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智老和尚率領著眾俠盜慢慢搜索著走到了背山而建的西偏殿門口,退入殿內的丹增仁巴等西夏眾兵將卻不見了蹤影。
眾人正暗自納悶時,卻見殿外東、南、北三面亂紛紛番兵涌至,張弓壓住陣腳,從中間閃出一個人來,大伙仔細一看,正是那是大漢ji n張元。
老和尚的心好像一下被揪了出來,顫聲道︰「不好!這惡賊早已到了此處排兵布陣,張網以待我等,張寧四人怕是完了。」
張元用破野雞毛扇指著老和尚說︰「賊禿,餓等你們好久咧。你派起滴四果瓜皮已被餓砍咧腦袋咧。而今你們鑽進咧餓滴圈圈,插翅也難飛咧,還不趕快束手奏擒,餓饒你們不死!」
高遵岳一看到張元氣就不打一處來,舉弓搭箭,咬牙罵道︰「呸!你這個出賣祖宗的ji n賊,看你家小爺怎樣要你的狗命,納命來吧。」
話音一落,一松手,羽箭直奔張元的腦門而去。眾位好漢一看,心中大喜,心想著這麼近的距離,張元非斃命不可。
不料,張元身前閃出西夏大將蘇奴兒,一伸手就把雕翎箭緊緊地攥在了手中,那箭尾還在抖個不停,箭頭離張元腦門不到一尺的距離停了下來,看的眾人都長大了嘴巴,驚呆了。那蘇奴兒撇了撇嘴,對著眾英雄哼哼冷笑了兩聲。
張元用羽扇撥開了蘇奴兒的手臂,又用羽扇指著遵岳說︰「小女圭女圭,你以為餓知不道你寺揍撒滴,餓不過寺把你們引入圈圈,一網打盡,奏故意放咧你。你現在把餓殺咧,你或你滴同伙將被sh 成刺蝟。制哈你該社出你滴真名四姓咧吧,到制達揍撒來咧?」
高遵岳冷笑著說道︰「首先糾正一下,我和這些好漢不是一伙的,但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來的。小爺站不改名,坐不改姓,高遵岳就是小爺,高繼隆就是小爺的父親,我是來找我的父親的,我的朋友們也是。」說完轉身抱拳施禮,對老和尚等人說道︰「大師,在下對不起各位了,小子隱瞞了身份,我不是故意的,出去了給大伙賠罪。」
班昆呵呵一笑,說道︰「莫四,莫四。餓們不在乎你寺誰滴兒子,只要你不寺番狗滴干兒子奏成。」
張元一听班昆指桑罵槐的話,他的驢臉青一陣,紫一陣,打了個哈哈干笑道︰「哈哈哈哈,餓奏社麼,高瓊老將軍一門怎會有掘墳挖墓滴後人捏麼,那還不把他老人家氣滴從墳眼里爬出來咧找你算賬起捏。」
「掘墳挖墓的怎麼了,人家身為華夏子孫,掘的是胡人的墓,挖的是蠻夷的墳。不像有些人,認賊作父,甘願出賣祖宗,他家祖墳里真是冒了青煙了。」高遵岳嘲弄著張元說道。
張元氣急敗壞的大聲說道︰「住口!你制小賊王八蛋。君不賢臣投外國,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嗣(侍)。爾等乃盜墓之賊,不恥于宋國老趙家,餓好心渡你們成正果,豈知好心揍咧驢肝肺咧,那奏怪不得餓咧。放箭!」
張元說完,手向前一揮,頓時,箭雨紛紛sh 向了殿門口的眾好漢。
眾位俠盜一開始就全神戒備著,一見張元抬手,紛紛撥箭退入殿內,全都閃在殿門兩側躲避飛蝗般的箭矢。
班昆邊退邊罵張元的十八代祖宗,他隨眾人退入殿內後,就把吳元的尸體也放在了殿門一側的木板地上,早已醒來的吳鳳持刀守護在了哥哥的尸身旁邊。
張元一見弓箭不能奏功,就下令西夏兵將向大殿內攻擊。
殿內的十三眾好漢躲在門窗後,高遵岳他們交替掩護,黨項人攻進來一個死一個,攻進來兩個死一雙;西夏兵一時不能得手,攻勢漸漸慢了下來。
老和尚一看,就命令道金等十人守住門窗,他和高遵岳、班昆三人在大殿內找尋出路。
張元總以為丹增仁巴會乘機和他一起夾攻這些草莽,但攻了半天,殿內根本就沒有廝殺之聲,他明明看到丹增仁巴帶人退入了大殿,這個大喇嘛怎麼沒有動靜了呢?殿內的秘密,那喇嘛根本不知道,難道他遁走了?
其實,張元他哪里知道這個丹增仁巴的真正底細呢,他和丹增仁巴的結交,是因為他們有相同的嗜好,都是喜歡女s 不擇手段的人。
這西偏殿是李元昊經常玩樂的地方,張元一時攻不進去,又不敢用火攻,丹增仁巴沒了音信,急的他是抓耳撓腮,一點辦法也沒有,擔心殿內的秘密被圓智和尚等人發現了,如果遭到了破壞,那他的好r 子就到頭了。
他一見西夏兵的攻勢慢了下來,氣得跳腳大罵,那臉更長了,黑的嚇人。他下令摘掉了那個指揮進攻番將的吃飯家伙,宣布了一條帥令︰如有攻擊不力者,自提腦袋來見。
其余的西夏兵將一見砍了主將的腦殼,早就嚇壞了,又一听帥令,紛紛不要命的攻了上來。
道金一看番兵像ch o水一樣涌了過來,急忙下令關上殿門,上上門閂,搬來重物頂住殿門;手持兵器據守在窗下。
西夏兵將攻至近前,被擋在了殿外,急忙抬來攻城時撞擊城門的巨型木梁對著殿門就撞擊了起來。
圓智和尚三人在店門處一寸寸向內搜索,他們東敲敲,西模模,尋到殿後寶座處,高遵岳發現了秘密,用手一擰寶座扶手上的一個小虎頭,龍床後背處的一道石屏風裂開了一個房門大小的方洞。
圓智招呼了一聲,道金率領眾好漢急忙往殿後撤退,西夏兵也已撞開了殿門,紛紛擠進了殿門口,高遵岳一看不好,彎弓搭箭,sh 出了連珠箭。
擠進殿內的西夏兵被sh 到了一層又一層,後面的番兵紛紛被絆倒在地,人踩人,人摞人,嚎叫聲響成了一片。
眾好漢趁此機會撤入了暗門,吳風背著哥哥的尸身也隨著眾人進入了暗道,走下了石階。
老和尚一見所有人都進來了,就命令眾人道︰「大伙都口含避蛇藥,用布巾圍住口鼻,我們下洞底去看看。」
進入暗道的夏勝在洞壁上敲了幾下,就找到了機關的機括,用手一扳,石屏風就慢慢關上了;高遵岳等人連忙點燃了牆上的火把,拔下來舉在手里,一層一層向下走去。
大伙走了十多分鐘,才下到了石階的底層,台階對面有一道緊閉著的石門;遵岳和夏勝雙雙上前,模索著敲擊了幾下,找到了機關一按,打開了石門,兩人率先走進了甬道。
老和尚打手勢讓眾人跟進,他們陸續進入了石門里的甬道,里面的溫度似乎升高了十幾度。這時,西夏兵也已進入了石屏風後的暗道,正在逐級而下。
在甬道的兩側有不少石門,高遵岳打開其中一個石門,眾人走了進去,舉火放眼掃視了一周,原來是個放雜物的石室,石壁有人工開鑿的痕跡。
老和尚揭開面罩,拿出避蛇毒的珠子,對先前在後殿門內監視西夏兵動靜的那個黑衣大漢說︰「雷明,你帶三個人去安放火藥,把甬道石門炸塌,以阻追兵。」
「屬下遵令!」
雷明抱拳應了一聲,徑自帶人去了。
老和尚看著雷明他們先後出了石門,轉身對眾人說道︰「現在甬道里溫度驟然升高,看來,丹增仁巴怕是要放毒蛇了,大火小心,不可妄動,等石門炸塌後,我們就出去尋找出路。既然丹增仁巴把我們引入地下,肯定有出去的路。」
班昆一听,大笑著說道︰「炸塌咧死門,餓們出不起,番狗也進不來。莫有出起滴路也莫有關系,有老y n棍陪著餓們等死,餓想看看屋慫得死心瘋滴樣子。哈哈哈。」
道金接口說道︰「你個死胖子,別高興的太早了,那老禿……禿……土鱉以前也是模過金的,j ng通各種機關暗器,他盜了不少我們漢人隱士的墓穴,偷去了不少好東西。他打盜洞的功夫不比你我差,我看不一定能困住他。」
高遵岳一听,心中非常好奇,他從沒有听過關于盜墓的故事,覺得非常新鮮刺激,心中有好多的疑問,不知道從何問起,他奇怪道金怎麼對丹增仁巴這麼了解,忍不住開口問道︰「道大哥,你怎麼對丹增仁巴知道的這麼清楚啊?你們怎麼認識的?」
「十幾年前,在西域墨山國古城庫魯克塔格山營盤大佛塔地宮盜取古籍《宮宅地形說》時,被毒箭sh 中,命懸一線,我那時正好經過此地,就順手就了他。我要是早知道他是個y n棍惡人,我就算違反了門規,也不會救他。」
「道大哥,你去那兒干什麼去了?怎麼就救了他呢?」
「傻兄弟,你真寺國呆瓜呀,制國模金滴哈慫起那達也寺模金起咧。……嗨!餓忘咧,你知不道制些麼,模金奏寺盜墓滴隱晦社法麼。」
班昆搶著說道,一見高遵岳疑惑的眼神,連忙給他解說了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麼說來,那還真困不住他了。」
吳風一听,看了一眼後背上哥哥的尸體,恨聲說道︰「困不住他,那就永絕後患、殺了他!好為我哥哥吳元報仇雪恨!」
眾人看著目呲盡裂的吳風,背著吳元的尸體不願意放下來,知道他對自己的哥哥懷有很深的感情;他們心中有些不忍,不知說什麼好來勸慰這個大孩子。
眾人一時靜了下來,默默地看著吳風後背上的吳元,誰也沒有說話,誰也不想說話,都在為吳元默哀。
就這樣靜靜地過了一會,只听「砰」地一聲,天搖地動,石室頂上石塵紛紛飄落,順甬道而來的熱浪迫得眾人呼吸不暢。
一會兒,雷明帶著三個被黑灰抹了臉似的大漢走進了石室,打了一個成功的手勢。
眾人心中奇怪,這小子怎麼不說話呢?再一看他們四人的模樣,除了牙齒和眼球是白的,全臉好像被黑漆漆過了一樣,有的頭上還掛著幾縷破布條;全都忍俊不禁,笑的嘴幾乎咧到了耳根上。
班昆指著雷明的臉,笑著說︰「餓社你娃制副尊容,鬼見咧都會被哈死滴。」
雷明扮了個鬼臉對班昆說道︰「唉,炸藥放多了,要不是危急中打開了一個石門,我們四人全都到枉死城報到去了。你晚上出來上茅房,看見我們四人全臉血肉橫飛,露出森森白骨對著你笑,……哈死你!」
直到這時,雷明的耳朵才不嗡嗡作響了,自己說的話也能听到了。
班昆一听,直覺後背冒涼氣,踢了雷明一腳,罵道︰「賊你媽,大晚上滴,你社撒捏?把僵死或寺惡鬼招來咧,那不哈死國人麼。」
「鬧甚麼?大伙兒快唅上避毒珠,出去找丹增仁巴那禿……頭算賬。」老和尚面有慍s 的說道。
大伙一听,連忙口唅避毒珠,陸續走出石室,向里走去。到了甬道的盡頭,眾人眼前突然一亮,一座橫檐飛梁的大宮殿呈現在了眼前︰
那宮殿黃瓦紅梁,氣勢揮宏,朝鳳龍頭的飛檐,鎮宅的鴟吻,玉石堆砌的牆板,如此窮工極麗,似有裊裊霧氣籠罩著,顯得神秘而安靜。
再看那殿宇升起燦爛的金頂,相依而列,高低錯落,鱗次櫛比,一個不小的廣場隨著玉石台階緩緩下沉,遍種奇花異草,十分鮮艷好看;中間殿門大開,殿內燈火通明,整個殿宇,顯得很有皇氣。
班昆興奮地自語道︰「黃陵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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