從箭袋里拔出一只白色的羽箭來,細眯著眼楮比劃著。

唉,他難道忘記了今晚要去自己的父母那里嗎?

她搖頭苦笑。男人說到刀啊箭的似乎都會忘乎所以。

他依舊沉浸在那份興奮里︰「當初我們和摩恩大軍交鋒的時候我就是帶著這把弓箭上陣的,一晃都多少年了,我都變了模樣,它卻還是老樣子。」

白色的弓箭在他手上肆意的拉伸,不費吹灰之力。他的臉上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靈光一閃,恍如隔世,她總覺得這一幕在哪里見過。

究竟在哪里呢?

白袍,白羽箭,好像還少點什麼?對了,還有匹白馬!

「你的坐騎呢?難道你是跑著上去沖鋒陷陣的?」她故意引導他。

「有啊,我的坐騎是一匹白色的戰馬,不過它現在已經老的走不動了。唉,功成身退了,我也會有那麼一天的。」

她知道自己在哪里見過了,就在韋夫人的畫坊里。她見過他,不過那是在畫上。

「走啊!」他催促道。

「這都什麼時辰了,晚上你還有事忙呢。」

「就去一會會,我騎馬給你看。」他不肯罷休。

「別鬧了,哥哥呢,你去見了他他怎麼說的?」

「啊!我把他忘記了!」他一拍腦門,然後急匆匆的跑到外面書架上一通好找,嘴里念叨道︰「我讓他先去,他不肯,非要跟我同行,我說我暫時有事,他說他也等著,讓我借兩本兵書給他看看,沒想到我一回來只顧著和你說話,全忘光了……」

好吧,可憐的世子哥哥。

看他著急忙慌的背影,她在心里好一陣笑。在她眼里,他越來越真實了,真實的可愛,再不是剛開始那個威風凜凜的顯郡王了,只是她的心上人,一個這輩子都不想丟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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