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充滿浩然正氣聲音的救了自己,石林又怎能讓那聲音的主人有事,當即發出一條火龍朝著那氣浪撲去,轟隆隆的發出一陣巨響,激蕩的沖擊波將屋子徹底的毀去。
「啊----」少女被激怒,朝著石林一吼,一道氣浪轟在水幕上。
水幕泛起劇烈的波瀾,皺在一起,仿佛一道道的裂縫似地。同時,四面八方的狂風卷著無數雪花如同一個大鐘將水幕罩住,層層風雪如大浪拍岸一般的擠壓著,要將水幕壓碎,將石林給碾壓成一堆爛肉。
石林能做的就是拼死的抵抗,不停的發出火焰消融風雪,盡可能的削弱風雪的力量,避免水幕的崩壞。他的腳邊,是昏迷不醒的老婦人,那少女起尸後,又是漂浮又是脖子身子三百六十度的旋轉,將她嚇得昏死了過去。現在看來,這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難道今r 就要死在這里?」水幕已是發出陣陣細碎的輕響,崩壞在即,已是發死力的石林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哀嘆。
「阿拉巴姆,你好大的威風,你的兄弟姐妹們都是在r r 思念著你啊。」遠處的黑暗中,有一個聲音響起,是異族語言,暴風雪都為此一滯。
「啊-不要-----」少女發出一聲淒慘的叫喊,一股股黑氣從她的七竅里噴出,化為一團黑煙,往著聲音傳來的反方向直竄,就是見了貓的老鼠也是沒它跑得這麼激烈。
少女的尸身摔在地上,又是爬了起來,此時的她臉s 鐵青,嘴里翻出兩顆獠牙,十指也是變得尖銳,一副僵尸的模樣。
石林松了口氣,侵佔少女尸身的邪魔忙于跑路,他的壓力頓時消散一空,整個人不知是有多麼的暢快。他看著少女的模樣,顯然是中了尸毒的樣子,實在是蹊蹺。但這卻對他沒有任何危險,少女不過是個普通的僵尸,滅殺就在翻手之間。倒是嚇跑了邪魔的那個隱在黑暗中的人,才是他所忌憚的。這人如果是敵非友,那他仍是逃不了一死啊。
暴風雪中,一個人緩慢的走著,只一步就跨越了百丈之距,來到了石林的身前。這人身材高大魁梧,身穿黑s 的翻領長袍,戴著小圓帽,高額深目,金發碧眼,是個來自西方的異族人。他手里提著一個老漢,他將老漢放在石林身前,笑道︰「這個人就由你來照看吧。」
石林連忙將老漢拉入水幕之中,隨後他就看著異族人拉出一本書,上面寫著猶如蚯蚓扭曲一般的異族文字。說是書,其實是一副大卷的畫折疊而成,一展開便是一副畫,描繪的是血紅的火焰圍繞著的世界里,或站或飛或躺或坐著數目眾多的邪魔,哀愁喜怒悲,各顯人間百態。其中有一處空白處能看出應該也是有著一個邪魔,但好像那個邪魔從畫里飛走似地。
「阿拉巴姆,我以主的名義命令你,回來你的該來的地方!」異族人的這句話使用異族語言念出,但石林能听出這是一句言簡意賅的咒語。
那畫中的空白處sh 出一道白光,朝著阿拉巴姆逃去的方向飛去,就听見那里發出一聲淒慘的叫喊,那白光就飛了回來,空白處便多了一個邪魔︰一個長著女人頭顱,頭頂三角,羊的身軀的邪魔。
「這個惡魔趁我派她與敵人戰斗的時機跑月兌,給你帶來如此的危險,我十分的抱歉。」異族人說起了漢語,很流利,他朝著石林深深的一鞠躬,「我是來自意大利的朱塞佩?伽斯底里奧內,受我主的旨意來大清傳教,你可以叫我的漢文名字郎世寧。」
「在下太乙派石林,救命之恩沒齒難忘。」石林朝著郎世寧一拱手。
「太乙派?」郎世寧好奇似地看著石林,微笑著說,「不久之將來,你必是有大成就!」
「多謝你的吉言了。」石林再次感謝。
「你不要以為我是在說大話,我若記得不錯,你應是太乙派一百五十年來的第一新收的弟子,這是你們雙方的緣分,你因它有大成就,它也因你有大成就。」郎世寧表情顯得有些嚴肅,不似之前那般平易近人。
「呃---」少女喉嚨里擠出刺耳的聲音,她並沒有攻擊正說著話的石林和郎世寧,而是畏畏縮縮的,身子還輕輕的顫抖,她在害怕,但又不敢逃跑。
郎世寧注意到了她,面目悲天憫人之s ︰「可憐的人吶,你這迷途的羔羊,主是不會放棄你的,回去主的懷抱吧。」說完,郎世寧的手中發出一道潔白的光,其中蘊含著無比的聖潔與榮耀。
這光一照住少女,少女的身子便發出縷縷青煙,嗤嗤作響,最後化成了一灘粉末,其上站著一個散著光芒的少女,這是她靈魂。光一飛沖天,如一道光柱接連天地,少女的靈魂就順著這道光柱徐徐而起,而在這黑暗中也是飄來了一些靈魂,他們都是在這一場爭斗中被氣浪震死的可憐人。他們也都同少女的靈魂一起在光柱中徐徐而起,順著光柱升上了天中,去往了另一個世界。
郎世寧朝著石林一笑︰「我已將他們送入了天堂,不再受輪回之苦,在主的榮光沐浴下,必是幸福,不再有痛苦。」
這一套法門,讓石林想起了佛門中的普渡之光,一個去的是極樂世界,一個去的是天堂,都是令信徒不入輪回的無上之法。只是這樣乃是擾亂輪回秩序的事情,這可比自身修行更遭天妒,不知這郎世寧一次能渡多少人。
「只可惜世間多苦難,許多人還不得解月兌,不能入得天堂,正是需要我去播散主的榮光。」郎世寧一臉的悲天憫人
「郎世寧,你這狗徒,黃教的幾個大喇嘛都已去西天見他們的佛祖去了,你還要往哪里跑?本座且送你去你們的天堂!」就在這時,一道金光自西邊而來,滾滾的聲浪也是同時到達,漫天的風雪停了,原來頭頂的那一片濃厚的烏雲竟是被金光與聲浪給生生的震得散了。
「我該走了,後會有期!」郎世寧朝著石林一笑,頓時往北方而去,那西邊來的金光也是追了過去。
透過濃濃的黑夜,石林能看到那金光是一個十二丈高的金光巨人,披甲執銳,好似天兵神將。
與此同時,南邊的大山之中,傳來一陣陣吼聲,如虎如豹,凶戾之氣沖天而起,好一個深山大魔頭。
「這山里有僵尸,還是一頭銀甲尸,那沖天戾氣如惡風襲地,只怕是離金甲尸不遠了。」看著黑夜之中那綿延的山脈,石林眉頭微皺。
石林帶著兩位老人來到一處人家,床上地上一攤攤的衣物,衣物里依稀可見一些粉末,想來這一家人被他與阿拉巴姆爭斗時的氣勁震死,隨後和那少女一起被郎世寧的聖光之術,溶解了尸身,靈魂與少女一同去往了天堂,月兌離了輪回之苦。這些人可以說是因他而死,因果糾纏之下,等到他修行到練神返虛之境時,渡劫消業時,都是要增加劫數的。現在他們被郎世寧接引去了天堂,不入輪回,倒是間接的幫他消除了一些業力。
「小道長,你可是要為死去的村民報仇!這山中有僵尸作祟,村民苦不堪言,已是受害多人!」那老漢已是清醒過來,看見石林,連忙起身朝著石林深深作揖。
石林連忙也是去扶老漢︰「老人家救我于危難,不是那一首正氣歌,我早就是一身道基盡毀的下場,救命之恩必是報答,那山中的僵尸,我必除之!」
當時石林與阿拉巴姆爭斗,被阿拉巴姆用魅惑之力蠱惑,若不是老漢及時的吟誦正氣歌,以煌煌如天之浩然之氣相助,必是身死道消,而且那惡魔還將附于他的身體,用他身體作惡,做永遠的奴隸,那才是最可怕的。老漢言中的僵尸怕就是之前在從深山之中傳來的吼聲之主,那是一頭銀甲尸,有著化神初期大圓滿的修為,只差一步便可修為達到化神中期,成為金甲尸。
石林可以確定老漢並未修行,就是個普通的讀書人,就是這樣一個普通人,在阿拉巴姆逞威之時,就憑借著胸中的一股正氣挺身而出,以數十載的修身養x ng,自聖賢書中讀來的天地至理,凝結出那一股浩然之氣,在危難之時救了他的x ng命,他又怎能因銀甲尸修為比他高,他就退縮?若是這樣,他的修為只怕會是就此止步,不得寸進!
「老人家,我觀那少女口中有金錢鎮尸,還將那少女體內的一個邪魔鎮壓,那金錢必不是凡物。」石林說道。
提到這,老漢的眉角略有上揚︰「那是當然,當年始皇帝統一七國錢幣,使得天下財貨流通通暢,如人之血液,流轉無滯。財貨通常無阻,百姓的生活不敢說就此富康,但卻是有極大之改善。這枚金錢,便是七國錢幣統一之後,所鑄新錢之中出爐的第一枚半兩錢,染天下之大勢,自生有一股正氣,可鎮壓邪魔。」
見石林听得認真,老漢卻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在書中讀到這些,正好家中收藏有這一枚金錢,便試了一試。」
石林說道︰「老人家知識淵博,必不是尋常人,隱居此山野之中,正是好興致。」
「哈哈,什麼不是尋常人,我不過就是一條漏網之魚,偷得x ng命,在此苟延饞喘罷了。」老漢好似觸動心中之事,一時間眼中濕潤。
石林見此,心中一下明了,這老漢家世淵源,而能讓他如此躲藏,怕就是遭了**了。這是異族、異端統治的必然,它們都是自感自身不正,有著先天x ng的心理虛弱。整r 里戰戰兢兢的,好似天下人都在暗中反對它,必是使用極端之法,從肉身到j ng神的對治下之民進行摧殘、改造,禁錮民智。恨不得治下之民個個麻木不仁,如羔羊也不心安,只願個個都是提線之木偶,任意c o縱,而任何有民智民思之人,都是禍根之源,恨不得就此鏟絕。只是,天下之大,又豈是這些異想天開之人所能全部籠罩的?到頭來,也只是一場空,如不及時悔改,一路下去,或許將來的報應將是如當初的所做一般,來得更加猛烈。
;